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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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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惮以最坏的想法揣度别人,这并不适用于孟有田。胡嘉英的突然发难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怀疑的阴影,但这个人他不了解,初步的印象并不怎么可靠,所以他选择了拂袖而去。

锁柱子和几个民兵骨干在会后拉住了孟有田,纷纷解劝、婉留,但孟有田去意已决。

“胡指导员说得清楚,让俺回去反省,俺还厚着脸皮留下来干啥?”孟有田的神情看起来并不象太生气,但他的脸色却很凝重,“你们不用再劝了,也不用找胡指导员说情,好好工作,多保重自己吧!”

“有田,你别太在意,那个——”锁柱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准过两天就请你回来了呢?”

孟有田犹豫了一下,对锁柱子诚恳地说道:“区中队成立了。你是中队长,可要负起责任。胡指导员指挥打仗。咱都没见过,如果有什么差错,你可要大胆地指出来,这可是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

“这个你放心,俺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人。”锁柱子点头说道。

“最重要的一点,大家都得记住咱们是地方武装。不是正规军。”孟有田挨个瞅着众人,语重心长地说道:“打大仗,打痛快仗,那不是咱们应该做的。别一个头脑发热。拉开架势就跟敌人干上了。无论从武器装备,还是人员素质,说实话吧,咱们不是鬼子的对手,有机会打打小股伪军还是可以的。”

“有田哥,俺们知道了。”小全牵着孟有田的骡子,依依不舍地说道:“俺们还按以前的路子干,这都已经证明是好办法了。”

“行,俺的话就说到这。”孟有田伸手接过缰绳,笑着说道:“锁柱子。哦,应该叫中队长,呵呵。俺们村人少,民兵也少,估计进区中队的多不了。你和胡指导员说一声,可不是俺跟他作对哈。”

“对,这话得跟姓胡的说清楚,省得小白脸子瞎疑心,再来找茬。”强子对胡嘉英没有好感。憋着一肚子气,说话也就不那么客气。

“你们村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你就不用担心了。”锁柱子拍了拍孟有田的肩膀,欲言又止,轻轻摇头叹了口气,估计是想劝孟有田疏离柳凤,但这话却不好说出口。

“大家伙回去吧,俺回去好好反省。”孟有田骑上了骡子,强子骑上马,两人和众人挥手告别,一纵缰绳,沿着大路小跑了下去。

没走多远,孟有田和强子便看见秦怜芳跑出树林,冲着他们招手。孟有田眼力极好,一眼也瞥见了胡嘉英的身影在树后晃了晃。

“孟大哥,强子哥,还以为你们走了,急急忙忙追了个空。”秦怜芳拦在路旁,笑着说道。

“呵呵,要不是锁柱子他们拉着,俺俩可不早就走没影了。”强子翻身下了马。

孟有田没下牲口,身子向前倾了倾,笑道:“好长时间不见了,开会时也不好说太多。嗯,晒黑了,也结实了,挎着枪还也象那么回事了。”

秦怜芳轻轻咬了咬嘴唇,本来一肚子话,被孟有田这么一打岔,倒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她停顿了一下,有些不满地说道:“怎么,连牲口都不下,好长时间不见,倒生分了?还是没啥话可说?”

“呵呵。”孟有田被她这么一说,倒不好匆匆告辞而走了,干笑了两声,他慢腾腾的下了牲口。

“你们聊,俺去前面等着。”强子打了声招呼便独自牵着马向前走去。

见强子走远了,秦怜芳才抬起头对孟有田说道:“今天的事情我事先不知道,胡指导员可能也不大了解情况,有些不确实的地方,你应该辩解的。紫鹃和阿秀能够说得过去,那个柳凤,我是不相信这些传言的。”

“为什么不相信?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孟有田淡淡地说道:“可乱搞男女关系这个罪名俺当不起,俺和柳凤是日久生情,你情我愿,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秦怜芳气苦地盯着孟有田,好半晌才恼怒地说道:“亏了我还向胡指导员为你辩解,原来他的批评都是对的。为什么,以为自己有了功劳,便干这种事?还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为什么又把那些封建糟粕捡起来,纳妾娶小,亏你,亏你做的出来。”

孟有田不想多做辩解,沉默了一下,说道:“感情上的事情,说不清楚,俺也没什么功苦可恃。事情发展到现在,俺也没啥好辩解的,批评得对,俺这就回去反省。”

“那你和柳凤——”秦怜芳怀着希望看着孟有田,想听到她想听的话。

孟有田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回去再说吧,现在做保证倒有欺骗的意思,俺不想哄你高兴。”

秦怜芳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半天无语。半晌才幽幽地说道:“希望你能抛开个人的一些心思,把精力集中到抗战事业之中。你有头脑,有能力,现在正是施展的时候,很多人都对你寄予厚望,你可别辜负了大家。”

“谢谢你的好意,俺会认真考虑的。”孟有田口是心非地应了一句,沉默了一下,说道:“要是没别的事情,俺就先回去了。”

秦怜芳看了孟有田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心里乱腾腾的,想说的话似乎很多,又似乎一句也没有了。

第一章 首战遇挫

天空乌云密布,十分阴沉,雨停了,丝毫没有惊扰山谷的表谧,只有画眉婉转的曲调在湿润的空气里回荡。

原来被野花野草树木充塞的峡谷,现在已经有了一些人类居住的气息。几间木屋在山腰平整出来的土地上矗立,掩映在参天大树之间;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通到山脚下的几块田畴草地,一条如带的清澈小溪在远处叮咚歌唱。

“来了有七八天了吧?”柳凤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几枝野杜鹃,花瓣已经掉了不少,可芳泽犹存,甚至变得更浓郁。

“嗯,今儿是第九天了。”孟有田在一个树墩子做成的桌子上画着什么,闻声抬起头,笑着说道:“到底是人多力量大,现在这里也勉强住得了人了。”

柳凤轻轻抿起了嘴角,幽幽地吐出一口气,“真不想回去了,就算条件苦点也没什么,在这里心不累呀!”

孟有田沉默了一下,苦笑道:“也就是个新鲜,在哪里呆时间长了,都会觉得腻歪。这里呢,就和你们以前的老营似的,就是个退路,谁想老呆在山里当野人呀?”

“或许以前不想,可现在——”柳凤站起身,走到孟有田跟前,伸手摸着他的头发。

孟有田伸手揽住柳凤的腰肢,他知道柳凤的想法,两个人相爱情浓时,需要清静,需要舒心,需要单独在一起,但这本身就不现实。即便是现在,两人也不能毫无顾忌地滚到一起。但孟有田知道。亲吻、抚摸、拥抱、低声蜜语,柳凤就很满足了。她虽然豪爽,但并不放荡,有最后的底线。而孟有田也不想让她为难,如果他想要,相信柳凤多半也会答应的。

最好是不在明面上成亲,两个人还要保持夫妻似的关系。这在心理上都有个适应转变的过程。孟有田想给柳凤更多的思考时间,也在等着柳无双想通、想明白。这样肯定会有不好的名声,特别是对柳凤。对柳无双来说。

“在这里住着,就没人管咱们了吧?”柳凤幽怨地说道:“你娘听了那些村干部的话,可是不敢让你娶我了呢!”

孟有田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对不起你,想想不能给你名分,就觉得——是我太软弱了,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

“不是。”柳凤抱住了孟有田的脑袋,说道:“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过活,还能想咋的就咋的?对我来说,什么名分,什么名声,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都不在乎。可我爹那边。到底还是转不过劲儿来。”

孟有田不知道该说什么,停顿了半晌,猛然站起身,说道:“不管了,明天回去就办事儿。看能把我咋样?”

柳凤的独眼里露出感动,轻轻张开双臂环住孟有田的脖子,笑道:“看你那傻样儿,跟豁出去玩命似的。别急嘛,人家等着你,三年。五年,十年,一辈子都行。”

语言已经不足以表达孟有田心中的感激,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让这个刚强的女人化成绕指柔水,他用猛烈的热吻回报着她的柔情……六月中旬的天气已经够热了,到了下午三四点钟时分,更是一天里最难耐的时候,土地焦干、滚烫,脚踏下去,一步一串白烟。

汗水不断地流下来,落在地上瞬间便被土地吸收。斥骂、皮鞭、枪托、皮鞋,还有那凶恶的狼狗,修筑据点的民夫汗流浃背也得继续劳作,就是擦擦汗也得趁日伪监工不注意,才敢快抹几下。

东北挖大封锁沟的方向突然传来了几声枪响,接着枪声密集起来。远远望去,人群像炸了窝的蜂,纷乱地四散奔逃。一群群穿米黄色军装的鬼子和伪军追逐着逃跑的人,不断地停下来端起枪射击。

“民夫里面有八路,砍了两个士兵,一打枪老百姓就跑起来了。”一个鬼子满脸流汗地跑来向鬼子中队长荒井报告。

“八格牙路!”荒井大怒,吼叫着下着命令,跑下碉堡,跳上一个日本兵给他拉过来的马,亲自带人追赶。

钢盔、刺刀,在阳光下一亮一亮的,扑向奔跑的人群。在枪声中,被追击的人群狂奔着,丢了草帽,扔了铁锨、镐头,喊叫着,不断有人栽倒。到处都是人在跑,也分清哪是八路哪是民夫。

“太君,往那边跑的,一定是八路!”一个伪军军官指着大声叫道。

荒井举起望远镜看了一下,吼叫着一挥手,指挥士兵急追过去。

往东南树林里的这一群人在林边一带土埝后边消失了踪影,吱吱啾啾的弹流迎头齐射过来,地上冒起朵朵白烟。一个鬼子中弹倒栽下马来,一条腿还挂在镫里,马继续跑去,尸首在地上拖着。荒井的马惊得竖立了一下,随后卧下了。

鬼子兵抢占着有利的地形,猛烈地射击起来,掷弹筒也打个不停。打了一阵,鬼子嚎叫着向前冲锋了。冲过树林,那群人出现在一片开阔地里,正向前面的庄稼地狂奔。鬼子的枪弹直向他们射击过来,枪弹在他们头顶、身边呼啸而过,有两个人倒了下去。旁边的人赶忙背起伤员钻进了一人多高的庄稼地,不见了踪影。

荒井有些恨恨地骂了一句,有些不甘心地想收兵回去,勒转马头却看到斋藤也赶到了这里,正踩着马背向一棵树上攀爬。

斋藤身手很敏捷,爬上了几个枝丫后,找好了一个居高临下,比较稳定的地方,从背后摘下枪来,向着庄稼地里瞄着。

好半天,枪声响了,斋藤再次推弹上膛,继续瞄着……

庄稼地里,一个背着伤员的民兵突然倒了下去。

锁柱子赶忙招呼人抢救,子弹从伤员身上穿过,击中了背人的民兵的后腰,血汩汩流出,瞬间便染红了地面。

“啪勾!”远处又响了一枪,一个正用白毛巾擦汗的民兵晃了一下,摔倒在地,压折了几棵庄稼。

“弯下腰,都伏低身子。”小全反应最快,立刻意识到这不是鬼子的盲目射击,现在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他大声喊叫起来……饼子、稀粥送到了回来的队员手里,秦怜芳紧皱着眉头,组织着妇救会的人忙着照料伤员。

很狼狈,队员们有被树枝挂破脸的,扯烂了衣裳的,挂了轻伤的,有人还跑丢了鞋子,脚被蒺藜扎破了,跑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现在可是疼得一跛一跛的。最令人痛心的是牺牲了三个队员,区中队的第一次战斗竟是这样的结果,秦怜芳是没有想到的。等忙活完了,秦怜芳才坐下来,静静地听着小全讲述战斗的经过。

“俺们按照预先的安排,分头化装成老百姓,混入各村挖大沟的民夫中间去袭击敌人。可还没等准备好,一个队员被鬼子的监工两鞭子给打急了,抡起铁锨就动了手,砍死了一个鬼子,抢了一支三八大盖。俺一看不行,也就招呼着动了手。这一下子就乱了,也来不及配合行动了,边打枪边喊‘跑哇!’老百姓就跟着四下跑散了……”小全轻轻叹了口气,沉痛地低了了头。

秦怜芳抱着膝盖沉思了一会儿,沉声问道:“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伤亡?预先不是找好了撤退的路线吗?”

“鬼子有神枪手。”小全抬起头看了秦怜芳一眼,说道:“大家伙钻进庄稼地就以为没事儿,隐蔽得有些松懈。俺后来想,鬼子定是爬到了大树上,只有从高处才可能看到庄稼地里的人。”

“你看清了?”秦怜芳疑惑地追问道。

小全有些不太确定地垂下头,低声说道:“好象在老远的树上看见了一个人影,可也不太敢保准儿。你知道,连着倒下好几个,这心就慌了。”

秦怜芳沉默了起来,战斗计划她是知道的,化装袭击,四下齐动手,她也曾对胡嘉英的这个新颖巧妙的思路赞佩不已。但实际结果却令她产生了疑问,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别垂头丧气的,鬼子杀我同胞何止千千万万?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坚决将敌人的气焰压下去!”胡嘉英出现在众人面前,激昂地大声说道:“今天的行动虽然差强人意,但总算捅了一下马蜂窝,振奋了广大群众的精神,让敌人知道中国人的反抗是没有被压服的。”

秦怜芳对胡嘉英那一笔出色的文章以及慷慨陈辞的口才十分钦佩,但今天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这个时候鼓舞士气还是很必要的,她站起身说道:“大家不要丧气,挫折是难免的,愈挫愈勇,才是真正的猛士。总结经验教训,我们会越打越好,呆会儿一起开个会吧?”她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胡嘉英。

“好。”胡嘉英面色严峻地说道:“计划制定得很好,可为什么在执行中却出了纰漏?我们是要总结一下经验教训,只有这样才能在残酷的斗争中不断壮大。”

第二章 心生疑虑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大大振奋了人民群众的精神,人们笑逐颜开地互相传颂着……胡嘉英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想的,但事实上呢?在他看不到的村庄里,人民群众在哭泣,为早上去当民夫,晚上就变成尸体的亲人哭泣;牺牲的队员家属在嚎哭,在悲痛。

牺牲是难以避免的,但能够避免的牺牲却让它发生,这是谁的责任?官职大,管的人多,这不是炫耀的资本,更不是你向上爬的阶梯,而应该变成如山的责任。在你死我活的作战之中,多少人的生命,因为你的一句话能转危为安,也因为你的一句话丧失无踪。

秦怜芳晚上没有吃饭,她独自一人坐在院落里,凝视着天空。月光渐渐明亮了,象银霜似的洒在地上,落在她的脸上,身上。不怕牺牲,不畏挫折,勇敢地战斗下去,胡嘉英白天的话听起来挑不出什么毛病,甚至很慷慨激昂。但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秦怜芳细细思索起来,却觉得总有些不得劲儿。

屋子里传出了响动,那里住着伤员,秦怜芳赶忙收起纷乱的思绪,快步来到门前,但她又站住了,里面传出了低低的说话声。

“队长,俺的伤口疼得厉害,这条腿怕是废了。”说话的伤员带着一丝哭腔。

锁柱子抢救队员时鞋子掉了,脚被扎得血肉模糊,但在伤员里还不算严重,而且作为中队长也应该作出个样子来。

“栓子。你别胡思成想的,就是被子弹打了个对穿,天亮送你去医院,养几天就好了。”锁柱子劝慰道:“再说,就是腿残废了,政府也会派人照顾,你别有太多的顾虑。你看有田。腿也不好,可活得多好。”

“俺能和有田比呀?”栓子咧了咧嘴,忍着伤口的疼痛说道:“今儿要是有田在。俺兴许还挨不了枪子呢!鬼子追过来,还不得让他一枪一个全报销喽!”

锁柱子沉默起来,提到孟有田。他的心中更感愧疚,临别时的话语又浮现在脑海之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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