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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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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一切,她俯身:

  “皇上,您想用了再用,臣妾先行告退。”

  一切,都按着宫中的礼规。

  却再再让他的胸口闷了起来。

  他看到她起身,端起果壳,走向银啻苍,只这一望,他猛地收回目光,再不去望。

  她并未将果壳直接递给银啻苍,而是将果壳支在早上的架上继续烤了起来,待烤到,果壳内有冒出些许的白气,她方以袖掩了手,端起热热的果壳,递给银啻苍:

  “给。”

  银啻苍一回首,他嘴里叼的那颗狗尾草一晃,从她的鼻端拂起,她奇痒难当,不觉,一只手松开果壳,去揉鼻子时,另一只手移了位,纱袖中露出的指尖触到那果壳,刹那烫得震了一下。

  一震间,银啻苍早将那果壳接过,不经意地瞧了一眼她微红的指尖,却,也仅是瞧了一眼。

  “我不爱喝汤。”

  他声音很轻,说得是明白的。

  “你还能吃鱼肉吗?”她睨着他肿成两大片的唇,忍住笑意道。

  银啻苍的嘴被蛇毒所伤,若用鱼肉,万一有刺没挑干净,对于他现在的嘴来说,绝对回是种考验。

  而轩辕聿,既然腰部受伤,鱼肉却能帮他尽快恢复体力。

  所以,她才把一碗鱼汤分成了两部分。

  只是,他们真的领情吗?

  个个,好象,都颇多不满。

  她伸手把他嘴里叼的狗尾草轻轻一拉,他已松了口。

  “当然能吃。”

  说完这句,他只把这汤灌进喉里,再不多言。

  她把狗尾草放到他的袖边,起身,走向属于她的那处,丝帕上,犹是那个咬了一口的果子,她捡起那个果子,继续,一口一口地把它吃完。

  她真的饿了,所以很快就把那果子吃完。甫吃完,她的脸边伸出一双大手,里面,赫然是两个一样的果子:

  她才要伸手去接,那双手突然把她的手一并握在了手心。

  她一惊,握住她手的力度,却丝毫不容她退却。

  其实,她本就再无路可退。

  所以,不退,就不退吧。

  她没有挣扎,亦没有去望那双手的主人,神态安然:

“皇上,您不放手,臣妾怎么接这果子呢?”

  只有他,让她没有任何后路可退。

  惟有他!

  他松开手,她的手内他的紧握,现出些许的红色印子,她平静的拿起两个果子,离开他的手:

  “谢皇上恩典。”

  依旧循着规矩,没有丝毫的分差。

  他能觉到手心的凉意,是来自于她已经抽离的手。

  什么时候,他能把她冰冷的部分,一并地再次温暖呢?

  他凝着她,她只是拿起一个果子,慢慢地咬着,她的脸苍白瘦削,再无初进宫时的圆润,纵凭添了灵秀之气,可,这,又怎是他想要的呢?

  难道,他真的不如那一人吗?

  哪怕,那一人,现在不过是往过之君,却终得了她的心。

  一见钟情,他从来不信,可,现在,她和那人,除了一见钟情之外,他找不到其它理由来让自己面对这一切。

  夕颜知道他起身离去,咬着果子的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

  她没有去瞧他离去的背影,因为,她知道,这一辈子,她注定,都再逃不走注定的命数。

  小腹随着这一念,有些许的疼痛。

  既然他说这果子的作用一如艾草,她选择相信。

  更快地把果子吃了下去,骄阳的灼热已撕开晨曦的薄雾,炙烤得让人难耐起来。

  当这份灼热的阳光,照到银啻苍的脸上时,他已把果壳内的鱼汤喝完,哪怕,他没有一点食欲,却依旧喝得很干净。

  他很少有食欲。

  似乎,从来不会觉得饿。

  也似乎,没有任何食物能挑起他的食欲。

  除了,母亲在小时候给他做过的银丝糕之外,再没有东西,能再让他有一点点的食欲。

  母亲,很遥远的一个名词。

  遥远到,他都快记不清,母亲的样子了。

  只记得,那些呻吟声,不分昼夜地响起,让他觉得无法忍受。

  他讨厌听那些呻吟声,很讨厌,很讨厌!

  所以,在他成为君王后的很多年里,美姬在他身下婉转承恩时,他是不容许她们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一点点都不许。

  他记不清,有多少忘记这条规矩的美姬,在呻吟的下一瞬间,变成冰冷的尸体时,那些血,和记忆深处的血融会在一起,除了让他更加暴戾之外。

  再无其他。

  他不容许任何人挑战他的底限,试图挑战的,除了死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去处。

  对于一个已死的人,做过的一切,才值宽恕。

  他放下果壳,起身,走出火堆,朝那片湖泊走去,边走,边脱下银灰的纱袍。

  他喜欢水,干净的水,能涤尽所有的丑陋和脏污。

  他就这样走进湖泊里,旁若无人的浸泡起来。

 夕颜觉到面前一堵黑影挡住所有视线时,甫抬起脸,竟是轩辕聿。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走了过来,她只是听到有脚步声离去,朝着那方向看去罢了。

  只是,他既然走了过来,她能做的,仅是低下脸,不再去望。

  “起来。”

  “诺。”

  她照着他的吩咐起身,他拽着她的手,往岩石后走去。

  对,不是牵,是拽,没有任何怜惜力度地拽紧。

  只这一拽,她手腕的脉相,除了胎相稍稍有些许不稳外,其余,是让他心安的。

  看来,那果子,是有效果的。

  她没有丝毫的反抗,顺从地跟在他走到岩石后,彼处,有这蔓枝攀附,是一处很好的绿荫之地。

  他拽她走进这里,松开手,以命令的口吻道:

  “为朕重新包扎伤口。”

  “诺。”

  她应了一声,难道,他的伤口处又绷开了吗?

  她将他的袍子解开一侧,昨晚银啻苍替他包扎的地方,分明还是完好的。

  “皇上,伤口处的包扎仍是好的。”

  她躬身禀道。

  他的手,一拉她的裙裾,没待她反映过来,她的裙裾外侧的纱罗被他轻撕了一小条。

  他撕得恰到好处,即不让她有丝毫的暴露,那长度,又刚好够绷带的包扎。

  “诺。”

  她明白他的意思,从他手中接过绷带,没有再提出质疑,只是轻柔地解开昨晚的包扎处,她解得很轻柔,可,这份轻柔与任何无关。

  绷带甫解,她清晰地看到,那处伤口,在白日看来,犹是触目惊心的,黑紫了那么一大块,还有一道深深的口字,纵然,血不再流,这样的伤,难道,真的一晚上就复原了吗?

  鼻子又酸了起来,在飓风的漩涡里,她看到那块巨石撞来,也记得他抱进她避开时,被巨石所伤。

  是她的罪孽。

  可,也是昔日的因,造成了今日的果。

  她用力压下所有的酸意,神情平静依然地替他换去那绷带,解下她还算干净的汗巾,垫在那处伤口,复按着之前包扎的样子,用她的裙裾包扎完毕。

  纵然昨晚,她没有看银啻苍怎么包,解开的时候,她已记下了包扎的要点。

  昨晚不愿看,今日,却必须亲手包。

  又是他的折磨吧。

  只是,她不会让他知道,这种折磨对她是有效的。

  否则,他会乐此不疲的。

  他看到她平静的面对他的伤口,平静地包好,这份平静,反带起了他心底再无法做到平静。

  “醉妃——”他声音低嘎地唤出这两个字,她抬起脸,望向他。

  她的眼底,太清澈,没有丝毫的雾气,仿佛,一切,都很自然,自然到,他于她,和陌生人没有两样。

但,昨晚,他分明瞧得清楚,她看到银啻苍中毒时,眸底的担忧!

  这份清楚比他看到银啻苍替她吸毒时,更让他无法抑制住。

  所以,他方会发出一声动静。

  他的手钳到她纤细到不盈一握的腰,稍往上移,他能触到昨晚她被蛇咬到的伤处。

  她为他,被蛇咬。

  这份感动,仅化为了,现在,他有一次撕心的难耐。

  或许,她要的,只是不然他死,他死了,一如她说的,巽国不会放过她和银啻苍。

  说到头,她不想让那个男人死!

  鱼熬成汤,所有的精华都只在那汤里,至于鱼肉,不过是鸡肋。

  而她,果然,方才选择,把鱼汤留给那个男人!

  纳兰夕颜。

  纳兰夕颜!

  难道,他在她的心里,真的,如此不能让她有一点点的动容吗?

  他这么想时,钳住她手的力却没有多用一分,仅是深深望进她的眼底,希冀,能找到一点点关于他的动容。

  可是,那里平静无澜到一眼就能看穿。

  看穿的,仅是,那里,没有他!

  “皇上,臣妾包扎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淡淡笑着,启唇,带着君臣的生疏之礼。

  他松开钳住她腰的手,抚到她的腹部,沉声:

  “醉妃,你说,这个孩子,朕是否给他一个正式的名份,还是——”

  随着这一句话出口,他如愿地看到,她的眼底,再做不到平静。

  是的,如果他不愿给这个孩子一个正式的名份,这孩子的下场,只有一个。

  他知道,她明白。

  她当然明白,这是她一直忐忑的原因。

  也是她现在选择恭顺于他的原因。

  哪怕,她能用二十万族兵换来一时的周全,可,他若要反悔,她又能怎样呢?

  “皇上,天子一诺,即是金口。”她说出这一句话,深深吸进一口气,来平复小腹的隐痛。

  他眯起眼睛,逼近她,道:

  “朕只答应让他活着,至于怎么活,朕没有允诺。”

  对啊,怎么活,其实也很重要,不是吗?

  她不想和这个孩子分开,可活在宫里,除了皇子之外,有的,仅是太监。

  不!

  “皇上,臣妾再没有什么可以交换的,臣妾只求您慈悲悯怀,能容这个孩子好好地活。”

  “是吗?”他的手一径直地移上,抬起她的下颔,一字一句地道,“取悦朕,从现在开始,然后,朕会许给这个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份。”

  取悦他?

  她最大的限度,仅是做到顺从,却无关乎取悦。

  “臣妾记得,皇上说过,不会再要臣妾这个人了。”

  她的话音甫落,他却是笑了。

  第一次,他笑得,带着耍懒的气质:

  “朕,说过不要这个人,没说过,不要这个身子。”

  他另一只手,移到她的衣襟处,一寸寸地抚过她的肌肤,随后,一径往下,她的身子,随着他的欲求,终是颤栗起来

  作者题外话:走过路过,票票留下哟

  07章风长老关于千机毒描述是对的,09章里因赶文,又过多考虑谋略,有一处疏漏,更正如下:

  “这不是笑话,而是事实。族长,你中的千机寒毒,之前我曾说过,已是最后的毒杀期,按道理,在毒发和毒侵期,你就该有所察觉,可你似乎从不知道自己中了毒。所以,我推辞,或许之前你身体里有什么能克制住这毒,但,现在这克制的效力却已失去,因此,千机在您体内至多蛰伏一个月后,每五日就会发作一次,我会尽我所能替你去解这毒,可是,这解毒的药,是热性的,也就是说——”

  天香蛊这一个伏联系07;09;14章看,应该很清楚了。

结局卷 夔龙锁绮凤 醉卧君怀笑  【17】

  

  “很冷么?”轩辕聿问出这三个字。

  冷,怎么可能冷呢?

  沙漠的清晨,在八月,都是让人难以承受的高温。

  这么热的天,她根本不冷,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他这样。

  不习惯,他的手再继续探寻下去。

  “皇上,臣妾不舒服。”

  她没有不舒服,连小腹的刺痛,都好转了。

  若真的不舒服,只是,源于不习惯。

  若真的不舒服,只是,她不想在这样的地方,再失去尊严。

  他松开捏住她的下颔的手,另一只手也停止了挑逗的探寻,而是搭住她的手腕。

  随着他的动作,她的目光不由低徊。

  他,竟会信她这句话?

  在旋龙洞,被凌辱之前,她始终等着、盼着,他的出现。

  可,他来了,却是在一切都发生,再无法转圜的时候来了。

  那些,绝情剐心的话,同样出自他的口。

  在彼时,她需要他继续信她的时候,他不仅不信她,连她的质问,都不否认。

  他不会知道,他的不否认,对于那时的她来说,不啻是最深的绝望。

  在尊严、贞洁不再完整时,这样的绝望,是能轻易逼死一个人的。

  所以,她怎能只看到眼前须臾的好,就忘记,过去的不堪呢?

  哪怕,她亦不愿在没有更多证据前,将“弑父”儿子冠在他的身上,然,这始终如同那鱼刺,梗于喉,再咽不得。

  现在,他不过是陪她演一场戏。

  毕竟,从这里,过去,始终是要出了疆宁,方算离了苗水的领土。

  但,只是演戏,何必做足全套呢?

  在飓风里,他似乎连命都不要。

  腰上的伤,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她止住纷杂的思绪,她怕越想下去,越难直面现在的他。

  她不能有丝毫的动容。

  不能。

  每次兼因她的动容,让她一次次输在他的手中,这一次,若不动容,会不会就是平局呢?

  “脉相无碍。”他收回覆在她腕上的手,一并松开她的身子,道,“留在朕的身边,朕会保得你们母子平安。即便,这个孩子不是朕的,朕会视她如己出。”

  这句话,要从一名帝王口中说出,很难。

  但说出口后,却突然,就变得很轻松。

  一直紧绷的某处情绪,就这样松懈了下来。

  深深地吁出一口气,阳光真的很暖。

  “皇上,您的允诺,这次能当真么?”脱口而出这句话,连她自己都骇了一跳。

  能当真吗?

  她再没有可以舍弃的了,这个孩子,已经是她的全部。


 曾经,妄想让他们都付出痛苦的代价,临到头,只让银啻苍痛苦。

  他始终胜了她一招。

  她用尽心机,都被他以力化力,终成虚无。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或许她早该明白,他再怎样残忍冷情,她都有着不忍。

  所以,才会动容。

  所以,最终,会让自己输到没有似毫的余地。

  是的。

  对其他人,她都能狠下心,而对他,始终是不同的。

  难道,仅源于,他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吗?

  还是,她对他的感情,和对别人,本身就不同呢?

  当满脑都是这个念头时,她问出这句话,连她自己都收不住口。

  “朕允诺你的,何时不当真了呢?”他的眸华收紧,她不会看到。然,这句话,他终究说得带了几分悲凉的意味。

  “襄亲王府上月是否真的失火,其间原因真和您无关么?”

  既然问了,为何不问个清楚明白呢?

  银啻苍曾利用这件事让她彻底断去所有念想,但以她如今对银啻苍的了解程度,按银啻苍的禀性,应该不会蓄意制造这起失火。

  其实,这一问,她真正想问的,还是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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