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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爱:军统的女人-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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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着杯子的手紧了一紧,微微咬牙,她垂下眼脸望着这个紧紧地伏在她肚子上的男人,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开口问道:“你能放了温方菁吗?”

闻言,男人抱着她的身子僵了一下,他眸色一沉,脸从她的腹部移了开来。

她看到了他紧绷着的脸孔,明显是不高兴了。

冀世卿松开了抱着她腰间的手,从茶几上的烟盒内抽出一根烟来,点然,默默地抽了起来。

她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等候着他的答案。

男人缓缓地吐出一个白色的烟雾,脸上的神色沉着,让四周顿时一阵的低气压。

“云儿---”他轻轻地唤了她一声,目光定在她的脸孔:“跟了我这么久,你还没有学聪明吗?告诉你,不要跟我讲条件。”

这就是他给她的答案,一股失望浮上了她的心头。

他霍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咄咄逼人地对着她说道:“不要忘记了,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是我的女人,现在连儿子都给我生了,不嫁给我,你要嫁给谁?”

面对他的质问,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了她的心头,她紧紧咬牙,随即一脸倔强地别开脸,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只是如此僵持着---

良久,叶初云一咬牙,一字一句说道:“冀世卿,我是连死都不怕的人,你以为我会在乎区区一个名份吗?总之,温方菁是我开出的条件---”

这女人,竟然拿与他的婚事作为条件,就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女人。

顿时,男人觉得怒火中烧,前一刻的温存早已经化为乌云。

“那随便你---”抛下这句话,不快地松开了她,弯下腰身将茶几上的烟盒拿在手中,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砰!”巨大的甩门声彰显了这个男人的怒气。

叶初云的身子微微一颤,她颤抖着手,将手往上移了移,一口将杯内的白色液体喝尽----

第二百四十一章:惊变(一)

第二百四十一章:惊变(一)

是对还是错,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对温兆庭是恨之入骨的,自己若不将方菁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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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进入了初冬。

冀公馆的太太小姐们都忙碌着新做一批冬衣,几个有名的裁缝师傅时常被邀请过来,公馆内经常热闹非凡。

这日,叶初云被冀萱蓉破拉到了厅堂---馍。

这几裁缝师傅与冀家人都极相熟,见冀家竟住了这么一个眼生的脸孔,不由得都楞了一下,听得冀家人对这岁数极小的女子说话的口吻,以及下人们恭恭敬敬地称呼,几人顿时意识到这将是未来的军统夫人,几人自是不怠慢,拿着图纸极力向她推荐几款冬裙以及皮外衣。

叶初云也不好推迟,就选了两款。

一名姓秦的女裁缝拿着尺子给她量着尺寸,不由得暗暗吃惊,不敢相信拥有如此标致身段的竟是一个刚生完孩子正在哺乳中的母亲蟹。

“夫人身段真是好,用句那古话怎么说来着的?就那句,什么多一分就太长的话?”她一时想不起那句名言,尴尬地笑了笑。

冀萱蓉听了,不由得扑哧一笑,接话道:“秦师傅要说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吧?”

秦裁缝一听,大为高兴,连连点头附和道:“对,我要说的就是那话,这话套在夫人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一时间,叶初云被两人这夸张的语言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她只能淡淡笑了笑。

冀萱蓉一边笑着一边道:“那是出字楚国著名辞赋家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

秦裁缝一听,脸上微带窘色,她嘻嘻地笑着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人这么说过,还是萱蓉小姐有文化,有学识,连这些话是哪里来的都知道,我们这些粗人哪懂这些。”

“不懂不要紧,秦师傅你们最要紧的就是将咱们这批衣服做得漂亮点就行啦。”冀萱蓉一脸调皮地说道,她这话一出,众人皆点头附和。

感受到这轻松欢愉的气氛,叶初云嘴角不由得也往上扬,露出了近日来少有的笑容。

这时,冀公馆负责外务的张妈走了进来,她手中拿着两个白色的信封,来到正厅内,她恭恭敬敬地冲着众夫人小姐们作了一躬,说道:“大奶奶,六小姐从香港来信了。”

“哎哟,真的吗?”大姨奶奶一听,一脸惊喜地起身走了上去,说道:“张妈,快把信给我看看,彤语这没良心的丫头,去了香港那么久,电话也不打一个,不知道我这当娘的担心,这回总算捎来一封信了。”

“小姑姑就是怪,打个电话多方便呀,还写什么信呢。”冀萱蓉不由得喃喃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姑姑,喜欢文文艺艺的东西。”冀大奶奶接话道,见那老妈子将一封信交到大姨奶奶手上,她也举步凑了上去,说道:“快打开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这怎么还有一封啊?”大姨奶奶拿着信件,瞥见张妈手上还有一个封信,不由得愣了一下。

张妈赶紧说道:“这封信是六小姐写给初云夫人的。”

她这一出,众人不由得一脸讶然地回头望着叶初云,叶初云也有少少意外,她没想到冀彤语还会另外给自己写了一封信,她赶紧上前,将张妈手上的信件接了过来。

“初云姐,你快打开来看看,小姑姑到底给你写了什么?”冀萱蓉一脸好奇地凑了过来,望着她手中的信件说道。

“萱蓉,你不要这么不懂事,你小姑姑定有悄悄话跟初云说的,你怎么能看呢。”

冀萱蓉一听,不由得嘟起了唇。

叶初云心中感激冀大奶奶的大体,回头冲着她付以感激一笑,这才拿着这远度重洋的信件离开了大厅----

一张信纸,短短数行字,叶初云打心中感到宽慰,从字行间,她看出冀彤语并没有自怨自艾,她努力尝试着忘记过来,努力适应新生活。

她说香港那边的环境很好,气候与这边大不一样,那里的秋天跟春夏没什么区别,枝头依旧是翠绿的,路边依旧长着花草;她还告诉她陈先生对她极不错,而且很体贴,她说她那男人是值得托付的人,她也尝试着去适应他,去依靠他---

最后,她让她也尝试着去适应她的五哥,字行间无不透露着冀彤语对她五哥的崇拜。

叶初云不由得长长叹息一声,适应他?有些东西不是那般的简单。

近日来那男人对她也冷漠了不少,这让她几乎有些无所适从。她知道这一切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但她却不后悔,今日即使重新来过,她还是会对他说对段话。

目光停驻地信纸上,她的心思却飘向远方,直到一阵风吹过来,吹得信张飘动着,她心神才拉了回来,扭头眺望窗外,眸色一阵的黯然----

如此倚窗而立,直到身后传来儿子的哭闹声,她这才收敛起心神匆匆回身往摇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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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台,射到那偌大的床榻上。

叶初云清醒过来,腰间被什么东西缠着,温热的触感不用她睁开眼睛,她也知道那是他的手臂,她微微一咬牙,伸手将这手臂拨了开来。

被她这一动,那男人也醒了过来,她知道他是醒了的,因为他动了动身子,将紧贴着她后背的身子背了过去,身后再没有了动静。

要换着平日,这男人岂容她将他推开,定然霸道地将她抱得更紧。

叶初云微微一咬牙,她看也没看他一眼,就拨开锦被下了榻,匆匆洗漱过后,从盥洗室出来,那个男人已经起来了,坐在床沿抽着烟。

睡袍随意地穿在他身上,带子也没扎,结实的胸膛露出来,白色的烟雾从他指间袅袅升起---

叶初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这是孩子经常呆的地方,他怎么总喜欢在这里抽烟,不知道残留的烟味对孩子身体不好吗?她也懒得理他,暗暗咬牙走到衣柜前找了件外套套上后就走了出去----

用过早点,喂孩子喝过奶之后,孩子却怎么也不肯躺在摇篮里,她唯有抱着他在二楼的长廊处来来回回地走动着---

孩子不安地扯着她的发丝,她也由得他,举步走到窗台的地方,她不由得一楞,但见数然卫兵神色紧张地在院子里头巡视着,好象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起开门声,她转过身来,但见主卧室的门推了开来,冀世卿一身笔直的戎装从里头走了出来,他淡淡看了她与孩子一眼,扭头就往楼梯口的方向而去。

她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一脸倔强地垂下了眼脸----

“钧座!”

听到一把恭恭敬敬的声音传来,她抬起眸来,但见这男人刚走到楼梯口,一名卫兵统长匆匆走上来,在男人跟前敬了礼,随即凑近男人神色神秘地说了句什么,男人一听,脸上的神色立时沉了下来,他交待了句什么之后便与这名卫兵统长一道下了楼---

她从窗户处看着男人的座驾驶了出去。

而这冀家的院子里突然间增添了许多守卫,如此草木皆兵的模样,叶初云看在眼里,可以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但她觉得自己没有过问的必要,也就抱着孩子回了房。

房中依旧飘着一股烟草的味道,她让奶妈将房间所有的窗户都打了开来,这才将孩子放到榻上去,拿着一个摇鼓在孩子眼前一下一下地摇动曾在,逗弄着他玩,孩子咯咯的笑容让她倾刻忘记所有的烦恼---。

“汪---汪---”门口传来一阵兴奋的狗吠声,随即一只雪球般的小狗窜跑进来,围在她的脚边打着转。

雪丫耸着肩走了进来,叶初云不由得一脸奇怪地望着她追问道:“怎么了?雪丫,你不是领着小雪到东院溜狗吗?怎么又将它给领回来了呢?”

“小姐,院子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多了好多守卫,守在哪里虎视眈眈的,小雪见那么多陌生人,都变得紧张起来,到处乱吠一通,我都不敢带着它在院子里走动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惊变(二)

雪丫没好气地说着:“外头真不知怎么的啦,还有,方才我上来的时候,管家还跟我说,让我告诉您,这两天最好少到院子里头走动,怕有危险。”

“危险?这里头会有什么危险?”这冀公馆守卫森严,对于外界来说简直是铜墙铁壁,能有什么大的危险?

“会不会是有毒蛇之类的东西闯进来了?我老家就是,有一户财主的院子里种了些常春藤,结果将几条毒蛇招引了进去,还咬死了一个园丁呢。”一旁的忙碌着收拾尿布的奶妈不由得猜测着说道。

她说得有横有样的,雪丫一听,脸色顿时一阵惨白,她声音颤抖着极害怕地说道:“不会吧?我最怕蛇了!”

叶初云淡淡一笑,说道:“别乱猜了,应该不会是蛇,如果有那些东西,肯定会喷驱虫药之类的,但也没见他们有弄那些东西,放心吧。廑”

经她这一说,雪丫的心才稍微定了下来,但她还是满肚的狐疑:“那既然没有蛇,院子里究竟还有什么危险?”。

――――是啊?

叶初云心底不由得也觉得有些好奇----犸-

但她知道那些都不是她该关心的事,她,只要照料好自己与孩子就好了---

紧接着来的两日,冀公馆都在平静之下度过,没有任何的异动,渐渐地,巡视在院子里的守卫也有所减少,一切皆恢复过来---

“初云姐姐,这些都是外国进口的护肤霜,很好用的,看,这瓶玫瑰油能滋润头发的,还有这个,这个是---。”

冀萱蓉喋喋不休的话语在她脑海响起,叶初云望着化妆桌上那一堆瓶子极精致好看的护肤品,想起冀萱蓉当时给自己介绍时那兴致勃勃的模样,她不由得露出一丝轻笑。

她知道,这丫头是见她最近与她小叔间的气氛不对劲,才极力来与自己说话,想要舒缓气氛的。

冀萱蓉身上虽然有贵族千金惯有的娇气,不过她的心思其实是很单纯的。

不想辜负她的好意,叶初云拿起那瓶玫瑰油,倒了些许在掌心,轻轻地涂在发丝上,雪丫见状,好奇地走上来,凑上前一闻,闭着双眸一脸陶醉地说道:“嗯―――真香。”

叶初云被她这夸张的表情弄笑了---

“但小姐,都快天黑了,你怎么现在才涂这东西,要涂不是应该早上涂才对,一会又要洗头洗掉,这么昂贵的东西,怪可惜的。”雪丫不由得说道。

叶初云的手不由得一顿,她惊觉自己如此真的很愚笨,不得不承认是楼下坐着那个男人的缘故,女为悦已者容,她为自己潜意识里有这想法而惊愕,脸色更是变了变,她赶紧站起来,将放在一旁的手帕拿起来,将掌心涂着玫瑰油一一擦干净。

她这行迳换来雪丫极惋惜的一声叹息―――

“夫人,秦裁缝将新做的冬衣拿来了,大奶奶让你下楼去看看―――。”一名老妈子来报。

“好的,我知道了。”叶初云轻轻应了一声,拿一条丝巾将长长的发丝随意地扎在脑,一缕长发从耳后垂了下来,不经意地给这张清丽的脸孔增添了几分娇媚―――

“初云姐姐,将烨儿抱下来给我玩一下―――。”从楼下传来冀萱蓉的大嗓门,叶初云不由得莞尔一笑,套上一件外衣,举步走到床榻前,动作轻柔地将一直在摆动着手脚的儿子抱了起来。

抱着孩子一级一级小心翼翼地沿着那铺着长长毛毯的梯级走下,她俯视着楼下,但见冀家的夫人、小姐们皆齐聚一堂,连冀华佑这极少着家的大少爷也坐在那里,与那位姓秦的裁缝师傅聊着天。

目之所及,却不见那个男人,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却悠悠升起了一股失望。

冀大奶奶远远的见她沿着楼梯走下来,冲着她笑了笑,说道:“初云,你来,秦师傅给你做的两套衣服都很好看喔。”

“就是,比我的好看多了!”冀萱蓉嘟囔着,声音一扬,冲着她唤道:“初云姐姐,快下来看看―――”。

叶初云轻轻一笑,拾级走下最后几级楼梯,往她们走去,可她刚往前走两步,突然间一个黑影从楼梯底的高瓶青瓷花盆后头窜了出来,一把拦在她的跟前。

叶初云一惊,条件反射地一把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孩子。

这突然间的变故让厅堂内的人皆反应不过来―――

拦在她跟前的是一个脸色苍白如鬼的女人,这女人一脸的怨气,目光狠狠地瞪视着她,虽然这女人发丝凌乱,一脸的污垢,可叶初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是她,龚映菡―――

此刻,龚映菡手上拿着一把手枪直指着她的胸口,她那嘴角抽动着,狞狰的脸孔极可怕。

“你―――你要干什么?”望着那黑洞一般的枪口,叶初云只觉得心底发寒,抱着孩子,她双腿不由自己地往后缩了缩。

“别动,动一下我就开枪了。”龚映菡阴沉冲着她尖叫着,表情有些失控!

叶初云一惊,双脚再也移动不了。

坐在正厅内的人都吓得反应不过来,叶初云心底直发寒,遇到这样的境况她一时间变得不知所措起来,这时,怀中的孩子伸出手来,扯了一下她那垂在胸前的一小缕发丝,她垂目看了孩子一眼,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死,她并不怕,她害怕得是孩子的安危!

这一刻,她将所有最坏的后果都想遍了,望着站在跟前离她两米都不到的龚映菡,这女人神智明显有些失常了―――

保住孩子,保住孩子要紧,她心底不停地呐喊着―――

叶初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缓缓开口说道:“龚小姐,你要怎么样,我都可以答应你,先将枪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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