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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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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如此,欧丽丽依然可以摆脱她们。她如今像饱满的橙树,像孤独的天鹅正如她独有的方式生活在这个现实的场景之中。酒巴中的观众发出了掌声,欧丽丽用她昔日的舞蹈再一次寻找到了自我。人们开始给欧丽丽献花的时候,范晓琼悄然地离开座位,她上了楼梯,她想离父亲近一些,她想触摸到父亲的那张脸。 
  父亲的死亡太快了,好像一点预感也没有,只有镜框中的照片依然微笑着,只有照片上的父亲依然活着。而下面,人们狂欢着给欧丽丽献花,范晓琼突然对自己说:欧丽丽正是那个嫌疑人,她要利用父亲的不在场,利用父亲昔日的音乐,利用自己与父亲的关系而垂死挣扎,在所有的观众中,似乎只有她清醒地看到了昔日的舞蹈者在一个小小的方形舞台上为此而挣扎着,这样的女人,当然只可能是嫌疑人。 
  范晓琼看见了她旁边的男人,他已经站起来去给一个垂死挣扎的舞者献花,她之所以赢得了如此众多的掌声,是她和父亲溶如昔日舞台上的那些传说故事;她之所以依然可以舞蹈,是因为她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往昔;她之所以征服了如此多的观众,是因为父亲死了,而父亲的音乐依然旋转着。 
  如果缺少父亲音乐的伴奏,她的舞姿难道可以征服观众吗?就在这一刻,范晓琼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想在这个午夜之后的时刻单独前去面对欧丽丽,她要借助于这种怒火揭穿“嫌疑人”欧丽丽的险恶用心。她把一张忧伤的脸贴近了那只镜框,她似乎对着父亲发誓,她一定会寻找到那个凶手,为父亲的死亡解谜。然而,她看到了父亲的微笑,父亲始终都在微笑着,父亲似乎听不到她的誓言。   
  《嫌疑人》第四十三章(2)   
  终于到了欧丽丽消失的时候了。这是规则,就像在舞台上一样,序幕总会有一刻合拢的。欧丽丽消失了,然而,范晓琼就在后台,一个小小的化妆室里找到了她。当她正在脱下舞裙时,范晓琼走了进来,凝视着她说道:“我父亲死了,你依然活得很灿烂。” 
  欧丽丽的舞裙正从身体上滑落下去,范晓琼突然想起了那场事件。这场给杜小娟带来毁容的灾难,似乎是向着一种斜坡、一道悬崖纵深地陷落下去。这是两种不同的滑落,前者是乳白色的舞裙,它正脱离开欧丽丽的肉体之谜,她依然像保持着修长的身体,这使她可以穿上那条天鹅舞裙优雅地旋转着,而舞裙一旦滑落,她就失去了天鹅的飞翔的本领;而后者的滑落给杜小娟带来了毁容,那是巨大的灾难,直到如今,杜小娟依然在能苦卓绝地整容,度过她生命之中最灰暗的时光。 
  欧丽丽回过头来看着她说:你一点也不像你父亲,你父亲很仁慈,而你却为什么如此刻薄呢?她盯着欧丽丽,这是她的嫌疑人,在指责她吗?她有什么权利在指责自己,因为年轻而她后退着,她没有想到与嫌疑人欧丽丽的对话是这样不愉快。然而,她却不会放过她,既然来了,怎么会错过她呢?应该绝不能错过与欧丽丽的对峙甚至是斗争,这一点在刹那间她已经想到了。于是,她佯装在妥协,而对“嫌疑人”不可能咄咄逼人,因为她不是正规刑警,如果她是刑警就好了,她会秘密地带上手挎,她还会拥有武器,一旦嫌疑人有证据的话,她就会使用手挎。然而,她算什么,有时候想起来竟然是那么地悲哀,她不过是一个怀疑者,面临着父亲的死亡之谜,踏上了孤单的旅途;她不过是一个越来越迷惘的怀疑者,她怀疑这个世界与父亲有染的任何女人,甚至包括是自己的母亲。 
  怀疑是困惑的,也是迷惘和孤单的。欧丽丽突然走上前来低声说:“我知道你父亲的死给你带来了忧伤。然而,我们都得活下去。”她仰起头来研究着欧丽丽:不错,我们都得活下去,也许是在苟活着,也许在狂喜地活着,然而,我们始终如一地正在按照人害怕死的本能活下去,正因为如此,人在活下去的路线会与许多的问题相遇,比如,欧丽丽,一个女人正褪妆,她以全部的可能性正在褪妆,而她呢,音乐家的女儿却站在一边看着她,也许还有等待。   
  《嫌疑人》第四十四章(1)   
  而她在等待什么呢?她想离这个女人更近一些,因为即使站在欧丽丽旁边看她在裉褪妆,她依然觉得遥远,因为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在她所追踪研究的几个嫌疑人中,也许欧丽丽是最难以捉摸的,因为她好像并不愿意见到范晓琼。现在,欧丽丽终于褪完妆了,范晓琼突然提出来要跟她谈一谈,谈一谈父亲的问题。 
  她撒谎了,她在写一本书,写一本父亲关于音乐和生活的传说。然而,她对父亲的了解是贫乏的,因为自从母亲与父亲离婚之后,她几乎就没有再过上幸福的家庭生活。因此,她很少生活在父亲身边,所以,她需要了解父亲的音乐生活和情感生活,她将写一部真实的传说,披露父亲并不为人所知的秘密。欧丽丽诧异地望着她说:“你来海滨是为此原因,哦,我明白了,既然如此,你应该住到我家里去,我独自一个人居住,我在海边有一套三层楼的洋房,我会跟你真实地讲述你的父亲。真实很重要,不是吗?” 
  她到旅馆辞退了房间,拎着箱子下楼时与那个陌生男人又一次相遇了。男人问她到哪里去了,她神秘地回避着,她很快就到了大门外,欧丽丽正坐在轿车上等她。 
  她终于实现了最初的构想:如果她想揭开欧丽丽和父亲的故事的话,她必须跟欧丽丽住在一起,现在,欧丽丽似乎已经中了她所设置的圈套,这个圈套是置身在欧丽丽的化妆室中即兴编撰出来的,也许在那一刻,当欧丽丽的脸荡漾在墙上的镜面中时,她想到了父亲活着时的无穷无尽的可能性,它就像河流一样布满了青苔、暗礁,却始终坚持不懈地朝前流动。她就这样在即兴之中抓住了这样一个圈套。确实,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想为父亲写一本书,然而,这是将来的事情。 
  眼下她所做的事情就是深入。就像间谍一样深入到一个特殊的险恶的世界中去。欧丽丽驱着车的手突然颤抖着。她不停地喘息,不断地想用理智控制住一切,然而,就在那一刹那间,轿车撞到了一棵树上,幸好撞在一棵树上,如果没有那一棵树挡住轿车,也许轿车就会与迎面而来的另一辆货运车相撞。轿车朝着一棵猛然地相撞的那一个瞬间里,范晓琼感觉到自己就要死了,她的眼前突然再出了杜小娟毁容的场景,她紧紧地绝望地抓住了安全带,并且闭上了双眼。 
  这次事故很轻,几乎不需要交警,尽管欧丽丽的轿车损坏了外壳,然而,她还是把车开到了她所住的洋房小区,那是一套三层楼的小洋房,它临海,似乎离海滩很近,欧丽丽让她住在了三楼。那天晚上,欧丽丽似乎累了,而且显得很沮丧,她嘀咕道:“我总是走神,我的神好像离开了我;我总是无法集中精力,只有我跳舞时任何人都无法左右我。” 
  欧丽丽打开了所有的灯光,让范晓琼看她镶嵌在墙壁上的一只只镜框,她在酒巴看到了所有照片都复制在这些镜框里,欧丽丽似乎存在着一种复制照片的快感,她想把所有收藏与父亲有关的照片,与舞蹈有关的照片都一一地复制在墙壁上,审视着她的生活,同时让她生活在往昔的回忆之中。欧丽丽进浴室了,她看上去已经疲惫万分。她置身在父亲的照片之前,她好像对父亲说解开死亡的过程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她来到了欧丽丽安置她住的卧室中,她掀开了窗帘,她离大海是如此地近,大海仿佛就在她手指的触须中潮涨而潮落。她躺下了,而嫌疑人就在楼下。她离这个女人是如此地近,她钻进了被子,她感觉到了嫌疑人就在外面,她确实听到了睡裙的摆动。她赤着脚站在门后面,她的心跳动着,她想起了许多悬念片中的诡秘,她猛地拉开门,门外果然站着欧丽丽,她披着湿漉漉的长发,穿一件丝绸睡衣,她慵倦地朝着她笑,对她说了声晚安。欧丽丽下楼去了,她的脚步声很轻,职业舞蹈训练出来的轻盈。而她呢?突然之间却感觉到了一种惊恐,在这幢房子里只有她和欧丽丽居住,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纠缠着她,她掩上了门,尽可能地完全上锁,这样她好不容易睡了一觉,于是,很快就到了天亮,她醒来得很早,当她掀开窗帘时,看到了一个女人,正在窗外的沙滩上晨跑,她就是欧丽丽。 
  欧丽丽身穿一身白色的运动装正在晨跑着,这幅图像显得明晰、健康,使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呼吸着新鲜空气的、热爱生活的欧丽丽。半小时后,欧丽丽回来了,此刻太阳已经冉冉升起。欧丽丽把她带到一座大露台,她给范晓琼准备好了热奶和面包,这就是早餐。然而,欧丽丽眯起双眼看着她说:“我们开始吧,你带上录音机了吗?”她可以当着嫌疑人的面头一次把袖珍录音机从包里取出来了。 
  欧丽丽开始进入了回忆,她把自己送到了父亲的面前,她称自己是天使,还在大学校园时,同学们都称她为天使,所以,她的开头语竟然是如此地赤裸裸:你父亲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父亲的婚姻生活将逐渐地下塌。当然,我一定要让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父亲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我的灵魂已经飘了起来。 
  这是两个人的灵魂相互飘起来的故事,所以,从一开始时,欧丽丽就为自己设计了一曲天鹅舞,故事就这样开始了,它应该从出租屋开始讲起。音乐家突然租下了一间小房子,对欧丽丽说:“这个世界仿佛四处都有眼睛,你感觉到已经有眼睛在盯着我了吗?”欧丽丽仰起天真的脖颈毫不在乎地说:“我不害怕,你害怕了吗?”   
  《嫌疑人》第四十四章(2)   
  音乐家没有回答,却用自行车把她带到了那间出租屋,并把一旧钢琴也让三轮车拉到了出租屋。音乐家说:“我们可以在这个世界里作曲跳舞,这有什么不好呢?”欧丽丽当然很高兴,天鹅舞就是在这个世界完成的,然而,就是在出租屋中,所有的男人和女人应该发生的故事他们都已经发生了。 
  欧丽丽现在回忆起出租屋来时,依然很满足和兴奋,就是在里面,父亲创造了天鹅舞的乐章,也正是在里面,父亲离婚的现实意义却越来越近,依据欧丽丽的话说:“你父亲在与我的世界中寻找到了灵感和创造。他却在不知不觉之中开始冷落你的母亲,每当我问到你母亲的情况下,他会很不情愿地转移话题,仿佛不愿意触及到一堆开始长出霉菌的食物。终于有那么一天,你父亲举着一把雨伞进了出租屋,尽管有伞他依然浑身湿透了,他一把拥住我说:‘我的小天使,我们飞吧,我们一起飞吧,我已经自由了。’” 
  欧丽丽的双眼变得潮湿,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她疏远了原来的男朋友,那个萨克斯手。对此,欧丽丽解释说:“移情是我的本能,尤其是当我爱上你父亲时,移情的力量是如此之大。” 
  除了移情之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占有欲。所有女人和男人都拥有占有欲,这是一种漫游者身体的覆盖。因为身体是渺小的,所以无法覆盖着整个世界。比如,在占有欲的支配之下,身体也许覆盖住了一道水渠,却无法覆盖一条大河,这就是人的局限。因而,她跳着舞,跳着天鹅舞,她想把整个世界用飞翔的方式去覆盖,起初,她单纯地跳着,天真无暇地跳着,在父亲的伴奏之下她不停地跳着,直到有那么一天,她累了,女人在坚守一种职业时产生的厌倦使这个女人会寻找到另一种情感。 
  酒巴钢琴师来了,她无法排斥勾引,她又开始了移情,直到酒巴钢琴师告诉她说,他之所以认识她,对她着了迷,完全是因为另一个女人的牵引,这个女人就是杜小娟。 
  而那个时候,杜小娟在干什么呢?她开始回到自我中心时,才发现,她已经找不到她了。她的脚丫失去控制地穿行着,那个叫杜小娟的女人已经在舞台上跳着一曲“狐狸舞”,音乐伴奏者正是父亲,她惊愕地睁大了双眼,坐在酒巴钢琴师身边,他们一块击掌,而她的心却下沉着。   
  《嫌疑人》第四十五章(1)   
  欧丽丽说:“你如果写你父亲,一定要写一写杜小娟,这个女人用尽了一切阴谋想置你父亲于死地,她使用过摄相机,她用摄影相机对准了缝隙,力图想拍摄下我和你父亲的私情。两性之间的斗争在父亲的传记中很重要,你一定要写出你父亲为什么成为音乐家,没有女人,他就没有激情,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情绪就很饱满,所以,你父亲生活中缺少不了女人。 
  欧丽丽站在露台上,微风吹拂着她叉开的白裙子,吹拂着她波浪似的长发,她突然低声说:“有时候,我一直想寻找一个机会杀死你父亲,或者先杀了你父亲,然后再杀死自己……“范晓琼听了这话以后,再也不想放弃这个揭秘的机会,她突然将目光集中在了欧丽丽的脸人,她靠近欧丽丽低声说:”对不起,我已经录制下了你的声音了,你已经不能否认了,因为否认是无效的,你的声音就在录音机里面,它就是证据,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边,因为我父亲的死一直是一个谜,即使警察也无法解开这个谜,因为如此,我来了,我已经在父亲的墓地前发过誓,我一定会寻找到凶手,一路上,我一直在寻找嫌疑人,你知道吗?疑点太多了,我根本就不打算写什么父亲的传说,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作家,我想做的事情很简单,解开父亲的死亡之谜。我告诉你,我已经寻找到了好几个嫌疑人,当然,站在我面前的你,毫无疑问是所有嫌疑人中的焦点,是主犯。所以,刚才,就在刚才,我已经录下你的声音,你想听听你的声音吗?” 
  欧丽丽仿佛中了魔法,这魔法像是一道道咒语将她的身心突然地罩住,她仿佛把身体在无意识之中夹在缝隙之中,她想挣扎,她想为此从缝隙之中跃出头颅,可她的头颅因为震惊而开始变得恐怖,她在恐怖时时的脸变得如此地苍白:“不错,我是想杀死你父亲,然而,当我准备好武器时,他已经死了……” 
  欧丽丽出乎意料地,她并没有否定。反之,她却低声地说:因为我没有变成一个杀手,因为你父亲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我的生活突然之间坍塌了,所以,我来到了这座喧闹的海滨城市,我想过上一种属于我自己的生活。我想在你父亲的笼罩之下回到过去,回到从前的舞台上去……然而,我没有想到,我是你的嫌疑人,我确实是你要找的那个凶手吗?既然如此,就让我撕开生命中的那些伤疤吧,既然你来了,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很显然,我知道,你已经听过了许多的故事,别的女人,包括你的母亲,已经把应该告诉你的故事都告诉你了,只剩下我了,还有另一个女人,她叫殷秀花,我知道,下一步你会去寻找殷秀花,然而,你既然已经找到了我,就因为你还没有录制好我所讲述的故事。 
  欧丽丽在录制着磁带之中又因到了往昔,因为往昔并不遥远,即使很遥远,也会被回忆者重新经历着,因为任何人的往昔都意味着一种生命的实验过程。她已经弄清楚了她应该讲什么,或不讲什么,也许是因为在之前,范晓琼已经暗示过她,应该从那场车祸开始讲起,因为那是一场毁灭性的车祸。 
  欧丽丽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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