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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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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菊荣说:“你闭着眼睛往哪儿抽啊,差一点抽我一个嘴巴。”

“是吗?”张云岫急忙下意识地睁开眼,陈菊荣又叫了一声,吓得张云岫赶紧又闭起眼睛。

陈菊荣说:“你都看见了,还装什么,快点看准了给我拍出来呀,疼死我了。”

张云岫只好睁开眼,抡起鞋底子照准左面乳房猛抽下去。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叫了一声“出来了”。他扔下鞋,陈菊荣急忙撂下衣服,这次她可害羞了。二人默默地向前走,陈菊荣连头也不敢抬了,她偷偷斜了张云岫一眼,说:“你怎么出了一头汗,热的吗?”并且递给他一方手帕。

张云岫擦着汗掩饰说:“热的,是热的。”陈菊荣哧哧地笑了。

在他还手帕时,陈菊荣说:“都擦了你的汗了,一股馊味,还好意思还?”

张云岫只好把手帕掖进裤袋里,许诺说:“等回新京,上秋林商店给你买一块新的。”

陈菊荣斜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可不兴赖账啊。”停了一下又千叮咛万嘱咐:“帮我打草爬子的事,可不许对别人说呀。”

张云岫说:“说也没事,我就说是叮在你胳膊上的。”

陈菊荣瞪了他一眼,“没事找事,你废那个话干什么!”

5

西江月终于如愿以偿,徐晴真的带他来造访张景惠公馆了。从外面看,这是一栋德国式建筑,兼采哥特式和巴洛克式建筑之长,里面的装潢也十分考究,让见多识广的西江月赞不绝口。确实,在这座城市里,除了关东军总司令官邸,总理大臣的公馆是最气派的了。

他在警卫森严的花木扶疏的院子里转了一阵,又在徐晴陪同下走进流淌着留声机乐声的二楼客厅。

二楼落地大窗的客厅里,有几只很大的景德镇粉彩大画缸。据徐晴说,插在画缸里的名人书画,个个价值连城。为了显示,徐晴叫刘月找来两副白手套,和西江月一起戴上,连续打开几轴欣赏,真叫西江月大开眼界,对书画,西江月是懂一些的,他也喜欢收藏。这里有展子虔、八大山人的画,黄庭坚、米芾、黄宗羲、黄慎的字,应有尽有,至于张大千的,已算不得上品了。看了张景惠的藏品,西江月恨不得把自己的那些字画一把火烧了。

刘月在一旁沏茶伺候,又去端水果。

他们现在展玩的是《钦定补刻端石兰亭图帖缂丝全卷》,西江月让徐晴注意看,说:“这上面钤着乾隆和嘉庆御览之宝的玉玺大印呢,真正的国宝。”

和张景惠一样,徐晴只知道它值钱,却说不出子丑卯酉来。西江月说:“关键它不是一般的画,缂丝是一种特殊的工艺,它以桑蚕丝为原料,先要把本色丝经固定于木机上,再将画稿衬于经线底下,用毛笔将花纹轮廓描摹在经纱上,用多把小梭子穿引彩色丝线,用通经断纬法织成。”

他还真内行!徐晴羡慕地睁大了眼睛。西江月说:“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开眼界。这东西怎么会落到你舅舅手里?这儿盖着宣统御览之宝呢,宣统不就是当今康德皇帝在北京坐龙廷时的年号吗?”

徐晴一面轻轻地卷起缂丝画卷,一面说:“这是皇上赏给他的。舅舅常说,有这张画就够了,万一日后落魄,用不着扛豆腐盘子去卖豆腐了。”

西江月点上一支神风牌香烟,笑着说:“你舅好像不太在乎他当过老豆腐匠的事,不怕人揭短,他自个还当乐子说。”

徐晴说:“这是他的长处,什么事他都不着急上火。有一回,货场上扛大个的工人罢工,军粮运不到东边道讨伐前线去,司令官植田谦吉冲他发威,说三天之内运不出去,先砍他头。你猜怎么着?他不着急不上火,照吃照喝,第二天,植田谦吉在货场看见了他,他和工人一样,套着大垫肩,汗巴流水地扛袋子呢,还有啥说的?日本人也服了他,两个字,‘忠诚’。”

肥头大耳穿一身休闲装的张景惠从隔壁书房里踱了出来,手里夹着一支毛笔,他问:“小晴又在客人面前揭我短了吧?”

徐晴笑说:“没有啊,我哪儿敢啊。”

张景惠也不生气,眯着一双笑眼说:“还说没有,别看我今年七十岁了,耳朵可不聋,我一边写经,一边听到你提我卖豆腐的事儿了。”

徐晴哈哈大笑:“我说舅舅啊,你这心也不诚啊,一边在抄《金刚经》,一边还听着外边说什么,这哪行啊。”

张景惠拿出一包精美的雪茄丢给西江月,叫他尝尝这个,真正的吕宋雪茄,是他访问意大利时,墨索里尼送他的,张景惠说意大利人够抠门的了,他送墨索里尼一幅米芾的画,他回赠张景惠的却只是一盒烟。

西江月拆着雪茄的玻璃纸包装说:“说不定墨索里尼根本不知道姓米的是谁,他只认达芬奇。”

张景惠打量着西江月问他:“人家说,你们写诗的十个有九个有精神病,我看西江月你挺正常啊。”

徐晴笑得前仰后合,她说:“舅舅说得太对了,诗人一会儿醒着,一会儿梦里,一会儿阴间,一会儿阳间,一会儿和月亮对话,一会儿对着花鸟虫鱼伤心落泪,在常人看来,不是疯子是什么。”

西江月说:“你这么一说,诗人都该上吊去了。”

张景惠说:“也不用,歌词不也是诗人写的吗?”他顺口念出来一首,“日本、满洲,风雨同舟,同生同荣,同气同求,来吧,拥抱我们的新满洲……你们听,这词多好!你多写点这样的,到时候我上折子请皇上给你发兰花御纹勋章。”

徐晴和西江月都笑了。

这时电话铃响了,张景惠说:“星期天也待不消停。”他抓起听筒,马上皱起了眉头:“太信矿又不玩活了?那你们手里的枪是干什么的?我知道,不管怎么说,多出煤,矿不能停。工人跑光了?你真是,活人让尿憋死了,好,好,我马上去。”

张景惠气恼地撂下电话说:“你看,按倒了葫芦起来瓢,上礼拜刚刚把双鸭山闹事的煤黑子平息了,西安太信矿又出事了,日本人一要粮、二要煤,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他按了一下桌上的警铃,一个中校侍卫官进来,等候总理大人吩咐。

张景惠叫他备车,通知各部大臣,马上到国务院开紧急会议。

中校说了声“是”,敬礼后出去。

刘月早从里间壁橱里取出官服帮张景惠穿戴。徐晴问:“煤矿工人逃散了,上哪去补人啊?”

张景惠胸有成竹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满洲国就是不缺人,上次双鸭山出事,我就调上去三千多国民高等的学生,下煤窑去先顶了两个月,这也是勤劳奉仕呀。”

这回又想用学生替补?学生下煤窑行吗?徐晴说:“双鸭山那次,两个月下来,冒顶、塌方、加上瓦斯爆炸,伤了好多学生。”

“是伤了些,”张景惠不以为然地说,“也就死伤百八十吧。”

百八十条人命,他说得如此轻松,让西江月心头一阵战栗。他说:“学生们没采过煤,也不懂井下操作规程,这太残酷了,近乎草菅人命。”

张景惠不悦地说:“干啥不死人,在家待着,还有吃饭噎死的呢。”他已穿好衣服,说了声,“小晴,留客人吃了饭再走,我就失陪了。”推门走了出去。

6

张景惠一走,西江月更无拘无束了。西江月又点起一支雪茄,喝着威士忌说:“你在你舅舅心目中很有位置呀。他方才都对我有气了,却还关照你留我吃饭呢。”

徐晴嗔怪道:“你方才那话太冒失了,怎么可以说国务总理草菅人命?舅舅之所以对我这么好?是因为他一岁时就死了爹妈,我妈比他大七岁,背着他走村串屯给婶子大娘们磕头找奶吃,这才有他一条小命,他发迹那年,在南京做大官,硬是把半身不遂的母亲也接了去,在下关火车站下车时,他那么显贵的身份,亲自把我妈背下车,背到轿车里,这事一传开,连汪精卫主席都夸他呢。”

西江月听说过这段佳话,报纸上介绍过。他很感慨地说:“想不到他还有这一面。”

徐晴说:“这叫什么话!听你这口气,我舅舅就是个一无是处,该遭万人唾骂的人了?”

西江月很真诚地说:“我既然喜欢你,爱屋及乌,也应当关照你舅舅,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张景惠会成为日本人的殉葬品。”

徐晴故意显得很理解的样子说:“舅舅也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他想不干都不行,他有他的苦恼,他其实和咱们一样,也爱国。”

在西江月看来,张景惠想爱国,那也有他的爱法。于是说道:“譬如,上次新京医大开除学生的事,多亏总理帮忙了。我方才忘了当面道谢了。”

徐晴说:“方才你若真道谢还糟了,把我装进去了。这事舅舅压根就不知道,是我打着他旗号给丸山彻二打的电话。”

西江月笑了,说:“那你也还是披上虎皮吓唬兔子了呀,也应该谢他。我觉得,张景惠虽然身不由己,也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别赶尽杀绝,到了那一天,人们还有可能原谅他。”

“但报国无门啊。特别像我这样背景的人,人家都防着我。”说到这里,徐晴向西江月抛了个妩媚的媚眼,补充说,“就连你,不也不把我当成自己人看吗?”她开始向西江月的门槛迈进了。

西江月连忙表态说:“我可绝不是这样想。我早就知道你的背景啊。若把你当外人,就不会和你走得这么近了。”

徐晴挤到他一个沙发上,撒娇地搂着他的脖子说:“舅舅都叫我说服了,同意我和你交往了,这就是说,有关方面调查过你的根底了,你不会在意吧?”一见他们这样不堪,刘月赶忙出去了。

西江月亲了她一下说:“警察宪兵都证明我是良民,这是上了保险了,你还能不高兴?”

徐晴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说:“你别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若是良民,那才见鬼了,你是貌似良民而骨子里是真正的战时有害分子。”

西江月一把推开她,从沙发上跳起来,正色地说:“玩笑没有这么开的,我可担当不起呀。”

徐晴也斜着眼睛,嘲讽地怪笑着,她认为到了摊牌的时候了,就说:“别假装正经了,你那点事,我早知道,包括你在夹板墙里藏的传单。”

西江月这一惊非同小可,怔了半晌,猛然发作了:“你好大胆子,你竟敢对我搞跟踪!你想怎么样?”

徐晴不温不火地说:“我若想怎么样,你西江月就不会是总理大臣的座上宾,你早在宪兵队的笆篱子里了。”

好可怕!西江月尽量稳定了一下情绪,试图冲淡传单的政治色彩说:“正像你所说的,我毕竟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中国人,我做那种事,也是一时冲动。”

徐晴并不买账,她忽然板起了面孔说:“看看,还是信不着我,犹抱琵琶半遮面,那就算了,你我不犯话,井水不犯河水,从今往后各走各的路好了。”

这一来,西江月又有点沉不住气了。他说:“这又何必呢。我领你的情。你没有向警察局、宪兵队出首我,说明你对我有很深的感情,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分手啊。”

徐晴说:“你是不是怕跟我闹崩了,我会把你送到监狱里去?我从不做反复小人,宁人负我,我不负人。真有那一天,你对不住我,我也不会翻脸不认人。”

西江月心里直打鼓,不敢惹她,装作很感动地说:“你真是女中丈夫,讲义气。”

徐晴说:“你也太小看人了,不出首你,除了感情因素,也还有别的,中国人的良心,你偏偏看不到这一点。”她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西江月必须稳住她。他得出这样的结论,徐晴是爱他爱得不能自拔了,不然早就对他动手了,他是特务头子呀!西江月接近她,原本要从她那儿窃得情报,把她当做保护伞,这下好,自己反叫她抓了个正着。西江月还真不敢与她分手呢,她一旦翻脸,后果可想而知。

于是西江月说:“好吧,那你今后就是我的同志了。不过,我们是有纪律的,你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接触的人不能接触,你只能跟我联络。”

徐晴显得很兴奋,扳着他的脖子又亲了一口,她说:“一切遵命。你不要以为我是个累赘,我会给你们提供很多帮助的。”

西江月一点都不怀疑。只要真心,她能提供很多有用的情报。

徐晴矜持地一笑,说:“我加入了地下组织,是不是也得履行个程序呀?比如填表格、见上级、宣誓什么的。”

西江月说:“非常年月,这些全免,过去奉天出事,就出在这些宣誓书上面,叫人家抄去,一窝端了。”

徐晴又说:“总该让我弄明白,我参加的是什么组织吧?真有那么一天,我落到日本宪兵队手里,也得死个明白呀。”

西江月告诉她:“你参加的是三民主义读书会。”西江月可不敢一下子把她拉入国民党里。

徐晴的表情有点失落,说:“原来是个外围。”心里更为失望的是,西江月是国民党,而非共产党。

西江月说:“你挺在行啊,还懂得外围。”

徐晴说:“听这名字,一定是听命于重庆方面的了?”

西江月不能一点实话不说:“没错。”

能打通国民党地下组织的网络也是一大功,徐晴不指望一蹴而就。为了表现,她要求弄点见面礼,说:“一会儿我就溜到舅舅的保密室去,偷几份文件给你。”

西江月大喜过望:“这太好了,一加入就立功。”

但西江月不敢多待,站起身要走,说:“得回去收拾收拾,学校都在长白山里终日实习,丸山校长催我好几次了。”

徐晴送西江月到医大门口,他走回家来,摸出钥匙,打开信报箱,有一份《满洲日报》,他夹在腋下进屋。回到屋中,他喝了一口水,坐下来看报。

打开报纸,从里面掉出一份《中央日报》来。正是有731部队新闻那一张。他眼睛一亮,急切地看起来。看完,他用剪子把这一段剪下来,放进战斗帽的夹层里。

7

寒葱岭柞树林中,有一个隐蔽在树丛中的地窨子,挖在半山腰,藤萝密叶披拂,轻易无法发现。地窨子里面很暗,白天也要点着油灯。

吴连敏在林隙间穿行着,正向地窨子走来。他并没发现,远远地,李贵在后面跟踪着他。

李贵看见吴连敏钻进了地窨子。他悄然凑过去,趴在木刻棱空隙向里看,吴连敏和张云峰正在油印。

一丝狡猾的笑意浮现在他脸上,他转身就走。但一不小心,被藏在草丛中的风倒木绊了个跟头,发出一阵响声。

张云峰马上停下来,趴门缝一看,说:“坏了,李贵在跟踪咱们。”

吴连敏也向外张望一下,李贵已经向林子外走去。他分析道:“也许,他是好奇,急着想做点事。”

张云峰决定先不印了,说:“咱们马上转移,向西江月老师报告。”

吴连敏说:“西老师在新京呢。”

张云峰说:“他很快就进山来。”

吴连敏很担心,在李贵眼里,他早就是明的,而张云峰今天刚被他知道身份,这很不妙。从现在起,张云峰只能与所有的关系都切断。

山中羊肠小路,陈菊荣和周晓云每人挑着一副木头水筲(水桶),摇摇晃晃地从灌木丛间开出的小路走出来。水桶里盛的是热气腾腾的豆腐。

陈菊荣说:“以后到豆腐坊去挑豆腐的活天天派我。”路程虽远点,起码能饱饱地吃一顿豆腐。

周晓云说:“你别见了便宜一个人独吞啊。好事也轮给别人点。”

陈菊荣没出声,忽然一声口哨响,树丛后面有人断喝:“此路是我开,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周晓云被吓坏了,急忙撂下豆腐挑子,说:“坏了,遇上胡子(土匪)劫道的了。”她想从树丛中溜走,陈菊荣却哈哈笑着拉住她。从草丛中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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