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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角 -莫里斯·勒布朗 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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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您不告诉我呢?” 
      上尉说: 
      “告诉您!那么,如果说的不是您呢?为什么要打扰您?要是与您有关,您又该如何防范呢?您的敌人,一计不成,一定又会设置新的陷阱,谁知道呢?我们无法预料。因此最好的办法是同他们斗争。于是我把这些在康复中心做治疗的您的老病号们找来了。我正好有个朋友就住在广场上,我请他在六点到九点把房子借给我用。这就是我所做的,柯拉丽妈妈。至于我现在做的,您都知道了,您对此有什么想法呢?” 
    
      她把手伸给上尉: 
      “我想,您把我从一场我自己一无所知,却十分可怕的危险中救了出来,我感谢您。” 
    
      “啊!不用谢,”上尉说,“我不接受感谢。对于我来说,成功就是快乐!不过,我要问您,您对这件事本身有什么看法。” 
    
      她毫不犹豫地坦率回答: 
      “我没什么看法。您对我说的所有这一切,没有一句话或者一件事能使我想起点什么。” 
    
      “您没有敌人吗?” 
      “没有个人恩怨。” 
      “两个劫持您的人要把您交给另一个男人,他说认识您,您认识他吗?” 
    
      她有点脸红了,说: 
      “任何女人一生中总会遇到一些公开或非公开追求她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谁。” 
    
      上尉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说: 
      “那么我们只好通过审问俘虏来弄清一些情况了。如果他拒绝交待,那就对他不起……我就把他交给警察局,让他们去弄个明白。” 
    
      年轻女人哆嗦了一下: 
      “交给警察局?” 
      “当然,否则我拿他怎么办呢?这不是我的事,是警察局的事。” 
    
      “不,不!”她着急地嚷着,“毫无意义!这样人家就会涉入我的私生活!……就要进行调查!……我的名字就会进入所有的故事中去!……” 
    
      “然而,柯拉丽妈妈,我不能……” 
      “啊!我求您,哀求您,朋友,再想个别的办法吧,只要不涉及到我!我不想让人谈论我!” 
    
      上尉看了她一眼,感到非常惊讶,她居然那么激动,他说: 
      “不会谈到您的,柯拉丽妈妈,我保证。” 
      “那么,您要怎样处理这个人呢?” 
      “我的上帝呀,”他笑着说,“首先我要礼貌地问他愿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感谢他对您的关照,然后请他出去。” 
    
      他站起来又说: 
      “您想见他吗,柯拉丽妈妈?” 
      “不,”她说,“我太累了!如果您不需要我,您就独自一人去审问吧,过后再把情况告诉我……” 
    
      由于护士工作的辛劳和刚才所受的惊吓,她确实显得精疲力尽了。上尉没再坚持,走出客厅,把门关上。 
    
      她听他在说: 
      “喂,亚邦,你看好了吗?没什么新情况吗?你的俘虏呢?啊!您在这儿,伙计?您开始呼吸了?啊!亚邦的手是太重了点……嗯?什么?您不说话……啊!这样!可是,怎么啦?他不动了……妈妈,只怕是……” 
    
      他叫了一声,柯拉丽往门厅跑去,遇到上尉,他想拦住她,急忙对她说: 
    
      “别来,有什么用呢?” 
      “您受伤了!”她惊叫道。 
      “我?” 
      “您袖口上有血。” 
      “真的,没关系,是沾了那俘虏的血。” 
      “他受伤了?” 
      “是的,嘴里出血,血管破裂了……” 
      “怎么!亚邦是不是掐得太……” 
      “不是亚邦弄的。” 
      “那么是谁呢?” 
      “他的同伙。” 
      “那么,他们又返回来了?” 
      “是的,他们把他掐死了。” 
      “他们掐死的!不,这叫人难以相信。” 
      她终于推开了上尉,走到俘虏跟前。俘虏一动也不动,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脖子上系着一条两头有环扣的细的红丝绳。 
    
    
      ………………………………………………

二、右手和左腿 
    
    
      “又减少了一个坏蛋,柯拉丽妈妈,”帕特里斯·贝尔瓦把柯拉丽带进客厅,并随即同亚邦一起进行了调查以后说,“我看到这坏蛋的手表上刻着自己的名字:穆斯塔法·拉法拉约夫,请记住这个名字。” 
    
      他说这些话时,语气轻松,不再激动了,然后他一边在房子里走来走去,一边说: 
    
      “我们经历过多少磨难,看到那么多勇敢的人倒下去,柯拉丽妈妈,别为穆斯塔法·拉法拉约夫伤心落泪了,他是被同伙杀死的。不需要致悼词,是吗?亚邦已把他弄走了,趁现在广场上没人,把他拖到布里塔尔街,越过铁栅栏扔进卡利拉博物馆的花园里。那里的铁栅栏虽然高,但亚邦的右手不会有困难。这样,柯拉丽妈妈,事情就掩盖过去了。人家不会谈到您了,这回我可是要您感谢了。” 
    
      他笑起来。 
      “是要感谢,而不是问候。萨佩洛特是一个多坏的狱卒!那些人多巧妙地弄死了我的俘虏!我怎么就没有料到,第二个劫持人,就是那个戴毡帽的家伙,会去告诉等在汽车里的第三个同伙,而他们两人又会一起来救他们的这个同伙呢?他们来过了,当我和您在客厅聊天的时候,他们从便门进来,经过厨房来到与门厅相连的小门前,打开一条窄缝,那俘虏一直昏迷着被捆在那里,离他们两人很近。怎么办呢?不可能在亚邦的看守下把他拖出门厅。如果不救出他,他便会暴露和出卖他的同谋,那么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就不能实现。怎么办?于是一个同伙弯下腰悄悄地伸出手,把绳子套住俘虏的脖子,慢慢地慢慢地,不声不响地拉着环扣,直到他咽气。无声无息,一切都在静悄悄中进行。他们来了,杀了人,又走了,道声晚安,这就完了,他们的同伙永远说不了话啦。” 
    
      上尉显得很高兴。 
      “俘虏死了,”他说,“明天早晨,司法部门将会在一个封闭的花园里发现一具尸体,而不了解任何情况。我们同样不知道。柯拉丽妈妈,我们永远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绑架您。真的,我像狱卒,警察一样毫无用处,我甚至还不如他们。” 
    
      他继续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虽然他少了一条腿,却并没有感到不方便,他每走一步,都要尽量带动大腿和膝关节,才能保持灵活,这样就引起臀部和肩膀的不协调。不过,他身材魁梧,举止潇洒,也就弥补了这种缺陷;而且他表面上对这种无关紧要的不协调表现得很不在意,这样这种不协调也就不明显了。 
    
      他面部轮廓开阔,由于饱经风霜,皮肤黝黑,他坦率,诙谐,经常爱开玩笑。贝尔瓦上尉年龄在二十八至三十岁之问。他的风度使人想起第一帝国时期的军官们,兵营的生活赋予他们一种特别的神情,即便在沙龙里,在女人身边也改不了。 
    
      他停下来欣赏柯拉丽。她美丽的脸庞上渗着汗珠。他在她身边坐下来,轻声地说: 
    
      “我一点也不了解您。在医院,护士和大夫们叫您柯拉丽夫人。您的伤员们称您妈妈。那么您夫家姓什么,娘家又姓什么呢?您结婚了吗?或者是寡居?您住在哪里?这些都一无所知。每天,您都在同一时间经过或离开同一条街道。偶尔有一个披着长白发留着胡须的男仆,脖子上围着围巾,戴着一副黄眼镜,陪您或者接您。也有的时候坐在院子里的同一把椅子上等您。有人问他,他从不回答。 
    
      “因此我对您一无所知,您是如此善良慈悲,我敢说,您又如此地美貌。柯拉丽妈妈,可能由于我对您很不了解,所以我想,您的生活一定很神秘,要不就是很痛苦,对,很痛苦!您给人的印象是,您时时生活在痛苦和不安之中。您很孤独,没有人关心您的幸福和安全。很早以前,我就想……我就想着一件事,我等待机会找您谈……我想,您无疑需要一个朋友,一个兄弟来帮助您和保护您。我说得不对吗?柯拉丽妈妈?” 
    
      上尉说话的时候,年轻女人的心在收缩着,她要与上尉保持一点距离,她不愿意让他了解他谈到的那些隐私。她喃喃地说: 
    
      “是的,您说得不对。我的生活很简单,我不需要保护。” 
      “您不需要保护!”上尉更加激动地说,“那么,这些歹徒要劫持您?这个阴谋就是针对您的呀?劫持您的匪徒见阴谋败露,竟然杀人灭口啦?这难道还不是问题吗?我弄错了吗?您周围潜伏着危险,有一些铤而走险的仇敌,您需要有人保护,以免中了他们的阴谋,也不对吗?如果您不接受我的帮助……那么……那么……” 
    
      她仍然沉默不语,甚至变得越来越反感,以至具有敌意。 
      军官用手指头敲着壁炉的大理石贴面,向柯拉丽说: 
      “好吧,”他以坚决的口气说,“好,如果您拒绝我的帮助,那么,我将强迫您接受。” 
    
      她摇摇头。 
      “我强迫您接受,”他语气坚定地重复说,“这是我的义务,也是我的的权利。” 
    
      “不,”她小声说。 
      “我绝对有权利,”贝尔瓦上尉说,“而这样做,是为了一个超出一切的理由,使我不必征求您的同意,柯拉丽妈妈。” 
    
      “什么理由?”年轻女人望着他说。 
      “我爱您。” 
      他说得很明确,没有初恋者那种胆怯,而是像个为吐露真情感到自豪和幸福的男子汉。 
    
      她羞红了脸,低下了头,而上尉却欣喜若狂地说: 
      “我不是逼您说出来,嗯,妈妈?我没有热烈的言词,也不下跪,没有大的动作,也不必握手。我只有几句话要对您说,不是跪着说。您不难了解我。是的,柯拉丽妈妈,您徒劳地装出不愿和人接触的样子,您很清楚我爱您,您老早就知道了。当您那双纤纤细手接触到我流血的头颅时,我们就共同播下了爱情的种子。别人的动作使我感到疼痛,而您的双手使我感觉充满着爱抚,无限深情的爱抚,还有您的无限深情的目光。我疼痛的时候,您给我抚爱,掉下眼泪。可是谁见了您会不爱呢?刚才那七位病友都爱着您,柯拉丽妈妈。亚邦喜欢您。这都是些单纯的士兵。他们保持着沉默。而我,我是上尉。我昂着头,无拘无束地大胆说了出来,请相信他吧。” 
    
      年轻女人用双手捂着她滚烫的面颊,上身弯下来,不言不语。上尉又以洪钟般的嗓音说: 
    
      “您明白吗,我是昂着头,毫无顾忌地大胆说出来的,您说是吗?如果战前我像现在这样残废,我是不会这样向您表露我的爱情的,我请您原谅我的冒昧。但是,现在……啊!柯拉丽妈妈,请相信,这时,面对着您这样一个我热烈爱着的女人,我甚至没有想到我是个残废。我也从没有想过我是否有点可笑或者狂妄。” 
    
      他停下来,换了一口气,又站起身来接着说: 
      “事情本该这样,人们应该懂得,这场战争中致残的人,不是受蔑视的、倒霉的和被生活抛弃的不幸者,他们是完全正常的人。对,正常的人!少一条腿,那又怎样?它既不妨碍我的大脑,也不妨碍我的心脏。战争夺去了我的一条腿,一只胳膊,甚至夺去了两条腿,两只胳膊,我难道就没有爱的权利了吗?就只有忍受难堪或被人怜悯的痛苦吗?怜悯?我们不需要别人怜悯,不需要别人勉为其难地来爱我们,也不需要别人对我们的仁慈、怜爱。我们对女人所要求的,正如对社会,路人,对我们属于其中一部分的世界所要求的一样,那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完全平等。” 
    
      上尉又敲了敲壁炉: 
      “是的,完全的平等。我们,无论是瘸腿的、断臂的、失明的、畸形的、残缺不全的所有人,在肉体上和精神上决不比任何人弱,甚至可能还强一些。怎么样!这些人曾用两条腿快速地攻击敌人,一旦他们截了肢,就不如那些坐在办公室,把脚搁在壁炉上的人了吗?根本不是!那么请把我们同别的人一样对待吧!请相信,我们会争取到我们应有的地位,并懂得如何维护它。没有什么幸福我们不能得不到,经过训练和锻炼,没有什么工作我们不能干。亚邦的右手已经胜过常人的两只手,上尉的左腿,只要他乐意,可以每小时走八公里。” 
    
      他笑了笑又继续说: 
      “右手和左腿……左手和右腿……只要我们懂得如何使用它们,其他就无关紧要了。我们在什么事情上退却过?无论是从事一项工作,或生儿育女,我们不是和残废前一样吗?可能还更好一些。我可以说,我们生的孩子将一样长得结实,他们照样会有胳膊有腿,其他方面……出色的心理素质和充沛的精力。柯拉丽妈妈,这就是我们的愿望。我们不会让我们的假腿阻碍我们前进,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用拐杖同血肉的腿一样站得稳稳当当。我们不认为爱上我们是一种牺牲,也不必高喊英雄主义,因为这样的姑娘嫁给一个盲人士兵是体面的! 
    
      “还有一点,我们不是什么与众不同的人!任何缺陷都不能难倒我们,这是得到两三代的人认同的一个常理。您知道,在法兰西这样的国度里,已经拥有数以百万计的残废人的时候,健全人的概念不再那么刻板,总之在未来的新人道主义中,将包括两只胳膊的人,一只胳膊的人,正如有棕色头发的人,有金黄色头发的人,有留胡子的,也有不留胡子的人一样。这些都是很自然的事。人人过着随意的生活,并不需要完美无缺。因为我的生命是您给的,柯拉丽妈妈,我的幸福也有赖于您。我不要等很久,就会得到您对我的小小演说的答复。好!总算说完了。本来我还有话要说,但没有必要一天说完,是吗?……” 
    
      上尉停住了,柯拉丽一言不发。他的内心感到惶恐不安。 
      自他向她表白爱情以后,柯拉丽一直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她的手在脸上和额头上来回搓着。两肩轻轻颤抖着,弯着腰。她把纤细的手指移开,动作非常优美,上尉看见了她美丽的脸庞。 
    
      “你为什么哭呢,柯拉丽妈妈?” 
      他用你称呼,并没有使她感到不安。她为他包扎过伤口,他们之间早已建立了一种特殊的关系,贝尔瓦上尉对她显得亲昵而又尊敬,使人无可厚非。他问她: 
    
      “是因为我使您落泪的吗?” 
      “不,”她低声说,“是因为您的乐观,您的风度,您没有屈从于命运,而是居高临下地驾驭着它,你们当中最卑微的人也毫不费力地超越了命运,我不知道世上还有什么比无忧无虑地生活更美好和更感人的了。” 
    
      他重新在她身旁坐下。 
      “那么您不抱怨我刚才对您说的那些话吗?……” 
      “抱怨您?”她说,装着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所有的女人都赞成您的意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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