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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爱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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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年的夏天,全中国的每个地方都处于酷暑当中,即使是号称春城的昆明气温也高达30多度,这在昆明的夏天中是少见的,正因为热,所以鲜花市场的生意很好,整个夏初那段时间,尚义街上充斥着从全国各地赶来的花商,他们可以找到他们想要的任何品种。承天和言艾经常在尚义街上散步,徘徊在这些陌生的花商中间,他们的爱情几乎快要熟透了,他们的二人时间十分充足,他们尽情享受平静的爱情的同时,承天的内心却再也难以忍受那种可怕的平庸,爱情并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言艾上班并不忙,承天的工作更简单,在一家出版社做编辑。言艾和成都的孝梅仍保持电话联络,孝梅长大了。尚义街摩肩接踵的人群里经常会出现一些超凡脱俗的外地女子,她们给承天许多新的感受,但仅仅从爱情上说,并没有什么危机,他仍相信言艾是他最好的选择,他的生活十分平衡,并没有什么障碍可言,也不必为生计发愁。从93年到现在,两年时间内,他创作了不少诗歌,现在也有了一些知名度,在全国都有朋友,加之他现在在做编辑工作,更是有助于他业余状态下思考那些很伤感(也很激烈)的人生问题。如果不是她在暑期要赶到北京,他很可能已经把言艾姐姐从他实际的生活计划中划掉了,命运有时会捉弄人,凡是像曾经想像过的一切,上帝最终会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面对它。 
  暑假刚开始,有好几拔朋友到昆明来开会,承天和言艾忙着接待,有时还要送他们去车站,给他们买土转产,这些同学、朋友或亲戚也会给他们带来外地的一些消息,这座西南的大城不断地吸纳四面八方来旅行的人。言艾的母亲自从94年与单位领导一起到欧州做过一次商务旅游之后,对欧州青年人的生活态度赞不绝口,她鼓励言艾和言艾的姐姐都要认真地学外语,似乎只有到了国外,才没算在这世界上白活一遍。承天对言艾母亲的这种认识很鄙视,他觉得言艾母亲是个大傻帽,国外肯定不会比中国好,承天的这种看法暂时蒙住了言艾,言艾在这方面没有什么想法,她相信承天能够凭他个人的本事闯出一番事业来。在95年左右那段时间,已对他八年后那部长篇作了很认真的准备,他相信所有人最后都会相互谅解,这其中也必然包括言艾的姐姐。言艾姐姐依她母亲的意见辞去了她在厦门的那份很好的工作,在四月份就去了北京,她正在人大的外语班补习外语,据说已参加过六次模拟的TOEFL考试,考分均在570以上。承天通过言艾对言艾姐姐的了解就这么多。承天对言艾姐姐的兴趣全都压缩到他黑暗的内心里去了,他什么也抓不住。 
  七月初,承天接到单位的一份出差通知,而且很急,说是要到北京去组稿,而且要在北京就把校样给定下来,单位安排一个很瘦的同事跟他一道去,承天在办公室给言艾打的电话,言艾说正好可以带点东西给她姐姐,姐姐已经在北京几个月没吃辣椒了。承天骑车回到尚义街,言艾和她父亲在街上给言艾姐姐买大妈酱,还有许多瓶装的油鸡棕。言艾和言艾父亲回来时,承天已经收拾好行李,单位的车子也已经接上瘦同事,开往尚义街方向了。言艾父亲叮嘱他千万不要省钱,在北京小心中暑。承天对言艾说,还有一个同事要跟他一起去,他可能也是在暗示言艾他对言艾姐姐不会居心叵测。言艾并不在意这一点,单位的车子已经停到院子中,言艾父亲没下楼,言艾和保姆提着两只大包下了楼,承天向言艾介绍那位瘦同事,瘦同事跟言艾讲了几句话,承天关上车门,他们顺着尚义街中段插向风味城的岔路,沿北京路向南驶向机场。在车上,飞机上,瘦同事一直在夸奖承天的诗歌,承天也很兴奋,瘦同事说他如果这么下去,以后很可能会写出大作品,承天那时就强烈地预感到最大的作品肯定是他多年后要写的那部长篇,所有这一切都在为未来作准备。 
  到了北京,他们往到万寿路总后的招待所,这是承天第三次来北京,晚上见到了那个撰搞人,吃了饭,还要请去唱歌,承天不想唱,但那个人一直要求,盛情难却,撰搞人在创作室的几个同事陪他们唱了四个小时,回房已是十二点了,瘦同事要洗澡。承天翻出电话本,找到中午言艾临时写到电话本上的言艾姐姐的电话号码,承天拨通了电话,时间已很晚,言艾姐姐一点倦意都没有,她说言艾跟她讲了,说他来北京,还问承天为什么不早点打电话。承天说晚上在办公事,跟撰搞人谈稿子,言艾姐姐很清醒,也很热情,这是承天第一次意识到她的热情。承天的情绪在万分之一秒之内就被点起来了,他觉得以前对她的偏爱并没有错。言艾姐姐说让明天中午吃过饭去人大边上的当代商城背后的楼里找她。承天放下电话,又给言艾打电话,言艾已经睡下了,保姆把她喊起来,她对承天说,这么晚你才来电话呀。承天说,晚上跟撰稿人吃晚饭,还唱了歌。言艾也没多说,让承天早点办完事赶回去,家里还有许多事。承天想家里什么事也没有,恐怕是她想我了,承天对言艾的温情如此的厚实,使他在外边觉得很安全,这也是他日后创作小说时保持心态的一个很好的背景。瘦同事洗完澡出来,两个人抽烟,先是谈那个撰稿人,然后谈女人,瘦同事比承天年龄大,他在这方面有经验,但承天还是觉得他老土,尽搞一些十分下作的女人。承天也去洗澡,抹了许多香皂,身上沾满了泡泡,瘦同事在床上哼着云南小调。承天摸摸自己的那个,那个一下子就挺了起来,他在一瞬间有了很强的冲动,好像不管是什么女人,只要搞上了就很好,这跟爱情没什么关系,他这么想这么摸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跟言艾有什么关系。 
  夜里他睡得很沉,第二天上午瘦同事要到海淀那边找一个做纪录片的老乡,承天一个人吃的早点,然后他到商场去转了半天,给言艾买了件T恤衫,才花了三十几块钱。看表快十一点了,承天打了张面的,说是去人大,十二点半时,他在当代商城背后的一个小超市门口见到了推着自行车来的言艾姐姐,言艾姐姐穿着宽大的灰短裤,戴着红色的太阳镜,脸上没有脂粉,跟前次去成都见到的不同,她精神很好,两个乳房从T恤衫里要向外跳,他们往她的住处走时,没有提到言艾。在路上,他俩买了一堆桃子,言艾姐姐跟承天讲很标准的普通话,她的传呼机一直在响,她对承天说,有人找我。承天害怕言艾姐姐是应付她,但言艾姐姐向他保证她可以一下午都在家里,言艾姐姐住在人大一个瘸腿李老师的家里。李老师很年轻,是个副教授。承天对什么瘸腿不感冒,他只想坐到房子里平心静气地看看这个当初带来了两本诗集并搞坏了他情绪的女人。承天在八年后的长篇小说中承认他对言艾姐姐的兴趣仅仅滞留在兴趣上,至于爱情那是没有的,感情或许有,但也不真实。 
  那天下午两个人聊了许多事,承天一直盯着言艾姐姐短裤敞开的大腿内侧幽暗的空荡荡的凹处。那是女人绝密的地方,但在这炎热的北京,酷暑使女人的皮肤淌汗。阴具和乳房完全成了汗的窝点,没有耐力地拒绝它们敏感的诱感力。言艾姐姐知识丰富,加上她在厦门的生活过几年,她对所有时髦的东西都会提出批评。承天没有跟言艾姐姐说他自己写诗的事情,谈到单位组稿的事情也谈得很没章法。承天感到在言艾姐姐面前,他最后只剩下一种最简单的欲望了。甚至她都不像是言艾的姐姐了,她成了一个在英语方面十分可耻的学习者,而承天不计较她,要跟她有点秘密。承天在他自己的想法里越滑越远。言艾姐姐让他不要住到万寿路,不如搬到人大来。承天说那不好报销,还有一个同事已经开了房。言艾姐姐就让承天住到她这,说沙发上可以睡人的。如果承天拒绝这一点,那么他等于是拒绝了八年之后那部长篇的实质上的可能性,他答应了,晚饭是在人大的小食堂吃的。他用磁卡电话跟瘦同事通了话,说他找到了住处。瘦同事笑他肯定是找到什么女人了。承天也居然承认了。 
  晚上看电视看到九点,承天有些耐不住了,他不知道言艾姐姐怎么想的,他向坐在旁边的言艾姐姐伸过手去,言艾姐姐看了看他,她没有他所能想象的那样缩回手,而是扭过头,继续看电视,承天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把身子往她挪得近一些,她仍然不动。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言艾姐姐这时说,你跟言艾都还小,言艾这个人很不成熟。在这种骨节眼上谈她妹妹也属正常,承天叹气。言艾姐姐抽出手,她乘机站了起来,给承天和自己都倒了一杯水。承天在她身后发现她屁股很大。承天曾经认识很多女人,虽然言艾只是她第三个恋爱对象,但喜欢他以及他喜欢过的女人已经有十几个了,她们都在他心中影响他,让他勇敢一些,至少要弄明白言艾姐姐她到底是怎样的人。言艾姐姐再坐下来时,承天握住了她的胳膊,言艾姐姐继续跟她讲言艾,说言艾在昆明的那份工作虽然意思不大,但毕竟那是工作。承天不懂她这么说是干什么。言艾姐姐又说到了她的英语,说言艾的英语在高中时还不错,上大学就不行了,大学毕业后更差。她还说,你也要学学外语,承天已经喘气了。承天很想压过去,但言艾姐姐滔滔不绝地讲着。 
  16洗澡 
  95年夏天,承天和言艾姐姐在北京结下了在今后难以解开的仇恨,这种仇恨在95年夏天事件刚刚发生的时候,并不明显,但随着这次事件不同讲述者对于事件的演绎,承天已经无法脱开他在这件事情中所扮演的那个令人难以相信的角色。这种角色的定位直到几年后承天那 
  长篇小说出现以后,承天才明白这样的事件即使没有别的讲述者,他自己也会沉醉其中。这符合他一惯的对自我的厌恶,或者说,人总在不停地戏弄自己,尽管这样,他还谈不上是个自恋的人物,承天把太多的感情分散在他周围的人物身上,而且这还不是偶然的,像承天故意谋划的一样。这次事件被传播者定义为洗澡事件的确切性已不容怀疑,但到底里谁这么第一个讲出来的现在已无从追及,好在今后有机会跟言艾姐姐当面再回忆这件事时,承天已经无心去追究言艾姐姐是如何亲口将原始的场景讲给那些饶舌的亲戚们。 
  对洗澡事件最持怀疑目光的人是俊的母亲,言艾的舅母,一个最喜欢承天的中年妇女。她向每一个人在讲这件事时,都要加上她的评论,她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提醒别人这是不可能的。95年冬天,她首次对孝梅讲起这件事时,实际上只为向孝梅的继母澄清承天并不是亲戚们所怀疑的那种男人,承天是个健康的有信仰的也有他自身难处的人。与其说俊的母亲是讲给孝梅听,还不如说是通过讲述这件事向孝梅的继母来表示她本人对这个大家族中所有人的呵护。孝梅的继母是孝梅父亲从广州带回来的一个原藉为四川的女人,孝梅很少跟她讲话。在孝梅母亲94年夏天去世不久,孝梅父亲便从广州把她接回了成都,孝梅的继母对孝梅很好,但孝梅看不懂这个继母,孝梅一直沉浸在那次对水库边男人有趣的谈话中。 
  当孝梅在95年春天向俊的母亲复述她跟那个水库边男人的谈话,俊的母亲便以另一种眼光来看待这个正在长大的孝梅了,孝梅个子不高,但身材已明显长成一个标致的女性了,俊的母亲相信孝梅和孝梅的继母己在孝梅父亲的两边展开了一场拉锯战,孝梅并不想拉住她父亲,只是想把继母锯开。她想男人不应该跟太多女人在一起。当95年冬天,俊的母亲向孝梅和继母讲述洗澡事件时,孝梅还没有意识到她的继母已经永远不会离开这个本来以她和她母亲为主角的家庭了,她曾以为继母是临时的。孝梅想念着承天。 
  承天很少会想到成都的孝梅,直到96年俊的母亲到昆明去向承天讲述孝梅跟她讲过的她对那个水库边男人的调查情况时,承天才明白原来孝梅再也不是小时候的那个孝梅,孝梅在她成长的关键阶段随时都在警惕地戒备着男人。照俊母亲所说的,承天只是在和言艾出现裂痕的情况下,他才在北京和言艾的姐姐发生了洗澡事件。事件发生在那天晚上。 
  十一点钟的时候,言艾的姐姐去洗澡,卫生间的门关不严,里边根本没有插销。承天即使坐在卧室,只要歪头就能看到卫生间里亮灯下边的水龙头。言艾姐姐背对门在不停地擦背。承天站过去,没有拉开那道木门,仅仅是望着木门缝隙里言艾姐姐的身体。而言艾姐姐把这件事传出时第一个倾诉的对象就是俊的姐姐毅,毅很快以惊人的复述能力将这件事传给了言艾,而言艾不再转告任何人,言艾姐姐甚至主张毅也来评价一下承天,她们一致认为承天是个品性很坏的人。俊的母亲不是从她女儿毅那儿听来这个事件的。她是在一个亲戚那儿听来的,她跟女儿在承天这个问题上分歧很大,俊的母亲跟孝梅的继母说,承天是个好人,他对言艾没有问题,承天只是站在那,看见言艾姐姐洗澡,这并没有什么。孝梅说,就是看见了,也不要紧。俊的母亲跟孝梅说,孝梅说得对,但你还小,才十四岁,你不懂。孝梅说,有什么不懂的,完全是小题大做。孝梅继母见孝梅这样说话,就来制止孝梅,她跟孝梅说,听舅妈讲的,你不要插嘴,承天这个人就是有问题。继母如此武断地蔑视承天,使孝梅跟她难以接触,她在心底边咒骂她,觉得她自己就不是个好东西。所以孝梅跟俊的母亲说,以后你们不要再传这件事了,这本来就不是一好件事,我看跟承天一点关系都没有。 
  俊的母亲在95年岁未到昆明去送四川的腊货,他把孝梅所说的话跟承天说了,承天听了很兴奋。倒不是孝梅在支持她,而纯粹是因为孝梅长大了,孝梅是个女人了,任何一个女人的完整观点对男人都很重要,承天通过俊的母亲的转述还弄清楚,原来使孝梅母亲自杀的那个水库边的男人是个很好的优秀的男人,职业不清楚,很有涵养,很幽默。孝梅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多,越陷越深,根本没有时间来看孝梅,孝梅现在有许多好朋友,他们经常结伴去郊游。俊的母亲跟承天说,孝梅有时连个高的男孩子也不怕,也敢踢他们。孝梅的形象在承天的心里丰满起来。言艾姐姐的洗澡事件牢固地拴住了承天,使他无法从亲戚们眼中的怪人印象中拔出来,言艾跟她的关系在95年夏天事件热播那段时间恶化到顶点,但双方都能缓和下来,他们去了大理,在那儿住了一个礼拜,上了苍山,下了洱海,还逛了古城的洋人街,买了不少蜡染,扎染的土布,回来以后,两人又疯狂地买花瓶,把客厅装饰得很好看。 
  秋天刚结束,言艾姐姐终于考完托福,去了美国,洗澡事件仅仅是口头文学了。亲戚们很快泄了气,无法指责承天,因为承天从不反对他们这样来评论她,无非是他看见了言艾姐姐的洗澡,事实因为过于简单,又不是操了,又不是流氓,这到底有什么相干呢?就连言艾最后也对承天有了悔意,好像她对姐姐的了解还不如对承天的多,承天最多也只是一个新闻的借口而已。 
  17水库边的陶叔叔 
  每个月母亲的忌日那天,孝梅都要早起,扎一朵花,到青城山公墓去看望长眠的母亲。孝梅从不跟别人说她母亲,这是个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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