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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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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也不去,就在我身边。”戚少商抱紧他,舍我其谁地说道。
  “嗯,”顾惜朝表示赞同,“刚好蔡相还缺一个扳倒神侯府的把柄,你真会雪中送炭,戚大侠。”
  “喂,好好的又抬杠。”戚少商在他肩上咬一口,“你这人太危险又不安分,我得就近看着你。”
  “嗬,戚大侠真有舍身饲虎的勇气,在下佩服。”顾惜朝回手一掌拍在他额头上,“不要乱咬,还说萧晚媚属狗,你也差不多。”
  “下手这么狠,”戚少商低头在他颈后蹭蹭,“轻点打,你谋杀啊。”
  “你不是打不死的?”顾惜朝回头斜眼看他,“这样就算谋杀?那当年算什么?”
  戚少商趁势亲在他眼睛上,“再抬杠我还咬了啊,跟你说真的,回去后要做什么?”顾惜朝想了想,睫毛扫在戚少商脸颊上,让人心猿意马。
  “走之前汤思退交给我一封信,宗将军来的,他请我去登州看看。宗将军现在超然朝廷事外,我去应该不会连累到他,何况,老将军也是我忘年交,我大概不会在他的地头上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这样你可放心?”
  “登州府……离京师太远了,我怎么办?”戚少商往前靠过来,顾惜朝身后便是船舷,往后倚了倚,“你干什么我要掉下去了!”
  这人惊慌着急的样子让人很想欺负一下,戚少商正要做些非礼勿视的事,忽然一把好嗓子自背后传来,“我什么都没看见!”
  “阮笙!”戚少商有点想杀人,放开顾惜朝两步窜过去按住阮笙便打他屁股,“下次没看见可以死开,不用每次都说出来!”
  阮笙眼泪汪汪呼救,“小顾,小顾救我,救命!”
  顾惜朝袖手,摇头道,“真是惨无人道!”阮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冒了出来,赞同道,“确实丧心病狂!”
  两人观摩了一会回了主舱去下棋,舷窗外还不时传来阮笙惨叫,看起来戚大侠火气真的不小。
  船行七八日,一晃到了扶桑海,有时候远远可以看见一线黑色海岸。
  阮笙跳着要下船去找肉吃,戚少商吓唬他道,“那岛上都是夜叉恶鬼,你去了小心肉没吃到自己变成恶鬼嘴边肉!”阮笙哆嗦,眼巴巴看着他,“那你的酒给我喝点吧,戚大哥。”戚少商立刻转身就走,“今天天气不错啊,是吧惜朝?”
  又走了两日到了高丽海,阮笙仍旧上演我要吃肉的老戏码,戚少商再次打击他,“听说高丽人根本不吃肉,人家老百姓都吃素的,天天咸菜你去了小心淡死。”阮笙这一次发了狠,恶狠狠看着他,扑上去就咬,“我吃你!”被人一把揪下来扔出好远,“吃人也要看实力的,小弟!”阮笙趴在地上抑郁,还好马大人好心,偷偷告诉了他戚少商藏酒的地方,当夜阮笙便大醉。
  戚少商练完剑回房,一推门便看见阮笙四脚并用扒在顾惜朝身上,扯都扯不下来,嘴巴里哼哼唧唧,“小顾,我要抱抱。”
  戚少商怒从心中起,喝我的酒,上我的床,抱我的男人,还敢提要求,这孩子今天是真的不想活了!
  阮少侠再一次被扔出船舱,甲板上夜风冷霜,好不凄楚。
  阮箫靠在一边船舷,摇头,“酒是穿肠毒药。”
  马大人靠在另一边船舷,叹息,“色是刮骨钢刀。”
  两人一人一腿拖着阮笙回了舱,很是淡定。
  某个舱室里面顾惜朝再次被人手脚并用按在床上,“我吃醋了,所以要补偿!”
  长夜漫漫,再次慢慢过去。
  船很快到了登州港,顺风顺水。
  阮笙蹲在船舷上大声念他们在海上这两个月都出了些什么事,女真人完颜氏在拉林河誓师,正式反了辽国,一个月里攻城略地直逼上京,现在双方正在议和。
  念完阮笙跳了下来,总结道,“狗咬狗,一嘴毛。”
  众人都笑,戚少商有些惆怅,拍着船舷望天。顾惜朝已经走了两天,不知道他在登州见到宗老将军没有,为什么才分开这么一会他居然就相思了,戚少商掐了自己一把,摇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要不得!
  那边几个人看着他嚼舌头,阮笙啧啧说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第十四章

  登州府靠海,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海自然吃海。打渔晒盐南来北往,天然一座好港口,很是繁华。
  日子已经进了腊月,街上格外热闹,办年货卖年货到处热气腾腾。顾惜朝长到这么大,也难得这么悠闲地逛一回街,边走边看,提了一包果脯蜜饯水晶饼之类林林总总又甜又腻的点心在手里,逛着逛着就到了登州府衙。
  府衙外衙役肃穆,顾惜朝请人通报了进去,站在大门外看匾额。没等多久府内师爷迎了出来,边走边说,“昨天老爷子还在惦记说你也快该到了,怕是就在这几天,客房都给你备好了,没成想今天就来了。”
  顾惜朝笑了笑,把手里点心递过去,“张师爷别来无恙?记得老将军爱吃甜食。”张师爷接过来眯眼笑,“这几天老爷子脾胃不好,大夫嘱咐让他少吃甜东西,就为这已经别扭好几天,你这一来,老爷子一定高兴坏了。”顾惜朝淡淡地笑着,两人转过照壁又过了长廊,来到府衙后院,只听见老将军中气十足地在教训人,“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平时我说两句还不服气,这回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老将军折煞晚辈,”顾惜朝十分清淡,立在那里抱拳说道。厅里面几个捕快本来都给骂的蔫蔫的,刚好害他们平白挨这一场骂的祸根到了,齐刷刷不服气都看过来,只觉眼前一亮。这冷淡少年出奇地好看,冬天里阳光浅淡,沾在他青衫上晃起一圈冷光,衬得整个人说不出地清华。看清楚他这幅模样,几人都先是一愣,然后生出些轻视,这样一个少年,再怎么本事也不至于被老爷子吹到天上去吧。
  老将军和顾惜朝几年不见,看见他打量半晌,忽然皱眉道,“怎么看着你越长越小了?怎么还瘦了?”“嗯……”顾惜朝低了低头不知要怎么说,张师爷适时亮出手中点心,老将军立刻眉花眼笑,“还是小顾贴心!”
  顾惜朝虽是远道而来,老将军却没把他当客人,才住下半天不到就推了一大堆公务给他。张师爷抱着一堆卷宗笑的有些讪讪的,顾惜朝按了按额头叹口气,“有多少都拿来吧,这个年我不过了。”
  连着办了几天案,府衙里的捕快也都服了顾惜朝,这天刚弄好一桩扯皮的案子,几个捕快在大堂跟顾惜朝闲聊。顾惜朝被手上那些东家狗西家猫的案子弄的啼笑皆非,摇着头写判词,“真不知道老将军怎么攒下这么些稀奇古怪的案子。”边上一个捕快笑,“平常老百姓能有什么大案,左右都是些三文五两的事情。”“攒下这么多……”顾惜朝瞥了他们一眼,有人偷笑着答,“老爷子说这些案子琐碎,单等顾公子来了再办,顾公子仔细。”又有人说,“咱家老爷本来也是来避事儿的,那会操这些心,连张师爷都说……他办这个大材小用……”顾惜朝把笔一扔,好啊,这两个老不修,这是只等着自己这不要钱的苦力来的,我也不干了!
  顾惜朝站起来冷笑一声,众捕快背后一寒,这人一挑眉说道,“衙门口匾额上写的什么?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众捕快一抖,这是哪一出?“你们食朝廷俸禄却不为百姓分忧,尸位素饕,在其位不谋其政,依我看……”顾惜朝一个个意味深长看过来,一个捕快忍不住问,“什么?”顾惜朝一笑,笑的这几位又是一寒,“依我看,这里的案子都不急,最要紧的是治你们每人一个渎职罪!”
  他手里竹签子啪的一声甩到地上,众捕快噤若寒蝉。后院里张师爷跟宗老爷子听到前面大堂热闹,两人很严肃地说道,“这就是出卖上司的下场。”张师爷点头,“快过年了,可别打的太重。”
  顾惜朝大刺刺坐在椅子上喝茶,看他们互相抡了一顿板子觉得舒服很多,敲着桌子说道,“这些猫猫狗狗的案子,我给你们一天时间,给我捋出来弄顺了,不然明天接着打!”
  大堂上顿时哀号一片,顾惜朝振了振衣衫神清气爽,出门看察民情去也。
  过年放假,戚少商连官服都没换就连夜快马赶来了登州,三天的路程愣是两天一夜就到了。登州地处鲁北,丘陵绵延风光秀丽,严冬萧瑟也不掩景致非凡。戚少商一路看见觉得这里好,看见那里觉得也不赖,心里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顾惜朝,一起来赏风月看风景真是十分美妙,就这么一路想着笑着进了城。
  我哒哒的马蹄声带着思念,我不是过客我是归人。
  “戚大侠,”顾惜朝倚在一棵树下,抛了一粒石子打在戚少商肩上,阮笙的信比戚少商早来半天,他已经等了有一会。戚少商一身黑红制服格外英俊,翻身下马无比潇洒,引起街上女子连声惊叫。他几步过来一把抱住顾惜朝,耳鬓厮磨,“相思难表魂梦无据唯有归来是。”顾惜朝一副受惊的表情,“戚大侠你读书了?”
  戚少商狠狠咬他一口,“走,回家!”
  在衙门里住了三天,戚少商终于忍不住,抱怨道,“我以为我是来度假的!”顾惜朝趴在床上埋着头,窗外一线天光照进来,这人埋头不起,只有一缕长发散在外面,“你知足吧,我已经卖命了半个月!”戚少商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最后也把头埋在被子里,“我们逃走吧,逃走吧!”顾惜朝轻笑一声,露出半边脸,“要过年了。”戚少商温柔地看着他,“也是,总不能大过年的亡命天涯,私奔也要挑个好日子不是?”
  抱怨归抱怨,牢骚归牢骚,两人还是坐上了进山的牛车。张师爷信誓旦旦说道,“年前就办这一个案子,再不办了!哪有这么使唤人的!”就这么把人诳到了这鸟不生蛋的深山里来。
  “牛家沟?”一架牛车两个车轱辘,歪歪扭扭在路上轧出车辙,顾惜朝低着头一晃一晃地看卷宗,戚少商倚在他身上乱赶车,迎面有小风过来,顾惜朝的头发不时拂在他脸上,戚少商觉得春天大概快来了。
  这年前最后一案十分平常,先是三个月前牛家二老报官大儿子失了踪,后来过了两个多月有人在牛家沟后沉月潭发现沉尸,虽然已经皮肉尽烂只剩一副枯骨,但是牛老大天生鸡胸驼背很是好认。沉月潭发现沉尸的那家人也认得牛老大,叫了牛家二老来一看,果然是自家儿子,便又报了官。牛家沟民风淳朴几十年从未出过命案,牛家一家都是老好人又没什么钱,什么寻仇谋财都没有理由,应该就是意外。他们这一趟也就是来看看安抚安抚,至于案子,天灾人祸出意外,谁也没办法。
  顾惜朝一边给戚少商说案情,戚少商也同意他的看法,这世上杀人总要有理由的,无缘无故谁会去做这种事?戚少商话还没说完,顾惜朝忽然一翻身压到他身上,居高临下抓着他衣领,低着头说道,“戚少商,我杀了你、杀了你那么多兄弟,你为什么不报仇?!”有些事情不是不提不说就可以当他不存在,这根刺没有一天不扎在他心上。
  戚少商沉默一会,伸手拨开他散乱下来的头发,“是不是我天天提天天说,天天对着你又打又杀,他们就能活过来?那些事情就可以当他没发生?或者那样子能好过一点,但是我下不了手啊惜朝,我下不了手。”
  戚少商静静地望着他,这份感情就好像掺了砒霜的蜜糖,又或是掺了蜜糖的砒霜,越甜蜜就越痛苦。他没办法抗拒,也没办法改变,他能做到的就是不提,不说,那些旧伤翻一次痛一次。戚少商苦笑,难道他们还怕会没有人来提旧事?何苦自己也要天天挂在嘴边?只要我还能爱你一天,我就不会伤害你,惜朝。
  顾惜朝忽然脸色惨白,“我利用你拿解药,你明明知道!”戚少商只是笑,抱住他,“其实你只是在骗自己,你总是喜欢骗自己,我也知道。”顾惜朝顿时土崩瓦解,这样的笑,这样全然的信任,总是能击中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就当是劫数罢,能爱一天是一天,学甚么庸人自扰。
  两人都做同样心思,柔情蜜意中带着义无反顾,两情缱绻间好似飞蛾扑火。
  有一日是一日的决绝。
  然后,车翻了。

  第十五章

  车翻了,毫无预兆。
  两人顺着沟一路翻滚下去,一边滚戚少商还不忘护着顾惜朝的头,另一手护在他肩上,像只老母鸡。这人瘦,到处都是骨头,硌上块石头什么的一定很疼,戚老母鸡心地真正好。但是舍己为人总要付出一点代价,只听咣的一声戚少商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倒抽一口冷气哼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动静。顾惜朝正晕的七荤八素,忽然听不到戚少商呼吸,一下子便想到了最坏处,一下子冷汗就上了头,钻出来扯着他领子喊,“戚少商!”
  这三个字叫出来竟然带着一点哭腔,情真意切到了极处,戚少商再也不忍假装,睁开眼抱住他,摸着头发半是歉疚半是抚慰,“惜朝惜朝,我没事,没事。”顾惜朝看他居然装死,又是惊吓又是恼怒,一股邪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这人还不长眼,趴在他耳边痞痞赖赖地,“咱们继续吧,继续,啊?”
  顾惜朝青着一张脸一拳过去,也不留情,戚少商知道他是吓坏了,背抵着石头也躲不开也不想躲,任他打,直到最后咳出血来,顾惜朝一肘压在他喉咙上,“还要不要继续?”
  戚少商又吐出两口血,毅然道,“要!”
  于是接下来的亲热就很血腥。
  这个牛车到底为什么会翻,很有点千古奇案的意思,两人整好车驾继续上路,比先前更慢了几分。这一回戚少商倚在后面充病号,顾惜朝绷着脸赶车走,弯弯曲曲沿着山路,到天黑也没到牛家沟,露宿了一晚。
  牛家沟一共三十七户人家一百四十六口人,零零散散沿着山势分布在桃花溪两岸,桃花溪的尽头便是沉月潭,沉月潭边只有两户人家,发现沉尸的那家人姓刘,户主刘月亮。
  他们二人一大早进了牛家沟,问清楚牛家所在便径直过来了。牛家二老一看就是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那种老实人,一提起大儿子的死,老夫妻伤心不止,互相搀扶着老泪纵横,看着让人心酸。戚少商安抚了他们几句,老夫妻慢慢平静下来,案情还是跟卷宗上说的一样,牛老大跟人没仇没怨没钱财也没私情,实在是没有被谋杀的理由。
  很快保甲得到消息,拉了刘月亮也来到牛家,院子外面稀稀拉拉很快站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冬闲冬闲,快过年了尤其闲。
  刘月亮的证词也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最后说到他们全家喝了两个月沉月潭的水的时候,有点恶心。
  顾惜朝听着也有点犯恶心,叫了保甲到院子里问话,引起篱笆墙外数声惊叫,此起彼伏有人说标致,保甲也恭维小兄弟真是俊俏可曾娶妻他家里还有小女未嫁。顾惜朝挥挥手摇头,问他牛家沟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人和事,保甲嘬着旱烟皱着眉,想了半晌也想不出,最后一拍大腿,问头前孙寡妇生了对双胞胎算不算,篱笆墙外顿时一片哗笑,顾惜朝皱了皱眉。
  戚少商也很快问完出来,跟顾惜朝摇摇头没什么发现。外面人群又是一阵此起彼伏,只是俊俏里还夹杂着几句可惜,头青脸肿的真可惜。
  两人随即又跟着保甲去看牛老大尸骨,一把骨头白惨惨的也看不出甚么,顾惜朝捡起一条胫骨瞧了两眼,忽然道,“我以前看过一本书叫做沉沙志,里面专讲淹死的人都是甚么形状,不如让我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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