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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纪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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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因点头收了泪,平整了一下情绪,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他们是先回荥阳我二叔叔那,还是……”

大太太的脸僵了僵,马上又笑了:“你二叔叔那里自然是要去的,不过想是路途远,现在还没得着回信。国公爷的意思是先接他们到这里来,让你们兄妹先团聚,再一同回去岂不好。”

“多谢舅母费心安排。”涵因笑着,站起来施礼。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礼,快坐下。我这里还有两匹缂丝的料子,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偏爱穿这么素净的衣服。明日把裁云楼的沈师傅找来,给你裁两套衣服是正经。”涵因不禁腹诽平日分下来的衣服到她这里不是俗气就是老气,这素净衣服还是好容易翻出来的。大太太又拿出来一套累丝镶珍珠的头面,打造的甚是精巧别致,说道:“这个虽不好,到底是瑞福银楼老师傅的手艺,你拿去带着顽罢。”

之后递过那封信“这是你哥哥给你的信了,你也不用急着回信了,我算了,一来一回也须得费不少时日,那时候他们都到了。”

涵因拿了信,再三谢了大太太,就告退了。

走到后花园的湖边,见四下无人,便找了树下的石凳坐了,把信打开。一看信上只有“我等皆安好,望尔自保重,勿念”一行,下有落款,字虽少,笔法却是虬劲有力,饱满刚毅。

信写得太过简洁,涵因一时拿不准是因为兄妹之情淡泊,还是写信人本就是言简意赅的性格,索性撂在一边了。沿着湖一边走,一边思索。

随即又想到,等到哥哥们回来,郑家论理是应该派人来接回的。自己大了,再没有理由一直在崔家住下去。二哥郑钧和三哥郑钦还未及冠,自己做不得主,还是要依附在二叔父郑仁家。而自己父亲郑伦在分家的时候就和郑仁闹翻了,而亲祖母荥阳郡公太夫人和嫡祖母沛国太夫人一直就不对付,况且郑仁想必一直认为是自己家连累他们失了爵位。这次两个哥哥回来,郑仁的态度很明显,对他们兄妹根本不想管的,回去还不知道会得到什么待遇。

现在自己手里最大的牌就是泰王,而泰王已经懂事,自己母家的事情早晚会知道的,崔贤妃娘娘膝下只有一女,如果这次能顺利把泰王养在身边,崔家也许会考虑跟她这位泰王的亲姨母亲上加亲的。

其次的牌就是两个哥哥。上辈子她是借突厥人来犯这个机会做了个局,一方面大张旗鼓的派陈成平乱,另一方面暗调安西都护大军坐镇。而薛进却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只专心跟突厥人打仗。

在这次的突厥异动中又居首功。他自郑伦死后便一贯如此,不论是自己还是皇帝都不会轻易动他,但是也都在防着他。

皇帝虽是这次动荡的大赢家,不过手里班底毕竟有限,必然会启用新人。自己这两个哥哥应该会有机会,只是她们在薛进手下呆过,不知前途是福是祸。

就算二叔父不替自己打算,这件事和郑家利害相关,想必也不敢肆意妄为。那自己的婚事就更有保障了。

对于婚姻,经历了上一辈子波折的她没有任何期待,皓轩虽然在同辈中已经极其出色,但在她眼里不过是个优秀的小男孩而已,只是想到自己有机会摆脱任人摆布的罪臣孤女的命运,涵因微微有些激动,脚步不由快了起来。

等她收回思绪,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了假山后面。不禁笑自己竟还是改不了上辈子的毛病,一想起事情来就过分投入。刚想回转,却听见有脚步声过来,中间还夹杂陌生男子的说话声。

涵因心中纳罕,忙借着石头避了起来,想等来人走远之后再回自己的院子。

没想到那些人却走到假山前面停住了。

“听说这太湖石是当年敬宗皇帝所赐,今日可要好好品鉴品鉴。”一个略高亢的男声问道。

“是,当年敬宗皇帝驾幸此园时,觉得此处略显美中不足,便赐下一块太湖石。”涵因听出这是皓轩的声音。

“果真是画龙点睛啊”

“敬宗皇帝真乃大家也……”

……

其他人忙赞叹附和。几个人有的看湖面风景,有的低头沉吟准备作一首好诗。

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却向假山后面来了。涵因忙往里面躲了一躲,好在两个人只是想避了人说话,并未再近前。

“表姐夫也不用太过忧虑,太医也说了,表姐这个病要慢慢调养。母亲说了,连日身上不好,过几天身子清爽些了,一定过府探望。”涵因听出来这是皓轩的声音。

“多谢你母亲惦记,昭容娘娘那里也多亏贤妃娘娘照应。”

皓轩又问:“表姐夫何时回去。”

“明日便回转了,毕竟任上事物繁多,等着我回去处理。不过再过一阵,母亲大寿,我还要再回来一趟。”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涵因却无心细听。原来假山旁边的树枝挂住了罗裙一角,恰巧露在外面,涵因情急之下一拽,裙角却撕裂开,布条还挂在一边得枝子上,她自己慌乱之下却没察觉。

那人看见布条,便知有人,想必是国公府的女眷,找出来反而尴尬,当下也不说破,只悄悄摘下布条掩在袖中:“想必季远兄那里已经有了佳作,不如同去鉴赏鉴赏。”

皓轩作了个“请”的姿势,两人一同往另一边去了。

又听那人说“不如请子逸(皓轩的表字)寻一佳处,我们饮酒作诗岂不风雅。”

众人都说好。皓轩便引着这些人那边去了。

等人走远了,涵因才发现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风一吹,让她感到微微的凉意。也顾不得许多,忙抄了小路回自己院子了。

慕云见她回来,忙伺候她换衣服,“姑娘怎去了这么多时。”

涵因想起刚才的事,脸上沁出一抹微红“大太太多留了一会儿。”

“姑娘走了之后,有婆子过来说今天有几个客人来府里拜访,还要逛一逛园子,让府里的女眷们规避呢。我想姑娘到了大太太那里,徐妈妈也会把这事跟姑娘提的,就没让她们过去。”

涵因低着头,笑了笑“我从那边回来并不路过园子。”

“诶呀,裙角撕破了呢。”慕云看着换下来的裙子满脸可惜。

“哦,是么,倒没发现呢,想必是刮在哪里了。”涵因脸唰的一下子红了,心脏狠跳了几下,忙敛了情绪说道:“我看看破在哪里了。”

慕云忙着摆弄裙子,倒没发现她的异状,把裙子递给她说到:“就是这里。”

涵因接过来一看,自己绣着名字的那块扯掉了一条,把涵因的“因”字扯下来大半。一想到自己名字可能被那人猜到,心里不禁恼怒“那个家伙,不仅不装没看见,居然还把布条扯走,可见不是什么好人。”一会儿又后悔自己莽撞“原本没什么,这样倒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那绣的字早扯得变了形,说不定那人已经扔了。”

翻来覆去心里不得安生,便把沁雪叫进来问“今天前面来的是什么客人。”

正文 第九章 婚事

沁雪早打听过了,回道:“听说都是大太太娘家的亲戚,国公事忙,大太太身上不好,便叫大公子陪着客人。”

涵因想是了,皓轩称那人是表姐夫。可这种豪门世家,七扭八拐的亲戚数不胜数,天知道是哪个表姐夫。不过那人似乎还提到了“昭容娘娘”,当今皇帝只有一个昭容,那便是李昭容。看样子那人便是唐国公李家的了。

李家发迹于西魏,后来北周代魏时有功,成为八柱国之一,获封了“唐国公”,后来隋代周,李家成了皇家的亲戚,这个封号一直保留。唐国公李家虽然自称陇西李氏,还续了家谱,不过陇西李氏很多族人并不承认,认为他家有鲜卑族血统,不愿意跟他们攀亲戚。世人也并不把他们看做陇西李氏的一份子。

世宗时江山乱象初现,民间流传一首歌谣“桃李子,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意思就是李家将替代杨家的天下,因此世宗皇帝最忌惮陇西李氏,多方打压,而唐国公李渊家更是不受待见,皇帝几次想找借口夺爵,都因唐国公谨小慎微躲过去了,后来他家的三个儿子为了争爵位祸起萧墙,二子李世民获罪死了,世宗这心思才算歇下。世人都笑唐国公家为了攀附高门反而受了牵连。涵因却知道这位世宗皇帝未必看不顺眼整个陇西李氏,但却一定非常讨厌唐国公李家。世宗在位时,千防万防不让李家到太原,没想到他驾崩后,李氏族人还是迁到了太原,并且扎下了根。和当地望族王氏、温氏也有联姻。倒是太原王氏,渐渐迁到了长安,在本地的势力反不如前。

直到现在,唐国公家都是勋贵中最低调的。现在的唐国公李湛在三年前袭了爵,其姐为当今圣上昭容,皇后的表妹,她皇帝还是诚郡王的时候就伺候在身边的,可是常年无宠,也无子嗣,皇后念其亲戚关系,加上侍奉时间长才升到了这个位分。

李湛的父亲早年曾提携过郑伦,后来又让李湛跟着唐国公在军中一段时间,后来也一直跟着郑伦,做到兵部郎中,郑伦的许多策略都是出自他的谋划。他为人谨慎低调、心思周密,不容易被人抓住错。郑伦死后,郑钊以通敌获罪,长公主本想借机整垮李湛,谁知郑钊却在狱中认罪自尽,李湛最终只按失察治罪被贬出长安,做了个养老闲官郑州司马。

涵因想起大太太温氏的一个表外甥女刘氏正是嫁给唐国公作正妻的,那这个人正是唐国公李湛了。不过李湛正在郑州司马任上,应该是借着述职的机会回来走动的。长公主这一死,这个素来以谨慎著称的家伙也坐不住了。长安的水还不知道会被搅得多浑呢,现在崔家也隐隐成了世族之首了。

晚饭时间,皓轩却突然过来了,进来之后也不等涵因让座。

“妹妹,好歹赏我口饭吃。”皓轩面色微红,口气跟平时大不一样。

涵因闻到他身上尚未散尽的酒气,知道他微醺,也不与他理论,只吩咐慕云再摆上一副碗筷。

“大公子怎么不去老太太那里,倒来我们这穷乡僻壤打饥荒。”祈月一边摆饭,一边打趣。

“中午喝了酒,没的熏着老太太。回去吴妈妈少不得又是一顿唠叨,借妹妹的宝地清静清静。”旁边伺候的一众丫鬟见他像个小男孩似的抱怨自己奶母,想笑又不好笑,只好忍着笑服侍他净了手。

慕云笑着拍了祈月一下“你这小蹄子,管了两天钱就学得市侩起来,还怕大少爷吃穷了咱们姑娘怎的。”

“原来是管家娘子了,倒是我唐突了。”皓轩站起来对着祈月一躬。大小丫鬟们都忍不住笑倒了。

涵因看着平时以沉稳斯文著称的靖国公府大公子醉了之后竟是这一副涎皮赖脸的惫懒模样,也不禁抿嘴笑了。不过她还是没忘了吩咐“凝霜,去跟锦芳姐姐说一声,大公子在这里,省的她满院子找人。”凝霜答应了一声去了。

皓轩虽是醉了,却没忘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安安生生的吃了饭,之后便倚在椅子上,直直的看着涵因,眼神中饱含着十分的柔情,嘴角微微张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安安静静的坐着。

涵因见他这副样子,脸上辣辣的,像烧了火。想找个话题随便聊聊,脑子却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帘子一挑,原来是皓轩的奶妈带着大丫鬟锦芳来接人了,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气氛。慕云、祈月松了一口气,她们还真怕这位大少爷酒后失言,说些不当说的话。

“妈妈快坐,慕云给妈妈倒水”涵因寒暄着站起来。

“不了,姑娘客气了,我们看天黑了,怕公子还醉着,来接一趟。”吴妈妈脸上堆着笑。

皓轩这时似乎酒醒了一些,又恢复了往日温文尔雅的神态,站起来告辞回去。

涵因把他送到院门口。却见他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今天在花园里是你吧。”见涵因张大了眼睛,露出孩子般得意的笑容,“你猜我怎么知道的。”

也不待涵因问,便指着腰间的荷包“今天回去之后锦芳才把这个给我,那时候我闻到了……和这个味道是一样的。”说罢就转身走了。

涵因认出那是前些天给他绣的喜鹊登枝纹样荷包,绣工马马虎虎,里面却配得是她最喜欢的香料方子,还是她上辈子从一位神医手里淘换来的。淡淡的,若有若无,却有种安定心神的作用,她自己的荷包也装着这个。望着皓轩远去的背影,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但想到自己的状况,稍微活动了几分的心,又沉了下去。

皓轩还有几个月就十六岁了,靖国公府应该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请封世子的事宜了。如果没有意外,旨意会很快下来。现在崔家在长安的形势很微妙,皓轩一表人才,以后还会袭国公的爵位,早就不知被多少家盯上了。她微微叹了口气,压下黛玉那般自怨自怜的情绪,回到屋子里面拿起做了一半的鞋。

最近靖国公公事繁忙,已经几天不着家了。今天回来,也没有宿在姨娘那里,只在大太太屋里歇下了。大太太服侍他用了饭,便跟他商量起皓轩的婚事来。

“已经有七八家跟我提了,都是极好的姑娘。”大太太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得色“宋国公萧远的嫡长孙女,广成侯杨峥的二女儿,中书令陆宪的嫡孙女,都是长安的名媛。”

“好虽好,但看眼下这态势,还是要谨慎。萧家向来和韦家、苏家有亲,弘农杨氏虽是皇室本家,自从世祖年间杨玄感叛乱,皇家一直对他们又拉又打,这些年起起伏伏的一直不安生,何况他家一直是关陇一脉,和我们山东一脉并不相合,我记得他家的侄媳妇就是韦氏,这次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所以把主意打到我头上。至于中书令家,什么时候都是风口浪尖,我们崔氏累世簮缨,并不需要这样的彩头。现在暗流涌动,各家都在揣测皇上的意思,想把咱们推出去试试风头,难道皇上会不知道。我已经把能推的应酬都推掉了,只是有些亲戚不好拒绝,也只让皓轩接待,你最近也不要出去了。以免看在有心人眼里,引起无端的猜测。”

大太太郑重的点了点头,她也是世家之女,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厉害,思索了一下又说:“只是老太太那边也提了三四次了。”

“老太太什么意思?”靖国公抬了抬头。

“老太太觉得与其到处打听,倒不如知根知底的好。”大太太思度着说。

靖国公沉吟半饷:“怕是这件事不是咱们家里能做得了主的。还要看那位的意思。”说着指了指上面,“我已经把请封世子的折子递上去了,先探探风声,这事再行斟酌吧,反正总要待到丧期之后。”

“这时候递上去……”大太太的眉头皱了皱,又发现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像是在质疑丈夫,忙改口“其实老爷春秋鼎盛,此事不急,等到皓轩及冠之时岂不更好。”

“那位把我推到这个位置,怎容得我退缩,只是要进到什么程度却必须要有个底。”

太太虽然想让自己儿子早日定了世子的名分,却对靖国公用儿子的爵位来试探圣意很不以为然,却不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服侍靖国公安寝了。

府里最近事多,老太太、太太的精神都不大好,整个府内的气氛仿佛都沉甸甸的。在主人近前的下人们更是小心翼翼,连说话都压低了嗓门,生怕触了霉头。就连皓宁也看出来不对,除了晨昏定省以外也不敢往前凑,每日只缠着涵因打发时间,如此又过了月余。

见涵因的绣活已然有模有样,也发奋要苦练女工,可她只是一时兴起,不多时便觉得烦难干脆丢开了。

“诶呀,原本咱两个差不多的。现在你竟做的这么好了。”皓宁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拿起笸箩里的方帕。

涵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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