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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旗袍-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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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把好吃的端上来,让咱们边吃边看,咋样呢?”
  大家伙都嚷:“这个主意不赖。”
  堂屋里摆了两桌,是女席。东屋里一桌,是男席。西屋里安了一张小桌子,是给小东西们准备的。玉翠把小东西们都轰到了西屋,唯独留下春晖,白香衣递眼色,努嘴巴,赶春晖走,玉翠看见了就说:“你别多事,俺就让儿子挨着俺。”
  大家伙吵吵嚷嚷,谦让了一阵子,才落了座。一桌的上席白香衣和张玉成家的坐了,另一桌的上席孔怀玉家的和张玉海家的坐了。其他人按照辈分年纪依次坐下,胡桂花有些不舒坦,因为她和二妮坐一面儿,二妮一个人占俩人的地方,把她挤到了犄角上。桂兰在门口站着,传水递菜。
  席面上欢声笑语,热热闹闹。菜是鸡鸭鱼肉全的,但看着满碗满碟的,其实量却很少,鱼肉的下面大部分是衬碗碟的白菜和萝卜。就这样,玉翠办的席面也可以和人家娶媳妇的大席一比高下了。酒是和男人们喝得一样的曹家庄的烧刀子,喝一口能辣一个跟头。女人们喝酒是举举酒盅应应景,喝不喝没人在意。二妮嚷着要喝酒,白香衣就吓唬她,喝了酒生出孩子来就是小酒鬼,不吃奶尽喝酒,这才吓得二妮不敢喝了。拦住了二妮,白香衣自己却喝了不少,喝得嘴唇更红了,脸上像抹了厚厚的胭脂,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两汪微风轻拂的春水。
  玉翠把春晖面前的碗里夹满了菜,还非灌了春晖一盅子酒,说是冲冲胆气,辣得春晖吐出舌头直扇风。
  东屋里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哭声,沉闷悲凉。女人们都站起了身,连声问:“咋的了?”
  桂兰过去瞧了瞧,回来说:“是春生喝醉了。”
  玉翠招呼女人们坐下,说:“甭管他,一碟子狗肉,上不得桌子。”
  春生的哭声勾起了白香衣的委屈,泪在眼里打转,忍了又忍,还是滴下两滴清泪,忙用手指抹去。偏让胡桂花看见,惊问:“嫂子,咋的了?”
  “没啥,不小心迷了眼。”白香衣强自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说。
  “俺还以为干儿子哭,干娘心疼了呢。”胡桂花自以为说了一句很俏皮的话,可是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只有离得近的张玉海家的微微一笑。白香衣低声和张玉成家的说话,玉翠和孔怀玉家的隔着人大声说笑,其他人也各自说说笑笑。
  胡桂花有些失落,可她是耐不住寂寞的主,看见白香衣端坐在上面,春风无限,出手那么大方,毫不肉疼地把三十大元扔到了玉翠的怀里,使她更加迫切拉近和白香衣的关系。她又提高了声音,卖弄她的自知之明:“俺早就看出俺嫂子是有福气的人,由她拖带着,孩子们包管个个旺旺相相。大伙都知道,俺宝柜哥没的时候,是俺家小三顶瓦的,他早就算俺嫂子的儿子了。”
  她的话还是没引起人的注意,她的目光扫了一圈,落到张玉海家的脸上。张玉海家的碍于情面笑了笑说:“这倒也是铁打的儿子。”
  这话说到了胡桂花的心坎上,情不自禁端起酒盅,吱溜一口灌了下去,一股火辣辣的热气从上而下落到肚子里,又从下而上冲到脸上,红成一片,仿佛一块染得不均匀的红布。
  东屋里已没有了春生的动静,可能是睡了。堂屋里的席也散了,上了茶水。大厨把从席面上扫下来的菜都倒进大锅里,又切了几棵白菜,炖了一锅大杂烩。院子里搭起一长溜门板,坐满了前来帮忙的男女老少,一人端一碗大杂烩,热气腾腾地吃着,就着香喷喷的白面饽饽。
  白香衣喝了几口茶,觉得酒往上涌,心里的想哭念头挥之不去,忙起身告辞。一家子挽留了一番,才放她走,前呼后拥地送出大门。
  曲终人散,玉翠在变得空荡荡的屋子里,端坐椅子上,纹丝不动,像石化了一样。有一股很怪的味道盘旋在心头,她不知道,应该哭好,还是应该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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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戳开窍
更新时间2009…1…7 11:57:48  字数:3917

 32戳开窍
  胡桂花回到家,乘着酒兴嘱咐小三两口子,以后见了白香衣,不准再叫大娘,要叫娘。小三不好意思改口,见了白香衣反而连大娘也喊不出口,李小忙却热烈拥护胡桂花的这个决定,见了白香衣,一口一个娘,比喊胡桂花还来得亲切。
  吃了几天城里抓来的草药,李小忙感到自己的病情明显好转,尽管目前小三依然对她像石头一样冷,但她天真地想,小三重新腻歪她的日子指日可待。有时候,在小三睡熟的时候,她会轻轻抚mo小三的脸,小三对她的冷,唤起了她更多的柔情。
  有的人走路喜欢瞻前顾后,顾虑就多了,自己给自己下绊子。春生本来不是这样的人,天不怕地不怕,但怕要了娘的命。那天他舅张玉成吓唬他说玉翠揣着剪子,只要他不听话,就抹脖子,于是春生身不由己地就把干娘认了,也绝望地认了这辈子甭想让白香衣做媳妇。于是心里痛恨玉翠用这种手段逼他就范,索性把自己的命还给玉翠,一了百了。春生蒙头大睡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玉翠一开始并没当回事,冷笑说,有种就一辈子别吃。可是,到了三天头上,她就慌了神,跑到西屋里抹眼泪。她没有骂,她知道骂没有用;她没有劝,知道劝也没有用。她现在甚至想不再管什么是非曲直、脸面名声,盘算是再坚持一天,还是再坚持两天,就向春生妥协认输,由着他去了,毕竟儿子的命才是第一位的。
  背癞爷爷听说春生在家里闹绝食,拄着拐棍走来,对玉翠说帮她教训教训儿子。玉翠求之不得,死马当作活马医。
  不久之后,背癞爷爷就拄着拐棍去了玉翠屋里,乐呵呵地请功:“俺一顿拐棍子戳,就把小倔驴戳开了窍,这会儿拱食槽子,要吃料呢。”
  玉翠一听,喜从天降,忙叫桂兰生火做饭,并亲手刷茶壶,洗碗子,踮着脚拿藏在柜子顶上的茶叶筒。
  背癞爷爷说:“你别忙活,俺坐不住,一会儿就走。”
  玉翠沏着茶,实心实意地挽留:“那可不行。一直没得空孝敬您老人家,今们就在俺家吃,喝几盅酒。”
  背癞爷爷说:“不行,不行,要耽误了打钟的。”
  玉翠说:“现在又不用出工,那钟打不打的,不要紧。”
  背癞爷爷摇头说:“俺是打钟比吃饭还要紧,一顿饭不吃,没啥,可是一天少打一下钟,就像丢了魂。”
  玉翠最终没有留住背癞爷爷,就打法春来打二斤烧刀子,给背癞爷爷送去。玉翠满心好奇,想知道背癞爷爷是怎么让犟种回心转意的。问春生,春生说:“没啥,老家伙只是说,做儿子孝顺娘,才是本分。”
  玉翠不信有这么简单,再问,春生却笑而不答。
  其实背癞爷爷只给春生讲了一个故事:“想当年,俺在天津卫的戏园子里跑龙套,常见一个财主去听戏,每次都有娇滴滴的大闺女陪着,听人说那是他干闺女。可他身边的大闺女总换,问起来还是干闺女,俺就纳闷了,这老头咋闲着没事,老认干闺女啊?实在憋不住,俺就问一个拉胡琴的,那拉胡琴的正端着小茶壶喝茶呢,一听俺问这个,乐得喷了俺一脸茶水。你猜,他说啥?他说‘这干闺女是要陪干爹睡觉的!’这干娘的干和干爹的干又都是一个字,兴人家干闺女陪干爹睡,自然就兴你这干儿子陪干娘睡。”
  这话让春生听了,居然深信不疑,自然就开斋吃饭了。
  春生一开始吃饭,就胡吃海塞,好像干粮簟子里的棒子面窝头、锅里的瓜干粥欠了他八百年的帐,狠劲地讨要本钱利息。吃得玉翠心花怒放,嘴里却不饶他,说省三天的粮食不算能耐,能撑着省一辈子,那才算能耐。玉翠暗自庆幸,亏了自己没妥协,毕竟他是做儿子的,论起犟来也差那么一大截,再犟也犟不过自己这当娘的。
  胡桂花忽然间和玉翠亲近起来,三天两头往玉翠家跑,甚至把纺车搬到玉翠家的炕头上,天天和玉翠一块纺花说话。女人们的友谊就像政治家的关系,风云变幻,是分是合,不是常人能揣摩透的。
  气顺当了,声气儿自然抬高了八度。玉翠和胡桂花坐在炕头上,一人摇一辆纺车,嘤嘤嗡嗡纺棉花,人站在大街上,就能清清楚楚听见她的笑,脆得像六月天新下来的嫩黄瓜。
  春生绝食,白香衣也知道,面上也淡淡的。每天早上春晖从玉翠家回来,她都会不动声色地问一句:“春晖,春生吃饭了吗?”
  连问了三个早晨,白香衣一天比一天焦心,焦心里还掺杂着感动,春生的倔强里,有一股情意,浓得化不开。她也在盘算,最多再等一天,就一天,春生还不吃饭的话,她就亲自去劝,就是亲手喂也要把他喂个肚儿圆。
  第四天早晨,春晖回来没等她问,就主动说:“妈,俺春生哥吃饭了。”
  白香衣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春生吃饭了,很快就会生龙活虎,然而吃饭意味着放弃,他终究还是没能坚持不住。
  她不知道,昨晚春生的兴致很高,把春晖弄到他的被窝里搂着,笑着问:“春晖,你长大了,要娶啥样的媳妇?”
  春晖不好意思,不说,春生胳肢他,笑得他上气不接下气。春晖躲不过,才小声说:“俺要找俺大娘那样的媳妇。”
  春生自豪地说:“要是俺的话,找就找你妈那样的。那样的话你就是俺儿子了。”
  春晖听着难为情,刮着自己的鼻子羞他。
  春晖去了教室,白香衣收拾着碗筷,总走神儿,放下勺子摸炊帚,拿了炊帚满屋子里找炊帚。
  门外有人说话,是曹子安的声音:“春生,来了啊?”
  “嗯,俺给俺娘挑担水去。”
  他终究是彻底放弃了,听他把一个“娘”字说得那么扎实,扎实得白香衣透心凉,眼里热,鼻子嗖嗖的酸。白香衣忍不住从门缝里望出去,看见春生的背影,担着空桶甩着大步,空桶咿咿呀呀地晃悠。
  白香衣抢在春生回来前进了教室,一堂课在孩子们纯净无瑕的目光中,她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跨出教室,发现春生还没有走,在小伙房里忙活,李小忙站在伙房外和他说着闲话。白香衣已经想通,与其整天提心吊胆,偷偷摸摸,真不如就此撩开手,堂堂正正过日子。
  “娘,下课了?”李小忙看见白香衣,打招呼。
  “嗯,春生这是鼓捣啥呢?弄得乌烟瘴气的。”白香衣凑过去,看见春生花着脸,腼腆地笑着向她望过来。她恍然又回到了从前,什么事还都没来得及发生,她还是一个婶子,一个老师,春生还是一个侄儿,一个学生。
  “娘。”春生毫不做作的叫了她一声,把白香衣叫了回来,她可以愧疚,可以悔青了肠子,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那个曾和她在床第间如鱼得水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真真切切地喊她娘。
  她没有答应,心里告诉自己应该答应,但是那个“哎”字如一根鱼刺梗在喉咙里,吐不出口。
  春生却似乎毫不在意她答不答应,对李小忙说:“叫你家小三来,带上俺宝橱叔的家什,俺哥俩把这灶头改改。”
  李小忙应声去了。教室里传来琅琅的读书声,曹子安开始给孩子们上课了。白香衣觉得应该说句话,就说了。
  “怪脏的,别弄了春生。”
  “你甭管,屋里歇着就是。”
  春生回过头来。白香衣觉得春生整个人都在笑,那厚厚的嘴唇在笑,那结实的白牙在笑,那黝黑刚劲的腮帮子在笑,那挺直的鼻梁在笑,那浓密的眉毛在笑,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笑得更带劲,一些诡秘,一些调皮混合在里面,颤颤悠悠的一块儿笑。
  “眼瞅着就要挪锅了,俺瞅着原先的灶头憋火,不好用。”春生见白香衣瞅着他不说话,脸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就没话找话。
  所谓挪锅,就是秋冬之交和冬春之交更换做饭的灶头。一般的人家,都有两个灶头,一个在伙房里,一个在堂屋里连着大炕。天气冷得时候,做饭便用连着大炕的灶头,顺便取暖,气温高的季节,便用伙房里的灶头。白香衣屋里虽然没有炕,却在冬天生个小煤炉,顺便用这小煤炉做饭。
  小三不是出大力气的人,只是帮春生打打下手,递块砖,送锨泥。春生和泥砌砖,既出得了大力气,精巧活儿也干得来。
  胡桂花提着半条咸鱼送过来,说要犒劳犒劳两个难得懂点儿人事的臭小厮。放下咸鱼,她便站在伙房门口,指手画脚,说这儿不行,那儿不中。春生笑着,不反驳,却也不听她瞎指挥。小三不耐烦了,说:“娘,你懂个啥?快别站这里碍事!”
  “小兔崽子,这活你爹最拿手,俺跟了他这么些年,看也看会了。”胡桂花走开,却不服气地骂,抬脚又进屋里,和白香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会儿话,才说得去纺几两棉花了,离开了学校,赶着去跟玉翠汇报情况。
  吃午饭的时候,白香衣喊曹子安过来一块吃。曹子安提了瓶老白干,过来坐下。春晖吃饱了出去玩了,这三个男人的酒却喝得刚刚得味,话渐渐多起来。曹子安开始说胡话,吹嘘自己曾有过多少女人,有酒遮着脸,竟也不避白香衣。
  白香衣蹬着缝纫机,听了一两句在耳朵里,皱起眉头,放下活,躲到教室里去了。上完一堂课,课间休息,她回屋里看了看,曹子安和小三喝得东倒西歪,却还在口齿不清地说胡话,春生早坚持不住,睡到了床上。
  送走了曹子安和小三,春生在床上睡得死死的,叫也叫不起来。
  等到放了学,白香衣再回到屋里,发现屋里已经收拾得齐齐整整,小煤炉烧得旺旺的,小铁锅在炉子上咕嘟咕嘟冒热气,春生坐在煤炉前,扭过脸对她笑,一点儿喝醉的模样也没有。
  白香衣强作镇静,问:“你咋还没走?”
  “不留俺吃饭?”春生歪着头坏笑。
  “快走吧,春晖要回来了。”白香衣急得瞪眼。
  “不留,俺就走。”春生懒洋洋地站起来,路过白香衣身边,情不自禁地拉拉她的手,轻声说:“晚上给俺留门。”
  白香衣甩甩手,忙躲得远远的,心跳的声音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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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逼嫁
更新时间2009…1…7 11:58:06  字数:3393

 33逼嫁
  春生去学校呆了一整天,玉翠就犯堵了一整天。春生晚上回家,玉翠饭也没给他留,说饿死个白眼狼。
  春生满肚子情理,理直气壮地说:“又咋了?你不是巴巴地让俺认干娘,让俺孝敬她吗?俺往学校跑,那是听你的话!”
  “孝敬自然应该孝敬,让春宝春来去就行,你不能去。”玉翠苦口婆心。
  “凭啥啊?又不只是他俩的干娘?早先俺还不乐意认呢,还不是你怀里揣着剪子,逼着俺认的?现在又说这话,当娘也不能不讲理啊?!”春生满肚子牢骚。
  “放你奶奶的屁!俺揣把剪子干啥?听谁胡嚼嗒?你娘一辈子啥都会,就不会寻死觅活!跟俺说,是谁这么糟践俺,俺去撕烂她的嘴!”玉翠火冒三丈,她平生最看不惯寻死觅活的把戏。
  “你真没揣啊?俺也犯嘀咕,俺娘是啥人,咋会用那下三滥的玩意?”春生忽然明白,那天是大舅骗他呢,于是就幸灾乐祸地煽风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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