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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女书商-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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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就在这儿被辜负了。

简竹忙忙搀扶抚慰瘸子秦:“秦老板。别这样!快别这样!”

瘸子秦仍然一声声、野兽一般的嚎:“我不甘心!”

“何必如此?”简竹劝他,“米市虽不好,你还有田地在。”

瘸子秦苦笑。

米价已经完了,留着良田有何用?

何况。良田不像河流。良田是要经营的,河流不需要。银鳞跳跃的大江河,你只要别用遮天的大网、见天儿密密筛,里头总归有鱼。良田呢?好好的田,你一个月不除草、两个月不施肥、三个月不松土、四个月不浇水。倒试试看!

说荒废就荒废了。

良田像良驹,保持好状态,是要有本钱投入的。

米价被压低到这样,再要出资维持良田的好状态,已经很艰难了。

简竹继续劝慰:“而且,秦老板你还有河啊!”

是的。河!

瘸子秦眼睛亮了。

他发家的地方。那永恒温柔,永恒不知索取、只有付出的,媚光闪闪的怀抱。只要河还在,他就不会倒。那是他最大的慰藉与支持,是他回去舔伤口的地方。

他是想回去了。可张邑近半的良米田都在他手里,养下去亏本、放弃了又可惜,那些佃农也不知如何安置才好,实实的鸡肋哪……

“要不,”简竹沉吟,“秦老板把田地暂时先租给别人如何?”

“租?”瘸子秦没听懂,“我现在田地已经都是租给别人种了。”

“那些农民是佃您的地。他们等于是替您打工的。田地好不好、种什么、有什么收成,还是要您操心。”简竹耐心地跟他解释,“秦老板,你要是实在烦心,不如把田地都包租给别人。人家按年给您租银,里头种什么、出产什么,您都不用管了,岂不好吗?”

这建议出得……胡不食肉糜!

瘸子秦冷笑:“到这份上,谁肯租我的地?”

“好田地,怎么没人租?”简竹一副天真的样子。

“哼,三钱不值两钱租了去?”瘸子秦继续冷笑,怀疑简竹是不是故意气他。

“不会啊不会啊!田摆在这里。是上好的田。好田不会跌价的。租金怎么会跌?”简竹显得更加天真了。

“你……”瘸子秦现在不怀疑简竹是不是故意气他了。他怀疑简竹是不是真的脑袋锈斗。

这么说起来……瘸子秦确实听说,山乌槛的简老板其实是个傻子,别人给他挖坑他就跳,手下伙计刚发现赚钱的皱纸他就把摇钱树拱手让人……种种例子,举不胜举,都是蠢到可以的举动,偏偏运气好,每次都逢凶化吉、因祸得福。

难道这一次……

瘸子秦试探着问:“简老板租我田地的话,肯出多少钱?”

简竹想了想。问瘸子秦手里田地的亩数,以及优劣的等级比例。

瘸子秦赫赫有名,他手里有多少田,差不多的商家谁不知道?简竹还要问!真是个缺心眼的外地人。瘸子秦现在越来越确信了。

简竹在帽帷下悄悄呼吸。

狐息。

狐息可以救人。也可以惑人。

要惑人,比救人容易得多。

不过也要这人心里已经有空隙可入,简竹才好下手。苍蝇不抱无缝的蛋嘛!像当初屈老板、羊医生已经晓得自己给山乌槛的病人下了毒,做贼心虚,简竹才能让他们自己发出毒斑来,吓得他们上门认错。

瘸子秦本来就自视甚高,把人家都当低一等的生物,简竹吹出狐息,让他彻底看轻自己。

瘸子秦把简竹看低之后,自我防护也不知不觉降低了。他报出自己的田产。简竹思索了一下,扳了扳指头,报了个价。

比正常情况下的租金打了八五折。

只打了八五折。

米价大跌之后,田地放在那儿都没人肯要。他居然肯要,而且只打八五折!

而且还怪不好意思的说:“秦老板。别怪我报得低,我手头只有这点钱。你知道,丝我虽然卖了。但这几个月行情不好,其他地方我亏得厉害。手头就只剩这点活钱……”

这么说还是现银给付!不像上次用麻料抵。现银支付哎!如今的安南,还有什么比现银更吃香?

瘸子秦心里快活得砰砰跳,比看到一个可以容易拉上床的美女还要开心,比发现老鼠的猫还要小心。一步步落爪无声,只怕惊了猎物。

他作出一副苦相,道:“简老板莫要寻我开心啦!只租几个月,还不如不租。”

简竹笑了笑,把西瓜推给他:“秦老板吃瓜。”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瘸子秦百爪挠心,啃了几口沙瓤鲜红的瓜。味同嚼蜡,哪里还咽得下去,盘算了几遍,搭讪着开口:“简老板手头赚了钱,想投资到哪方面?”

“还是土地好。”简竹怪不好意思。“可是秦老板,您别怪我手低眼高,我觉得东西都要拿在手里靠得住。不想租,光想买。”

瘸子秦恶狠狠又啃了几口瓜,把瓜籽同瓜肉一起嚼下去,吐出句话:“你能买多少?”

慕飞在窗外听得几乎要笑出声来,连忙捂住嘴,猫腰溜走。溜出这个屋檐子,觉得有阵风轻轻在他肩头蹑足而过,不知为何就想起宝刀肉乎乎的软软的手指。

那个蠢丫头,去了觉城,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眼睛模糊了,有眼泪砸到泥地上。

“那盆景!”兼思忽然一掌拍在墙上。

“当心,当心!”宝刀担心地去扶墙。

这些屋子是灾后赶建的。宝刀跟蓝兰岛民们一起赶的。每一所房子,都像是跟她血肉相关的宝贝一样。她心疼。生怕兼思一掌把墙拍散了。

兼思郁闷地看看自己的手掌、看看她。

“有没有拍疼?”一子起身,来检视他手掌。

“不曾。不曾。”兼思将手垂下,对宝刀道,“我知道那宝物盆景有什么问题了。”

“什么?”

“我不知它的来历,悟宁也不知它来历,只有一种解释,它是——我们都沦落天涯之后,才有高层人物造出来的。”兼思望着一子:“青衣贝珠母的整只盒子,华城打的银河流,诸宝的景色,象牙塔上有位姑娘——”

“呀!”宝刀终于想起来了,“跟姐姐没有易容的样子很像!”

兼思轻咳一声:“那盆景,有人故意送到我们手里。姑娘对此可知情?”

一子肃容,问了他们如何得到那个盆景,怔了半天,道:“看来我也只好跟你们讲一个故事了。”

☆、第二十七章 天华山情话

华城以北,有座着名的山脉,高耸入云,没有人可以翻越过去。它成了十二城的北边界。以城为名,它叫“华山”。民间则敬畏地称它为“天华山”。

它的顶部,终年冰封,山脚下倒是茂草浩浩、密林萧萧,一丝冰雪也没有,仰面往上看,密林的上头,大约千来米高的地方,才开始有了冰,冰色青翠,大约是衬了岩壁苔藓的颜色,映着阳光,丽彩夺目。几十上百个小峰,都青玉锥似的耸立在那里,簇拥着主峰和几座高大些的从峰。青翠冰层大概延续几百米,再往上,冰色便转纯白,大约最贱骨的苔类都冻得生长不了了,到这个高度,颜色古怪的云朵叆叆的围了一圈,把冰山顶峰藏在后面,任你仰酸了脖子也望不见。这层云,就是所谓的死云线了。听说再往上的高度,任何生命都难以生存,谁敢进去,就会被它吃了,连骨头渣都不会吐出来。

死云线以下,青翠冰层那一带,形状每月都会有变化。什么时候暖和一点,冰就化了,冰层往上退,下头植物繁衍,有些小虫小蝶们也会嗡嗡飞上去热闹。什么时候冷一点呢,冰就封了,植物沉睡等待下一次化冰期,小虫小蝶们来得及逃的就逃了下来,来不及的就都给封在了冰里面,晶莹剔透像巨大的白琥珀。有时候你还能看见冰里面小虫抖动触须的晕迹。

寒冷来得如此之快。它才挣扎,就被冻在了冰里。

冻进冰里的,不只是小虫的生命遗迹。

有些华城民上雪山去采集雪山特产——别担心!他们并没有被冻进冰雪里。

他们都是很了解雪山的特质、做了很周全的准备,这才上去的。他们上去的目的是为了赚钱,可不是为了以身殉道。

不过呢,因为那儿实在太冷、太冷了,所以山民们呼喊、歌唱的声音,都被冻结住,从空中掉下来。沉睡在冰中。等到再一次春暖花开,这一带冰层渐渐解冻,那些歌声、语声、号子声,才会从解冻的冰里酥融释放出来。

天华山从山脚至山腰。有许多富贵人家的小别墅。外头炎炎夏日,他们就到这里避暑。拿天华山区域特产的马儿“君驷”为脚力,往山脚一路往上爬,可以享受从秋到冬的情调。

有一天,华媛慧上山腰消遣避暑。

冰线下,有座小亭子,她在亭子里歇脚。

当时的天气,冰正好融到这里,冰层里的声音,也正释放出来。

刚到天华山的人。听见这些声音,难免骇怪,华媛慧土生土长,听着这些解冻的声音,就像听鸟叫一样。习以为常,并不在意。

忽然有一个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声音跟其他一切声音都不一样。

它说:

“我是一棵树……”

“我是一棵海边的树,生于斯长于斯,见过船只像欢快的飞鱼一般扬翅扎进茫茫远方,见过海女潜入冰凉的海底采摘珍珠,见过繁殖期海鹰的粪便把那边的石岛染成一片白花花。见过大风突起,海面浪峰狂暴得像有一万群巨大的海牛在奔腾咆哮。

“原来我只是颗翅果,有鸟儿把我啄开,我到地里,就发了芽。发芽又怎么样呢?如此寂寞,今天和明天。后天和再一天,也没有什么区别。好像神跟我开了个玩笑。我是树,我就要在这里,永远在这里。无聊得叫我想死掉。

“有一天,风雨好大。我身边很多同伴都死了,我想我也要死了。死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怕。可我竟然没有死。等风雨都停了,一条船朝我来,船上立着个少年,双鬓黑鸦鸦如乌羽,眼睛弯弯的,仿佛总在笑,瞳色又那么浓,似墨染的一双黄昏。他衣袂上满是藻痕,双足是*的,漫漫长路在足上磨出了血痕。那么他就绝不会是一只鸟了。鸟是用不着走路的。可为什么我一见他,就有翅膀在心中拍动,仿佛还是当年那枚翅果儿, 笃的一声,千万年的硬壳也松动下来,愿把脆弱的果肉都裸露给他,他啄食也好,不啄食也好,前生注定,一物克一物,我总归在这里了。他却根本不看我。

“他跟其他一些人类,从船上缷下一些生病的人,安置在树林里。照顾他们。我努力伸展开枝叶遮蔽他。我但愿他看我一眼,看见我这样的身姿苗条、颜色清碧,但或许,跟旁边所有的新树比起来,也并没有更俊秀多少。所以他并不在乎我。我只好在他经过我时,尽力的伸展开枝条,让枝梢的影子与他的足影,多一点点缠绵牵绊。当同伴火红的花瓣吹落在他肩头,我难受得像有小虫子在啃啮我的树心。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多少天,生病的人有些好转、有些则死了。死了的抛入大海,活着的重新搬上船,他们又要走了。少年转身的一刻,我开出花儿来。清得如碧海蓝天、净得如整个世界静静在你面前背过脸去……我这清清净净的心事哪!不如同伴们那些姹紫嫣红的硕大柔软花朵,可这是我的花。我珍惜的留着它们,动也不敢动,只怕一不小心就抖落了我的心事,在无聊而庸俗的泥土中化为尘埃。

“他没有看我一眼。

“清得毫无颜色、净得连一只细蜂都不惊动,我这样以心血交付的花事,对人类来说,只是顶顶不起眼的叶底小花。他何必看我。

“我对他的牵绊,只是我自己的事。他与我形同陌路。

“终于他就这样扬帆而去,再也没回来。终于我无可奈何放弃了大部分的花,留不住了,它们也只有零落成尘,唯有一朵,我用尽全力都守着。

“如果他能听见、如果他能看见,只要一句、只要一朵。

“这一朵就是我超越言辞的指望。

“最后连这朵花也谢了。我听见我心里跟着破碎的声音,如低不可闻的叹息,如梦碎了一场。

“跟以前一样,我仍然是一棵树,冠盖亭亭,每一片枝叶上都洒满阳光,像眼前,每一层波涛上都金光粼粼。那金光溅在我心底,似有神仙朝我点头、微笑与叹息,我竟然从此能泥土里拔出脚来。

“从此我成了个能走路的树人,悄悄、慢慢儿的,四处行走,寻找我爱的少年。

“好冷的地方,我爱的人应该不会在这里。我要到其他地方,继续找下去。“我走到哪里?一直走到有人类发现我这个异端,将我劈成柴、烧成灰为止。

“当我烧成灰以后,我不知道梗在我心口的这份爱,会不会也灰飞烟灭,又或者即使我成了灰、扬到风里、散到大地,这颗爱,这无来由的祸害,它仍然会在世上跳动,等到有一天,那个少年,也许他已经不再是少年,经过这里,从灰烬中,又会抽芽、长叶,冠盖亭亭。”

冰里的声音,说到这里,静默,消失了。

华媛慧在冰里翻来翻去,最后干脆任性地放了一把火,把那一谷里的暮春残冰,全都融化了。无数的笑语、悲泣、号角、挣扎,全都一起释放出来,如白昼的烟花。

那树人的声音,始终不曾再出现。

华媛慧在附近山峰踏看,看遍了残春,踏遍了人迹能至的山峦,再没有那片赤诚的声音、和所谓树人的痕迹。

公子达还以为女儿是快要出阁了,舍不得华城的山山水水,所以要在华城大地上多转一圈,体谅她的心意,也由着她。

华媛慧攀过山、跑过平原之后,却回家,把东西收拾一下,逃跑了。

她要去找树人。

她不能让树人为了她,孤零零死在这世上。

那个所谓的少年,就是她。

她母系一脉,出自觉城。不论是亲伦本性,还是为了政治投资,父母尊长都鼓励她与觉城搞好关系。从前的老城君、如今的女君裳,都疼她,她时时在觉城来往,也走惯了船、也熟了觉城风光、也能乘风踏浪。觉城略出点事儿,她还力所能及帮帮忙。

树人说的那次,正是海上有风浪,伤了一条船。华媛慧乘的船经过,把那船上人救了起来。然而上头的人伤了一些,而华媛慧乘船上粮水也已不多,经过一个岛,就先上去,把伤者移到树木下,好生调养,一边在岛上寻粮水补给。不几日,粮充水足,伤者太重的,已经死了,那也救不回来,伤势较轻的,有这几天将歇,好了很多,再上船颠簸也无大碍了,便上船回去。

在船上,华媛慧为了行动方便,是男装打扮。树人便把她认作了一个少年。

已是多少年的事了。

华媛慧在残冰中听见树人的心声,五雷轰顶,略加思索,回忆起那次岛上救人,似乎也想起有艳艳繁花,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其中还有清清静静、亭亭秀秀一棵树。

她不知那树人是如何能拔根破土、如何能涉海过洋、又如何能攀山陷雪。

她只知道,她一定要找到他。

在听见冰中的情信之前,她也活着,也会笑、也会享受,但听见情信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她不算是活着。

那像一团火。她也许会爱他、也许不会,但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靠近那团火,试试看:她的生命是不是也会像他一样燃烧。

☆、第二十八章 君肌玉骨

“我一定要帮你找到树人,姐姐!”宝刀双手握拳,明显被感动了。

兼思心情沉重:这世道,难道只有他一个人保持清醒吗?

所谓树人涉海寻爱侣,难道不嫌太过荒谬了吗?!

心声正好冻在冰里,又正好融化了叫方慧听见什么的,巧得也太离谱了吧!

那宝贝盆景,来历可疑,方慧之逃家,又何尝不可疑?若说有人播弄……

青神岭内的安南,阿星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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