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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旗袍-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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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香衣嫌春晖总腻歪自己,便往外赶他,却赶不走。白香衣皱眉,玉翠却夸奖他:“咋说也是城里的孩子,小闺女似的,多安生啊!不像村里的野小厮,一会儿不上房揭瓦,就浑身痒痒。”
  春晖的脸上漾起了羞涩和得意的红晕。
  春宝来这屋里站了站,问候了白香衣几句,就回自己屋里去了。一会儿,桂兰领着存粮过来,小心翼翼地搭讪:“娘,这是哪儿的亲戚呀?”
  “白老师哪里算亲戚?是你婶子,自家人。正经话不会说一句,还想说巧话呢!”玉翠见了桂兰就烦,没好气地说。
  白香衣忙过来拉住桂兰的手,说:“这就是春宝媳妇?怪俊的,嫂子好福气,娶了个好儿媳妇儿!”
  玉翠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她俊?给你提鞋都不配!”
  桂兰见白香衣和玉翠亲厚,心里便连白香衣一块恨上了,摔开了白香衣的手。白香衣脸上的笑意滞了一滞,然后把笑不自然地继续下去,从口袋里掏出几粒水果糖,逗着存粮叫奶奶。
  桂兰忍着一肚子火,厚着脸皮巴结玉翠:“娘,俺来和面吧,您歇着。”
  “你那营生能拿到台面上?做出东西来能吃吗?”玉翠一点好颜色也不给桂兰,恶语相向。
  桂兰干站了一会儿没趣,拧身回自己的屋,生闷气去了。
  玉翠又骂:“你瞧瞧,有客在,说走就走,连招呼也不打,没心没肺!”
  白香衣好气又好笑,说道:“嫂子对春宝媳妇也太厉害了些。”
  玉翠笑骂:“你个没良心的,你们娘俩刚见面,就对上眼,要和着伙挤兑俺了?”
  白香衣也笑:“依我看,只有嫂子挤兑别人,没有哪个能挤兑了嫂子。”
  “瞧瞧,还是老样子,分不出好歹!啥人啥待承,像春宝媳妇这样的懒奸皮馋棒子,就该这么待承。你倒说说,俺挤兑过一个好人没有?”玉翠一肚子的情理。
  春生手里提着两棵翠色欲滴的芫荽回来,说胡桂花答应了,晚上得空,就腾出房子。
  面条一下锅,豆面特有的浓郁香味便直钻鼻子,勾引得人口水横流。春宝、春生、春来、春晖还有存粮这五个大小男人,早早坐在了饭桌前。玉翠、白香衣和桂兰三个女人在伙房里忙,风箱声、切菜声、勺子碰锅沿声响成一片。
  “呵,擀的豆面条子啊?”
  面条刚上桌,孔怀玉一脚踏了进来。一家人忙站起来让座,白香衣说:“村长,我正想吃了饭去看您呢,不想您就来了。”
  玉翠说:“怀玉爷现在不是村长,是书记了。”
  孔怀玉说:“啥书记村长的,说到底都是自家爷们。白老师你这么高风亮节,我来看你是应该的,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看书记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白香衣含笑说:“没困难,谢谢书记。”
  孔怀玉指着春晖问:“这是你和小高的孩子吧?叫啥名?”
  白香衣有些不自在,赶忙说:“叫孔春晖呢。孔春晖,快叫老爷爷。”
  这回轮到孔怀玉不自在了,干笑着说:“宝柜好福气,熬出这么个出息儿子来,难得,难得!”
  “来来来,吃一碗。”玉翠端起一碗面条,往孔怀玉手里硬塞。
  “我是吃了来的。”孔怀玉推了推,就接住了碗。“那要不就吃上一碗。豆面面条放把芫荽,调上酱油,再加半调羹猪大油,那才叫香呢。白老师你不知道,春宝他娘擀面条可是咱村的一绝,吃上一回,能香半个月。”
  玉翠剜了桂兰一眼,眉开眼笑地对孔怀玉说:“瞧你说的,哪有那么好?猪大油没有,芫荽和酱油是现成的。”
  桂兰忙低下头,用筷子挑起几根面条,轻轻地往嘴里送,大气也不敢出。
  孔怀玉吃了两大碗,才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地去了。玉翠可着人口擀的面条,多了一张嘴就不够了,一家人只吃了个半饱。存粮又哭又闹,还要面条子,白香衣拿出几粒水果糖,才堵了他的嘴。
  孔宝橱在公社盖仓房,早听说了白香衣回来的消息,天擦黑了回家,一进门就问:“宝柜家嫂子来过咱家吗?”
  胡桂花已经盼了他一下午。晌午的时候,春生跟她说宅子的事,当时她没有思想准备,就说了晚上倒房子的话,春生走了,她就有些后悔。听宝橱这么问,心里更加填堵,气急败坏的说:“她是你哪门子嫂子?人家不是早就改嫁了吗?这不,人家一回来,就打宅子的主意,要咱捣腾出来,她住呢。”
  “这么说,她来过了?”
  “人家才不屑来咱家呢!人家和孔宝川家才是一家子,人一来,就奔了人家去,热乎着呢,只打发春生过来说了宅子的事。”
  “那你咋说的?”
  “俺说老宅子里还有东西呢,要等晚上拾掇了,才能倒出来。”
  “你咋没一点儿算计?该一口堵死。老孔家的宅子,就得姓孔的住,哪能便宜了姓高的姓矮的?”宝橱一听,暴跳如雷地埋怨。
  “俺也觉得便宜了她,红口白牙,说好送给咱们的。哪里有她这样当大娘的,咱仨孩子办喜事,没摊上她一根线头儿,还有脸来说房子的事。”
  “那你还答应她?猪脑子!”
  小三不耐烦了,说:“是人家的,就给人家,有啥好说的?”
  “你知道个屁!”宝橱把眼一瞪,“走到天边说,那宅子也是你的!那年你给你大爷顶瓦,也不是白顶的。”
  “俺才懒得管那些饥荒,小忙,咱们吃饭。累死了,早吃完,早睡觉。”小三有些不耐烦,转脸殷勤招呼自己的媳妇李小忙。
  李小忙脸一红,说:“要吃你自己吃,俺等咱爹咱娘一块吃。”
  吃了饭,小三一个劲地给李小忙使眼色,李小忙只装看不见,埋头收拾碗筷。
  胡桂花看见小三猴急的模样,就说:“去吧,去吧,搁那儿俺收拾。”
  李小忙的脸就更红了,坚持把碗筷洗刷完了,才慢吞吞地回了自己的东屋。没多久,东屋的灯就熄了。
  宝橱蹲在月台上,吧嗒吧嗒地吸了两锅子烟,忽然一拍大腿,说:“孔树林惦记这位宅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索性就卖给他。你明天就告诉姓白的,就说宅子我早就卖了,你不知道。”
  “这主意好!”胡桂花高兴地拍巴掌。
  “说的时候说得扎实些!俺这就去孔树林家。”
  孔宝橱兴冲冲地到了孔树林家,说明来意。孔树林见孔宝橱卖得迫切,便趁火打劫,和老婆一唱一合,把价钱压得低低的,本来值一百多元的宅子,以五十元成交。
  回到家,宝橱跟胡桂花一说,胡桂花就大骂孔树林两口子心黑。不过他们也只能知足,赚一个子是一个子了。剩下的就怕没法和白香衣交待,其实白香衣倒好对付,难缠的是玉翠。一夜翻来覆去,合计的全是怎么应对玉翠的尖牙利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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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迷魂阵
更新时间2009…1…3 0:53:24  字数:4069

 17迷魂阵
  夜里,白香衣和玉翠唧唧咕咕地说了大半夜,哭一回,笑一回,不管笑还是哭,都难得的痛快。鸡叫二遍的时候,白香衣和玉翠才迷糊住,好像眼皮刚合上,就听见满世界里都是家雀的叽叽喳喳。
  家雀叫声的大潮退却以后,街上响起了稀落的豆腐梆子,和着香油果子的悠扬叫卖。这一些熟悉而陌生的声音,让白香衣感到平静安宁,她假寐着,充分享受着这份难得的轻松,直到响起一串悠扬的钟声,这是以前村里没有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久以前,她还在那花团锦簇里,听到寺院里遥遥传来的晨钟暮鼓。
  和衣而卧的白香衣,钻出被窝下了炕,过西屋叫春晖起床。走到西屋门口,只听里面三兄弟叽叽嘎嘎闹成一团。只听春生说:“来子,你毛还没长全呢,就敢跟俺比?自找难看!”
  “你也别神气,再过两年,还敢比吗?非羞得你头撞南墙!”春来不服气。
  “那你先撞一个给哥看看。”春生说。
  兄弟俩说话的时候,春晖一直咯咯地笑,但这笑声白香衣听着很怪,有异样的味道混合在里面。
  白香衣推开门说:“起床了,大懒奸们。”
  春生春来忽啦一声盖住被子,连头都蒙上了。白香衣忽然觉得自己莽撞了,脸上便飞起了红晕。尽管她一直把春生春来当小孩子看,但是春生已经二十好几,春来也十六七岁了。
  “快点起床,晚了饭就凉了。”白香衣扔下一句话,忙逃也似的出了西屋。
  白香衣在饭桌前坐下不久,春晖就过来了。白香衣低声问春晖:“你们说什么?笑那样欢。”
  春晖的脸就红了,低头不说话。白香衣再问,春晖有些不耐烦:“你甭问了,都是男人们的事,我不能跟女人说。”
  白香衣一恍惚,嘴里说:“屁大的人,还男人呢!”脸上却潮潮的发红
  玉翠直着脖子叫了又叫,兄弟俩才磨蹭出来,春生故作镇定,目不斜视,春来却有些扭捏和羞涩,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白香衣。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胡桂花陪着十二分的小心,迈进了门槛。
  “三他娘,再吃点?”玉翠屁股也没抬,冷淡的客套。
  白香衣站起身,含笑推推春晖说:“快叫婶子。”
  春晖抱着饭碗,含糊的叫了声婶子。
  胡桂花夸张地答应了一声,假惺惺地笑成一朵花儿,夸奖说:“多好的孩子,一看就让人稀罕。”
  接下来,胡桂花东一棒槌西一榔头,说什么北乡里出了个豁唇啦,东乡里谁家的孩子六指啦,只是闭口不提宅子的事。
  还是玉翠沉不气了,问:“三他娘,老宅子捣腾出来了?”
  胡桂花立时像浑身爬满了虱子,坐在炕沿上扭来扭去。“俺正要说这事呢。这可咋说好呢?”
  “有啥说啥。”玉翠一听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阴下了脸。
  “都赖宝橱,把老宅子卖了也不跟俺说,到昨晚才告诉俺。你说这像人办事吗?气得俺骂了他一晚上。”胡桂花绷着窄窄的脸,很生气的模样。“可是说实话,就是煽他耳刮子,踹他两脚,也当不了啥,卖都卖了,倒像俺说人话不干人事似的。”
  “少跟俺装神弄鬼!这是你两口子串通好了糊弄人呢。”玉翠啐道:“俺才不管你是卖了还是买了,今天俺就让白老师搬进去。你最好乖乖地把大门打开,你不开也不要紧,俺找块砖头,还怕砸不烂那破锁?”
  “了不得,宅子是卖给孔树林家了,那可是马蜂窝,捅不得!”胡桂花的脸红红白白,急得站起身连连摆手,对着白香衣求告:“嫂子,你说句话。宝橱实在没想到嫂子还会回这穷埝子来,要是知道,说啥咱也不卖啊,虽说嫂子把宅子给俺家了,可是嫂子回来,没卖出去的话,不给你住给谁住?”
  “俺可不管马蜂窝蝎子窝,捅不得也得捅。春生春来,带上锤子斧子,跟娘走。”玉翠雷厉风行的脾性丝毫不减当年,话说到这儿,就等不得半刻。
  白香衣不想刚一回村就闹乱子,倒宁愿息事宁人,忙陪着笑脸拦住玉翠说:“嫂子,别气,他们卖了就卖了,大不了我住学校里。”
  “学校里哪有地方?早先小高住的屋子,人家曹老师住着呢。”玉翠对她直翻白眼,气恼地说:“合着嫂子当孬种,你又脖子一缩充好人呢。”
  “横竖有地方住就是了,别因为这个,伤了姊妹们的和气。”白香衣拉住玉翠的手,摇晃着。
  “你没事人似的,俺也犯不着管你的闲事。早跟你说好,你今天就得从俺家搬走,俺家装不下你这好好儿菩萨。”玉翠甩开白香衣的手,赌气做到炕沿上,把脸扭向一边。
  胡桂花见白香衣放弃了老宅子,放下了心,便讪笑着和白香衣套近乎:“宝橱还怕嫂子不依的,俺就跟他说:‘咱嫂子是最通情达理,会体谅咱们的。’宝橱只管不信。瞧,让俺说准了不是?回去俺就羞羞他。”
  玉翠故意拉长了音干咳了两声,吓得胡桂花一哆嗦,说了一句:“嫂子,回头可一定家去玩啊!”就赶紧开溜。
  走到院子里,胡桂花只听玉翠冷声说:“白老师,你真是扶不上墙的烂稀泥,俺以后再也不管你的闲事!”
  接着就听见白香衣喊:“他婶子,等一等,我跟你说个事。”
  胡桂花心里忽悠了一下,敲起了小鼓,以为白香衣改了主意,便打起精神,准备翻脸撒泼。
  “等等我去老宅子里看看行吗?”白香衣追到院子里,对胡桂花说。
  胡桂花回过头来,脸色有些难看。“有啥好看的?破屋烂墙的。”
  “就只是看看,说到底,我和你宝柜哥在那儿住过些日子,做梦总梦见。”白香衣说着,眼圈有些发红。她做梦也确实很多次梦见那个院子,只不过很少有孔宝柜的影子,而是那个高粱秆子。
  “只是看看?”胡桂花犹自戒备着。
  “宅子你们卖了就卖了,我真的只是看看。”白香衣很诚恳地说。
  “行,那俺等你过去。”胡桂花走出玉翠家,带着满肚子的疑惑。
  白香衣回到屋里,凑到玉翠的身边,哄玉翠开心。“嫂子,你不是真生气吧?还真被你说着了,我这块稀泥还真离不开你这么个主心骨。”
  “俺才懒得生气呢,俺说啥话,你就权当狗放屁。”玉翠又把身子扭了扭。
  “嫂子,你要是气我,就骂我,千万别这样。我知道的,这村里就嫂子对我好,亲爹亲娘亲姐姐,也不过这种好法。可是嫂子,我一个外来人,娘家远,男人又早没了,孤儿寡母的,只能少一事省一事,总不能事事都拖累着嫂子操心。”白香衣说的情真意切,滴下泪来。
  玉翠用眼睛的余光看见白香衣抹眼,心就软了,回过身啐道:“你乐意任人欺负,嫂子也没办法。别哭天抹泪的,嫂子最见不得这个。你不是要去老宅子看看吗?还不快去?”
  “我要嫂子和我一块去呢。”白香衣知道玉翠谅解了她,便上来拽玉翠的胳膊。
  “都不要了,还看个啥?想不明白你!”玉翠一边不情愿地站起身,一边抱怨。
  路过孔怀才家,白香衣忍不住多瞅了几眼,院门大开着,里面静悄悄的。
  玉翠噗嗤笑了,问:“还记得孔怀才吗?”
  “怎么会不记得?老不要脸的无赖!”白香衣心有余悸地说。
  “他再也不能无赖了。大前年死的,死了好几天,都生了蛆发了臭,老少爷们才知道。唉,这人无赖了一辈子,一辈子没干一件子正经事,死了死了,却让人可怜,村里人凑份子,给他办了丧事,吹吹打打,也算热闹。”玉翠感叹道。
  “那这院谁住着?”白香衣问。
  “背癞爷爷,也是一个老光棍,走南闯北,去年才回来。这村里就他一人有表,书记就让他负责敲钟。”玉翠说着,往上指了指。
  白香衣抬头,看见院子里高高的樗树上挂着一口钟,一条长长的绳子垂下来。
  “同样是光棍,咋就差别这么大。俺看这背癞爷爷是不该打光棍的,再看咱春生,从哪里看不是人五人六的,可偏就娶不上媳妇。”
  玉翠一路感慨,已到了孔宝柜的老宅子。白香衣还是那个白香衣,宅子还是那座宅子,但是时间改变了,人也改变了,只剩下这所宅子里的一些曾经,在白香衣心底熠熠生辉。白香衣看一个地方,就发会儿呆。
  白香衣通过老宅子怀念过往,伤了伤神,无意中却摆下了一个迷魂阵,让宝橱两口子钻了进去。
  孔宝橱在公社盖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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