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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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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阅卷几位考官对此是心知肚明,不过,有状元之才而被点探花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大家都见怪不怪。

不是土著孟明远当年一开始也是不明白,明明自己只是个探花,为什么硬是比排自己前面两位人气高。后来从市井百姓闲谈中汇总分析才有所明白,过年时是岳父处得到了亲耳证实。

不过,对于没能当状元,孟明远真不介意,他甚至对于挤进头三甲一直耿耿于怀,这不低调啊!

“孟大人,据说今岁探花让跑去围观百姓很失望。”同僚很有闲心地工作间隙小小八卦。

孟明远先自己心里哈哈大笑了好几声,才带着一抹微笑回应:“我想探花郎自己可能不那么觉得吧。”男人不是靠脸吃饭,这个时代小白脸比后世还要受人唾弃。

当然,长得好看也不是男人本身罪过,但长得通不过外貌协会认定,又倒霉地被点了探花孩子是真心伤不起!

由探花就可以知道今年头三甲都属于实力派,缺少花美男。

估计要三个全实力派中勉强点出个探花郎来也真是难为圣上他老人家了,孟明远忍不住心里嘿嘿直乐。

“听说,今年头三甲全外放了。”从外面走进来另一位同僚说起了另一件消息。

孟明远微挑了下眼,全外放了?

先前八卦同僚又说话了,“看来今年三甲不止相貌不及格,连实力都大打折扣啊。”

“就是说。”后面八卦地附和。

孟明远表示无语。

这不好,很不好!

这样一来作为去岁唯一留京进入翰林院上届探花他亚历山大啊,太招眼了有木有?

果然,两个八卦同僚马上就不约而同把目光落到了孟明远身上,又对视一眼,一切不言中。

孟侍讲果然是美貌与智慧并重凶残人士!

年后不久,定北候家因两个嫡子夺爵内眷倾轧,后闹出大乱,被圣上申斥,后把爵位之争诉诸堂议时,孟侍讲那份“言辞恳切又兼顾各方”奏折后让二公子顺利袭爵,原本是爵位大赢家大公子成了大输家。

有心人前后一联系,想到定北候大公子当年孟侍讲庶兄那件事里扮角色,立时就冒了冷汗。

这是报复啊,□裸!

关键就是明知道这就是报复,可是人家有理有据有节,整得你一点脾气都没有。

奏折不是人家主动上,是因为你们家事闹得太大圣上不得已才要求京朝官不分品秩各抒己见,好帮助他老人家拿主意。

你们家内斗也不是人家主使,人家只是你们家出事时候很适时做了本份之中事,甚至都没有落井下石,人家很是奏折中替当事者设身处地考虑了,句句发自肺腑,不惜用自身例子做实证解说。你倒霉真不关人家事,是不是?

当时朝臣奏疏中有几派意见,有主张干脆夺爵,省得丫再争来夺去;也主张嫡长;有主张立贤,也就是二公子;有和稀泥,这种人什么时候都很多。

但偏偏孟明远奏折集合了众家所长,合理剖析了一下各种利弊,后人家还把决定权留给了圣上。

利弊都摆明了,圣上当然容易做出判断了,当下毫不客气地就把定北候爵位给又贤又嫡老二了。

本来孟明远也打算和稀泥来着,后来一琢磨不行。

定北候家那小子小鼻子小眼睛,万一他袭了爵将来对自己下手怎么办?为了自己美好生活,好办法就是直接把这种可能性拍死了。

所以,仔细斟酌之后,孟明远上了那道被圣上评为“言辞恳切又兼顾各方”奏折,结果如他所愿大公子落选了。

嚯嚯,隐性危机解除。

但孟明远却不知道,他凶残定位随着这件事加稳固确立起来。

到点下班时候,他依然是会慢条斯理收拾干净自己桌面,然后四平八稳地离开。

共事时间长了,同僚们也都明白孟明远对于吟风弄月赏花饮酒这样风雅之事是没多大兴趣,他除了*看书还是*看书。也有风传他休沐闲暇时经常去自家田地,与名下佃农相处颇为融洽。

如孟明远这样出身,说白了基本不知稼穑之艰难,羞于与低层百姓亲近。为官牧守一方,或能知民生疾苦,但不少人甚至终其一生是“何不食肉靡”同类。

钱粮永远都是一个国家重中之重,粮尤重!

所以能增加粮食产量,这是利国利民大事,但孟明远还没有达到那样一心为公精神境界以及高度,他只是单纯想把自家地种好,能多产些粮食,确保他家米缸不空,也能间接给他家米粮铺子提供一部分货源。

做为一个曾出身土木工程建筑人来说,他有前世海量信息做后盾,还有今生因为就职翰林院,也能接触到政府部门紧要一些书藉典章,自家永业田上修建水利灌溉事宜,那并不是很困难。

亲自监督施工,因地制宜随时跟进做适时改动,他乐其中。

每年五月朝廷会有田假,这段时间,孟明远每日都会下到田间地头去感受那种收获喜悦。

今年是个丰收年景,看着脱壳小麦慢慢堆满仓禀,孟明远觉得很有成就感。

从城外庄园回到府里,他先去洗漱衣。

恢复一身清爽孟明远从净房出来,便上了书房内置床静心吐纳打坐。

前段时日他书市淘了些古旧典藉,从里面找到本很好东西。

那本书其实是上古传下来房中术,有些东西虽不免言过其实或者荒诞不经,但关于养身培性之说却还是有许多可取之处。他将那些没用东西都去掉,只留下精华部分,重整理装订。并试着按其上所说内息吐纳进行练习了一段时间,身体得到了不少助益。

这个医疗条件落后时代,只要对身体健康有帮助,孟明远都不会放弃,他对长寿很向往。

打坐完毕,孟明远拧了湿帕净了下面,然后到外间去读书练字。

他生活一向是很有规律,自律得被一些一直对他各种羡慕嫉妒恨人私下编排说是道貌岸然伪君子行径。

有些事他是真没办法,他没办法勉强自己为了迎合同阶层人去眠花宿柳,酒可以喝,但睡其他女人恕他心理接受能力还远远不够强大。如今能够心平气和顺理成章地睡家里两个媳妇已经是他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成果。

孟明远男女之事一贯是洁身自好,家中丫环尚不想让她们近身,惶论外面女人?这年头花柳病什么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即便有处女地供他开恳,他也宁愿放弃那样机会,铁杵磨成绣花针这样傻缺事还是让别人去做吧。

李玉娘端着茶盘进来时候,孟明远正抄书。

阳光给桌前他镀上了一层淡金色光芒,让原本就丰神俊秀人加耀眼迷人,只是端坐认真执笔而书便有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气质牢牢地吸引住旁人目光。

李玉娘有些呆怔地看了半晌,看到他投射过来不解目光时才如大梦初醒,红云烧上面颊,微垂了头,缓步走了过去。将茶盘放到一边高几上,倒了杯温茶端给他。

“天热,就不要跑过来了,看脸都晒红了。”孟明远故意打趣她。

李玉娘伸拳他肩头捶了一记,啐了一口,“回来也不说一声,就知道钻书房,你那书里真有颜如玉等着你吗?”

孟明远笑着受了,目光望向窗外,心里有些无奈。穿越者不管主观还是客观,有时候真难免走上抄袭盗版之路。这首后世耳熟能详,老少皆知诗句,明明是宋真宗写,可现却成了他原创了。

那是宋真宗《劢学篇》,全篇诗为: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他无意中翰林院跟人调侃自己为什么*读书原因时说到这篇诗,然后被翰林院人口口相传。囧事还有,也不知是谁说起某某老臣家看到一幅特别有感觉诗配画,问及孟明远其父从何得来这幅画时候,孟明远惊讶莫名下脱口而出,那不是我以前画么?

大家这才知道探花郎不单字写得好,画也画得好,诗作得好。

所谓才子当如是!

孟明远根本无从申辨,也无法申辨,总不能说自己是穿来,那些诗作都不是自己啊,那就真是傻缺到家了。

“为夫何用去垂涎书中颜如玉,不是已经有夫人了吗?如花美眷怀,为夫只消读书消遣也就是了。”他一边说一边将人拽到了怀中,搂坐膝上。

李玉娘一被他揽入怀中便身子发软,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他胸。

孟明远笑着拿开她手,“不许闹,为夫还有事要忙,晚上再好好收拾你。”

李玉娘红着脸他腰上拧了一把。

“好了,不闹了,书房不比卧室,被人撞到就不好了。”

李玉娘从他怀中起身,到一边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降火。喝了几口后,想到什么眉头微蹙,看向重执笔抄录人,迟疑地开口道:“姐姐回去小住也有几天了,真不用派人去接吗?”

孟明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一边蘸墨,一边漫不经心地道:“那些乱七八糟事原不必我们操心,是她看不开罢了。”

“是,郎君你什么都看得开,凭主宅那边都闹翻了天,您老人家还是稳坐钓鱼台。”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你呀。”李玉娘唯有摇头。

孟明远边写边道:“他再荒唐毁得也是他自己身子,我何必替古人担心?”有渣爹那样一个不佳表率前,渣兄有样学样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这都不足为奇,孟明达那家伙是真朝着“铁杵磨成绣花针”伟大目标前进啊,这也是种勇气。

李玉娘想想也是那个道理,不由莞尔一笑。心想:自己果然是替古人担心。公爹当年做事委实过分了些,她家郎君如今不落井下石、火上浇油已经难得,指望他去劝诫那边人可真是说笑了。

“郎君若无事,不如就去接姐姐回来吧,她现下怕也是不好自己离开。”

孟明远想想也有这个可能,雪兰回去是解决事情,事情没解决了她就离开也有些不大好看,她又是个*面子主儿,恐怕还真要他过去接人给她递梯子好下台阶了。

不过,他笑睨了跟前人一眼,压低了声音调笑道:“这么想她回来,是晚上太累了?”

李玉娘顿时臊红了脸,呸了他一口,转身就离开了书房。这人有时真真是坏,凭什么话也敢往外说,她才不是因为这个呢,夫妻间事她满意很,这人却偏偏故意曲解她话,真是……亏他顶着那张俊美正经脸能说出这样话来。

见她离开,孟明远无声地笑了下,不把她臊走,他就别想安静地抄书了。聊天什么,也得他有闲时候才好,偏偏近他忙得很。所以,只能让她自己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

28第27章

@!6*&^*5*^%#6*@5^%#!@#

两天后,孟明远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动身往国公府接程雪兰去了。

本以为过去接了人就能回家,结果老国公,岳父和大舅兄热情挽留。不得已,孟明远就国公府留宿了一夜,想着第二天就能脱身回家。

只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翌日,临离开前,程雪兰去跟母亲告别,母女俩个正说话时候,张氏陪嫁嬷嬷突然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走入。

一见嬷嬷表情,张氏心就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嬷嬷看了姑娘一眼,狠狠心还是说了出来,“表姑娘不知道怎么跟咱们姑爷花园遇上了……”

听到这儿,程雪兰一下子站起身来,直接就往外冲,那个该死狐狸精,她竟然敢打她郎君主意。

张氏拦阻不及,只能看着女儿一阵风似地刮出去。“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太太您别着急,姑爷没碰着表姑娘,是大少爷接住了。因为这个,大少爷对姑爷很生气。”

张氏气得一拍椅子扶手,“她没完了是吧,招惹完青山她还想染指兰儿郎君?”

程雪兰一口气冲到花园时候,一眼就看到自己郎君那抹绯色身影,他左手托右肘,右手摸下巴,很是淡定悠闲地靠一根廊柱上,甚至脸上还挂着一抹戏谑笑。

“娘子,你来了。”眼角余光瞥到妻子后,孟明远一下站直了身体,脸上笑也变得温柔亲切起来。

程雪兰走到丈夫身边站定,蹙着眉头看那个仍被大哥扶抱怀人。

那是个楚楚可怜到让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心软一个仿佛是由水做成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眉目如画,身材纤秾合适,带着一种弱不禁风娇柔。

“表姐,你这是怎么了?”程雪兰声音冷冷。

程青山赶表妹之前开口,“心柔脚扭了,妹夫也是,竟然都不知道要扶一下,就那么任她摔地上。”

先前孟明远事发后一直没有说过话,这个时候,他平静地开了口,“男女授受不亲,瓜田李下之嫌还是要避讳。何况,表姑娘据说还热孝中。”

程青山扶抱表妹手立时便有些僵硬,带点不甘地把表妹让给一旁婢女。

程家姨表妹吴氏似乎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点,表情带了些惶恐及惴惴,连身子都微微地打着颤,“表……表哥他也是好意。”

孟明远轻轻地笑了下,“所以没第一时间推开大哥你对这事要负完全责任。”

女人如水、如花要善加对待,但这不表示对那些虚有其表居心不良也要一视同仁。眼前这个虚柔造作女人让他很是看不惯,很容易想到渣爹那个张姨娘。

所有人目光都忍不住集中到了孟明远身上。

凶残!

从事发到现也有一段时间了,至少他妻子国公府嫡孙小姐也赶过来了,可他这个时候才慢条斯理地启动了他语言功能,并且一下就把表姑娘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热孝期诱惑有妇之夫,这顶大冒子压下来,很有份量。

吴氏脸刷地雪白,带着惊恐地看过去,“你你……”

孟明远看着她道:“今天国公府宴客,花园理该是不会有女眷出现。不过,凡事有例外,偶遇到了也是有。你不避让反倒迎上来,还非常适时地扭到了脚要朝我摔过来,”他恶意地顿了顿,“大哥有怜香惜玉之心,这倒也情理之中。不过,即便我朝对女子贞洁尚没有太过严苛限制,但热孝身人,身边婢女侧情况下,任由男子抱扶超过半盏茶时间,这就明显有失妇德了。”

他慢吞吞扫过全场,然后落下后结语,“妇德有失,若是情况严重话,鞭笞、流放都是有。”

吴氏几乎站立不稳。

孟明远目光落到因过度震惊而呆怔大舅子身上,笑了下,“大哥,我以前便说过,是你美化了自己记忆,其实记忆中那个人并没有那么美好。”

“心柔——”程青山声音有些涩,难道她目标真是妹夫?

吴氏泪大滴大滴地滚落,因害怕而颤抖着身躯,显得愈发地楚楚可怜。

孟明远嗤笑一声,“收起你泪,我父亲那位姨娘比你会表演多了,你段数还太嫩,让人看不下去。”

吴氏泪因他话而凝结。

程雪兰忍不住拿帕子掩唇低头,她家郎君嘴巴真毒!也是表姐活该,无意中触到了他大逆鳞。

孟明远对着妻子贴身丫环,刚刚气喘吁吁跑来荷花道:“怎么服侍,你家奶奶出来也不知道紧跟着,若是也遇到个什么特殊情况,被有心人诬赖上,你家奶奶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荷花垂头道:“婢子知错了。”

孟明远旁若无人拽过妻子手里帕子,替她擦拭额头沁出汗,“下次别这么慌慌张张,就算我被人算计要收用息事宁人,她到了府中还不是你手下讨生活,你怕什么?”

程雪兰笑颜若花般绽放,郎君这是摆明了讲,若是有不光明赖上来,她可以放手去收拾,权贵人家死几个小妾通房是再正常不过事。

随后陪同老太太一起赶来张氏恰巧听到这句话,内心震骇程度无法用语言形容。

老太太对着媳妇笑说:“我就说兰丫头是个有福。”

孟明远又朝吴氏看了一眼,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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