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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横山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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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哼一声,被划伤之处的衣服上渗出了不少的血色。
  “章钰。”彦卿忍着腰上的痛楚,说起话来有些费力,“你说你这到处死盯着我的模样像不像一条狗?”
  “闭嘴——”这里距离连横庄主很近,章钰并不敢久留,压低声音用刀挟持着彦卿往园子深处走去。
  找了一处树荫浓密的僻静之所,章钰随手将人推了一把摔在地上,彦卿一身素色的丝绸在花木下的泥地上滚得乌黑也无暇顾及,连忙捂住被刺伤的腰间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这点儿痛就受不了了?看来连横庄主果然将你保护得很好……因为你,我所承受的苦难却这些的千万倍——”章钰将手里的短刀在树皮上蹭了蹭,擦去刃上的破碎的织物和血迹,曾经握笔的纤纤十指如今握着粗长的刀柄,关节畸形皮肤粗粝,也不知这原本不沾阳春水的少年为了能在姜州安下身来都做了些什么。
  彦卿放开捂着伤口的手,那一处的衣物上连片血迹也没有留下,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脸上的表情也不似之前那般痛苦,反而是面带嘲讽地勾嘴一笑:“赵志远死了?”
  章钰用刀柄又在那处狠狠戳了一下,用绳子从背后绑起来然后看着彦卿脸上真正痛苦的表情才心满意足地说道:“你很想知道吗?跟你有什么关系——”说罢又是将刀柄往伤口上戳了几分。
  彦卿惨白着脸,笑了笑:“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想到从前在书苑里的时候,却不知道是谁要眼巴巴地跟在我身后,期待那赵志远能够偶尔看上他一眼。”
  “你错了。”章钰转头看了他一眼,从喉咙上解下一个东西,又变回了原本清脆悦耳的嗓音,“志远哥哥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也不过是因为我才注意到了你,结果你一直在我们两个人之间跳来跳去,幸好志远哥哥始终心里只有我一个……”
  彦卿看着章钰脸上像是陷入痴想的表情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赵志远的死对他刺激太大才导致这样的缘故。
  “……不过却不得不说志远哥哥的离开与你却是有几分关系的。”章钰将脸上伪装的疤痕撕去,露出被涂黑的脸庞,眼神中的乖戾和仇恨却叫人无法忽视,“如果不是你,季渊又怎么会对赵家下手,不离开赵家志远哥哥怎么会……”下面的话章钰不说,彦卿也猜到了几分,看他一脸要哭又不肯哭出来的模样,真不知道该说这人是可恨还是可悲。
  然而章钰看着他一脸怜悯的表情,却是一下子变了模样,冷笑一声:“你以为凭你还要来可怜我?你可知道志远哥哥身边那个叫做赵吴子的小厮……”
  
  连横庄主在屋里等了许久,仍然不见彦卿回来,便想要喊贞一去看看,又突然想起贞一已经被自己支到了外面,只得起身走到门口,刚刚摸到门闩要打开,就听得“吱呀”一声,那人已经拉开了门。
  “怎么去了这么久。”连横庄主面上冷冷地说道,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快。
  然而开门的这人显然也没想到他就在门后,一脸吃惊的样子还未来得及收住,猛地地下头去,清了清嗓音道:“去洗漱了一下,险些不认得路……”
  连横庄主伸手揽过这人在夜风里吹得有些发凉的身躯,凑在他耳边说道:“果然身上的味道清爽多了……”
  怀里的人身体一僵,然而立刻十分柔顺地靠在连横庄主的身上,小声说道:“庄主等了我很久吗,怎么也不早些休息?”
  连横庄主顿住动作,慢慢转过身来看着这人。
  后者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看得有些羞赧,低着头,几乎将脸都埋在了连横庄主的臂弯里。
  然而连横庄主慢慢将人从自己怀里推了出来,目光寒冷地看着眼前这人,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装作彦卿的人身形一颤,猛然从衣袖里抽出一把淬着蓝光的短刀往连横庄主身上刺去。
  在这样近的间距之下,连横庄主却只是避也不避,一掌直接拍在了这人胸口,连人带刀一起打了出去,等人摔落在地上的时候只吐出一口血水就已经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贞一——”
  “主上——”听到了动静立刻赶过来的贞一跪在房门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面色惶恐不安。
  “让邵春阳派人去找彦卿。”说罢,垂着眼帘慢慢走到那人身边,一脚踢开那毫无杀伤力的匕首,“是谁让你过来的?郑家、孙家,还是那些老不死?”然后伸手摸着这人脸上的伪装一把撕了下来,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面孔一时却想不起来,当场愣住了,“你是……”
  这人细如碎玉的一口小米牙已经被血水染红,每说一个字,就吐出一口血沫来:“皇夫大人贵人事多……自然是……想不起我这等小人物……不过……就算是我死了……孙、郑两家也不会放过你的……”
  连横庄主将他的脸猛地掼到地上:“你是跟在赵志远身边的那个男孩,你把彦卿怎么了?”
  眼睛已经被流出来的血水淹到了,然而章钰却是闭着眼睛笑道:“当初……你是怎么对待志远哥哥的……我今日就是怎么对待他的……就算杀不了你……我也……”
  下面的话,连横庄主再没有耐心听下去,冷冷看了地上的少年一眼,吩咐一个褐衣侍卫守着,就转身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测试

  因为双眼被浸湿的黑布缠了起来,彦卿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自己被迫蜷缩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身上被麻绳绑着动弹不得,嘴里被塞了一些东西无法发出声音,并且小小的流水声似乎在不断地灌进来,腰侧的伤口泡在水里疼得厉害。
  这时候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周围安静得像是要死过去一般。彦卿想起章钰对自己所说的话的,就忍不住内心一阵阵地冷笑,泡在水里的身体再冷也冷不过心里的寒意。
  然而此刻也已经容不得他再去想些什么,他已经能够感觉到带着淡淡泥土腥味的水慢慢没过胸口,恐怕很快就会没过他的口鼻,然后无声无息地被淹死在这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让那所谓彦家颠覆三姓王朝的语言变成一个笑话。
  回顾自己的一生,或许做过许多违心的事情,然而……彦卿无声地笑了笑,刻意忽视自己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的画面。
  ……然而他想起顷刻被毁灭的彦家,转眼被抛弃的静少,死去的裕荣皇女,微笑的大掌柜邵春阳,以及这一片宁静的姜州城,却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这一生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死了没?”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彦卿慌忙动了一下,费力的地仰起脖子让对方看到自己现在的状况,然后就感觉到自己被提了起来,大量的水从被浸透的衣服上身上流淌下来,“哗哗”的水声破坏了此时的宁静。
  彦卿感觉到自己嘴里的东西被取了出来,有些颤抖着声音说了一句:“谢谢你……请帮我解开……告诉庄主我没事……”
  话还没有说完,彦卿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眼睛上的黑布还没有被取下彦卿什么都看不见。那个把他拉出来的人不说话,却凑在他面前,呼出的气息就喷再他被凉水泡过的脸上,激起未知的战栗,然后他感觉到那人用手轻轻抚摸过自己的脸颊、脖子、身体——
  彦卿张开嘴刚刚想问这人要做什么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口腔被入侵了,一条湿滑的舌头在他嘴里肆意搅动舔舐,几乎要将他迫得窒息,然后身上也感觉到被那人费力地撕扯着衣物。彦卿反应过来这人在对自己做什么之后,立刻挣扎起来,然而被捆绑着并且在冷水里浸泡了半日的自己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被那人压在地上青天白日地做那事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身上一轻。
  耳边响起了“啪”一下清脆的击打声,彦卿坐起身,脚下连退了几步,侧着耳朵费力地倾听辨认。
  然而在那一声轻响之后,周围都安静了下来,连微风中树叶抖动的沙沙声都可以听见。彦卿不安地向后退缩着,他想现在自己的脸色肯定是苍白得吓人。
  过了很久之后,彦卿几乎要以为周围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从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他忍不住高声呼喊了一下。
  紧接着,一只手将他眼睛上的湿布解开来,张开眼睛就看到那一脸笑得和煦的大掌柜邵春阳站在自己面前:“彦卿公子,没事了。”
  
  连横庄主刚走到门口,却突然见到邵春阳带着彦卿走了过来。
  “要不要紧?”连横庄主抱着彦卿,却发现他已经换洗过了身上的衣衫,转而询问般地看着邵春阳。
  “彦卿公子被丢在了后花园的水池里,身上的衣物都被泥水污糟了,怕东家担心才让换了干净衣服再过来的。”邵春阳浅笑着解释道。
  “我没事。”彦卿从连横庄主怀里挣脱出来,低着头直往里面走。
  连横庄主看着彦卿离开的背影,垂下眼帘把玩着手里的串珠,朝站在身边的邵春阳大掌柜轻声问道:“见到了?”
  邵春阳身形一滞,嘴角挂着两个浅浅的酒窝笑道:“彦卿公子什么都没看到。”
  连横庄主闻言,放下手里的珠串,转身也朝屋子里走去。
  彦卿刚刚走进屋内,却被躺在地上喘气的章钰吓了一大跳。
  “章钰?”彦卿看着地上满脸是血的男子,有些费力地辨认出来。
  连横庄主跟在彦卿身后进来,搂过他后退的身子,坐在一旁的大椅上,垂着的眼睛抬也没抬,淡淡说道:“是这个人把你丢在水池里的?”
  彦卿已经知道那赵志远是在鱼池子里淹死的,却不想这章钰竟是把他绑在后花园假山里的石洞中,舀空了洞中的池水,只留一个入水口要让他一动不动地被水淹死,面色阴沉地看着章钰点了点头,身体向后退了几分。
  连横庄主看着这人退出自己怀抱的举动眼中却是一暗,转而看了大掌柜邵春阳一眼,道:“这是你的地方,人也是在你这儿出的事情,你说怎么办吧。”
  邵大掌柜闻言只觉得额上冷汗淋淋,面上却还是一副笑得如沐春风的样子,俯身道:“一切任凭东家发落。”
  连横庄主伸手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扣紧几分,将散乱的发丝从彦卿的领子里挑出来,淡淡地说道:“卿,你自己决定吧。”
  颈项是彦卿的敏感之处,感觉到连横庄主的气息,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转过脸看着连横庄主,对着他眼中如同一汪湖水般深沉的宁静,沉默了半晌,然后站起来,走到地上的章钰面前。
  连横庄主把玩着手里的乌木主子,眼睛低垂着,似乎对眼前的这一切都置身事外毫不在意,只当彦卿从一旁的褐衣侍卫腰间抽出一柄弯刀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彦卿半跪在章钰面前,用刀背挑起他的脸,声音平平地问道:“既然能活着为什么还要自寻死路呢?”
  章钰笑了笑,没有说话,一张口嘴里就吐出一口血水,恐怕他现在已经是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彦卿回想起从前这人乖巧而温顺的模样,心里百般的滋味却无法表现出来,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坐在一旁保持沉默的连横庄主,说道:“季渊,我不想为他弄脏了我们的手。”
  季渊,我不想为他脏了我们的手。
  当彦卿说完这句话,连横庄主就放开手中的乌木珠子抬起头来。
  彦卿见过连横庄主几乎每一种冰冷的表情,唯独这一次,他眼中的喜悦是那么明显,明显到他以为自己看到了这个男人在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利一

  邵春阳大掌柜目送着连横庄主的车马离开,直到那些灰褐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才回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却一下子消失了干净。
  “你来晚了,他们已经走了。”邵春阳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个全身包裹在白色衣物里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邵大掌柜身边,站在路旁,就像是还在眺望着远去的车马。
  “那个叫章钰的男人已经死了。”当邵春阳擦着白衣男子的肩膀走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那白衣男子说道。
  “孙缙。”走过了五步的邵春阳突然停下来,回过头朝着那白衣男人说道,“如果你再这么继续下去,终有一天是要后悔的。”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天边如画的山水。
  
  自从连横庄主带着他从江州回来之后,两人相处的时间便变少了很多,彦卿再不闻不问,也隐约觉察到了山庄里紧促的气氛。彦卿常常在临凤阁等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看到连横庄主披着昨夜的衣服倒在床榻上小睡一会儿又立刻起身离开。
  偶尔与褐衣侍卫的言谈间泄露出一两个字句,莫不是“孙家”、“郑家”、“立嗣”、“储君”之类或与之相关的内容。
  这日夜半,连横庄主还未回到临凤阁,阁楼上已经熄灭了灯火,侍从和侍女退了出来,只有几个人留守在大门外,等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休息的夜归人。
  彦卿熄灯之后刚刚合上眼睛,就感觉到一个黑影窜了进来,站在床边看着他不说话。彦卿披了件衣服坐起来,楼外的月色照亮了他白皙而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
  “这时候过来不怕被人发现吗?”
  黑影动了一下,从衣襟里掏出一件事物丢到彦卿怀里。后者接过来,在幽暗的月光下仔细辨认,却是一个的精致小瓷瓶。
  “什么意思?”
  “自从皇女殿下走了之后,京城里的几大家子都坐不住了,季渊若要成事,也就在这一个月之间。”黑影走到月光下,露出了利一那一脸憨实的容貌,“你找机会将这药给季渊服下。”
  彦卿将瓷瓶放在枕头边上没有动,转而看了利一一眼:“在你们眼中我不过是连横庄主的一个玩物,凭什么要掺和到你们几家的事情里去?”
  利一眉头皱了一下:“当初你要我去赵丞相府上弄死赵志远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彦卿低着头,声音里像是透出几分笑意:“你放过了章钰,可险些把我也给害死了。”
  利一没有说话,他当时确实是故意放过章钰,并且引导他向连横庄主报复的,只不过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十分聪明的男人这么不堪一击,转而再看这个从来是不动声色的彦卿公子,心底里不由多了几分防备。
  二十年前,先帝执吉还活着的时候就在郑家、季家布下了无数暗子,这些原本用作维护孙家江山稳固的暗子曾经是皇女孙正华手里的推倒孙、郑两家最有力的工具,时至今日,留在季家的几个人里,最贴近连横庄主季渊的利一,这与他具有欺骗性的伪装和谨慎小心的性格不无关系。
  然而在裕荣皇女死后,一直躲在暗处的利一开始直接与彦卿接触。而原本一直躲在暗处,连孙正华本人都不知道其真实身份的利一,却被这个看起来默不作声的彦卿捉住的身份。
  彦卿看着利一脸上带着戒备的神色后退到阴影中,忽而笑了一下。他原本就生得好看,不过几年来一贯是低着头神情忧郁的模样,这乍然一笑,顿时叫利一看得一愣,不知怎么想起自己躲在阁楼外听到他与连横庄主的那些□,身上无端感到一热。
  然而他很快回过神,将自己的反应掩饰了过去,皱着眉头看着彦卿道:“彦卿公子,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达成一致了,你不想要彦家的那份遗旨了吗?”
  利一说的是一份执吉帝生前亲笔所写的遗书,其中罗列了彦家自建国之初至今日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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