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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麦探险小说打包下载-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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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生火。你们很快会看到,我是对的。”
  我们被搬下马,重新捆绑,带到中间营。雷迪坐阵各营的交界处,生一大堆火,照亮所有三个营地。他非常满意地问老华伯:
  “我做得对不对?您看,只用一个人看守这帮家伙。这是您所要求的。”
  老头说了些谁也不懂的话,大家只见他的胡子动,知道他满意了。我呢?我也满意,比他们还满意,因为这个营地对达到我们的目的是再好不过的了。雷迪的安排对我们特别有利。
  我被安置在一小块林中空地的中心。但是我很快就转移到边缘。这是温内图的策略。使我们感到高兴的是,歹徒们一点也没有发觉。我们头朝灌木林边缘,灌木很密,科尔马·普施可以爬到我们中间来。场地很小,大家挤在一块,便于交换意见。
  空中很快就充满了烧烤野鸡的香味。歹徒们吃得津津有味,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帮家伙一个挨着一个躺着,根本不需要挤到他们中间去给他们喂食,”老华伯说,“他们可以等到明天早晨,不饿死渴死就行。明白吗?”
  我倒不担心饥渴,相信我们夜间可以吃到东西,喝上水。哈默杜尔又躺在我身边,不容易接受这个估计,气愤地说:
  “不像话,不给一口饭、一口水!那些有兴趣当俘虏的人别走开,我要见识见识那些人。你说呢,霍尔贝斯,老浣熊?”
  “我什么也得不到,也就什么看法也没有,”大个子回答,“但愿这个令人不快的故事快快讲完。”
  “完不完,都一样。我们能不能知道您的看法,老铁手?”
  “今天晚上,我们有可能吃上一顿香喷喷的烧野鸡,”我回答,“现在睡吧,要避免惹事,免得引起怀疑。”
  “好!我听您的。只要能够有希望就行,别的无所谓。”
  有了这种意味深长的想法,他放心了,其他人也就不再说什么。我们羡慕地闻着烧鸡的香味。
  第一个坐在火边的警卫用牙齿啃鸡骨头,味道不是很好,却啃得精光。他的同伴们也吃完了饭,准备睡觉。老牛仔王从我们身边经过,带着雷迪,看了看我们的绑绳,相信是理想的状况。卡特对我说:
  “一切正常。我相信,你们不吃晚饭也能睡好。做个美梦,梦见我吧!”
  “谢谢!”我答道,“祝您睡得同样香甜。”
  “你这个恶棍,难道卡特痛得睡不着觉,你就高兴?可是,你在水边就高兴过了。我的老骨头比你想象的还好,还有力。我有一枝猎熊枪,想看到有人心血来潮,敢对我动手。不管你怎样做,我都会睡得比你好。”
  他阴险地大笑,严厉警告第二个警卫:
  “刚才说话的家伙,看来是忘乎所以,要特别注意他。他如果有一个动作做错,你就马上来叫醒我。”
  他和雷迪走了。警卫坐在看得见我的地方,当然不受我欢迎。
  他们捡了一大堆干柴放在火边。警卫要去添柴,就得转身,每隔一段时间就转身一次。这个短暂时刻是他惟一不观察我的时刻。科尔马·普施如果守约,到这个泉边来,一定会利用这种时刻。我对此特别关心。岗哨第二次转身取木柴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一个轻轻的声音,一张嘴接近我的耳朵说:
  “我是科尔马·普施,该怎么办?”
  “等我翻一个身,”我同样轻声回答,“你就把我手上的绳子割断,并且把刀子给我。”
  警卫又转过身来,同样几乎听不出来的声音告诉我,科尔马·普施很快爬回去了。
  还没有到采取行动的时候。我们一定要等到所有歹徒都睡着,才能动手。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听见鼾声、吹气声和舒服的磨牙声。除了老华伯,其他的人都不清醒了。我们是被一排稀稀拉拉的灌木与睡觉的人们分开的。我看不见他们。在上述声音中,偶尔有一个呻吟声,抽泣声。那肯定是老华伯发出的,他的胳膊很痛。我是不是至少要等到他短时间入睡的时候?他说不定到早上还睡不着。我们不能等,不能错过这个夜晚。幸亏他的呻吟声透露出,他躺在灌木的另一边,不能看见看守我们的警卫。
  于是,我翻了一次身,以便我们的救命恩人能够舒服地躺着为我剪断手上的绑绳。岗哨很快转身回去,背对火堆。我立刻感到一把刀在割手上的皮带,紧接着,脚上的皮带也被割断,刀柄塞到了我的手里。我直起身,把脚抽出来,然后迅速卧倒,伸直脚,岗哨就添好柴,转过身来对着我。他以为我还被绑着。
  “现在割断我身上的绳子。”温内图贴近我的耳边说。他当然观察到了我的动作,看到已经成功。
  他把手对着我。当岗哨再次添柴的时候,仅两秒钟,阿帕奇人的手脚也自由了。我们的样子还是被捆绑的样子。我对阿帕奇人说:
  “先摸掉岗哨。谁来干?”
  “我。”他回答。
  温内图准备无声无息地响干掉这个岗哨,又不惊动其他人。我们的同伴躺在他与我们之间。我们必须跳过同伴们。在这个过程中,只要有一点点声响,岗哨一返身喊救命,我们就不可能照预定计划解救同伴了。温内图是正确人选,说不定是我们中间惟一的人选。只有他能够克服这样的困难。我紧张地等待着这决定性的时刻。
  岗哨想让火苗旺一些,他终于转身背对我们去捡柴。温内图像闪电一样,来一个真正的豹子跳跃,越过我们的同伴,蹿到岗哨的背后,两手扼住他的脖子。这个人吓得全身僵直,没有做任何反抗。大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没有一丝呻吟。我乘势跳过去,给了这个歹徒两拳。温内图慢慢松开手。这个家伙上身躺到地上,被捆绑起来。第一部分工作胜利完成。
  我们的同伴都保持着清醒,看到了我们制服岗哨的全过程。我不能说话,用手势要他们别吭声,与温内图一起逐一解开他们的绳索。他们不想把绳子割断,因为以后要用来捆绑歹徒。在这短短的忙碌期间,使我感到惊讶的是,我们没有看见科尔马·普施。我想,这个神秘人物是不是离开了,一会儿就能见分晓。
  所有被解救的人都站了起来以后,我和温内图慢慢爬行,绕过火堆。歹徒们都还在睡觉,老华伯也在草丛中挺着身子,他已经被捆绑起来,嘴里还塞着一团布。我们的救命恩人科尔马坐在他的身边。我们为这个红色人的高超本领感到震惊。
  他用他黑洞洞的眼睛张望着他知道我们会去偷袭的地方,微笑着等待我们,显得沉着,镇静,可靠。
  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武装我们自己。歹徒们差不多并排躺在一起,为避免不舒服,他们把武器都集中在一起,我们花上一分钟就把它们据为己有。只有温内图的银盒在雷迪身上。这位阿帕奇人像蛇一样爬到他身边,夺取了银盒。
  我们大家都武装好以后,睡觉的人就一个也逃不脱了。哈默杜尔给火添了新柴,火光熊熊。
  “外面还有一个看守马匹的岗哨。”我轻轻对温内图说,同时指着灌木林。
  科尔马·普施看见我的动作,轻轻走到我们身边报告:
  “老铁手指的那个白人已经被捆绑着,躺在马的旁边。科尔马·普施用枪把他打倒在地。我的兄弟们可以稍稍等候,我马上就来。”
  几秒钟后,他带回一大堆皮带,说:
  “科尔马·普施在路上杀了一头羊,剥了它的皮,制成了皮带,他相信能派上用场。”
  一个特殊的人!温内图默不作声地向他伸出手,我也一样。我们把没有任何预感的睡觉者全部叫醒。哈默杜尔请求我们让他做这件事,我们点了点头。他张开大嘴,发出一阵与他身高相适应的大声喊叫。歹徒们站起来,看见我们手持武器站在他们面前,吓得魂飞胆丧,呆若木鸡。老华伯仍然躺着,因为他被绑起来了。我利用大家莫名其妙、惊慌失措的时机,对他们说:
  “举起手来,统统举起手来!不举手就开枪!”
  “举手,举手!听到这句话后双手没举起的人,都将挨子弹!”我回忆起一段往事:只有两三个亡命之徒袭击了一辆火车,一个乘客在听到“举起手来!”以后犹豫了一下,马上被击毙。其中一个强盗用一枝手枪胁迫旅客,旅客们被抢劫一空,高举双手站着不动。当他们惊慌失措的时候,毫无办法对付少数几个人。大家宁愿举手,也不愿去抓武器,因为只要一伸手,就会挨子弹。
  这儿也一样。我的命令基本上没有重复,所有的手就都举起来了。
  “大伙做得很好,”我接着说,“你们听着,都像现在这样站着别动!谁要是把手放下,或倒在草丛里,那么你们知道,我的枪能够连发多少颗子弹,给你们每人一颗以后,还会有剩余。迪克·哈默杜尔和皮特·霍尔贝斯会来捆绑你们。没有一个反抗的。迪克,皮特,动手吧!”
  这是一个严肃的局面。看到这些人像做自由体操,或者像做团体操一样,排着队,举手站着,不进行任何抵抗,一个个等待手脚被捆绑,我和我们大家内心并不愉快。科尔马·普施带来的皮带当然深受我们欢迎。
  最后一个人被捆绑以后,我们才放下枪。我们的救命恩人和马托·沙科去带看守马匹的那个岗哨。然后,我们把老华伯和警卫一起带到火边,给老华伯拿走嘴里的布团。
  现在不是他们,而是我们控制着局势。他们垂头丧气,一句话也不说。只有老华伯偶尔骂几句。为了节省场地,我们把他们尽量推到一起,挤得紧紧的。这样,我们在火边就有足够的地方坐。还有两整只野鸡,我们把它们烧烤了。迪克不习惯这样安安静静,便挤到霍尔贝斯兄弟旁边。
  “夜安,堂兄们。”他用尊贵的方式向他们问好,“我荣幸地来问你们,你们知不知道我在路上对你们说的话?”
  他没有得到回答。
  “对,对的。”他点点头,“我说过,要么是我们从你们手里逃脱,你们闭着嘴站在一起;要么是我们掉转矛头,把你们俘虏,你们的嘴也闭着。是不是这样,皮特,老浣熊?我说过没有?”
  霍尔贝斯正坐着给一只野鸡拔毛,放到火上烧烤,干巴巴地回答:
  “对,你说过,亲爱的迪克。”
  “对嘛,我们把你们俘虏了,现在你们躺在地上闭着嘴,没有勇气张开嘴嘛。可怜的魔鬼把语言拿走了。”
  “我们没有,”何西阿指责他说,“我们决不会因为你们而丧失语言。让我们安静!”
  “安静?呸!你们睡到现在,突然醒来,当然觉得奇怪。你们把手在空中举那么高,想干什么?好像是捉流星,姿势非常独特。”
  “你们被俘的时候,动作并不比我们的好。我们就不能举一次手?”
  “平常我们是不干这种事的,我们不是流星摘取员。您看,您亲爱的约洱是多么沉着镇静。如果我没有判断错,他正在打我的老皮特那份遗产的主意。”
  约再也打破沉默:
  “他可以保留他拥有的东西!我们不需要他这位挨打小伙子任何财产。我们会富起来,将……”
  他不说下去了。迪克高兴地笑着说:
  “……去斯奎勒尔河找富矿。你难道不是想这样说吗,先知约饵?”
  “是的。我们会去的。”被惹怒者大声叫喊,“地球上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我们这样做。懂吗?”
  “我想,我们将阻挡你们,办法是,轻轻开一枪。”
  “你们就变成杀人凶手。”
  “没关系。你们也对我说过,你们要消灭我们。当时,我就认为,我们又会把火点燃的。你不也是有这样的看法吗,霍尔贝斯,老浣熊?”
  “我只是认为,你应该闭嘴。”被问者从火旁边教训他,“不值得与这些家伙谈话。亲爱的,过来剥皮吧。”
  “剥不剥皮,对我来说无所谓。我不喜欢吃野鸡。”
  他和皮特坐在火边干活。
  科尔马·普施去找他的马,带回了肉。他今天打了猎物送给我们吃。他走到雷迪面前说:
  “这个白人今天谈到了一只臭气冲天的狗和害虫。科尔马·普施作了回答,狗将追赶臭气冲天的害虫,直到把它们抓获。”
  雷迪装做不懂,印第安人接着说:
  “这个白人称红色人是可怜的二流子。究竟谁在堕落?谁不值得尊重?你这个白人歹徒像一条令人恶心的饿狗,在全国到处流窜,而我这个印第安人则到处被偷窃,被驱赶,在荒山野岭找不到家园,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种族没落。实际上,你是流氓,我是绅士。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否则,一个红色战士是不与流氓谈话的。”
  他没有得到回答就坐到我们这边来了。我们应该热心地,完整地给他以答复。他与温内图和我亲切地交谈。其他人对他刚才的看法给予充分的支持。这种现象是少见的。红色人与白人之间的关系,越是在近处,越看得清楚。真正的美国人会承认,他们对印第安人的没落,对红色兄弟的悲剧,是要负责的,现在如此,以后也如此。
  俘虏们安静地躺着,偶尔响起轻微的耳语声,我们听不懂。老华伯一再从一边向另一边使眼色。他的呻吟变成了越来越频繁的哭泣。他越来越痛苦,可能是由于皮带绑得很紧。科尔马·普施原先捆得较松,是哈默杜尔和霍尔贝斯过来捆紧的。老华伯终于按捺不住,发出愤怒的叫喊:
  “你们难道听不见,我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吗?你们是人,还是没有感觉的虐待狂?”
  我站起来,想去看看,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能不能减轻他一点痛苦。可是特里斯柯夫挡住我,摇摇头说:
  “我不懂您,老铁手。您是不是去把他的地狱变成天堂?我容许任何一种可以允许的,或者可以理解的人道主义。可是,您的怜悯对于这种人来说,恰恰是一种罪过。”
  “他很坏,但是他还是人!”我驳斥他。
  “他?呸!想想您今天给他包扎的时候说过的话吧。您说,不能说他是人,只能说您是人。是的,您是人。在与他的关系上,您是非常软弱的人。请不要对我抱恶意。如果我不对的话,您就以全人类的名义去释放他好了。”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老头悲惨地喊叫。
  哈默杜尔对他喊叫:
  “你现在可以好好控诉一下了,老猫头鹰。你强壮的身体怎么样了?你那了不起的熊一样的特性到哪儿去了?你吹嘘吧。你现在终于唱起要求仁慈的曲调来了。”
  “我不要求仁慈,”老华伯回答,“只要求你们给我松松绑。”
  “松也好,紧也好,跟我没有关系。只有你一个人不高兴。这是你罪有应得。任何东西都有一定的用处,皮带也有……”
  科尔马·普施坐在我们旁边,没有说话,比温内图说的话还少。后来,大家讲到白人巫医及其妻子的时候,他才说:
  “科尔马·普施看见三匹马的足迹从右向左。那是你们刚才提到的那个白人带着他的红色妻子的足迹吗?”
  “是的,”我说,“这个白人曾经是一个红色科曼伽人。他与北方科曼伽部落是不是有关系?”
  “我们不知道。”
  “他为什么把他脸上的颜色擦掉?为什么不再当红色人,而当白人?”
  “可能是出于安全考虑。作为科曼伽人,他在这儿会成为所有白人的敌人,更是所有印第安人的敌人。”
  “这些话看来讲出了真实情况。不过,科尔马·普施还是有不同的看法。”
  “我们可以听听吗?”
  “红色战士只允许说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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