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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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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看书上说的对不对。”
  戚少商在六扇门待的日子也不短,没有仵作也一样验看有序,摇头道,“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从骨头上看不出甚么。”
  顾惜朝让保甲找了两个胆子大的村民来,用大桶水把牛老大尸骨洗刷干净,又烧了热汤盛在细长的锡罐里头,从颅骨头顶百会穴灌下去,水自七窍出,如此反复洗灌多次也没什么发现。
  把人都遣走了顾惜朝说道,“是谋杀,至少是人先死了又落的水,这案子好玩了。”戚少商凑过来看,“怎么说?”顾惜朝托着牛老大头颅给他看,“他七窍里一粒沙子也没有,要是淹死怎么会这样?人在水底挣扎呼吸,七窍必然有沙,这牛老大一定是先给人杀了又抛尸。”“可是他尸骨上没有外伤,也不是中毒。”顾惜朝瞥他一眼,“这个牛老大最多五尺多一点又有残疾,随便一个壮年男子都闷得死他,还用得着打死?不伤筋骨把人弄死的办法有很多,下毒太浪费。”戚少商掐着他脖子不满,“什么叫浪费,什么叫浪费,一条人命你甚么态度?!”顾惜朝一脚踹开,举着牛老大头颅贴在他脸上,阴惨惨说道,“草菅人命的态度,你有意见?!”
  戚少商正对着牛老大黑漆漆两只眼洞,“把他拿开,我要亲上了。”顾惜朝冷哼一声把那头颅放回尸骨上,洗手说道,“去找凶手吧,戚大捕头。”
  牛家沟男女老幼都被叫来一个个询问排查,折腾了两天后终于确定疑犯,竟然是保甲千金的意中人。在顾惜朝神哭小斧威胁之下,牛老大的案子很快水落石出。这疑犯哆嗦着一动也不敢动,神哭小斧就飞在他眼前方寸,一动就是要命。原来是不幸撞破人家奸情,牛老大死的很冤。
  保甲哭丧着脸,蹲在牛车上一起进城,原本不大的破车上塞满了牛家二老疑犯疑犯情人以及疑犯情人的爹,再加上两个来审案子的,一路气氛很不友好地回了登州府。
  离过年还有两天,宗老大人终于上了一次堂,三下五除二就把牛老大的案子给结了,继续回去吃他的桂花糕。听张师爷说他们不在的这几天,老爷子吃花生糕的时候硌掉一颗牙,所以只能吃软的,顾惜朝皮笑肉不笑地去恭喜老爷子离无齿更进一步,被追的满院子飞。
  戚少商笑嘻嘻头青脸肿地跟张师爷到处挂红灯笼,蹲在梯子上说老爷子真是旺健,张师爷忽然敲敲他头,故作不经意地说道,“听说这两天有人天天睡书房啊。”戚少商挠挠头,“我装死他恼了我。”张师爷继续不经意地说,“修身齐家平天下,齐家一事承上启下,至为重要。”戚少商很严肃地表示同意,“先生高见。”张师爷很是满意,“孺子可教。”戚少商忽然泄了气,眼巴巴地说道,“我要怎么齐了他?”张师爷顿时将他视作朽木烂泥,大手一挥做了个铁血手势,戚少商乍舌,“我又不是禽兽!”
  “你倒是敢试试看?!”顾惜朝阴森森冒出来,张师爷两人瞬间作鸟兽散。
  大红灯笼高高挂,欢欢喜喜新年到。
  有人还在睡书房。

  第十六章

  除夕夜衙役捕快都回了家,老爷子心肠好给下人们也都放了假,府衙里就剩了光棍四个人,因为老爷子和师爷的家眷都还在京师。
  所以,君子们齐齐下庖厨。
  老将军坐镇厨房不减当年威势,指点江山一派英雄气概,谈笑间盘碟灰飞烟灭,被顾惜朝用眼神请了出去。张师爷也非常卖力,只是年纪大了有点老花,戚少商眼睁睁看着他把洗过的菜扔到了篓子里,烂菜叶子装进了碟子……于是张师爷也被戚少商架出了厨房,师爷很淡定,一边被架着走一边嘱咐道,“不准包糖馅饺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惯着他。”
  戚少商回来的时候一头汗,顾惜朝已经在洗手做菜,只见他袖子卷到手肘上,露出长长一截手臂匀称好看,低着头额前落下几缕乱发,侧着脸神情专注,戚少商顿时觉得很幸福。“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顾惜朝头也不回,扔给戚少商老大一棵白菜,“只用菜心,多的去喂师爷的兔子。”
  两人在厨房忙活到入夜,四碟八碗十二个菜热气腾腾上了桌,师爷提出两坛子好酒,四人开始过除夕。
  老将军照例开始忆当年,多喝了几杯干脆连情史也一并交待了,师爷不甘落后,从青梅竹马一直说到前街寡妇,戚少商笑嘻嘻赞师爷老当益壮,顾惜朝专心温酒,假装没听到这三人越说越不堪,还笑的嘿嘿的。
  “惜朝?”戚少商晃了晃顾惜朝,用手招在他眼前,“魂兮归来!”顾惜朝啊了一声回过神,看他们三人都在看自己,倒了一杯酒灌下去,“都喝酒,看我干什么?”戚少商捏他一把凑在耳边说道,“不准胡思乱想,惜取眼前人不懂么,读书人?”顾惜朝瞥他一眼,“闭嘴!”戚少商笑,“真凶!”
  顾惜朝不搭话,老将军摇头晃脑举着杯子说道,“这酒啊,还是宣赐碧香好,多少年也还是那个味儿。”师爷不以为然,“将军差矣,要论清洌醇厚,还是蓝桥风月更佳。”老将军眼睛一瞪胡子一吹,“反了你了!”师爷威武不能屈,两位老人家斗志不减当年,这就吵起来了,戚少商立刻埋头吃菜,顺道也给顾惜朝夹了满满一碟,两人很有默契地绝不掺和。
  “哎哎,你们俩,来评评理,”师爷涨红了脸找人帮腔,“到底是宣赐碧香好还是蓝桥风月好?”
  戚少商咽下嘴巴里一口肉,一点也没犹豫,“当然是炮打灯最好!”顾惜朝看他一眼不作声,师爷皱眉,“什么是炮打灯?没听过,小顾你来评!”
  顾惜朝放下筷子,缓缓说道,“炮打灯,当然是……炮打灯。”戚少商忽然笑的很开心,师爷张口结舌,跟老将军对望,老将军说道,“看来真是好酒,什么时候咱们也去尝尝。”
  于是话题又转到了酒上,天南海北的佳酿就成了下酒菜,说到末了,老将军忽然问师爷,“少伯啊,还记得那年贺兰山的雪么?”师爷的目光一下子就远了,“将军,属下记得,这辈子都不会忘。”老将军顿时沧桑不少,点头道,“那年的酒啊,也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的酒,最好的酒了。”“将军……”师爷忽然低下了头,“就算正风骑就剩了属下一个,属下也会誓死追随将军!”老将军握住师爷的手叹了口气,“少伯,咱们正风骑,那些年,不容易啊。”师爷顿时热泪盈眶,老将军却忽然一挥手,“小顾,拿本帅的桂花糕来!”豪气冲天,挥手之间仿佛千军在握,顾惜朝凛然道,“是!”
  师爷立刻跳了起来,“不带这么不要脸的,要个点心也煽这么一大段!”
  老将军装作没听见,对戚少商说道,“看,读书人口不择言起来比咱们还粗鲁。”戚少商不敢接,看了看左右起来说道,“时候差不多了,我煮饺子去!”老将军叹了口气,“情深不易啊!”
  子时到,鞭炮声此起彼伏响了起来,顾惜朝倚在院子树下看戚少商放炮,戚少商把鞭炮挂在屋檐下,点着了引信捂着耳朵跑到顾惜朝身边,抱着他说道,“惜朝惜朝过年好过年好!”
  顾惜朝被他摇得眼花,耳边又有鞭炮声炸响,一下子声色缭乱得受不了。戚少商双手捂在他耳朵上,欢欢喜喜看过来,“惜朝,”顾惜朝听不到他说什么,但是看得懂嘴型,毕竟也装了很多年的哑巴,答道,“干什么?”戚少商靠过来额头抵在他额头上,“跟你说几句话,挺傻的话,你别笑话我。”顾惜朝不作声,戚少商长叹一声,
  “我那天算啊,这辈子满打满算还有不到五十年好过,有时候觉得挺长,有时候又觉得挺短。我一想着让我一个人过这几十年,就觉得日子简直没有头,但是跟你在一起吧,又觉得五十年怎么够?你说我是不是魔怔了?”顾惜朝抬起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戚少商笑了笑,碰碰他额头,“没啥,就是想跟你过一辈子,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顾惜朝抿了抿嘴,戚少商以为他又要装作没听见,这人却拉过他右手写了一个字,“好。”
  戚少商开心之极,“不准反悔!”又补道,“不管什么时候!”顾惜朝长眉欲飞,眼睛雪亮,“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两情正好。
  师爷叹了口气,“这饺子都凉了,你说还叫不叫他们?”老将军吃出个糖馅儿的,正高兴,“叫什么叫,有情饮水饱。”
  师爷看了一会,说道,“其实你挺疼这孩子的,干嘛还一直防着他?”
  老爷子吞下饺子说道,“我防他了?那是怕他闲着生出事儿来,你难道不知道这孩子是个什么主儿?你当我攒下那些猫啊狗啊的案子容易么?你当我为了把他支开两天好跟那些京官错开容易么?我护儿子都没这么护过。”
  师爷微笑啊微笑,终于等到机会,“就跟当年泽宣一样。”
  老爷子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少伯,提泽宣你也一样心疼,咱不置气了啊。”
  师爷报复失败,看着树底下那两人,“这孩子看着硬生,其实长情,我要是有个闺女,一定不能就让他这么断袖了,把闺女嫁他。”
  老爷子冷静地指出来,“少伯,你现在就像是在嫁闺女。”
  师爷也不否认,摇了摇手中筷子当是羽扇,“就是姑爷傻了点。”
  “其实挺配的。”
  两位老人家笑笑,并排着往回走,
  “也不知道小汤怎么样了。”
  “进之机灵,不用担心。”
  “最傻的还是小顾啊。”
  “你快成妈了,少伯。”
  第二天一早来拜年,老将军笑眯眯给了他们每人一个大红包,师爷也有一份。两人坐在屋顶上看红包,戚少商拆开一个里面只有四个字,“再接再厉。”赶紧藏了起来不给顾惜朝看,拆开另外一个也是四个字,“任重道远。”戚少商有点不明白,随后很不满,这么大红包竟然一文钱都没有,翻了几遍也还是一文钱也没有,随即凑过去看顾惜朝。
  顾惜朝也在拆红包,拆开来师爷的里面只有一句话,老将军的却是好长一封信,他看完收了起来说道,“走吧,老爷子说今天还要去给城里面寿者拜年讨个祥瑞,让我们去帮着提东西。”戚少商很好奇,“你红包里都是什么?”顾惜朝答道,“你的先给我看。”戚少商坚决拒绝,“不给。”顾惜朝跳下房去,“赔本的买卖,我从来不做!”
  正月里的天气不错,两人陪着老将军到处吃酒席,吃了几天酒席捕快衙役们都来销了假,府衙里又开始热闹起来,戚少商却有点惆怅,他也到日子回京了,阮笙已经来信说京里出了大事。
  本来还想着长亭外古道边,还能再温存一会,却不想他回京那天顾惜朝又有事出了城,戚少商骑在马上回望一眼,加了一鞭回了京。

  第十七章

  牛五马六人七,出了谷日便直奔上元节,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东风夜放花千树。圣旨下,上元节赏灯五天万民同乐,六扇门受命协同京兆尹护卫京畿。
  从宣佑门出大庆门,经宣德楼尚书省东西景灵宫,相国寺都亭驿,中间过汴河州桥,直至内城朱雀门,十里御街灯火如昼,人头攒动衣香鬓影,宝马雕车香满路。数不尽的尘世繁华浮幻奢靡,好似七月末的蘼荼,极尽绚烂。
  戚少商同阮箫加上京兆尹的两位,带着十七名下属负责相国寺到州桥这一段,四人穿着便衣巡视几个来回,一片和乐融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都上了街边清风楼事先预留的一个临窗小间。
  四人才刚坐定,阮笙便寻了过来,笑嘻嘻提着一个食盒,“高阳正店的浮团子,甜咸两个馅儿,甜的是玫瑰松子黑芝麻,咸的是鲜肉火腿咸蛋黄,怎么样,很够意思吧?”
  阮箫招了阮笙过来坐,阮笙坐在窗边唿扇着衣裳扇风,一边唿扇一边絮絮叨叨跟阮箫说话,一路挤过来看见几个美人打对几个灯谜,乌油油的鬓角还渗着汗。几人都笑他贪玩,阮笙便眉飞色舞讲东角楼桑家瓦子的女伎正在相国寺外演新戏,花团锦簇可好看了,京兆尹的两位便有些心动,阮箫甚体人意,提议不如轮岗去看戏大家也都有个乐子,几人推让一番小间里就剩了戚少商三人。
  戚少商昨天夜里才赶回来销了假,一早便忙着赏灯护卫的事儿,到现在才得了片刻闲,看那两人下楼走远了,这才道,“阮笙,你信里说的大事是什么?可别是诳我。”阮笙喝了一大口茶,神神秘秘说道,“诳你就让我以后再也吃不着肉!”
  阮箫比了个手势让他们小声点,三人干脆带着酒菜吃食上了房顶。头顶圆滚滚一轮明月清辉万里,可是也架不住人间灯火辉煌,脚下一片浮光白亮,坐在屋顶上恍恍惚惚竟有点人间仙境的意思。
  “去年冬女真人在出河店让辽国吃了大苦头,十万人呐,十万人顶不住女真人三千骑兵,听说鸭子河的冰都红了一冬。”阮笙戳戳戚少商,“戚师兄,我这次发达了,我那个结拜大哥乌烈现在可是皇子了,正月初一那天完颜阿骨打在会宁称帝,国号大金,年号收国。”
  “这算是了不得的大事吧。”戚少商顿时呆住,“确实是大事,朝廷有什么反应?”阮笙咦地一声倒退回去,“这我可不知道,知道也不能说……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去问问马大人。”
  戚少商见着他乌溜溜一双眼珠子乱转……心里有了几分明白,敲着他脑袋骂道,“死小子又来害我,这次我才不去问。”
  阮笙吐了吐舌头蹭过来问,“小顾在登州好不好?年前礼部周大人去登州,回来听说可气的不轻呐,不会是你们俩干的吧?”戚少商有些奇怪,“年前?没见到礼部的人啊,是什么时候?”阮笙便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通,戚少商顿时想起来翻车的那次,心道原来如此,宗老大人还真是细心,不过这脾气也太坏了,再怎么样也该给人留点面子不是?
  “诶?对了,有没有汤大人他们使团的消息,”戚少商问阮笙,“年前我走的时候不是说就快回来了么?”阮笙闷着不说话,戚少商拎着他脖子问,“怎么了,是不是使团出事了?”阮笙没精打采地说道,“是,三天前接到的消息,辽人国书里面说……汤大人他们在仪坤州外遇到了流寇……使团……全团覆灭。”
  “年前因为我们的事上京往南关口锁的厉害,朱大人那边也是什么消息都递不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汤大人他们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无情大师兄说他们可能……已经……”阮笙没再说下去,戚少商顿时心沉如铁,阮箫懒洋洋招呼他们可以回去交差了,灯市散了。
  隔了几天上元节事了,戚少商同阮笙到马植府上拜会。此时马大人已经今非昔比,先是得太师赐姓改名李良嗣,后得天子召见献联金灭辽之计,“女真恨辽人切骨,若迁使自登莱涉海,结好女真,与约攻辽,兴国可图也。”今上大喜,赐姓赵,任直龙图阁,加佑文殿修撰,赐宅第于内城榆林巷,一时荣宠无两。
  戚少商和阮笙来的不巧,赵大人不在府上,两人喝了一杯茶便告辞出了榆林巷。一路溜溜达达还让阮笙讹了一串糖葫芦,阮笙正指手画脚的给戚少商看街上风景,忽然一辆马车停了下来,帘子一掀出来一个人,正是许久不减的马大人,如今的赵大人。
  “上车来,回府细说。”赵大人招呼道,阮笙欢欢喜喜上了车,赵大人会吃,正是阮笙知己。
  赵大人果然没让阮笙失望,白矾楼最好的厨子也被他挖了过来,两人吃的心满意足,戚少商已经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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