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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5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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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给了臣子们机会,祸福难料之下,像王家这种只想自保的大族豪门,也能一直游离于漩涡之外,但这一次,却不成了,只能投下重注……

谁都能感觉的到,这必将是大秦开国百多年来,最大的一场变局,强盛的大秦,已经露出了一统天下的雄心,显然,在这之前,英武的帝王,要先刮去身上最后几处伤患,甚至不惜拖延一统天下的脚步。

不幸的是,王家正是这几处伤患中的一个……

而到了如今,再想退出去,也晚了,想起在那件事当中,也许王家出了力,王正清就是一后背的冷汗。

事情做的隐秘吗?恐怕未必,留下的破绽极为明显,是行事的人谋划不够周密,恐怕也未必,破绽更多像是故意留下来的,死无对证是不假,但王家却已经没了选择,成则也许没有多大的好处,不成?亡族之祸许就在顷刻之间,陛下容不得王家,太子那里,更容不得王家……

这已经成了悬在王家头上的利剑,每一思及,王正清都会感觉到一股发自肺腑的寒意。

而此次来到河中,与金人议和是正事,私事却需仔细观瞧那位大将军的种种,不为旁的,只为这人从景王府时,便与太子亦师亦友,据闻,两人更有同窗之情,只此一条,便足够王家上下视之为敌了,更何况,此人还手握兵权,在军中之威望日盛一日,手中更掌管着让人忌惮不已的猛虎武胜军。

可以说,除了此人,如断太子两臂,这也正是如今王家极力谋划的一桩大事,而此人恃宠而骄,行事横蛮跋扈,并非无懈可击,而重要是,怎么才能一击致命……

反而是和议之事,对于他来说,无可无不可,他到更希望,那位年轻气盛的大将军当即阻了和议,那样一来,可就不知省去了王家多少手段了……

看着比段德轻松的多,但心思却存的只有更深,更加的隐秘……

……

两人各想各的,到宿处的一路上,都是默默无语,陪同两人一起过来的杜山虎,更没半点巴结两人的心思,两人不说话,正好,他也懒得跟这两头酸人敷衍,将两人安置下来,又派了两个心腹校尉领着一队军兵在这里听命,之后向段从文点了点头,便扬长而去了。

可以说,两位钦差大人在汾州所受之冷落,根本便是不加掩饰的,但现在这两位,却再也无心计较这些。

到了宿处,两人略略梳洗了一番,段德便急急寻到了王正清这里,左右望了望,便开门见山的问道:“金人议和使臣已到,大人欲做何打算?”

王正清此时抿着热茶,望了望神情肃穆,却隐带焦虑的段德,心里冷笑,在他眼中,段德那点心思,真的是一点也藏不住,无非是不愿空走一趟罢了。

想入枢密院,也许还惦记着更上面的位子,省省吧,与李承乾打的火热,李承乾入了中书,已是名正言顺的议政之臣,心腹再主枢密,真以为这大秦是你们家的不成?

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李承乾多大的本事,就像学曹操了?

心里不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还带出些苦笑来,道:“段大人,你还想让老夫怎么办?也幸亏咱们没出汾州,金人议和使臣就到了,不然的话,与金人议和使臣迎头碰在半路,咱们可就闹大笑话了,老夫现下这冷汗出的,止都止不住,哪里还能想及其他?看来,段大人胸有成竹,许是有以教我?”

段德暗骂了一声,老狐狸,真真滑不留手,但这话却不能不接,有些话,也不能不说出来的。

“老大人,陛下许我等议和重事,以本官看来,和议大事,你我二人,责无旁贷……”

“哦?”王正清目光闪了闪,“段大人的意思是……”

金人议和使臣一到汾州,两人也就不方便露面了,他不会以为段德想不到此节,但听段德的口气,好似要另辟蹊径,他的心也拎起来了,别要跟着这位官迷受累才好……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 第787章 议和(六)

大秦咸宁六年的冬天对于大战方歇的河中来说,无疑是个寒冷的冬天,数万河中子弟战死沙场,给本就缺少丁口的大门小户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场胜利得来是如此不易,上面更是浸满了河中以及秦人北来将士的鲜血,却是无疑给这片在胡人治下百余年,也被胡人蹂躏了百多年的残破之地瞬间注入了强大了活力。

自唐末乱世到如今,胡人屡屡入寇,河中之地也屡屡首当其冲,河中男儿们放下锄头,拿起刀枪,在这片古老而又肥沃的土地上与敌人厮杀不休,无分贵贱,无分良庶,抛头颅洒热血,为了这片土地,为了身后的家人老小,虽死犹荣……

无奈,朝廷暗弱,中原到底分崩离析,契丹人来了,他们挥舞着弯刀,纵马而来,将本来繁华的城市村镇变为一处处人间地狱,再多的鲜血,也无法阻挡契丹铁骑的脚步,契丹人,终于在名义上拥有了这片土地。

但河中子弟并未就此屈服,在那数十年间,河中风起云涌,遍地烽火,他们杀死辽人派来的官吏,劫夺辽人的粮草辎重,多少慷慨激烈的河中男儿,即便家破人亡,即便肝脑涂地,也不曾稍稍低下自己的头颅,因为他们记得,自己是汉人,曾经让天下俯首的汉人。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河中渐渐变得荒芜,他们也渐渐看到了希望,因为他们眼睁睁看着这些茹毛饮血的契丹人渐渐变得没落,渐渐变得衰弱……

辽人亡了,但河中子弟望眼欲穿,却并未盼得王师北来,来的却是比契丹人更加凶残,也更加暴虐的女真人,中原依旧诸侯割据,烽烟不休,而女真人……却是那般的强横不可一世。

他们渐渐变得绝望,麻木,因为河中子弟的鲜血已经流干,他们食不果腹,他们饥寒交迫,孩子生下来便没有了父亲,新婚的妇人瞧不见自己的男人,白发苍苍的老朽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儿子,一切的抗争,都失去了意义……

这一次,他们选择了屈服,他们跪下了自己的双膝,木然瞅着那些残暴的征服者们在生养他们的土地上横行无忌,双膝一旦着地,便不曾直起来,他们眼睁睁瞅着女真人抢走他们的女儿,媳妇,杀死他们的亲人,奉上最谄媚的笑容,以免灾祸落在自己头上,将屈辱与愤怒深深藏在心里,等待着那萌芽的一天。

而这一天,一等便是数十年,还好,这一天终于来了,十余年前,秦人北来,败女真人于汾水河畔,虽然秦人还是走了,但总归是让女真人知晓,汉人不是猪狗牛羊,河中虽说越发荒凉,百姓日子过的越发困苦,但女真人却是来的少了。

而十余年后,秦人再次北来,一切都不同了,河中男儿终于拿起了刀枪,用数万人的鲜血作为印证,河中,这片汉家热土,终于不再为胡人所统治。

这一天让人等的太久,惟其如此,才越发显得珍贵,河中盛时,有民百万户,而今,却已剩下不足二十万户,何等的惨烈,又是何等的悲凉?

数万青壮喋血沙场,对于现在的河中来说,无疑已到了极限,可以想见的,这个冬天过去,春日来临,又有多少户人家生计维艰,又得有多少人家粥儿卖女才能苟活于世。

但这个冬天,却让河中百姓看到了真正的希望,这个冬天是如此的不同,彷如涅槃重生,再也不用担心女真人的官吏来家中收税,也不用将家中女儿藏个严实,只用算计着来年下个力气,多整理出几亩荒地,咬紧牙关,待到来年秋收,便也能让一家老小吃饱,活下去,只要活下去,日子便会一年年好起来,没有了女真人,凭什么不能过上好日子?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冬日寒冽的冷风都充满了不一样的味道。

而那些热血澎湃的年轻河中汉子们,在大胜的消息传来的第一时间,便已经开始打起了收拾行装的念头,他们呼朋唤友,在家中父母妻儿不舍的眼神中默默收拾好行李,睁着红红的眼睛,迎着寒风,与一群群同样衣衫破烂,同样不惧风雪,满腔激烈的北地汉子们结伴,向着城镇方向而去。

从军,从军,杀胡,杀胡,为了荣华富贵,更为了自己的儿子不用低头屈膝于异族,自己的女儿不会为人所侮辱,也为了过往那些不堪回首的屈辱日子,七尺男儿,即便战死沙场,也总好过如以往那般苟活。

于是,惊人的一幕在河中大地上演了开来,在这北地最寒冷的时节,各处早已停歇了的募兵之处,挤满了年轻力壮的河中汉子,他们木着被冻的满的血口子的粗糙大脸,操着河中特有的腔调,笨拙而又焦急的与募兵的秦人打着交道,目的却只有一个,从军,杀金狗。

而那些稍微消息灵便一些的,则吼叫着询问,猛虎军缺不缺人,因为他们听闻,在北边打那场大胜仗的时候,战场上所有将士,都呼喊着猛虎这两个字,而也正是如同这两个字化身般的大将军,大英雄,率领着成千上万的人家,将女真人的军队赶回了太原府。

无疑的,猛虎这两个字便好像带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魔力,成为了河中百姓心目中神话一般的存在,而加入这样一支军伍,对于这些年轻的河中汉子来说,也将是无比神圣的。

和别处战事结束的时候的不同还有很多,比如本应充塞于路的饥民根本不见踪影,甚至比河中往年都要少上许多,这也好理解,河中人丁日少,荒芜的土地太多太多,从大秦起兵北来到现在,年余光景,根本不用怀疑,秦军在这片土地上得到的帮助真的是太多太多,兵员,粮草,随着金人节节败退,最终一败涂地,河中所受战乱之苦却是微乎其微,有了大片的土地,政令也是得当,饥民也就没有产生的道理。

随着战事结束,可以想见的,来年即便负责耕作的只是些老人孩子,妇人,也已足够一家之用,没有女真人压在头上,汉人百姓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

没有乱兵肆虐,没有饿殍满地,更没有什么义兵,冬天下了几场雪,更是象征着来年是个好年景,如此这般,河中这里比起战乱之后的蜀中残破无已的景象来,反而要强上许多,只是底子太薄,想要恢复当年盛时景象,却也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而面对河中子弟的从军热潮,负责募兵之事的秦人官吏将校们却是既有些震惊,却也满心的无奈。

为什么?这个其实也好理解,募兵大事,本非一挥而就,别说此时天寒地冻,根本就不是募兵时节,就说没有朝廷允可,谁敢擅自募兵?之前所募兵员也就罢了,那是大将军与张大将军硬要来了,而就算如此北来大军损伤惨重,若想补充兵员,也不能在河中这里肆意行事的。

而补充战损之事,其实也早已报了上去,但谁也知道,正逢国丧之际,兵部那里的回信什么时候能到河中,只有老天爷才知晓了。

于是,早就关门歇业的各处募兵所在快马四出,往报解州,往报大将军处,让这个冬日分外的热闹了起来。

回信到也不算太慢,大将军这次行事到是多了几分循规蹈矩,只征一万民夫,其余遣还乡里了事,负责官吏这才算是有了主心骨,迅速行动了起来,加之朝廷那边到底没闲着,派遣的官吏陆续到任,多是当年跟随秦军南撤的河中人,熟门熟路,却是分外的好用,此时,由军人主导的河中政事,也慢慢交了出来,一番措置下来,随着年关将近,河中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到了这个时候,便是再后知后觉的人也察觉的出来,这场波及南北数国的较量,终于落下了帷幕,后周乞和使臣已经到了大秦,金人求和使臣到了汾州,秦人顾盼自雄,呲着犹自滴血的獠牙终于笑了,胜利的果实是如此丰硕,远远出乎秦人的意料之外。

河洛膏腴之地,河中千里沃土,尽自收入囊中,对于早已将蜀中天府之国纳入掌中的秦人来说,这一次的胜利,无疑消去了他们心中最后的犹疑,大秦一统天下的战车好似已经没有谁能够阻挡,当然……除了他们自己……

而这个时节,金人求和使节却已经在汾州待了月余光景了……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 第788章 议和(七)

汾州的冬夜凄冷寒峭,城内城外的军营时不时传来刁斗之音,为这寒夜平添几分肃杀,近来汾州热闹了些,但一到晚间,却压抑的厉害。

不是因为旁的,只因晚间伴随着点点火光总有哭声在各处响起,而不明就里,偏又近来心惊胆战的愚夫愚妇间,便流传出不少鬼怪之说,当然,最让那些信鬼信神的百姓深信不疑的,就是之前在北边那场大战,死了太多的人,秦人,河中人,女真人,契丹人,这些都是什么人?都是些青壮男儿,逢的又是刀兵之祸,死后若是没个动静,那才叫见鬼了呢,嗯,可不就是见鬼了……

当然,这些鬼怪之言只不过是民间臆想罢了,事实上,许多人都知道,那许多哭声都是从各处秦军军营中传出来的,那点点的火光,也是那些军兵将士在祭奠战死沙场的同袍旧友而已。

将军百战身名裂,惟愿一缕忠魂能归故里罢了。

深深庭院之间,一条人影静静立在寒夜之间,仿佛要融入其中一般,久久不曾动上一动。

“大人……”

有人蹑手蹑脚来到身边,轻轻道了一声,手里却是捧着一件貂裘。

那人影缓缓转过身来,轻轻摆手,口中发出一声轻叹,不过随即,旁边一所宅院中传来啪的一声脆响,终是打破了这寂静的寒夜,紧接着又传来几声咆哮,跋扈而暴躁的嗓音在寒夜中传出老远。

“煞风景啊……”

人影喃喃道了一句,顺手接过属下奉上的衣袍披在身上。

“哈鲁,你觉着……这里跟以往有何不同了吗……”

肃手而立的大汉愣了愣,好像连比这黑夜还黑的大胡子都透出了迷茫,直过了半晌,才憋出了话来,“大人,这里冷了些,还是回屋去吧,小心身子着凉,那些汉狗可不会……”

黑暗中摇了摇头,“去,叫张大人过去劝劝,大晚上的闹个什么?还嫌丢人不够怎的……”

名叫哈鲁的大汉苦笑了一声,立即转身而去,不过心里却也在嘀咕,也不知这些汉狗到底打算干什么,自来到汾州,就被圈在了这里,也不怪完颜大人气恼,杀也不杀,放也不放,这见鬼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小院中恢复了宁静,独吉思忠又呆立良久,思绪万千。

他本就是女真族中少有的聪敏之士,所以他并不着急,观眼下情势,汉人此刻没有动静,那议和之事其实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但他此刻的心绪却完全无法轻松下来,汉人,蒙古人,西夏人,都乃大金劲敌,汉人已经打到了河中,以后河东诸地全在汉人兵锋之下了。

西夏人虎视大同已久,如今是连年入寇,而反观大金,却已无力进军河套,攻守早已易势。

蒙古人崛起于漠北,连塔塔尔人也已宾服于蒙古铁骑之下,那位传说中少年坎坷,靠着八匹马起家,如今已经坐拥漠北半壁江山的成吉思汗,之后会将弯刀挥向哪里,真的是不好说。

想到这里,他不由回想彷如英雄末路的完颜和尚,尚自支撑着病体,将他寻来说的那一番话。

“一败再败,军心士气已不可用,不能再打了……”

“议和之事,势在必行,若能……说动陛下,存壮士断腕之心,可将河东付与秦人,以大同换西夏称臣,我则退守东北,以待来日……”

“秦人,西夏,世仇也,两国如今虚与委蛇,共抗于我,一旦首尾相接,间隙必生,两虎相争,我守各处狭道,进退自如,坐山观虎,以收渔人之利。”

“而后休养生息,专心于东北蒙古诸部,得之,可为臂膀,除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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