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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s邪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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笉罗傲然一摆手,“不行,我就喜欢性子固执的马,今日我还非要骑了它不可了!”说着就捋起袖子,在马鞍里寻觅着工具,一会儿,操起一杆铁耙子。

看着这气势汹汹的架势,绛夜着了急,赶忙将她一拉,“这可千万使不得,这马性子烈,打不得的!”

“谁说我要打它了?我是给他多打点草料……”笉罗把他往旁边一推,一边打草料一边埋怨:“唉,被你主人欺负,还得伺候你这小畜生,我真是疯了,疯了……”

绛夜在一边纳罕,哎呀呀,笉罗不会是前些日子做弓太累,给憋出什么毛病了吧。

越想越不得劲,想了想,按住了她手中的耙子。

“其实有个法子,也许……可以试一试。”他吞吞吐吐道。

笉罗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劳烦绛夜公子指点在下。”

“这个嘛……就是,追日毕竟是马,不是人,平日他被大人骑惯了,远远瞧见大人那身紫色衣袍就会跑过来,我想或许能……”绛夜遮遮掩掩说着,一双眼闪闪烁烁往泽临屋子那头瞅。

“哦……我明白了。”笉罗的眸子里波动出狡黠的光,随即把耙子一扔,拍了拍绛夜的肩膀,道:“好兄弟,放心,我不会告诉他,是你说出去的。”

说完,便急忙向泽临那屋跑去。

绛夜耸耸肩,心里好奇笉罗要如何做,一提气,追了过去。

小窗轻纱斜,细雨湿流光。

泽临趁着小雨间歇去了营房,此刻并不在房里。

“机不可失呀,得快一点……”笉罗开始翻起了衣橱,不消片刻,找到了一件紫色衣袍,往身上比了比,不很满意,“长那么高做什么,这袍子我穿着就到地了。”

正想放回去再找,门吱呀一声开了。

“咦,笉罗怎么来了?”泽临笑呵呵迈过门槛,戳了戳怀里铳儿肥嘟嘟的双下巴,看稀奇似说道:“你在找什么?”

笉罗有些语噎,余光里瞥见这长袍上底下挂出了个洞,便道:“哦,我想做几件新衣,来看看你这有什么好样式……正巧,瞧见你这袍子破了,要不我给你补补?”

泽临饶有兴致地翘起胡子,笑:“好啊,笉罗居然会针线女红?”

“略懂……略懂……那我先拿回房里了。那个,铳儿今晚跟着你睡吧。”笉罗一口气说完,抱着袍子一溜烟走了。

铳儿眼巴巴看着笉罗从视线里消失,可怜兮兮睁大眼,扯了扯泽临的胡须。泽临亲了亲他的脸蛋,道:“你娘亲忙呢,嘿嘿……晚上干爹给你吃小银鱼炖蛋?”

虽然答不出,也不晓得“干爹”和“娘亲”有何关系,但铳儿能听懂最后几个字的意思,立马咧开嘴咯咯直乐,把笉罗抛却在了脑后。却不晓得……几条小银鱼就把自己给“卖”了。

直到晚饭过后,泽临还没见到笉罗的身影。

“那袍子上的洞很大吗?……怎么两个时辰还没补好……荀晔!对了,荀晔不在……绛夜!”泽临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爷,您找我?”绛夜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响起。

“笉罗去哪了?”

“好像……骑马上山了。”其实已经上山一个时辰了,笉罗许诺给绛夜弄个水牛角的扳指,于是,成功换得绛夜睁一只闭一只眼,准备晚些才禀告他的行踪。

“上山?这都快天黑了,他上山做什么?”心里起了疑,泽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绛夜说,他想看看山上的芍药花……是否与府邸里的品种不同……”绛夜听到这个说辞时,当时也在心里腹诽,怎么的也想个靠谱些的理由吧,现在好了,主人肯定不会信。

泽临倒是不急,道:“她一个人去的,还是带了人?骑的谁的马?”

绛夜心说,爷您可千万不要生气,追日眼睛不好使,把穿了紫袍的绛夜当成你了。咽了咽口水,答:“先生带了五个护卫,他骑的……是追日。先生还……穿了您的紫袍。”

“哦,带了人那还好……”泽临一瞠目,“什么?他骑了追日?”

等不及绛夜详细解释,泽临抬头冲出门外,大喊一声:“来人,备马!绛夜,你把铳儿给看好了,其他的事你暂且不管!”《|wRsHu。CoM》

绛夜刚抬起的脚收了回去,心说:爷,这可是你让我留下的,若走错了上山的道儿,你可别怨我。

泽临一路追一路骂,兜了好些圈子,可怜□的马儿被他抽得嘶鸣不断。

“好好,你胆子大了,拐了我的宝马良驹,穿了我的紫金荣锦袍,这是想做什么?!看芍药花……我相信你了就是个棒槌!”

是越骂越气,越追越心惊。

命令着人在谷里上下搜着,泽临绕过了笉罗平日最爱来的小竹林,过了几道山泉,发现了几丛被人踩踏过的低矮灌木。

接着,一个兵卒拿着东西来报,泽临一看,横眉倒竖,“行啊笉罗,袍子被撕开了这么大一口子,反正穿的是我的,你倒是不心疼。”

良久,五个被绑在溪水边的护卫,被拉到了他的面前。追日也找了回来。

“好好,很好……打不赢你们不会跑啊,人被掳走了你们不会放烟火弹吗?”泽临气吁吁地在马上扬起鞭子,一人给了一下,“说,他们是什么人?大皇子那边的,还是昌云谷那头的?”

几个护卫差点儿痛哭流涕,“大人,都是清一色的蒙面人,黑色夜行衣,身上功夫像是北边的,没有辨别的东西,看不出来是哪边的。不过,若不是笉罗喊了那一嗓子,我们原本是能逃掉的……”

说到后来,话是越发没有底气。

泽临却是默然了,端坐在马上沉思了半刻,一甩鞭,带着人下了山。

人没有找到,泽临脸上竟不见丝毫急切。

爬房顶爬到郁卒的绛夜忍不住擅离职守,跪倒在地,羞愧道:“爷,是我的错。笉罗被掳走了,不如派我们出去追查吧……天亮之前或许能……”

他说的,自然是出动十二影卫。

“不用!”泽临闭着眼,半躺在卧榻上,将整张大床都让给了夜里长个子蹬腿的铳儿。手指轻轻一摇,道:“她暂时不会有危险,等紫夜回来后,再作打算。”

“可是……”绛夜不解,难道平素爷对先生的在意都是假的?

“下去吧。不要再放任何人进铸钺谷了,这才是你最应办好之事!”泽临冷声道,背过了身。

绛夜一咬牙,跃回了房上,又因为心绪不宁,与人换了班,一个人在山里寻觅了整晚,看有无蛛丝马迹可寻。

查看了地形,又把那五个护卫从被窝里捞起来询问,绛夜总算了解到一件事——

笉罗,应该是故意被人掳走的。

难怪爷并不担心。

这两人,还真有些默契。

微微一笑,绛夜回到了府邸,把夜晚顺手捉的斑鸠扔进了厨房,让大婶给铳儿炖汤。

这日的午后,泽临抱着铳儿,接受了一个锦袍黑衣人的跪拜。

紫夜抬起头,看到多日未见的主子,禁不住勾起唇角,“爷,您何时生了个儿子,小主子样貌不凡,粉雕玉琢,眉宇之间透着股贵气,其母想必是名门闺秀抑或是小家碧玉。”

“嫌我还不够堵心是不是?”泽临无奈地瞧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十五岁起培植起来的一干影卫之中武功最高强的家伙,这个大块头什么都好,就是长着一张臭嘴,脾气古怪不说,还敢跟他顶嘴。

“呵,看来绛夜说的都是真的……”紫夜站起来,往泽临跟前一晃,铳儿转眼到了他的怀里,“这就是那个笉罗的儿子?呀呀,光看这脸蛋,别说……和您真有五六分相似……说是您的儿子,恐怕没人会怀疑。”

泽临抖了抖衣衫,正色道:“若是笉罗甘愿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待铳儿如己出又有何不可?”

紫夜一愣,“爷,您认真的?”

“金子也不比我真。她啊……眼是剔透玲珑的,心是冰魄含沙的,只怕早看出了我这点心思……不然不会这么着急把自己推上了风头浪尖……依我看,她这回是豁出去要让我欠下个大人情,到时……她要走……于情于理我都无法强留……

24、虎穴算什么 。。。

”眉头紧蹙着叹了口气,泽临停了停,又道:“她既给我铺好了路,不走,对不起她一片苦心……掳走她的十有八九还是大皇子的人,那边还要你去查,大皇子当真受伤了?”

“是,当日我劫走‘天玄神弓’算是先斩后奏,大殿下很生气,但也听信了我忠心不二想要奉他为王的说辞……后来,我带着弓回去,撺掇他即日潜回宫中,联合他外公陈相国里应内合而逼宫夺位……可惜他这人性子太急,还没等回宫就想试弓……我不知笉罗在弓里装了火硝,所以并未阻拦,他被炸伤了脸,如今躲了起来。几日前,他派我出来打探三殿下的动向,我便想……是时候回来了。”紫夜条理清晰,一一答道。

泽临仔细听着,摸了摸拇指上的牛角扳指,“看来,不日就能将大皇子的势利连根拔起,然这一次交锋至关重要,你需得亲自安排……先确认消息吧……不要太久,我最多等三日……”

作者有话要说:是动心了么,是真的动心了么……

25

25、哼哼哼~~~~~ 。。。

余花落处,乱红知为谁生……

眼罩被取下,双手被松绑,笉罗微微抬眼,看着虎穴里的高床暖枕,心头一阵戏谑。

有蒙面人眼神冰冷端来饭菜,一句话不说,关门落锁。

笉罗坦然地撩起袍子坐到桌边,开吃。

边吃边腹诽,还是匡富的大厨手艺好,眼前这两道萝卜白菜,还真是色香味全无,跟她上大学那会儿的食堂饭菜属于同一档次。但碍于肚子的强烈抗议,她还是扒了几口,勉强将白菜囫囵咽了下去。

等了半个时辰,无人来收拾碗碟,笉罗估摸着今夜不会有人来找自己麻烦了,便脱了鞋爬上床,往被子里一裹。

没敢脱衣,怕有神志不清者半夜过来查房。

揉搓了被子好一阵,她睡不着,只好坐起来观察房内的布置。床、桌、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简单干脆。有一扇窗户,被钉了栅栏似的木条,典型牢房式样。地面是厚重的石灰板铺就,不见一处缝隙。她又敲了敲床板,是实心的,又摸了一道墙壁,排除了有密道的可能。

看来是没有意外中奖,有逃出的可能性。

这才定下心来调整气息,将独门内功心法运行了一个小周天,额上渗出了汗,方才作罢。这门独门内功心法看似最平凡无用,但她机缘际会下得到,发觉每日修行,任凭体内功力再雄浑,也可转瞬抑制,令人觉察不到,能隐藏功力于无形。如今,因了身份特殊,这内功心法着实派上了用场。不到万不得已,她决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个武林高手,唔,还是个女侠。

抬起手来擦汗,一低头,笉罗发觉泽临的紫袍下摆几乎被扯掉一半,索性撕了一通,弄成了短打的袍子,袖子却看着怪了。便又往胳膊上拢了拢,将长袖卷起来。

或许是认床,折腾到了后半夜,人还是毫无倦意。

笉罗又翻身坐起来,从窗里的罅隙往外望,难得,摆出一副伤春悲秋的穷酸文人样。

望着望着,忍不住吟起长短句来:

“露堤平,烟墅杳。

乱碧萋萋,雨后江天晓。

独有庾郎年最少。

窣地春袍,嫩色宜相照。

接长亭,迷远道。

堪怨王孙,不记归期早。

落尽梨花春又了。

满地残阳,翠色和烟老。”

悠然把脖子一扬,沉默了片刻,又抖擞着精神接着吟道:“和烟老,燕檐翘,蹄声归去,虹影晨清晓……腾云歇,玉龙啸,眉间苍苔,江山无人笑。”

满腔豪情吟完,笉罗一皱眉,又觉自己身居囹圄还拽文嚼字,实在是矫情得厉害。在心底自顾自鄙夷了几句,再次爬上床,决心非要把瞌睡虫塞进脑袋里不可。

半刻有余,好不容易要入睡了,偏偏一阵凉风从脊梁上窜上来。

笉罗打了个寒颤,却不看门口,仍旧面朝内,轻声打着呼噜。

“我知道你没睡,笉罗小兄弟……起身与在下秉烛夜谈如何?”陌生的嗓音伴着风声过来,倒不显得突兀,就像是极适合出现在夜晚的冷清之音,不至于令人毛骨悚然,但也寒凉的有些恕

对自来熟尤为反感的笉罗动了动胳膊,脸也不转,只道:“阁下半夜扰人清梦,当真是好兴致啊……我倒不知,有何事值得您与我这一介平民秉烛夜谈的?”

如泉水嘀嗒坠地的笑声,在屋子里播散开来。

笉罗捂住耳朵,心道,快快,恶灵退散!

“原本,没想到请来的会是你。否则,在下晚饭过后就来打扰了,也是下人怠慢,迟迟未将笉罗身居此处之事告之在下,这不……我急急赶来,厚着脸皮吵醒了你……你若是睡意酣然也就作罢了,既然笉罗深夜少眠,不若就与我畅谈一番吧。”这人说着,便拖着椅子靠到了床边。

分明搅了人的好梦,竟然厚颜无耻平白捣鼓出这么些说辞,无耻啊,笉罗心说,就勉强着起身,会会这个与泽临脸皮不相上下之人吧。

等坐定了身,笉罗定睛一瞧,“呵……阁下好装束,这黑纱遮面,也不嫌热的慌。”

“在下惯于如此,自然是不热的。冒昧将先生请来此处,还请不要怪罪则个。”他略微撩起面纱一角,一双手皓白如玉,腕子极细,仿佛扑上去一掐,就能折断了去。

笉罗呐呐道:“不怪不怪,只烦请阁下告之,既然原本想请的不是我,那……阁下要请的又是谁呢?”

“一开始小看了你,其实早你就运筹于帷幄之中,还孤身犯险,又怎会不知在下原本想请的是谁呢?”

笉罗冷然一笑,“阁下也当真有趣,我并非自愿到此,你也说了,我可是孤身犯险……这险是性命堪忧,还是险象环生,可惜,并非掌握在我手中……你不答便算了,还反来问我?”

黑纱在风中轻盈摇曳,稍稍一停,“呵呵,先生着实太过自谦,在下命人去请铸钺谷中的左庶长大人,不想惊扰百姓,便让他们多在谷内停留了几日,谁知事有凑巧,他们刚在山中行走,就遇到了穿着左庶长大人衣袍的你,你还驾着追日……若不是亲随只有区区五人,只怕如今在下那些无能的属下……就躺在铸钺谷里密林之了中吧?”

这人怎知追日?

目光陡然一转,笉罗答:“阁下,莫非是左庶长大人的旧识?既是旧识,为何不到铸钺谷相见呢,如此深夜强请,又是何必。”

似乎不在意自己说漏了嘴,黑纱点头笑道:“先生如此聪慧,在下不想刻意隐瞒,然而个中缘由复杂繁乱,还是不说与笉罗听,令你烦忧了……只是,你这般舍身为了谁,就不怕投之以桃却报之以浮云吗?”

笉罗手指一紧了,心说总算步入正题,试探我来了。“余花落处,乱红知为谁生。阁下不是我,怎知这不是我心甘情愿所为,况且……你们的胜算当真比我多吗?”

“无需将话说的这般绝决,时日还长的很,你不如再思虑几日……”试探遭到彻底反弹,黑纱仍旧不慌不忙。

尼玛很烦人啊!

“谢谢阁下好意,不用,当真不用……我这人是牛脾气,十头牛也拉不回,阁下就当是遇到不知好歹之徒,随我去好了!”一句话堵回去,笉罗躺倒就睡,把被子蒙上了头,一副无论如何也不再搭理你的架势。

黑纱显然不屑做热脸贴冷屁股,淡淡撂下一句“那就请笉罗好生在此地做客,慢慢欣赏昌云谷的好风光吧”,冷哼了几声,施施然离开。

好歹知道了身在何处不是?笉罗紧绷的神经一松,投入到黑甜的梦境中。

不知觉,梦里还发了呓语。喃喃呐呐,反复念着几个字:流氓大人啊,你动作要快……

翌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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