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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绚烂的云霞-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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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黄端着炒好的菜转身,碰见聪聪站在身后。

可怜的聪聪手指咬在嘴巴里,直直的望着牛黄手中香喷喷的肉丝。蓉容二话不说,取个小碗舀上一碗米饭,再将刚炒好的肉丝挟在碗中,递过他:“吃吧,不用告诉爸爸。”,“谢谢蓉容教师”,聪聪担心地四下瞅瞅,便急不可待的接过了饭碗。

二人进屋,将报纸往桌子一铺,饭菜一放,就开始吃晚饭。

二人都饿了,顾不上说话,只听得吃饭的声响,风卷殘云……“今天不讲清楚,就不准吃饭,听到没有?”啪啪的声音骤然从隔壁传来,又响起孩子鸣鸣咽咽的哭叫,那是望子成龙心切的张老师又在打儿子了。

牛黄蓉容都熟悉了,也没当回事儿。不过,今天好像与平时不同,打了半天没停息,那张老师倒和孩子哭在了一块:“鸣,你这个该死的,你爸欺侮我,你也不听我的话,快说,为什么这次班级测验只得了90分?不说?不说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啪啪啪,哎哟哇,鸣鸣鸣……终于听到有人在劝她:“莫打了,张老师,孩子考90分已经不容易了,你也要替孩子想想呀?”,“张波呀,张波,你怎么越来越急了哟?真是的。”

漂亮浪漫的张波是星小的音乐老师,才华横溢,超前时髦,是星小出了名的美女教师。

前年,张老师深受社会上“下海”热潮的影响,鼓动其在政府部门当办事员的丈夫辞职下海。没想到丈夫就此踏上了不归路,在外鼓捣了二年,钱没送回一分,倒递来一封离婚书……张老师从此将全部心血和希望放在了儿子身上。

可怜的孩子,就此成了母亲心情不爽时的出气筒;几乎每次测验或考试后,就要上演这一幕。门帘一掀,蓉容跑了过去,牛黄跟在后面,但是走到门口他停住了,没有进去。

张老师家,一片零乱狼藉。披头散发面色通红的张波几近疯癫,举着竹条子不住的往躲藏在床脚的孩子打去;王老师,蓉容和闻风而至的刘校长都在苦口婆心地劝着……

好不容易劝住了张老师,众人才七手八脚的扶起孩子,替他揩脸上的汗水和泪水;王老师一眼看见了牛黄,便对他一笑道:“感谢赐餐!日出而耕,日落而息,一日三餐,款款入肚!聪聪是吃了饭的,还望以后不要再给他为好,以免养成他不劳而获,喜上嗟来之食之劣习,拜托了。”

牛黄听听话不对,又不好发作,瞟瞟蓉容,蓉容可能是没有听清楚或未解其意,望望自己再望望满面含笑的王老师,又继续劝着仍在抽搐低泣的张老师。

牛黄悻悻地回到屋里,王老师满含讥嘲的声音仍响在耳畔。

牛黄忍不住瘪瘪嘴巴:酸秀才一个,孩子都馋嘴得这样子了,还死要面子。物质上的清贫与寒碜,你大人可以忍受,但是,正长身体幼小而缺欠自我保护能力的孩子,也能忍吗?这不就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现代版么?

如此家教,如此父爱,太可怕太殘忍了!

(未完待续)

五十、门市主任

 五十、门市主任

从星小到门市,路上要转三道车,颠颠簸簸需一个多钟头。

因此,早上6点多点,牛黄就爬了起来,匆忙就着屋外的的冷水抹一把脸,拎起小包就上路。校区外灰蒙蒙的,依稀瞅见有人踢腿划脚,那是早起晨练的人在与自个儿较劲。

“哎,这么早哇?”

牛黄停步细看,是王老师。

瘦弱的王老师脱了平时的衣服,显得更瘦削更小,除了二只滴溜溜转的眼睛,整个儿人看起来,就比他儿子聪聪大不了多少。

“你也早,起这么早,不冷么?”牛黄搓搓自己有些发凉的双手:“今年怪,进四月天了,还带点凉意。”

嗬,王老师向空中一跃,踢出一个飞腿:“昨晚话重了,没多心吧?”,他向牛黄歉意一笑:“你们是好心啊,聪聪等于没有妈妈,我一个大男人,也管不了他,唉,”

惦念着赶时间的牛黄,实在没心情与他闲聊,只好边动步边说:“没事没事,你忙着吧,我走了。”,“那想求你一件小事,不知能不能?”,“说嘛,只要我能办到。”

“下班时,请帮我带点鲜瘦肉,聪聪昨晚上梦中一直在叭叽着嘴巴:‘好吃,好吃’”

牛黄说:“小事,好的,我记下了。”,“别忙,就是,就是,”王老师停止了比划,搔着自个儿的头皮,吞吞吐吐的。

“哎,还有什么?”牛黄真急了,如果不是出于礼貌,早跑了。

“就是,净瘦肉多少钱一斤呢?半斤就够了,不能买多啦,我,只有我们父子俩。”

“好的”答话间,牛黄早窜出了几丈远,边跑边摇头:与这些老师打交道呀,真不习惯,真麻烦;讲话说一半留一半,自尊心又特重,哪像咱们,干干脆脆想什么就说什么?

蹬噔蹬,前面拐弯下坡的大黄桷树下,猛然跳起来一个人,直冲进路旁的草丛,一刹那就不见了人影;牛黄跑过树下正感觉奇怪,一阵压抑的哭声传进他耳朵。

他猛的停下步子细瞅过去;只见那黄桷树下冰凉的三合土台阶上,一个白白的身影在蠕动。

一个女人!

牛黄的头发唰地一下耸立起来,真像见到了传说中的白骨精转世。但,眼前不是传说中的白骨妖孽,而是活生生的一个年轻女人,全身衣服被撕得破烂不堪,苟扑着,独自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痛苦地哭泣……

牛黄立刻陷入了两难。

他略略停步,终于一跺脚绕过女人,冲下了小坡。

前面就是亮着灯光的车站,一长排的汽车蹲在黑暗中,像一道冰冷的铁壁。唯有调度室的灯亮着,几个人头正在里面晃荡。

“调度,请问上哪辆?”牛黄习惯性的边跑边问。

“二十七号,自己看嘛!”

黑暗中涌现出了十几个睡眼惺忪的候车人,大伙儿一齐上了早班车。刚坐下,调度室人的人出来了。一个大声打着吹欠的大胖子麻利地跳上了驾驶室,一哄油门,哄哄哄,整个车子轻轻有节奏的颤动起来。

牛黄瞟见站在车下的几个人右臂上的红笼笼,立刻没好气的叫到:“执勤的,上面出了事,还不快去看看?”

“出了事儿?出了什么事呀?”戴红笼笼的立刻围了上来。

“好像是一个女的遭了。”

“女的?多大年纪?年不年轻?漂不漂亮?”人们来了兴趣,七嘴八舌的,就是没人挪步。牛黄火了:“就在上面大黄桷树下,你们快去呀。问这么多干嘛?”

红笼笼们笑了:“小伙子,我们是公交公司的安全检查员,不是管治安的哟。”

“那,你们也可以去看看呀,救人要紧嘛。”车上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站起来道:“你们应该快去,救人要紧。真出了事,你们见死不救,也脱不了干系。红笼笼不能白戴。”

红笼笼们楞了楞,其中一个高小伙说:“那,咱们去看看吧,走!”,笼笼们一蜂的快步向坡上跑去。笛笛笛,喇叭几声轻叫,冰凉的车身一颤,早班车出发了。

还好,赶到门市部办公室八点差二分,牛黄松了口气。

八点正,内务人员差不多准时到齐,新的一天开始了。

汪霞送来了报纸:“牛主任,你昨天通知的八点一刻开各组长会哟。”,“好的”,牛黄点点头,想起蓉容说的“你就知道杀你的猪”,便抓紧这丁点时间差,一字不漏的看起来。

标题一一晃过,突然,一条嵌红边的标题新闻跳入他眼帘:“反对资产阶段级自由化”,牛黄急切的一气读完,再默默新闻要领,觉得其中有的话说得有一定道理;有的呢,闻声无人,不见得;更有的,泛泛而论,言过其实了。

他决定,要把这事儿在会上提提。

每周不定期的组长会,除了业务就是业务,总得有点新的内容,对不对?现在,皮包公司满天飞,谣传一个胜似一个,好像只要你敢想,敢干,敢下海,伸出双手,就可以抓住满天飞舞的钞票。弄得下了海的在自己并不熟悉的海洋中一个劲的扑腾;还没下海的,心慌慌地就想着潇洒的一头扑进去。

八点一刻,双石桥门市部各大组组长会,准时召开。

照例是情况通报,要事汇聚,解决疑难,传达公司指示,最后,牛主任总结,散会。

各大组长依次发完言,未了,牛黄给大伙念“反对资立阶级自由化”这篇今天报刊的重点文章,提醒道:“食品公司,不光是杀猪卖肉保供应的地方,也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之一。大家回去要给组员们宣传报刊精神,即要管好自己的嘴巴,更要管好自己的双手。”

组长们相互传递着报纸,瞅瞅,再瞅瞅,办公室里的空气变得有些沉闷。

“才搞几天开放哟,就怕出事了?”门市有名的“牢骚王”销售组谭组长低声的咕嘟:“还放啥嘛?干脆像以前一样都捂住吧,中国人本来就老实,干嘛一惊一吓的?”

“你说啥呢?”牛黄注意的瞅瞅他。

“老实?我看你的组不要尽给门市惹祸才是老实。”,

“有三个星期没惹祸了哦”谭组长笑道:“牛主任,你不能老眼光瞅人。销售组可都是良民。要不,双石桥门市一年销肉几千吨,是说起耍的?要论这,咱销售组贡献大大的!”

罗娃不干了:“屠宰场不宰出来,你贡献个屁?敢当着罗娃面乱说?销售组吃香的喝辣的,谁个不知?你贡献点也应该。瞧你那些男男女女,都是拎刀的孙二娘,咱看不顺眼。”

这又得与公司的管理说起。

公司规定:屠宰场只管宰杀,不能销售;可要是各店铺派人到屠宰场进行现场促销,原则上也行,但收发也就是指营业员与屠宰场要分开。这样一来,就无意中扩大了销售组的权利,特别是各店铺临时指派到屠宰场现场促销售的营业员。

不过,屠宰场与销售之间唇亡齿寒的紧切关系,营业员们都清楚,加上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基本上都相安无燥,和睦相处。

这天,也就是江科要腰柳,牛黄让汪霞去屠宰场弄那天。偏偏有个新来的楞头青没弄明白,横竖不买罗娃的帐,就不愿意收罗娃递过去的钱……

听得罗娃的嘲讽,谭组长只好不在意的笑笑,以示大量。

可就在此时,公司的江科长面带怒容拿着一大包东西,走了进来。

江科见了谭组长,一下将手中的东西扔在他怀中,砸得谭组长眨巴眼,不知怎么回事儿?“谭文化,你是怎么搞的?好了三个星期哟?老毛病又犯了?打开,自己看看。”

谭组长变了脸色,抖动着打开报纸包着的东西,一大坨约七八斤重的新鲜精瘦肉,露了出来,在上午的阳光中,显得特别的引人注目。

“谁,谁的?”

“还有谁?朗八呗!”

谭组长气得咬牙切齿,一挽袖子往外就冲。

“别忙别忙,看来我还得给你说说。”江科伸手拦住他:“公司再三明文规定,营业员不准擅自截留好肉精瘦肉,这个,人人都是晓得的;相信你这个组长也传达了的。问题是,除了公司,你们基层也要按时检查市场,不定时和不定期的抽查,多跑点路,少休息一点,我就不信还刹不住这股歪风?”

谭组长跺跺脚,窜了出去;牛黄作为门市主任,自然责任更大,脸上顿感火辣辣的了。他强笑着,招呼江科:“坐下坐下,起这么早?辛苦呵辛苦。汪霞,泡杯茶。”

“不辛苦,命苦!业务科尽干这些得罪人的事儿。”江科笑呵呵的坐下,指着在坐的几个组长:“都在哟,顺便提一句,猪身上的细毛桩要理干净,收购活猪一式三份的收购单要填清楚;汪霞,你个收购组长,这几天交上来的单据,茬字很多哟,不要图方便哟。”

有的收购员使用复写纸时,图方便快捷,三根指头往单据中一插,就把复写纸塞进去,结果复写纸不到位,就出现了三联单据上歪歪斜斜,时隐时现的字迹,她是知道的,也多次批评提醒,可总有人……

罗娃笑笑,没有开腔;吃过江科大苦头的屠宰组长,如今也学乖了,犯不上当面顶撞。

组长们散去后,办公室就只剩下了牛黄和江科二人。

二人东拉西扯一会儿后,江科有意无间的问:“你老婆在学校教书?”,“是呵,”,“呵呵,很好呵,灵魂工程师嘛,是在星小吧?”

牛黄有些奇怪,公司很少有人具体知道她在哪儿教书呢?怎么?江科消息这般灵通?有事儿?“你怎么晓得?我在公司没有说过。”

“没说过我就不知道?我说小伙,能不能帮我个忙?”江科亲妮地拍拍牛黄膝盖:“我侄儿该上学了,可按政策进不了星小,听说你老师婆就在星小教书,帮帮忙吧。”

“真是你亲侄儿?”牛黄笑嘻嘻的望着他,这个开口四海朋友皆兄弟,闭口天下好人都姓江的老江湖,说出的话,水份太重。

“真是真是,你瞧。”早有准备的他掏出张全家福相片,指着上面站成三长排密密麻麻的人说:“这,就是我兄弟;呶,这个,就是我兄弟儿子,我的亲侄儿。”

牛黄在相片上扫一眼,哪有心思和兴趣来分辨谁是谁谁?

“好,行了行了,我试试吧,不一定行呵,没百分之百的把握。”

“你一定行,一定行!不过,最好能找个好老师,到二、一班最好。”,牛黄哭笑不得,这个江科,要求还挺高的。

“为什么非要到二、一班?”

“听说二、一班的蓉容老师是正规师大毕业的,钢厂头儿们的孩子,几乎都在她班上嘛。哦。对啦,蓉容老师你认识吗?熟悉不?听说过没有?”

“好像听说了一点,我试试吧。”牛黄笑到:“事成了呢?”

“重谢,一定重谢!”江科认真地回答:“成后,存点假,咱哥俩出去玩几天怎么样?”

送走江科,又接到周三电话。一接之下,牛黄跳将起来。原来周三在电话中喜孜孜的告诉他:“丫头生了个九斤重的胖小子,下了班,一起去医院瞅瞅。”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大约只有牛黄知道,为等这个九斤儿,周三和丫头是怎样朝思暮想的渡过了二年时间?如今,多年的盼望终于实现了。牛黄从心里为老朋友高兴。

哦,周礼敬同志,周三同志,老朋友哇,祝贺你呀,你当爸爸啦!可你知道怎么当爸爸吗?你知道孩子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瞧谁吗?想着想着,想到周三此时在办公室狂喜的样子,牛黄不禁对着电话大喊:“哭没有哟?”

“谁?谁哭没有?鸣鸣鸣,牛黄,我真的太高兴了,我当爸爸啦!鸣!”

“好啦好啦,老朋友,得仙子,成正果,英雄泪不要再流啦。我说,你那边工作安排得怎么样?”,“鸣,我这边,哦,我这边工作安排好了,没有问题,你那边呢?”

真是老朋友,心有灵犀一点通!

“那我们马上去,你先到医院等我,我跟着到。喂喂,是哪家医院哟?”

“红花厂医院,妇产科三楼408室。”

牛黄唤来了汪霞:“我有急事,出去会儿,这里,你们看到一下。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处理。”,“你去吧,牛主任,屠宰场我会搞定的。”

“就知道欺侮人家罗娃!我说哇汪霞,光凶不行哟,也要给点甜头尝哇,人家才真正不会有意见。否则,有了意见也闷在心头,你不知道的,影响二人感情。”

“他敢?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放心,主任,你去吧。”

牛黄又给销售组谭组长打电话,刚串接不久的分机效果差,二人在电话里好一阵叽叽喳喳的,双方才明白彼此的意思。

出得门来,牛黄不禁瞪大了眼睛:抱着孩子的小肖正站在门口。

“你,你小肖,小黄标,好久不见啦,快进来坐!”,似嗔非嗔的小肖一扭身,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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