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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向北-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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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清晨,经过一夜无眠的折磨后,林蓦然和莫向北两人均已是精疲力竭、毫无生气。为了打破室内沉闷的气氛,疲倦的林蓦然还是打起精神、自说自话的为北北讲起了以前的往事,并顺手从床头柜上摸到一只苹果用小刀削起了果皮。莫向北则靠着床头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说着说着,林蓦然的话题拐到了莫亚平的身上。他告诉莫向北她外婆现在病得很重,她只希望心爱的北北能够尽快康复起来、象以前那样幸福快乐的生活。

“北北,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们能够象依然那样得到家人的祝福吗?那你就快快好起来吧,你外婆已经答应我们两个在一起了,她会给我们最衷心的祝福的。”说到这里,林蓦然脸带笑容的停下手里的动作,习惯性的伸出手去摸索着莫向北的位置以确认她是否还在。突然,原来在静静听着这一切的莫向北猛地盯住了他的手腕。那里,一串血红色的手链从衣袖中显露出来。链子已经很沉旧了,上面的搭扣早已锈迹斑斑,链子上还缺了两颗珠子,残缺不全的套在林蓦然的手上与他的装束显得十分不协调。但林蓦然却始终将它视为珍宝,从不曾离身。莫向北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上的链子,又下意识的抚摸起自己颈上的那打项链,一大两小三颗珠子并排串在一起。

外婆、林蓦然、红髓玉手链、翠湖绿堤、美好祝福、哥哥、分离!一瞬间,所有的一切仿佛如泄了闸的洪水般涌进了脑海,一时无法接受的莫向北“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林蓦然听她一叫吓了一跳,慌忙伸过手去摸索,莫向北见他过来猛地推开他跳下床要跑开,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莫向北用尽全力挣脱着林蓦然的怀抱,脑海里猛然响起外婆的诅咒:“他是你哥哥,你和他在一起是无耻、是堕落、是乱伦!”莫向北狠命的冲着林蓦然紧箍着自己的手臂咬了下去,林蓦然吃痛中下意识的松开了她,当他反映过来再想抓住她时,她却已经拾起掉在地上的刀子退到了墙角。

“你别过来,别过来!”看着一步步向自己摸索靠近的林蓦然,莫向北手拿刀子无意识的挥舞着、叫嚷着。在她的意识里,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林蓦然,因为林蓦然已经扔下她去了英国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除了林蓦然她不会允许任何人碰触自己。于是她挥舞着刀子要保护自己、阻止这个人的继续前行,即使他呼唤的声音和他脸上那焦虑的神色与林蓦然是如此相象也不行。

“北北!”林蓦然焦急的伸长手臂向前摸索着,他看不见莫向北手中的刀子,但却听得到她阻止的喊声。这些日子来她第一次能够有意识的和自己对话了,但等了许久就等来一句“你别过来!”。林蓦然的心头有些酸楚,但她终于还是回应自己了。所以他不但没有躲避,反而加快了前行的脚步。他要抱住她,让她更多的感应到自己的存在。

眼见面前的人还是不顾一切的冲过来,莫向北下意识的拿着刀子对他划了过去。哧的一声,刀锋竟然划过了林蓦然的左腕静脉,一股鲜血喷射而出溅在莫向北的身上脸上。莫向北惊慌的扔掉了手中的刀子,呆愣地看着那汩汩而出的鲜血没有了意识。下一秒她发疯似的冲上去紧紧按住了林蓦然的伤口,大声的叫喊着:“救命!救命!救救他,快救救他啊!”鲜血沿着她的指间手臂蜿蜒下滑,染红了两人的衣襟。

“北北……”失血过多的林蓦然脸色已变得煞白骇人,他虚弱的抬起右手艰难的拂过莫向北惊恐的小脸,安慰着她。

“蓦然?……”一滴泪洙顺着林蓦然的手指悄然划落,他感觉到了,嘴角欣慰的扬了起来。

这时,医生和护士都纷纷跑了进来,手忙脚乱的开始处理林蓦然的伤口。初步包扎后,众人将失去知觉的林蓦然抬去了手术室,病房内只剩下泪流满面的莫向北静静的缩在角落一隅。

结局

在离家不远的县医院里,莫向北见到了处于弥留之际的外婆。

“她这样陷入昏迷已经一个星期了,我想她是在等什么人吧。”医生冲莫向北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莫向北看向躺在白色病床上的外婆,枯瘦佝偻的身体仿佛一段朽木般没有一丝生气,深陷的眼窝、苍白的嘴唇和铁灰色的面颊都显示着她的衰竭,再也不复以往的坚强与绝决。莫向北呆呆的走过去拉住外婆的双手,满布老茧的手骨瘦如柴、冰冷僵硬,无论自己如何抓紧也无法捂暖它。一滴热泪滴在手背上,心里渴望着外婆能象小时候那样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但那却只能是一种渴望了。

莫向北坐在外婆床边将头轻轻的靠在她身上,记得以前自己受挫的时候最喜欢这样靠着她了,仿佛只要如此世上再难的事也都无所谓了。那么现在呢?所有的挫折、难关都会过去吗?外婆,你回答我啊!泪水将白色的被单润湿了一大片。三天前,当林蓦然的鲜血溅落在脸上的时候,她记起了一切。或许这两年来她根本就不曾忘记过,只是强迫自己不去回忆而已。当得知林蓦然伤势无碍后,她从医院里逃了出来。这些天林蓦然所说的话一直在脑海中萦绕不散——他说他们不是兄妹,就为了这句话她来找外婆,想从她的口中知道真相。但现在外婆却是这个样子,她怎么能忍心再去追问呢?呵,或许她和林蓦然注定要象爸爸妈妈那样有缘无份吧。

莫向北无助的靠着外婆哭泣着,单薄的身体蜷缩在一起不住的颤抖着。记得有一句歌词说:两个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温。外婆,如果你还感应得到我,就求你给我一些温暖吧,至少不要丢下我不管,我已经失去了爸爸、失去了妈妈,要是连你也离我而去了,那我在这个世上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不要告诉我还有蓦然,我宁愿从不知道这个哥哥。

干枯的手在莫向北的紧握下无力的动了动,莫向北猛地抬起头盯向外婆的脸,一丝笑意慢慢地爬上了她的嘴角,此时外婆正在看着她,那眼神就象每次等她回家时一样,充满了渴望与欣慰。

“外婆!”莫向北将头埋进被子里惊喜的哭喊着,贪婪地感受着外婆的手在自己头上轻柔的摩挲。

“北北……对不起……我……错了!”莫亚平几乎是拼尽全力才说出这几个字,枯瘦无力的身体如秋风落叶般瑟瑟颤抖着、喘息着。

莫向北用力地摇着头抱紧外婆,泪水模糊了双眼、打湿了衣襟,此刻她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她只要外婆好起来,还能象以前那样拥抱她、亲吻她甚至打骂她。

半晌,莫亚平终于恢复了平静,她怜爱的看着莫向北,就象在看一件自己最珍爱的宝贝一般恋恋不舍。在她的眼里,仿佛还看到了另一个女儿,那个终获自由的女儿——许欣言。莫亚平皱了下眉头,微微的张了张嘴。莫向北见状忙探身过去,将耳朵贴在外婆唇边。

“北北,我把你……交给蓦然很放心,外婆……外婆……祝你们永远……幸福、长久!”莫亚平轻轻的说完这几句话,紧握着莫向北的手颓然下落,唇边含着笑意安详的走了,在这最后时刻,她终于从桎梏一生的仇恨中解脱了。

林蓦然自醒来后就一直在疯狂的寻找着莫向北,任何一个能与莫向北有关的地方、有关的人他都没有放过,但却始终没有她的消息。他逐个打电话给林依然、奇'…'书'…'网叶晓风、冯伽楠甚至于怀志只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他去过原来与北北同住的公寓,幻想着打开门的一刹那能听到北北熟悉的呼唤:“你回来啦!”但那只是他的幻想而已;他也去过北北的家乡,医院、家里都没有她的踪迹,却意外的获悉了北北外婆去世的消息。但当他踉跄地赶到墓地时,等待他的却只是一束盛开的白菊花。林蓦然颓然的坐在墓碑前,四周一片寂静、荒凉,耳中听不到一丝声响、心里感觉不到一丝生气与希望,手指抚过新鲜细腻的白菊花瓣,他想起了北北娇小的脸庞,也许此生他真的无缘再见她一面了。

“北北,你还是恨我的对不对?不然,你不会走得这么干脆,干脆得不肯给我留下一丝线索。”苦笑浮上唇角、眼泪坠落花中。

欢快悦耳的机器猫音乐声突然响起,一下子打破了墓园内的沉寂与压抑。象一颗石子敲开了林蓦然逐渐冰封的心,他惊喜的摸出手机慌张地摁下接听键,心却莫名地揪紧在一起。

“北北……你在哪儿?”林蓦然轻声问道,声音明显颤抖着。

“林蓦然,你应该知道我在哪里。”莫向北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感,这让林蓦然的心揪得更紧了。

“我……我……”林蓦然无言以对。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你忘了我们的梦想了吗?告诉你,我在这里只等你到黄昏,如果你不来那我就……”莫向北说到最后将声调提高了一些,然后突然挂断了电话。对着屏幕上闪动的“林蓦然”三个字,她顽皮的笑了起来,哼,担心吧?尝到苦头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一个人偷偷跑掉。

林蓦然呆呆地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仍然不能相信刚才北北的话,她说她会在那里等他到黄昏,那么说她原谅他了?想到此,林蓦然猛地直冲了出去,完全不顾前面的障碍。他必须赶在黄昏前找到北北,一定要找到她,这也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一定要抓住再不会放手。而承载他们梦想和约定的地方只有一个—— 翠湖绿堤。

黄昏的阳光混合着晚霞的艳红洒在波澜不惊的湖面上,金色与红色交相辉映使得如镜般的湖水华丽而神秘。莫向北静静的坐在湖中长廊上看着这片亲手描绘的美景,脑海想象着自己与林蓦然结伴而行的画面,脸上浮现出幸福、满足的笑容。现在,她所有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自己憧憬的景色、外婆临走时说出的祝福、能与蓦然携手相伴的明天。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实现了,现在她只需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到来就可以了,可是如果黄昏前林蓦然找不到自己怎么办?那就一直等下去吧,直到他找到自己为止。

“大哥,你去凉亭那边找,我去水系。”刚下车,林蓦然不顾大哥的搀扶焦急地直冲进园中,现在天已近黄昏,但愿北北还在那里等我,不,她一定会在那里等我的,一定会的!

顺着长廊的木柱,林蓦然一根根地摸索着、找寻着。耳中尽是瀑布轰鸣的声响,他用尽心力地去倾听着周围的一切,生怕错过了什么,可是耳中除了水声还是水声,他有些懊恼;更加慌乱的沿着长廊向前摸索着,完全不顾已近池边的危险。

“蓦然。”一声轻呼伴着水声在耳边响起,林蓦然顿了一下,侧耳再听却已不复存在。用力甩了下头,又向前迈出了步子。

“蓦然!”这次喊声更大,清晰得让林蓦然立时刹住了即将踏向池边的脚步。没错,是她,是北北!

蓦然回首,林蓦然大睁着双眼向北北的方向望去。那里,他看到了在金色的光晕中,一张早已铭刻在心的脸庞,那张脸庞是那样的清晰、熟悉,一如两人初见时,他脸海中浮现出的那个边跑边回头的小女人。原来她自初见时就已经深深地驻进了他的心里再没离开过。林蓦然伸出双手走向莫向北,不期然的,一双温暖的小手紧紧的拉住了他的大手。手指抚上那熟悉的娇小脸庞,鼻中香甜的栀子花香沁入肺腑。是北北,真的是她!他刚刚确实看到她了,不是用眼,而是用心!

番外一

初冬的北方,天气阴冷暗淡。太阳仿佛要永远躲在那厚厚的云堆中不愿再露面一样,偶尔从缝隙中穿射而出的阳光也尽被空气中弥漫的雾气遮掩得若隐若现、毫无生气,使本就寒冷的天气更增添了一丝阴郁。

林蓦然抬头望向天空,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近来,他越来越害怕这样的天气了。因为在这阴暗的光线里,他本就灰暗的视野会变得更加模糊不清、无所辨识。自从一年前母亲去世后,他眼睛的治疗就因费用问题被迫终止了。半盲的眼睛在得不到药物治疗的情况下,视力衰退的速度令他自己感动震惊和害怕。现在,如果没有强烈的光线刺激,他几乎无法分辨眼前物体的形状。伸手摸了摸裤袋里的导盲杖,他咬了咬牙没有拿出来,不是不想、而是这里离家很近,他怕被熟人看到后告诉妹妹。导盲杖是在发现眼睛再也分不清物品的颜色时准备的,他没有告诉家里人,只是自己默默在承受着这一巨大、痛心的变故。母亲的去世、林氏的倒闭、妹妹的学业等都让他疲于应对、奔波不停,再没有空余的时间来为自己自怜自哀。再挺一挺吧,还有三年大哥就可以学成回国了,自己所修的法律也将临近毕业,那时情况自然就会好转了,或许那时再治眼睛也不迟。林蓦然一直用这样的信念鼓励和安慰着自己。也只有在这样想时,他才能看到一丝丝的光明和希望。

探脚走在还算熟悉的路面上,好在脚下的导盲砖能够给他指引方向。今天还有两个家教工作在等着他呢。本来之前曾经申请到三个家教,但因为视力的衰退,他最终辞去了一门线性代数的教授工作。因为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却再也看不见书上那些或直或弯的图形以及繁琐的公式了。既然看不见,就不能再蒙混下去误人子弟了。于是在学生的竭力挽留下,他还是毅然辞去了这份工作。可是这样就使他原本不多的收入又减少了一笔,小妹今年刚刚考上高中,若不再找几份工作的话,单凭现在的收入,恐怕他们的日子连温饱都很难维持了。但是自己这几近全盲的眼睛还能适应什么工作呢?如果实在不行,就跟权叔一样去卖唱吧!林蓦然似下了决心一样狠狠的攥了下拳头。

权叔是半年前林蓦然偶然在上学时路过的地下通道中结识的一个卖唱的中年人。他是个退伍军人,双腿永远的留在了战场上。现在为了陪伴上大学的女儿一同来到北方,身残的他就靠在地下通道卖唱为女儿凑学费和生活费。权叔为人豁达、豪爽、刚直不阿,半年前,当林蓦然被长居地下通道中的几个小混混欺负时,是他的一声大吼以及一身凛然正气吓退那帮臭小子,也从此结识了林蓦然这个忘年之交。为了报答权叔的救命之恩,林蓦然将他从暂居的窝棚里接到了自家仅剩的一座简易楼中居住。同样残缺的身体让他们之间有种惺惺相惜的友情,每天放学,林蓦然都会特地绕道权叔卖唱的地方看望他并送他回家,闲暇时间权叔就会不遗余力的将自己所会的吉他曲目一一教授给他。权树的吉他弹得相当有水准,甚至连音乐学院的学生都会特地找他请教问题。而且他也很特别,卖唱的时候从不迎合别人的喜好去唱那些时下流行的曲目,他所弹奏演唱的都是一些世界名曲或是英文歌曲。师傅倾囊相授、弟子尽心学习,半年来,林蓦然从他那里几乎学到了所有的精华。

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林蓦然低着头艰难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在路过离学校不远的食品店,他突然记起要给原来教授的学生去个电话。现在期末考已经结束了,不知那孩子的成绩有没有提高呢?

摸索着走进店里,好不容易辨清了电话的位置,刚要走过去,却被后闯进来的一个女孩儿挤到了一边。

莫向北这次是真的慌了,原本一周前她就早已计划好今天瞒过外婆,搭学姐的便车来北方。目的只为了看一看妈妈和爸爸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以及妈妈的母校,然后晚上在西元桥与学姐会面连夜赶回家里。本来所有的程序都被安排的有条不紊、毫无差错,甚至连谎话都已事先与几个知情的好友串好了供。可谁成想,刚刚在地下通道发生的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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