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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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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予皇后,可,就在王妃去取衣时——”

  “既然说了,就不要0吞吞吐吐,怎么了?”

  “奴婢自知闯了祸,当时被王妃摒退至殿外伺候,屋内只剩皇后娘娘一人。王妃去取衣时,奴婢不小心瞧到,皇后娘娘,换了一个荷包在桌上。”

  “换了一个荷包?你可看得清楚?”

  “回太后的话,奴婢应该不曾看错,确是皇后娘娘从衣袖里又拿出一个荷包,换了上去。”

  “既然当时看到,为何当时不告诉你家主子呢?”

  “回太后的话,奴婢不敢说,并且奴婢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荷包里会有什么乾坤,只是,今晚听到醉妃差点小产,回想起几日前的情景,方揣测,这荷包是有问题的。”

  “皇后,若这奴才所言属实,皇后的所为,倒让哀家真真刮目相看了。”太后看似淡淡说出这一语,话语里,却透着一语双关的蕴意。

  皇后的脸,在此时,不知是因愤愤,抑或是心情难以平静,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不顾礼数,只径直问了碧落一句:

  “本宫问你,若本宫替换了荷包,难道,图案就绣得一点差异都没有么?”

  碧落低声,道:

  “这图样本是王妃所给,皇后若绣得有差异,自然,王妃是会瞧出的,所以,皇后再怎样,都不会让图样有所差异的。”

  皇后不再问碧落,转望向太后,一字一句地道:

  “臣妾想问太后,当日赐给臣妾有丝线多少?”

  “一盒丝线,至多三十二支。”

  “那再请问太后,其中碧银丝线又有几支呢?”

  “碧银丝线的色泽是其他丝线所无法比拟的,因其用料最是珍贵,制作又十分不易,十年方能调染出不超过五支丝线,哀家赏你的,至多只有一支。”太后顿了一顿,复加了一句,“即便阖国,这种丝线,也惟有哀家这,尚有一支,再不可得了。”

  “那请太后细看手中的荷包,按着百子图中所用碧银丝线之处,臣妾那是否还有剩余?”

  这图上,坐于中央嘻戏的那名孩童,着一袭碧色的衣裳,那碧中又透出银光来,正是用罕有的碧银丝线绣成。

  太后细细瞧了一眼百子荷包上的图案,道:

  “你那一支该是所剩无几了。”

  太后的眸华咻地射向碧落,手一拍扶椅,斥道:

 “大胆奴才,竟敢在哀家面前做这证供,你可知道,这百子图中所用的碧银丝线,已近一支丝线,若皇后去换了这荷包,所需的另一支碧银丝线,又从何处来呢?难道,是哀家给她的不成?”

  碧落被这一拍,立刻惶惧地不停叩头于地,哀声道: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奴婶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碧落的失常落进殿内诸人的眼底,只透出一种意味来,陈媛的脸色微变。轩辕聿的眉心则蹙了一下,愈深地凝了一眼,看似乎无辜哀怨的陈锦。

  “你什么都不知道,倒知道在殿外看清楚主子换荷包?若主子真有心换荷包,又岂会让你瞧见?连奉茶都会奉得这么闪失,哀家看,你这个奴婢留在宫里,也没用处了。”

  太后冷冷的哼了一声,语音里,赫然洇出杀意。

  “太后,此事真的与奴婢无关,是王妃让奴婢这么做的,王妃的吩咐,奴婢不敢不听啊,太后,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碧落哀哀地痛哭失声,不停地叩着金砖地。

  “碧落!我何曾让你这般——”

  “够了,都给哀家住口!”太后打断这句话,目光将殿下诸的神色都一并收入眼底,当然,也包括轩辕聿的。

  她冷声道:

  “陈媛,你,跟哀家来。”

  说出这句话,她复瞧了一眼轩辕聿,她看得清楚,他眸底乍现的那抹寒光,她也清楚,这抹寒光后的意味。

  只是,她宁愿,她是不要去看懂的。

  “皇上,哀家借你的内殿一用。是否可以?”

  “母后既然开口,朕岂有不允之礼?”

  太后颔首,起身,径直往内殿行去。

  陈媛步子一滞,也旋即跟着太后,往殿内行去。

  内殿,漫着明黄色的纱幔,这些纱幔,此刻,都静静地垂落着,没有一丝的拂动。

  太后,缓缓走到银碳盆边,甫回身,语意里再没有一丝的犀利。

  “阿媛,为什么,你不信哀家呢?”

  陈媛的唇颤了一下,她看着太后,声音甫出时,带着涩意:

  “太后,这是祖宗立下的规矩,您让妾身,怎么信你呢?”

  到了今时今日,挑明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哀家那日,知道你听到了。所以,哀家当晚没有见你,也没准你立刻去天曌宫,就是想让你用一晚的时间仔细地想清楚,然而,很可惜,你还是让哀家失望了。”

  “是,妾身都听到了,即便颜儿不是妾身的亲生女儿,可妾身没有办法看着她因这道规矩白白送了性命,哪怕,要忤逆您的意思,妾身都顾不得了。”

  “愚昧!醉妃的身子如今这么孱弱,难道你认为她禁得起小产一次么?这一次的小产,间接地,或许就会要了她的命!”

 “妾身知道,所以妾身祛了那丝线上的味道,只在荷包内,用了磨得极细的天门子粉,这粉的药力不会那么霸道,虽可致小产,但以张院正的能力来说,完全是在可以救圜的地步。”

  太后听到这一语时,她终是不能不动容。

  陈媛,何苦如此呢?

  从她闻到丝线的味道,隐约有淡淡的苏合水味道,已是知晓,这其中蕴涵的一切。

  丝线上的檀香,隐去的,是麝的味道。这麝恐怕正是陈锦所下。将丝线浸了麝水,再用紫檀木盒,掩去丝线里浸含的味道,借用这丝线,绣出这百子荷包,借力打力,无论怎样,伤到的,都是别人。

  而陈媛却识破了香味的异常,但,她不会仅把丝线放在阴凉通风处去祛这香,否则,只会把檀香散去,留下麝味,所以,陈媛一定是暗中,用了苏含水把丝线浸去这味。

  其实,陈媛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做,麝香的效力未必比天门子粉霸道多少,但,显然,让麝香堕去夕颜的孩子,确能让她的太后位置,间接受到威胁。

  这是最好的一举双得之法,可,陈媛哪怕不信她,始终,这么多年下来,还是念着昔日的情份,反替她化去了陈锦愚里藏刀的这一劫。

  她以为她瞧明白了,其实,她终究是没明白的。

  夕颜,是不能留于这宫里。

  然,陈锦真的适合成为陈家未来的依赖么?

  恐怕,陈锦那晚,也早瞧出了,陈媛的神色不对,才最终,让她谋划了这场戏,一步步所使的,恰都是狠冽的手段——

  即便不能让她的太后位置受到威胁,不能堕去夕颜腹中的胎儿,也必是让陈媛负上这罪名,让夕颜的心绪不稳,导致胎相再次不稳。

  这一场戏,无论怎么唱,陈锦的谋算俱全到了任何一个结果。

  连一个不起眼的宫女,她都没有错过,陈锦的城府可见,是深到何种地步。

  陈锦,根本不要这孩子,哪怕,母以子贵,终将保得陈锦的后位高枕无忧。

  或者说,陈锦根本不信,杀母立子,的话。

  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却是相信了这句话。

  太后再启唇时,俨然,带了几分的沧桑:

  “阿媛,每次,你都愿意成全别人,不论自己付出什么代价。其实,三年前,哀家对你就心无芥蒂了,为什么,你还是不信三年前,哀家对你的允诺呢?是,祖宗规矩是在那,但,哀家都安然地活到了现在,哀家自然也会给你的颜儿一个活路的。”

  “太后——”陈媛的眼底终是流下了一颗泪来,这颗泪坠在她的唇边,让她的眼前,终是迷离起来。

  太后缓缓走近她,轻轻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阿媛,脸上的伤好了,可,你心上的伤,何时才能好呢?哀家是误解了你,所以,这么多年,哀家没给过你好脸,但,换到任何一个女子身上,谁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夫君在外面常宿不归,而你呢,却瞒了那么久,连哀家都一并瞒了这么多年,若不是颜儿进宫,哀家想,你会把这个秘密,一直瞒到死吧。”

  “太后,妾身真的从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真的。”

  “哀家知道,哀家信你说的一切。但,荷包一事,你是动了那个心,也做了那件事,这一切,即便都是中了别人的计,却连哀家都不能护你,因为哀家要顾全,远不止这所谓的真相。”

  “妾身明白,妾身也不怨皇后,是妾身自己要这么做的。从妾身把那些天门子的粉末,撒进荷包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会付出代价的。可,妾身只要颜儿的周全,其他的,无所谓了。”

  陈媛的泪渐渐在太后的拭擦下,止住。

  “哀家没有想到,皇后的心,这么狠。”

  “妾身也狠啊,妾身想借着这事去扳倒皇后,毕竟,您那晚对她说的话,让妾身,真的恨了她,也认为,她始终是颜儿今后在宫里的障,所以,妾身想让人误以为,是她绣的荷包有问题。因为,那些粉末,再过几日,就该悉数散落怠尽,到那时,只有这个荷包,是最大的嫌疑。”

  她顿了一顿,手,牵住太后的,就象多年前一样:

  “所以,今日的一切,是妾身咎由自取,再怨不得她人。”

  “归根结底,是你不信哀家,然,哀家,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你信的。”

  “太后,妾身知道,自己始终会成为颜儿的弱点,这件事,妾身愿一应承了下来,妾身只求太后一件事,可以吗?”

  “什么?”

  “颜儿的本性纯良,其实,是不适合宫闱倾讹的,这一胎,若是皇长子,还请太后千万留下她的命。哪怕,就此,放她出宫,好么?”

  “哀家会护她周全的。你,放心。”

  陈媛深深吁出一口气,凝着太后,复道:

  “相信一个人,真的很难,否则,你和我,又怎会走到今日,仍相互猜忌呢?只这最后一次,我选择,相信你。”

  这一语,她没有再用任何尊称,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昔日,她们两小无猜的岁月。

  只是,一切,却再都是回不去了。

  “你安心去吧,哀家不会让醉妃为这件事,过于伤怀的。”

 结局卷 夔龙锁绮凤 醉卧君怀笑  【22】

  

  远汐侯府,退思阁。

  层层的桃红帐内,只有频繁的喘促声传出,以及原始的肉体撞击声,一并回荡在这个不算狭小的暖昧空间。

  值夜的丫鬟早已习惯侯爷彻夜御女的喜好,此刻,她守在阁门口,饶是飘着漫天的雪花,冷冽得糁人,她的头,一晃一晃,仍兀自打着磕睡。

  陡然间,她觉到一阵不同于寻常的阴风嗖地吹进她的颈侧,一个激灵,她睁开小小的眼晴,带着点雀斑的脸上,显出一种茫然的神情。

  很多时候,她一直是这样茫然的状态,但,卉怪的是,侯爷却钦点了她为近身伺候的丫鬓。

  但,也仅仅是丫鬟罢了。

  一个,每晚逢侯爷燕好时,守在室门口的近身丫鬟。

  除了,偶尔侯爷会唤她奉茶、提夜壶之外,再没有其他事的丫鬟。

  现在,她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待确定周围一切正常,方才那阵阴风不过只是一阵风时,又闭起眼睛,昏昏地磕睡起来。

  即便,守在室外很冷。但,对于寒冷,她是不怕的。棉袄里,有的是肥肥的脂肪。这也是她和侯爷的那些待妾最大的不同,她们个个太瘦,冬日里,纵披着厚厚的裘衣,但,脸还是冷冷的。她呢,只穿着普通棉袄,身上、脸上,都是热的。

  热热的,真好,她就这么一头栽歪下去,开始打着小鼾。

  而,一侧的室窗,恰在此时,迅速的关掩阖上。

  室内,拢着碳火,很暖和。

  因着这些碳火,弥漫出一股靡靡的气息。

  属于男女交合时的靡靡气息。

  在这些气息里,一双女子瓷白的莲足,赤着走在室内腥红的毡毯上。

  她喜欢赤足走在柔软的毡毯上,纵然,每走一步,却并不能让她的心,一并变得柔软。

  透过那些桃红的帐幌,她看得到,男子精壮的身子,在起伏律动着,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吼,那些律动终是结束。

  她并没有上前,只站在离榻不远的地方,看到,帐幔掀开,他,就这样,光裸着身体走了出来。

  榻上,有一具光洁的女子身体,在释放完所有的激情后,似乎沉沉地睡去。

  只这么看去,其实,那和一具尸体,也没多大的区别。

  是的,在他不需要她们的时候,她们的存在,就和尸体一样。

  而她,或许和那些仅能在床第间取悦他的女子,该是不同的。

  她看着他,走向她,虽然不止一次看到过他光裸身体的样子,可,这一次,她仍稍侧了下脸,径直走到一旁的衣架上,拿起银色的长袍,再近前,衣襟尚未覆住他的肩,他蓦地一拉,已把她拉进他宽阔的怀中。

  这一拉,她身上本披着的织锦斗篷坠落于地。

  斗篷内,她仅找了玫色薄纱裙。玲拢的曲线,若隐若现。

  贴紧他的身子,她能觉到,他的昂扬正抵在她的纱裙外。

  她没有避开,他要她,随时随地,都可以。

  她,妩心,本来就是他的女人,这一辈子,仅会属于他银啻苍一人的女人。

  银啻苍冰灰的眸子里平静无波,他贴近她的脸,指尖从她的脸颊完美的线条一径往下,停在,她的锁骨处,声音,低哑:

  “让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恕妩心无能,尚未办妥,但,妩心一定会完成圣上的吩咐。”

  “纯纯,别让我等太久,呃——”

  他的唇取代他的指尖,从她的脸颊滑过,一径地来到她的下颔,她能觉到,颈部突然一僵,一僵间,他只是,解开她的纱衣。

  她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在圣上身旁的女人,通常只有两种状态,死,或者床上。

  而她,与她们的不同处,就在于,这两种状态之外,她还能有其他为他所用。

  除了抑制喉间的呻吟,她长长的青丝覆住她半边脸,仅看到,晶白的身体在他的律动间无力地摇坠着。

  一如,海上的浮萍。

  本该盛放于湖中的浮萍,却漂浮在了深不可测、波澜汹涌的涛海中,她想抓些什么,可,每次,她伸出手去,握住的,除了一手同样虚浮的空气之外,再无其他。

  久了,她放弃去抓什么,只把十指相握,嵌进手心,觉到疼时,心底的空落,才稍梢地好转。

  那些空落,是情欲无法填满的。

  因为,情欲对她来说,一如海水,流过身体,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去天曌宫做她的宫女。”

  随着激烈的律动,她被他带到浪尖时,银啻苍在她的身后说出这句话。

  这句话,让她从浪尖,蓦地坠落下来,下来——

  一直以来,无论他说什么,她除了竭力去做到外,不会有任何的质疑,然,只这一次,她终是多问了一句:

  “圣上,她,对您真的那么重要么?”

  “我早不是圣上。待在她身边,该有意外的收获。”

  “是。”

  她不再问。

  圣上——是啊,他早不是斟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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