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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姐-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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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就现在,我就可以命令他。

    看着文鹿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就说,命令,怎样命令?

    他就告诉我,说可以向他调动资金,可以将他当马仔一样使唤。

    我听了,本来不想笑的,但这下真的要笑了。

    文鹿鸣一个拥有私人飞机的青年俊杰,一个在瑞丽城内呼风唤雨的人,竟然对我说,他甘心当我的马仔。

    这听来不可思议,但又的确是真的。

    我就说,我不会这样做的,永远不会,即便有这个可能。我说我遵守法则,我只会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做事。我说,江湖规矩的那一套,已经是过去式啦。

    哪里知道,文鹿鸣听了,根本就不以为然。他说那一套永不过时。他讲的是一个义字。

    我就说,飙哥对你的评价并不高。

    文鹿鸣就解释,说他知道原因,说他们文氏家族,因为之前穷怕了,的确很看重钱。

    他说,他不像令狐飙,他是天生的贵族。

    啥贵族?我说我不赞同。我说飙哥的爷爷辈也不过就是**党的一个中级军官。我说往三代上数,大家都是穷人,都是农民。

    文鹿鸣说他知道。但令狐飙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我就想,虽然他们交情不错,但文鹿鸣真的不了解他。我说飙哥油腔滑调的一面你还没看见呢?

    文鹿鸣和我聊了很长时间。我们一边聊天,一边等飙哥回来。

    然后,到了晚上八点钟,我一直没有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我不安了。

    文鹿鸣看着我,也有点不安。

    终于又过了两个小时,门铃响了。是飙哥吗?我和文鹿鸣互看了一眼。

    我起身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人不是飙哥,却是——刘局。

    我诧异了,很诧异很诧异。刘局怎么在仰光?

    刘局没有进来,他只是面带悲哀地告诉我,说叫我节哀顺变。

    什么意思?我预感到大大地不妙。

    文鹿鸣听了,身躯也一阵颤抖。

    “水芳,令狐飙在返回途中,被街上的流弹击中了胸膛,他流血过多——死了!”刘局就说了这么多。

    我听了,身子差点不能站稳,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这是噩耗吗?飙哥……真的死了?

    这不可能,我说这不可能!

    我说他答应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说我不信,我问刘局飙哥现在在哪儿,我要去看他!

    我踉踉跄跄,我就是拒绝相信这件事。我认为刘局一定是在骗我。我说飙哥吉人天相,好几回,他都能平安度过。我说,以他这样谨慎小心,根本不会让任何潜在的危险逼近的。

    流弹?呵呵……我说这很可笑。我说我去过仰光的街头,我说街上安静祥和,虽然有士兵巡逻,但治安井然有序。我说刘局一定弄错了!

    (注:飙哥不是真的死了。)

第158章 湄公河() 
这真的太突然了。

    文鹿鸣扶住我,说让我镇定一点。我说无法镇静。刘局缓缓告诉我,说令狐飙的死的确是一个意外,一个谁也没有想到过的意外。

    我就问,现在他在哪?我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局就说,令狐家族的人,已经将他的尸首运回越南西贡了。刘局说按着令狐家族惯有的传统,令狐飙应该被水葬。

    水葬?

    我听了,就说我要回西贡。

    刘局就叫我冷静。他劝我最好能回国。

    文鹿鸣就说,我现在是飙哥的未婚妻。他说我的手上戴有飙哥的玉扳指。他说我是令狐家族的新成员。他说站在我的立场,我完全应该去西贡。

    他说他会送我去。

    我听了,就忍着悲痛对文鹿鸣表示感谢。

    刘局说,我一定要节哀顺变。他说人的生命就像树叶一样,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说我不想听这些。

    我觉得他冷血。

    刘局就看着我手上的扳指,又说了一声:“水芳,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希望你能坚强。”

    我说,我会的。

    其实,我虽然这样歇斯底里,但对于令狐飙会遭遇种种噩耗,心里也曾有过种种的预想。

    我只是情绪难平,我只是不甘心。我只是不想就失去这样一个我的灵魂伴侣。

    是的,令狐飙就是我的灵魂伴侣。虽然,在四年之前,他离我有万里之遥。但命运就是这样奇怪。有缘分的男女,不管相隔有多远,命运总会使他们相遇。

    我觉得,依我这样一个年龄,相遇飙哥可谓正逢其时。可对飙哥来说,就未免有点沧桑了。

    飙哥三十几,人生经历不可谓不多,但他始终保持了一颗赤子之心。

    刘局终于告诉我,令狐飙近年来,一直在为中国的国家安全情报局工作。他说,令狐飙是他的朋友,真的朋友。他说,实际上,令狐飙随时可以退出,但为了打击云南边境贩毒,他一直和那些毒枭斡旋。刘局说令狐飙为禁毒事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说他是英雄。

    我不想听。

    刘局走了,他说我只要不放弃希望,明天总是美好的一天。

    这种略带文艺范的话,从安全局干部刘局嘴里说出,总觉得有那么一点诡异。

    文鹿鸣带着悲痛的我,连夜赶往越南西贡。他告诉我,令狐飙的谁葬仪式在西贡海边。他说赶到那里,掐算时间,令狐飙应该已经入海了。

    我说我不信,我说我是他的未婚妻。我说他们令狐家族留在南亚的亲戚,都该知道。我说我和表哥订婚,是登了报纸的。

    文鹿鸣就点头。但他说,既然令狐飙受了伤,为防尸体腐烂,应该很快就会下葬。我赶过去,十有**也就是在水边祭奠一番。

    文鹿鸣说的很平静,从他的眼角眉梢里根本看不出他有多么悲伤。

    是的。他当然不会悲伤。他不过是飙哥生意上往来的一个普通的对手。我说,你这样说,可知我心里有多么难过。

    文鹿鸣说,他懂。

    到了西贡海边,我赶到葬礼现场,果然飙哥已经推了入了大海了。我在葬礼现场,没看到飙哥的爷爷,更没看到飙哥的父母。我见到的,都是我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们见了我,主动地围聚了过来,安慰我。他们说他们是令狐飙的朋友。他们的装扮自然都是黑衣黑领带黑裤皮鞋,看着看着三十出头的年纪,其中百分之九十是男性。

    我就说,我想找的是令狐家族的人。

    他们就说令狐飙死亡的太突然,所以他的家人,还来不及通知。

    呵呵……这是什么话?我说飙哥死的太凄凉了。什么水葬,这不就是将他推到海里去喂鱼吗?然后身体被鱼吃的四分五裂的?

    我说,这样对一个逝去的人,不尊重。

    但文鹿鸣告诉我,水葬在西贡是对逝者最高的礼节。我说这一切都太突然都太诡异了。我说我接受不来,真的接受不来。我说你们都不给我一个缓冲的机会。

    我就要下水,我说我会游泳。我说我要去看看,看看他到底在不在。

    文鹿鸣拉住我,坚决不让我下水。说这个时候,正是奔涌的潮汐,他说我会被巨大的风浪卷走的。他说令狐飙已经死了,我不能再做傻事。

    他说既然我有令狐飙的玉扳指,那我就该接手他留下的所有生意。

    我听了,就摇头。说这个时候,我哪里能想到这些?我说我要去找令狐泽,然后整理行囊回中国,离开西贡,离开仰光,离开这些令我感到伤心的地方。

    不过,不能加你令狐飙最后一面,真的令我感到遗憾,深深的遗憾。

    我对文鹿鸣说我要回国。

    文鹿鸣就劝我再考虑一下。

    我说,没什么可考虑的。我说他的生意,自然会有令狐家族的人接手。我说飙哥人都不在了,我还贪图他的利益,我还是人吗?

    我说,不过看到果敢相安无事,看到缅甸的时局安稳,我又觉得欣慰,替他欣慰。毕竟,他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一丝一毫也没有白费。

    我为他,感到骄傲。

    我在海边呆呆站了许久。

    令我想不到的是,阮永泰来了。

    他看着湛蓝的海水,说他和感慨。他说,本以为自己这一生怎样都要死在令狐飙前头的,不想令狐飙竟是比他先出了意外。

    因此,他说不管怎样,自己都要来看一看,祭奠祭奠老伙计。他说,令狐飙让他损失了上亿的生意,但他并不怨恨。他说,令狐飙既然死了,那么他也释然了。

    如何不释然?

    阮永泰来安慰我。我说我不需要他的安慰。

    他说,以后他要常联系我。

    我说不用。我说我已经习惯亲人逝去,我说以后我会比现在更加坚强。

    阮永泰不认识文鹿鸣,他问我,他是谁?

    我说,令狐飙的一个朋友。

    他问我,他也是我的朋友吗?

    我就点头。

    阮永泰就盯了文鹿鸣一眼。他说,以后他想正式追我,而不管我人在西贡还是在中国。我说,此刻没有这个心情。一点都没有。

    我说,请让我安静。

    我的态度很冷淡。我说,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我说你不了解令狐飙,那是因为你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永远都不是。

    他承认。不过他说他不会放弃。

    中午时分,文鹿鸣用船带我去昆仑岛。我说我想单独去见令狐泽,我请文鹿鸣不要与我同去。他答应。

    很快,我就见到了令狐泽。他听了我的话,神情只是淡淡。他说他的孙子还在,只不过换作了别的方式。他说如果我有心,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什么意思?

    令狐泽就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道:“水芳,你的手指上,已经戴上了他给你的扳指。从此以后,你的肩上也付着他的使命!”

    我说我不懂他这句话。我请他明示。

    令狐泽就告诉我,说我很快就会明白的。他说,他的孙子以后会和我再见面的。

    我听了,就问,难道令狐飙没死吗?

    我说,的确我没看到他下葬的全程。

    老爷子就叹,说我们如果真心相爱,他会出现的。他说,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我还是不懂。

    老爷子就笑,说,姑娘,用你的心想想,好好想想,我认为你会明白,你这样聪明。

    说完了,他就说要打太极拳,不想理我了。

    他说,一个人在世界上,可以有多种身份。摈去这个,还有那个。他说,令狐飙一定能找到那个最适合他身份的自己。

    他说,很长时间以来,他的孙子矛盾痛苦很久了。

    老爷子说,希望这一次,对他而言,是完完全全的新生。

    新生?

    老爷子说,令狐飙在蜕皮,一层层的蜕皮,抽丝剥茧地蜕皮。

    好吧。

    我知道我如果再往下说,老爷子也不会理我了。

    经历了这一遭,我真觉得令狐家族的人冷淡,很冷淡。

    他们对于生死,一点儿也不看重。这让我真的失望。但我知道,老爷子似是而非的话里,也有另一层信息,那就是……或许飙哥还活在人世?

    只是……这个时候,他再不放不出来见我了。

    我的心里,又想起刘局的话。两者联系起来,这些都提示我,飙哥兴许会来找我。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凄楚,又悲叹,又凝噎。

    老爷子在我走之前,建议我去西贡的湄公河边,暂住在飙哥的那幢景泰蓝的房子一阵。他说,他的孙子猛然一走,留下许多未完的事,他说,我是他孙子的未亡人,应该过去打理。

    我诚恳地说我无打理生意的才能。老爷子就说才能都是被激发出来的。他坚持让我去。

    还能说什么呢?飙哥说那幢蓝色房子里,有他童年的全部记忆。

    现在,他不在了,我却不得不依着他之前走过的脚步,去追寻他留下的痕迹。

    黄昏时分,天边的晚霞如火,而我,真的出现在湄公河边那幢蓝房子附近。现在,我并不急着就进去。我要去看看湄公河,汹涌澎湃的湄公河。

    我永远不能忘记飙哥说起湄公河时的神情。

    这么美好,这么奇幻,这么令人迷醉,我当然要好好看看。

第159章 他说飙哥是转世而来() 
是的。那几天,在西贡那对老夫妇女儿的卧室,我读过杜拉斯的《情人》。

    在杜拉斯的笔下,就曾标写过湄公河。那样美丽,那样瑰丽,那样神秘。我想飙哥的性格形成,和湄公河脱离不了关系。

    飙哥对湄公河的感情,就像我对家乡青市,那样深沉,那样绵恒久远。

    我走到河边,凝视着远处的河流。但我失望了,深深失望了。湄公河水是浑浊的,是黑色的,带着各种废弃的塑料泡沫和动物的尸首。河水闻起来味道怪异,夹扎着化工的染料。

    我看着远处的渡船,看着渡船上站满的行人。我知道在湄公河上,经常出事故。住在西贡的人,如果不想死了,多半会选择跳河自杀。

    他们认为湄公河的水流会冲刷着他们,引领着他们进入一个崭新的天地。那个地方对他们而言就是天堂。

    是的,自杀的人,都幻想跳入水流中,进入天堂,永不受苦。

    生生世世永永远远不受苦。

    可能吗?不过一个美好的理想罢了。

    我在水边呆呆看了许久、许久。我总觉得飙哥在看我。他的眼睛,他的灵魂,无处不在。

    我去了蓝房子。我以为这里仍旧会有工作人员办公。但很意外,这幢房子里,只有一个管家,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管家。老管家穿着中国旧式的长衫,带着一顶瓜皮帽,谦卑而又友好地迎接我。

    我打量着老管家,我这才发现他比我以为的更要衰老,看年纪似乎都快八十多了。我注意他虽然站的笔挺,但依然力不从心了。

    我不理解,一个上了八十岁的老人,早就该拿一笔丰厚的退休金,去安享天年去了,根本不该再在这里伺候人。虽然这里并无人可伺候。

    老管家像是知道我是谁。他对我做了主动介绍。

    他说,这幢房子是有故事的。

    我说我知道。我说令狐先生说起过。

    老管家听了,就摇头,说令狐想先生并不知道,或者知道的不够清楚。

    那么,到底是什么故事?

    老管家就说,一个关于后知后觉和等待的故事。

    等待?又来了。现在我一提到这个词儿,我的心里就痛苦,如针扎一般地痛苦。我看着老人满脸沧桑满是皱纹的脸,看着他那那身滑稽可笑的袍子,我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在拍电影。

    但我的心,随着飙哥沉沉浮浮,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依旧在人间。我又哪里能笑得出来。

    老管家请我坐下。他说他也是一个中国人。我说我知道。刚我进门时,他就对我说着一口流利的北方中国口音。

    他告诉我,这幢房子迄今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他说,这幢房子的主人,刚去世不到几年。他说此人才是他的主人。他说自己本就要返回故乡了,但令狐飙不让,他说如果他走了,就会带走这幢房子的其中某个灵魂,令狐飙说上了年纪的房子会有灵魂。

    他说他没法子,一来舍不得这幢房子,二来他自己也不是那样衰老,因此就将回国的计划先搁置住。

    我问,到底这幢房子有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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