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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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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柱子沉默起来,提到孟有田。他的心中更感愧疚,临别时的话语又浮现在脑海之中,可自己辜负了他的期望。想到牺牲的队员,他的心象针扎似的疼,自己身上的伤痛已经算不了什么。

“什么事儿呀?”又有一个伤员醒了过来,满腹怨气地说道:“有田在的时候,就是鬼子的大扫荡,咱也没吃过这亏呀!今儿可好,弄了两条三八大盖,搭进去好几个人。你瞧那个——还挺美呢!有田不就多娶几个媳妇儿嘛,人家养得起,又没抢没霸,非管得那么宽。要是有姑娘嫁俺哪,来几个俺要几个。”

“你这话说得不对。”锁柱子沉下脸说道:“先不说有田的事。今儿咱们确实打得不好,计划是很好的,别吃了亏就把怨气撒到别人身上,要先从自己身上找根源。”

两个伤员见中队长生气了,咧了咧嘴,不吭声了。忍着疼痛闭上了眼睛。

锁柱子无声地叹了口气,强忍着脚痛穿上鞋子,一跛一拐地推门出去,一双手伸过来,扶住了他。

“秦,秦主任。”锁柱子愣了一下,望着秦怜芳被月光照着的脸,勉强笑了笑说道:“你还没去休息呀?”

“睡不着。”秦怜芳简短地回答着,又询问道:“你是要去茅厕?脚伤成那样,就在屋里的便桶上解决好了。”

“不是,俺想出来透透气。”锁柱子轻轻摇了摇头,在秦怜芳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夜里,蛐蛐在鸣叫着,不知名的昆虫发出嗡嗡的声音,一切微小的响动都听得那么清楚。

“李队长,前天你是不是让小全去过土门村?”好半晌,秦怜芳才幽幽地开口说道。

锁柱子点了点头,说道:“计划制定完,俺想让有田知道,兴许他有什么补充,或者建议。可他不在村里,那天开完会回去便带着一些人进山了,没准啥时回来。”

“这个时候进山干什么?”秦怜芳皱了皱眉,在心里不由自主地开始埋怨孟有田,如果他在村里,兴许对计划有所调整,今儿的损失或许就能挽回。

锁柱子苦笑了一下,说道:“强子哥挺有怨气的,他说有田进山要找个谁也管不到的地方安家,那个,叫什么世外桃什么的,以后就在那里当野人了,让咱们以后别再找他了。”

秦怜芳翻了翻猫眼,没好气地说道:“世外桃源哪,亏他想得出,这个年月,哪里还有清静的地方。他家里人都没走吧?”

“没走。”锁柱子肯定地回答道:“阿秀大着肚子,紫鹃也还是那个样子,有田婶岁数也大了,谁能跟他进山去折腾?可柳凤是跟他一道走的,这事儿呀,看来有田是铁了心了,咋说也没用。”

秦怜芳一阵气苦,重重地喘着气,用脚使劲戳着地,“那个柳凤怎么这样缠人,也不是嫁不出去,为啥就盯上他了?”

锁柱子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老人常说的缘法吧?有田不是救过她的命,又去九龙堂帮忙,一来二去的,就搅到一起了。”

“什么缘法?”秦怜芳不愿意听这话,锁柱子这么说倒是让孟有田和柳凤的事情有了理由,“哼,两个人都有毛病,柳凤是死缠烂打,孟有田是意志不坚。”

锁柱子咧了咧嘴,说道:“明天把伤员送过去,俺去找他好好唠唠。这小子呀,从小就倔,你越呛他,他越跟你拧着干。”

“倔驴。”秦怜芳狠狠跺了跺脚,说道:“明天我去,非要找他好好理论一下不可。想甩袖子不管,想享清静,美得他。”

锁柱子犹豫了一下,提醒道:“那你压着点性子啊,要是真惹恼了他,你可说不过他,还得被他气个半死。”

“就长了张好嘴,活该他——”秦怜芳说得硬气,心里也没底,被锁柱子这么一提,立时有些泄气,拧眉瞪眼又咬牙,终究没舍得说出狠话来。

……

第三章 无题

鬼子的炮楼阴森森的竖立在黑暗中,虽然尚未完工,但已经有了三层楼高。没有探照灯,可周围点着篝火,再加上封锁沟,难以接近。

三个八路军战士已经偷偷的潜伏到了封锁沟,一低头,下面是落差一丈多高的深涧;一抬头,五、六米宽的深涧对面就是一人多高的铁丝网。即使过了深涧,对面的铁丝网也要将你拦下。

两个战士用“怎么办”的眼神看着班长,班长也是无可奈何地一笑,时间太短了,鬼子也太狡猾了,没有办法摸到炮楼下。等到全部完工,那就将是一颗毒牙,更加难以拔除。

又观察了片刻,班长还是没有办法,便对后方指了指,示意两人立刻离开,一个战士有些不大情愿,班长不得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三个人这才向来路撤去。

突然,一个战士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发出了响动,紧接着一阵犬吠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一道光柱亮了,扫了过来。原来鬼子的炮楼上并不是没有探照灯,而是很阴险地没有打开。

子弹嗖嗖地飞了过来,在三个八路军的头上、身边飞过,鬼子外围巡逻队的人影隐约晃动着,嘶声嚎叫着,正在包抄围捕。三个人急速奔跑起来,该死的篝火和探照灯的光将他们的人影拉得很长,但他们已经接近了一片草木混杂的隐蔽之所,跑进去就安全了。

“啪勾!”混杂在众多枪声中的一响,一个八路军战士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小王——”班长猛然停下脚步,去拉倒地的战友。

“班长,我不行了——”倒地的战士痛苦得脸在扭曲了,气息微弱地说道:“快跑,快跑哇!”

“说什么呢?”班长不由分说,已经将战友的胳膊放到肩上,架起了他向前奔去。

“啪勾!”又是从暗处射来的准确一枪。班长哼了一声,奋力向前一蹿,带着战友滚进了草丛之中……天上没有一片云彩。太阳高悬在天空,温度很高,炎热的空气仿佛停滞了。愁苦地等着风。

肖三挑着两只筐走在村里,挨家挨户地送着孟有田等人在山里打来的猎物的肉。他现在算是村里的副村长,因为他的和蔼,他的能力,他的笑脸,他的见人就熟,村里人都认识他,也爱和他说笑。宋玉敏的心思大多放在了医院那边,便把村里本就不多的工作都交给了他。

“素珍在家吗?”肖三在院门前停下了脚步,开口叫道。

“在。这就来。”声音传了出来,可人却又等了一会儿才出现,素珍背着个吃奶娃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脸上还有些灶黑,挺狼狈。看来是正在生火做饭。

“宋村长又把孩子扔下了?”肖三笑眯眯的脸上神情一凝,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快晌午了咋还没回来,娃不吃奶了?”

素珍苦笑了一下,说道:“这还不是经常事,饿了就用米汤对付孩子呗!肖三哥。你这挑着筐干啥呢?”

“哦!是这样的。”肖三掀开筐笑道:“有田他们从山里回来了,打了几只野物,这不赶紧地给大家伙分一分。天热,搁不住啊!”

“呵呵,这又沾有田兄弟的光了。”素珍扎撒着手,不好拿这血淋淋的肉,便笑道:“还得麻烦您给送进屋,你瞧俺这脸皮,可真厚的。”

“这有什么,几步的事儿。”肖三笑着走了进去,把肉放进了伙房,眼见屋子里烟大,不禁同情地说道:“一个妇道家过日子,就是难,又烧火做饭,又看娃做活。这样,你先看着娃,别让烟熏着,俺给你拉拉风箱,让烟散一散。”

“那可太好了。”素珍感激地说道:“宋大姐把娃交给俺看,一忙起来,俺也实在顾不上那许多。你说,真要把娃熏着了,咋跟宋大姐交代?可不生火做饭,娃又饿得哭,真是——唉。”

肖三点了点头,摆手让素珍背着孩子出去,他又拉风箱又烧水,把肉放在案板上收拾干净,切碎和粥一起煮,剩下的肉则找盐腌了起来。

素珍在伙房门口看着他忙活,有些好奇地问道:“肖三哥,可真没想到,你干这活儿麻利得很呢!”

“嘿,在外闯荡,自己不动手可就饿死了。”肖三苦笑了一下,说道:“俺那口子在的时候,这些活儿俺连碰都不碰,男人嘛,谁不要点脸儿呢!可日本鬼子一占东北——唉,不说那个了。”

素珍心里泛起了同情,又有些疑惑地问道:“俺们妇道人家心眼窄,犯难的时候净哭。可俺看你整天笑眯眯的,真不知道你也有苦的时候哩!”

“谁让俺要报仇呢!”肖三苦笑着解释道:“老婆没了,俺又没什么本事儿,就去城里的饭馆当伙计,那间饭馆是日本人经常去的。俺笑脸迎,笑脸送,那些家伙就不提防了。一次趁着他们喝醉,俺和俺那兄弟就送他们,在巷子里用菜刀斧子把畜牲都咔嚓了。后来进了九龙堂,还是干迎来送往的活儿,日子久了,这笑脸就改不了了。”

“原来每个人都有难事。”素珍叹了口气,骂道:“都是日本人给闹的,好好的日子全给搅了。”

这时,素珍的闺女哭着跑了过来,捂着脖子含糊不清地叫道:“娘,疼,疼啊!”

“咋了,你脖子是咋了?”素珍吓了一跳,赶紧查看,小丫头的脖子侧面鼓起一个白色的疙瘩,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咬的。她背着的小娃娃本来已经安静下来,又被哭叫惊着,抓手揪脚的哭了起来,乱哄哄的弄得素珍是手足无措。

“这是被蜜蜂叮的,得把刺挤出来。”肖三闻声走了过来,看了一下小丫头的脖子,伸出一只瘦削的手来。他的手看上去有些笨拙,但手指灵活的一动,蜜蜂的蜇刺已在他的手心里了。

“来,小丫头,给你抹点药就不疼了。”肖三拉着小丫头进了伙房,拿了点灶下的草木灰扔进水碗里,搅拌了几下,抹在她的伤口上,笑道:“还疼不?”

小丫头的眼泪在脸上还没干,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疼得轻多了,蜜蜂可真坏,咬俺的脖子。”

“是呀,真坏,欺负这么可爱的小丫蛋。”肖三喜爱地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眼见素珍也哄好了娃娃,便开口说道:“烟也散了,饭一会儿就好,俺这就走了。”

素珍心中很是感激,忙婉留道:“在这儿吃了再走哇,哪有饭好了就赶人的道理,你回去不也得生火做饭,怪麻烦的。”

肖三犹豫了一下,他是个爽快人,在九龙堂呆久了,有些事情也没那么多穷讲究,便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吃你家一顿饭,也不白吃哈,俺把俺那份肉做了,就豆角炖肉吧!”

“好,好,豆角炖肉,妞妞爱吃。”小丫头拍着手叫道,惹得肖三、素珍也笑了起来……豆角炖肉,也是豆角炖肉,秦怜芳扔进嘴里一块肉使劲嚼着,还横孟有田一眼,弄得他挺郁闷。还有这样人?吃着俺弄来的肉,还老瞪俺。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你慢慢吃哈,俺回家去吃饭。”孟有田站起身,打了个招呼便要走。

“唔,唔。”秦怜芳赶紧咽下嘴里的菜,跳起来拦阻,“不能走,好不容易逮住你,你还想溜啊,办不到。”

“俺溜什么呀?”孟有田翻了翻眼睛,说道:“瞧你这吃相,本来俺是想好几天不见了,和强子哥边吃边聊,你倒好,来了就吃,那猫眼还翻愣翻愣的,瞅着就没心情。”

“来啦!”强子一掀门帘,端着拌黄瓜和炒鸡蛋走了进来,笑得畅快,“还有一个炸花生,咱们好好喝两盅。”

“强子哥,他嫌我吃得多。”秦怜芳伸着孟有田告状,“这就要回家吃饭了。”

“什么话,在俺家还不让人吃饱饭了?”强子推了下孟有田,“坐下,这还没开始呢,你就要跑。秦主任远道而来,这是饿了,垫巴两口,你还不乐意了?”

“俺不走,不走了。”孟有田无奈地坐了下去,说道:“嫂子那么大肚子,别忙活了,还非得弄四个菜呀?讲究甚哩?”

“不用她忙活,都是俺的手艺。”强子转身出去,不一会儿,端着炸花生和强子嫂走了进来。

四个人围在桌前,开始吃饭喝酒。强子嫂不喝酒,吃得也快,不一会儿便说吃饱了,起身倚在被袱撂上作着一件小孩的衣服。

“世外桃源找得咋样了?啥时候搬家呀?”秦怜芳端着杯酒,可就是装样子,沾沾唇就放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孟有田。

“找好了,等阿秀生完孩子,俺们就搬走。”孟有田淡淡地笑道:“你想去?才不带你呢!絮絮叼叼的,比老太婆还烦。”

秦怜芳本来想嘲讽孟有田,可被他两句话就给气得够呛,猫眼瞪得溜圆。

“有田,好好说话。”强子在旁边做着合事佬,说道:“秦主任来找你,不一定是为了那事,你先压压性子,听人家把话说完嘛!”

孟有田不悦地说道:“你瞧她,象好好说话的样儿吗?老横愣俺,说话还挟枪带棒的。再这样,俺可甩袖子走人。”

秦怜芳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忍气吞声地说道:“好,算我不对,因为心情不好,对你的态度有问题。那现在,我就和你说正事……”

第四章 苦思对策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秦怜芳低沉的讲述,强子皱紧了眉头,强子嫂也支起耳朵,孟有田眼皮耷拉着,转着酒杯,不言不语。

“……鬼子好象有神枪手,队员们钻进庄稼地,便以为安全了,没想到——”秦怜芳抬头看了孟有田一眼,不悦地说道:“你听我说话没,倒是吱一声啊?”

“听着呢,鬼子都是神枪手嘛!”孟有田好象比秦怜芳更不高兴,抬了抬眼皮,横愣她一眼,说道:“说重点吧,吃一堑,长一智,你们最后是咋总结的?”

秦怜芳瞪圆的猫眼慢慢弯了下去,简单地把胡嘉英的总结说了一遍。

孟有田抿了抿嘴角,很是不以为然,端起酒杯向强子举了举,说道:“强子哥,咱俩喝一杯。”

强子咧了咧嘴,举杯和孟有田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

“强子哥。”孟有田抢在秦怜芳前面开了口,微笑着对强子说道:“知道辩证法不,就是说事情都是圆的,咋说咋有理。”

“那不就是俗话说的人嘴两张皮?”强子眨着眼睛,猜测着说道:“死抬杠,常有理,这个什么辩什么法,你这小子应该学得最好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秦怜芳猫眼直眨,说道:“辩证法被你说成什么了,净在那瞎掰。”

孟有田撇了撇嘴,也不答理她,继续对强子说道:“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可能说成圆的有些不准确。反正就是说。不管什么事情都有两方面的道理,你需要哪方面,你就应该把哪方面说成是对的,这就是辩证法,是秦主任,还有胡指导最有力的思想武器。”

“你,你胡说八道。”秦怜芳气得脸通红,指着孟有田,手都抖了。

孟有田冷笑一声,双臂交叉。挑衅地望着秦怜芳,说道:“不是吗,打了败仗能说成好事,那鬼子杀人放火也未尝没有好处嘛!教育了懦弱的老百姓。激起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滔天怒火,打消了某些观望骑墙者的侥幸心理,使人们更坚定地投奔到抗日的洪流中去。你们怎么不去那些修据点的民夫村里去看看,看看他们死伤了多少,又被鬼子乱抓严刑拷打了多少,还有多少孤儿寡母在嚎啕痛哭。”

“你——”秦怜芳只计算了区中队的损失,真没有想到这么多,被孟有田一提,蓦然惊愣,说不下去了。想到那幅惨景,心中酸痛,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眼泪一掉,她便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悲痛,趴在桌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强子手足无措,有些埋怨地指了指孟有田。

“有田,你看你,咋把秦主任给弄哭了呢?”强子嫂赶紧从炕上下来,瞪了孟有田一眼,上前搂着秦怜芳的肩膀低声安慰。

孟有田伸手拿起张烙饼。胡乱夹了些菜一卷,起身说道:“这饭没法吃了,俺走了,到医院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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