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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爱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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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月母亲的忌日那天,孝梅都要早起,扎一朵花,到青城山公墓去看望长眠的母亲。孝梅从不跟别人说她母亲,这是个失败的话题,在她所有的记忆中对母亲都没有好感,可只有在母亲死后,她才有如此强烈的去看望她并与她和解的冲动。孝梅围着一条藏青色的围巾。她偶尔也擦粉,但那种浅浅的腮红只能使她更显得滞缓,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痛苦。她会在墓前跟母亲说那个水库边的男人,她猜想母亲只愿意听这个,因为这是她自杀的理由,也是她弄清楚母亲的一根纽带。 
  那是一个早晨,同样的有雾,孝梅找到了那个男人。他并非独居,甚至还有孩子。孝梅敲门之后,并没有进去,水库边的男人不知道她是谁,孝梅就说她是她母亲的女儿。那个男人请她进屋,他的女人在里边忙碌,她听到了他孩子在另一间房子里的叫声,那个男人跟孝梅下了楼,两个人站到水库边上,这儿离把她母亲拖上岸的那个豁口只有十多米远,岸边有松树,岸边的泥土很硬,水位已经退下了几米,湖后是凹着的天空, 
  显得很低,那男人每个动作都显得优雅得体。孝梅暗想既然他女人就在屋里,那她母亲以前为什么要到他家来呢?那个男人姓陶,陶叔叔告诉她他女人才从农村调上来,以前在一个乡里的财政所当税务员,毕业后分去的,一直调不上来,恰巧最近上来了。孝梅想,怎么这么巧,我母亲一死,你女人就调上来了。陶叔叔离孝梅很近,他的耳边有了白头发,他跟孝梅说,你母亲是个很好的女人。她这话和承天讲的一模一样,甚至连口气也一样。孝梅没有问他俩爱情的事,但母亲一定爱着这个陶叔叔。 
  陶叔叔告诉孝梅她母亲早年在卫校读书时他们就认识了,只是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几十年的经验了,不比别人,但你母亲的死,是她个人的事情。孝梅望着陶叔,觉得她通过她母亲的死把自己给改变了。至少陶叔这个人本身可以证明孝梅的母亲跟孝梅的父亲没有爱情,否则父亲为什么要到南方去做生意,不是逃避又是什么呢?陶叔对孝梅说,你母亲知道人的生命怎么回事,她自己就是个医生,她明白的。孝梅在母亲的墓地前告诉母亲承天是个很好的人,因为承天说了,你母亲是个很好的女人。她喜欢承天,无论别人怎么诋毁她,但就像他支持她母亲那样,她要保护承天,要在心里边跟他站在一起。她甚至偷偷地告诉母亲每当她在城里的商店看到好看的毛衣时,她都想象着承天穿上它的样子,她甚至是在模仿承天的动作,觉得那是个真诚的男人。 
  风吹动着她带去的花,今天实在买不到花,她就到菜市买了一把韭菜花,也不像花,倒象是小小的菜头,有些硬,只有细看,才能发现那些细小的花头,它们簇拥在一块,向外散发奇特的馨香。孝梅回家之后,孝梅的继母立刻放下她手中的书,要给孝梅拿热水袋,天已经很冷了。孝梅不理继母,继母也不难堪,孝梅讨厌继母那一对硕大无比的乳房,她那只鼻子极不匀称,总之只要这个继母存在,孝梅就连父亲也怀疑了,难道父亲能跟这样一个女人同床共枕? 
  18言艾提出结婚 
  对诗歌的爱,以及经常出差到各个地方与别人的交流,使他对女人的趣味疯狂地滋长起来,不是对某一个,某一种或某一类女人,而是对所有的女人。言艾的姐姐到美国已经快有一年时间了,虽然由她最早制造并公布了承天的洗澡事件,但承天并不恨她,他有了别的女人,而且不止一个,他把感情和身体很恰当地分开了,可以睁着眼睛跟某个陌生的女人做爱。这一切考验不了他的神经。言艾知道承天对她姐姐的心思,虽然他没有她,也不可以答应他来操她姐,但她对她姐姐的态度也起了微妙的变化,洗澡事件很难定性,但所有的亲戚和家人都对承天的举动保持着最大限度的忍耐,而这一切仅仅通过言艾才能维持。当一个男人对一个以上的女人有那种爱情的意思时,这个男人在公众眼中就有可能是卑鄙的,当然世上卑鄙的人数量很多,承天只是倒霉,被人抓住并制造了一次可以谣传的事件。 
  昆明在春节左右那段时间,天空很蓝,地也干净,许多花草盛开着,尤其在金碧路一带,树枝上也生出嫩芽,一派温暖的春色。当言艾下班,承天经常带她去滇池,他们坐在岸边,言艾并不指责他在女人问题上的错误。承天不想再提她姐姐,他只是在对诗集如此恍惚的情况下才滋养一种怪癖的念头。只要没有睡,什么错误都能挽回。春节就要到了,海埂路两边的农家小院里人们都在清扫卫生。也就是那天在海埂边的风中,言艾和承天商量好他们可以结婚了。他们没有把这种想法告诉任何人。 
  然后他们回家,在路上言艾还扯了一棒油菜花,金黄,灿烂,不时地向下飘撒着花粉。右手的西山挡住落日,青冷的黛黑的刀削般的峭壁矗立在滇池之上,危险地紧张地向后退缩。他们骑着两张车,言艾的车很精致,承天的车子很旧,是上海凤凰牌的。言艾已正式提出了结婚,承天心底接受这一点,谈了几年的恋爱也该结婚了,似乎这一点更能体现地对言艾的爱心。他相信自己会不断地在女人问题上犯错误,但这些错误又似乎没有改正的必要。因为言艾本不知道,而且也并不在意,那是他个人跟女人们的关系。只要是女人,她们就有被关注的理由。 
  晚上,言艾的父亲扛了一台功放机回来,承天跟他俩接了一晚的线头,把以前那台闲置的丹麦产的音箱也接起来,后来在家唱歌,早年的一个中学同学也来了,他们玩得很开心,喝了不少啤酒。 
  19孝梅去云南 
  孝梅听言艾在电话中跟她说要跟承天去领结婚证,她放下电话之后立即去找她舅妈。舅妈在她邻居家打牌。孝梅把舅妈拉到菜市口边上让舅妈给她买米花糖吃,舅妈说孝梅怎么跟承天一样爱吃起米花糖来。孝梅在小时候从不吃甜食,现在她经常想象承天吃米花糖的那种甜蜜的表情,她想久了闻出了口腔中并不存在的甜蜜感。舅妈怕孝梅伤心,孝梅的父亲已经住院了,舅妈愿意多陪陪孝梅,她对孝梅的继母没有好感,继母原先只是孝梅父亲养在南方的一个小蜜,但她现在成了孝梅的继母,再联想到孝梅母亲在水库自杀的事,舅妈无法原谅孝梅家庭里现在这种模棱两可的东西。舅妈买了米花糖之后,孝梅又让舅妈带她到公园去,那也是以前承天和言艾陪她一起去玩的地方。舅妈观察出孝梅的异常,就试探着问孝梅到底怎么了,是你继母有什么不对?孝梅摇头,说承天要跟言艾结婚,舅妈在街上大笑起来,她拉着孝梅的手,她笑得很开心。她说这是件好事,我早说过承天是个好孩子,她跟言艾结婚,这再合适不过。你长大了,也会结婚的。孝梅怅然若失。他舅妈笑着,给了她很多的鼓励,她跟舅妈说,可是承天不应该这么早结婚。舅妈还是不领会孝梅的意思,舅妈说,承天和言艾都不小了,他们可以结婚了,恋爱谈得太久,往往会出问题的。她们过了羊西线,在好又多超市门口停下来。 
  下午的阳光使西晒的墙根很温和,一大排长长的蹲着的四川人在那儿烤太阳,一些卖糖葫芦的商贩在叫喊着。离公园还有两站地,孝梅让舅妈和她一起打车去,舅妈不同意,说要是打车的话,那我们就到川医去看你爸爸,孝梅不愿意跟舅妈一起去看爸爸。他不敢面对实际上她很脆弱,只是在外人看来,他是个很倔很不普通的女孩子,舅妈要打公用电话想让俊也赶过来一起陪她,但孝梅不同意,她只想跟舅妈在一块,实际上她只想从舅妈嘴里多听一些关于承天的好话,舅好偶尔会提到承天,但说得不具体,只说那个孩子很好,但怎么个好法,她也说不出一个究竟。她跟舅妈商量星期天她们就到昆明去,现在昆明天气好,就去看看承天和言艾。舅妈不敢让孝梅伤心,所以一口答应,就在周末去,反正现在正在放寒假。舅妈问孝梅,要不要让毅也陪着一起去。孝梅说,不要,就我俩去。舅妈这才发现孝梅的心理多少有点问题,她以为是她父亲生病造成的。所以就安慰她,让她放宽心。父亲还有她的新妻子在,虽然是你的继母,但你父亲毕竟是她丈夫,这种感情总不至于是假的。孝梅对父亲的病一点也不清楚,说是胸部的问题,又没说是哪个器官,当然问题并不轻。她都不敢再往可怕的地方想了。她无法阻止承天和言艾结婚,而且她也不想阻止。她甚至没想过男人和女人一定要结婚,承天要结婚,那么他自己的事。 
  和舅妈分手之后,因为要准备去云南的缘故,她特地对她的继母亲近了一些,说她要到云南去,问继母要不要带什么东西回来。继母明白孝梅的心思,实际上孝梅想让继母陪父亲更亲密一些,孝梅预感到父亲很危险,她的处境糟透了,但孝梅在心里有承天的力量支撑着。无论现在她接触什么东西,或者她有什么想法,她都要拿那个承天来做比较,这使她少女时代的生活在黑暗的处境中亮起了许多光辉。言艾对孝梅在她父亲生病住院时还能来昆明找她感到十分欣慰,而承天也不得不注意这件事情,分别了一年之后,孝梅完全长大了,个子也高了,十五岁的孝梅完全可以和言艾一样扭动她的腰肢,她动荡着,跳着。承天试图弄清楚这个孝梅,这是第一个步骤。 
  现在只要往回一想,就把过去孝梅自己也不表明的那些暗示全都再现了。承天不再紧张,他在女人的态度上已经定型了,他不能伤害她,也不能让她失望,他必须跟包括孝梅在内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共处。言艾和承天不愿住到翠湖去。孝梅去尚义街,这是言艾十分钟爱的一条花街,永远是南来北往的人,永远是簇拥着的鲜花。春节将至,舅妈和言艾以及言艾的父亲到展览馆的年货街去买年货,孝梅在尚义街的屋子里看电视,她翻看承天的草稿,里边画了许多提纲,还有他的工作日记,她喜欢他那纷乱的涂迹,还有他记日记时那些杂乱的笔调。孝梅极为聪明。她从这文字里找到一种连承天自己都无法意识到的感觉,孝梅对承天的思念已经达到尽头了。她长大了,而承天也要结婚了,现在只能是面对他了。她拨了承天的传呼,承天说他在出版社的办公室谈事,孝梅说她要到出版社来找他。然后让他带她去花鸟市场买古玩。承天怔了一下,但他十分喜爱孝梅这样跟她讲话,他想古玩远比出版社有意思。 
  孝梅打车到了出版社,这是他俩第一次单独在外边见面。他们去花鸟市场,那天他们看了许多缅玉,笔砚,民族布料,还有字画装裱,然后,他们在偷卖野生动物的街角遇到一个很神秘的人,那人说他有古玩,可以去看。那人把他们带到小巷深处的旅馆里,让他们见识许多又脏又破的烂东西,有明清的 
  瓷器,还有牛骨雕成的烟斗。承天为孝梅买了一只透光可以显影的小杯子,孝梅很喜欢,她和承天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承天就是在他们相互捏住手指的那一刻粉粹了他所一直保持的那种在女人问题上的清醒,他能体会到她的心境,但他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那天孝梅很开心,她不要什么希望,她只要这种现实,当承天准备结婚时,她能拉他的手,跟他一起买回了瓷杯。承天不跟孝梅说她父亲的病,也不提她的继母,她几乎不敢说她的生活,实际上他为她担心,他跟孝梅在一起时的心情轻松极了,那时他已完全相信在他七年之后的那部 
  长篇小说中关于孝梅的生活,孝梅自己已完全失去了,而承天却看清了这一切,她的爱,她的成长还有她脆弱的处境。 
  20言艾姐姐美国打来电话 
  承天和言艾的婚礼办得很简洁,他们没到大酒店去摆酒席,而是在白塔路延长线的久期西餐厅订了三张长桌子,喊上了几十个朋友,大家吃了一顿饭,照样是喝啤酒,然后到新房去聊天,人们都知道承天的脾气,因为他在出版社上班,打交道的文人也就多了,那些早年跟言艾很要好的朋友很替言艾担心,她们认为承天不会成为一个好丈夫,即使在结婚这样的关键问题上,承天也无动于衷,她不能给言艾除了婚姻之外的任何承诺,承天只能尊重事实,跟你结婚,我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 
  尚义街的房子重新蒙上了墙布,说是从芬兰进口的,亚麻的质地,花纹是条型的,言艾的母亲因为对承天有意见,在她女儿结婚的时候反而躲到北京去了,言艾的父亲对婚礼的态度不冷不热,仅仅是女儿一个人的婚礼似的,承天在婚礼上受到了极其难堪的冷遇,但他把这一点归结于他自己的选择,既然你选择了按你自己的方式来成亲,那么别人的眼光也就没有意义了。屋子里堆满了百合花,花太多,空气极不流通,况且人要是整日呼吸那种花香,会使人的精神恍惚起来,新婚当然就这样,他们试图相互鼓励,对人生抱一些乐观的态度,但承天却鬼使神差般地极力敦促自己跟她做爱。言艾很累,对性生活的兴趣并不像承天那么大,而且在这种处境下她更看重的却是承天的内心,她多少还是看出承天的力不从心,他显得很忧愁,很不在状态,而这就是新婚,到底是什么使他们结婚呢?每一个人都确信对方不会抛弃自己,而自己也能保证不抛弃对方,这就是结婚的心理基础。 
  深夜时,言艾姐姐从美国打电话回来,是承天接的电话,言艾的姐姐一听是承天,声音低了下来,她很冷,没有恭维他,承天也不在乎,把电话拿给言艾,承天在旁边能清楚地听到言艾姐姐跟言艾的谈话。姐姐大概是不支持她结婚的,跟承天相处,谈恋爱是可以的,但不能跟他结婚,他这个人有问题。言艾说,以前的我不想谈了。言艾姐姐并不放过,她说,我,你还不相信,我是亲自领教过的,他那样做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那不是脑子有毛病是什么。 
  承天掀开被子,下了床、点上烟,他在门口焦躁地动着,想把电话线扯掉,现在听不清言艾姐姐跟言艾在讲什么了,但肯定还是在讲洗澡事件。承天回忆95年夏天,他在言艾姐姐从里边转身的刹那,也就是她看见他站在门外的刹那,发现她的阴毛齐刷刷地滤过水流之后,像是全被什么风吹起,向上飘扬,还有那微分的缝隙,他看见了它。但能怎么样,我没有操,即使我操了又怎么样?在那目光对视之后,她围着白浴巾走出卫生间,从他身旁经过,他抱住她,把她抵在墙上,她没有拒绝,承天现在回忆起来,也确实是没有拒绝,她的身体甚至同样是激动的。但她看起来仍是不理智的,他们抵在墙上,承天仅仅局限在这个步骤上。他没去摸她的下身,也没有解自己的裤子。他喜欢沉浸在这样的现场,实际他知道她是言艾的姐姐,她的每个行动都会反映在以后的家庭中,但他恰当地实现了自己的欲望,跟目标一起,即使没有她当初是由言艾带来的诗集,也算是美丽的。她也同样会动心,会拥抱,会接近,但他没有操,没有实质的性,这就是洗澡者的遭遇。现在好了,承天和言艾结婚了,旧帐又要提了,言艾姐姐不会放过这一点,当时他没有在她空着的下边进行实际的性,否则,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授受不清,他到底是谁在满足谁?言艾姐姐的用心在哪?承天没有跟她说过诗歌,没有跟她说过了曾经对她的迷醉。她又如何能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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