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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那些范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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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蒋为了全体国人利益于抗战胜利后功成身退。这些都表现了钱穆的书生意气。

1944年10月,应有关部门要求,钱穆专门撰写了一篇《中国历史上青年从军先例》,号召青年从军,在青年学生中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钱穆对国家和传统文化的认识是一贯的,即使到了晚年,他仍然主张国家应该统一。1986年2月,他以92岁高龄发表《丙寅新春看时局》一文,认为“和平统一是国家的出路”,而“历史传统和文化精神的民族性,是中国统一的基础”。显示了其史家之卓识。

当然,作为一个历史学家、学者,钱穆对历史的认识也有其局限的一面。西安事变发生后,国人都十分关心,上课时同学们也请钱穆谈谈他对这件事的看法,钱穆说:“张学良、杨虎成的做法是不对的。”(赵捷民《北大教授剪影》)可见他的立场还是站在国民党一边,虽然研究历史,却对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缺少客观认识。所以学生们开玩笑地说,钱穆是唯心论者。1989年仲秋,钱穆参加新亚书院40周年校庆,与学生座谈时仍然认为“救世界必中国,救中国必儒家”,多少也反映了他的史学观。

“吾乃国文教师,不必识英文”

1930年,钱穆应聘到燕京大学任教,次年便正式应聘到北大担任教授,从此正式登上大学讲台。

钱穆个子虽小,但十分自信,两眼炯炯有神。平时虽不苟言笑,说话时却十分风趣健谈。在北大当时穿长袍的教授极少,陈寅恪是个坚定的长袍主义者,钱穆对陈寅恪的学问十分佩服,看到陈寅恪穿长袍,他也改穿长袍,这一习惯他后来长期保持着。

钱穆不仅长于著述,也长于上课。在北大,钱穆【文】主要讲中国【人】上古史、中国【书】近三百年【屋】学术史、中国通史和中国政治制度史等课,每堂课上两小时。钱穆通常准点进教室,上堂就讲,没有废话,中间也不休息。由于博闻强记,上课时常常旁征博引,把历史与现实结合起来,借古讽今,时出新见,很快声名大振,听课的人越来越多。大约因为在家乡执教太久,乡音不改,上课时始终不脱一口无锡腔,开始学生听了很不习惯,但他的课讲得实在精彩,谁也舍不得离开,时间一久,大家也就熟悉了,反而觉得很有味道。他自己从不觉得无锡话有什么不好,50年代在新亚学院演讲时,香港学生反映听不太清楚,有人问他要不要提供翻译,意思是译成英语,他很不高兴地反问道,要译成英语吗,中国人怎么会听不懂中国话呢?

钱穆最受学生欢迎的是中国通史,这堂课先后上了八年之久。中国通史课每周两堂,每堂两小时。多安排在下午一点到三点,这时通常是学生最疲倦的时候,他却能把枯燥的历史课讲得生动迷人,成了最吸引人的课,除了北大学生,其他高校学生也慕名前来旁听。人一多不得不从小教室换到大教室,“每一堂将近三百人,坐立皆满。”(《师友杂忆》)有的人一听就是四年。其中有一个姓张的学生从北大一直听到西南联大,总共听了六年之久,可见其吸引人的程度。钱穆也被学生评为北大最叫座的教授之一,有人把他与胡适并提,时称“北胡(适)南钱(穆)”。

北大学术空气自由,学生可任意选听,教授的观点也常常互相矛盾,大家自由辩论。钱穆坚持己见,从不隐瞒自己观点。一次讲上古史时,有人告诉他主张疑古的北大名教授钱玄同的公子就在班上,让他讲课时注意一点,别引起麻烦,但他并不回避,仍当众声称“若言疑古,将无可言”。当年在北大有三个教授在学生中十分有名,被人称为“岁寒三友”,“所谓三友,就是指钱穆、汤用彤和蒙文通三位先生。钱先生的高明,汤先生的沉潜,蒙先生的汪洋恣肆,都是了不起的大学问家。”(李埏《昔年从游乐,今日终天之痛》)

钱穆做事特立独行。刚到燕大时,他对学生要求十分严格,批学生试卷时给分十分吝啬,85分以上极少,通常只批80分,大部分在80分以下,一个班总有几个60分以下的。他原以为那几个学生可以通过补考过关,不料燕大规定一次不及格就开除,不许补考,从无例外。听说几个学生因为他批的分数过低将要失学,他立刻找到学校当局,申说理由,要求重批试卷,学校一开始以向无先例加以拒绝,经他力争,终于破例让他重判了试卷,让那几个学生留了下来。此后阅卷,给分也就大方多了。

受美国文化的影响,燕大当年发通知多用英文。有一次钱穆接到一份水电费缴费通知,上面全是英文。当时水电费须按月缴,因他英语不好,接到英文通知很气愤,干脆不缴,年底学校来人问他收到通知没有,他说收到了。来人又问:为何不按月缴费?钱穆愤然回答:吾乃国文教师,不必识英文,何以在中国学校发英文通知?对方一时哑然。

还有一件事也很能见钱穆的性格。胡适对钱一向十分欣赏,有人向他请教先秦诸子的有关问题,胡适便让他们找钱穆,说你们不要找我,钱穆是这方面专家,你们找他。见胡适这样推崇钱穆,大家对钱穆也另眼相看。一次胡适生病,许多人都争先前去拜访,乘机联络感情,钱穆偏偏无动于衷。朋友知道后,对钱穆大加责备,认为他太寡情,辜负了胡适对他一片好意。钱穆不以为然地说,这是两回事,怎能混为一谈?如果他帮助过我,说过我好话我就去看他,那叫我今后怎么做人?钱穆的性格由此可见一斑。

在北大教授中,钱穆除了学问好,人品亦佳,在师生中有口皆碑。他平时不苟言笑,埋头治学,惜时如金,但绝不是一个酸夫子,而是一个很有生活情趣,也很懂生活的人。他毕生有两大爱好,一是昆曲,一是旅游。他在常州中学时受老师影响爱上昆曲,自谓“余自嗜昆曲,移好平剧,兼好各处地方戏,如河南梆子、苏州滩簧、绍兴戏、凤阳花鼓、大鼓书”。因为爱昆曲,由此喜欢上吹箫,终生乐此不疲。长兄好笙与琵琶,他喜欢箫笛,当年在乡教时,兄弟二人课余常常合奏《梅花三弄》,成为早年一大乐事。

钱穆特别欣赏朱子的“出则有山水之兴,居则有卜筑之趣”的生活方式,也自觉实践。他读书治学都尽可能选择环境清幽、景色绝佳的地方。初到北大时一段时间,他借住在朋友汤用彤家。汤家位于南池子边,紧靠太庙,四周广布古柏草坪,“景色幽茜”。在西南联大写《国史大纲》时居住的宜良县岩泉寺山明水秀,更是人间仙境。其后借读的苏州耦园还读我书楼,三面环水,“有池林之胜,幽静怡神”。晚年栖居的台北外双溪素书楼,依山面溪,是台湾有名的风景名胜地。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这话用来形容钱穆再合适不过。钱穆治学之余,每到一处,总要遍访名胜游山玩水。在北大几年,几乎年年出游,“余在北大凡七年,又曾屡次出游”。几乎遍及山东、山西、江西、河南、湖北等周边地区。即使在西南联大那样艰苦的条件下,也照样游兴不减,许多当地人没有去过的地方,他都游到了。在遵义浙大执教时,适逢学生李埏也来任教,于是拉着他一起遍游遵义山水,李埏已精疲力竭了,他仍兴致勃勃。李埏原以为老师这样的人一定终日埋头读书,不想他长日出游,大为感叹:“不意先生之好游,乃更为我辈所不及。今日始识先生生活之又一面。”对他的诧异,钱穆自有一番解释:“读书当一意在书,游山水当一意在山水。乘兴所至,心无旁及……读书游山,用功皆在一心。”这才是钱穆。

“枯桐欣有凤来仪”

钱穆个人生活并不像治学那样顺遂,一生三次结婚,可谓五味俱全。在此之前,钱穆曾有过一个未婚妻。离钱家十里外后宅镇有一个有名乡村医生姓沈,对书香世家钱家十分敬佩,主动将自己女儿许配给钱穆。钱穆在南京钟英中学的那年暑假,忽得了伤寒症,情况十分危急,一家人无计可施。沈翁听到女婿病重的消息,忙对其他病人说,“我必先至婿家”。经过他多次细心诊治,才把钱穆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然而不幸的是,未婚妻不幸因病早夭,这门婚事便结束了。

1917年秋,在长兄的主持下,钱穆第一次结婚。婚后夫妇便住在素书堂东边一间老屋里。1928年,夏秋之交,妻子及新生婴儿相继病逝,长兄归家料理后事,因劳累伤心过度,引起旧病胃病复发,不治身亡。“两月之间,连遭三丧。”钱穆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一度“椎心碎骨,几无人趣”。长兄与他感情最厚,他的名字穆便是长兄取的。长兄去世时年仅40岁,遗下妻子及两子两女。长子16岁,跟着钱穆在苏州中学读高一,即后来著名的科学家钱伟长,钱伟长的名字也是钱穆所取。钱穆去世时,钱伟长挽联云:“生我者父母,幼我者贤叔,旧事数从头,感念深恩于有尽;从公为老师,在家为尊长,今朝俱往矣,缅怀遗范不胜悲。”

第一任妻子去世后,朋友金松岑到处为他张罗。金松岑曾是《孽海花》一书最先起草人,德高望重,是钱穆最敬佩的前辈和忘年交,曾先后两次为钱穆做红娘。第一次为他介绍的是他的侄女,号称东吴大学校花,两人曾通过几封信,见面后,对方坦言:钱先生做老师很合适,做丈夫却不合适。金松岑又把钱穆推荐给自己的一个女弟子,女弟子回了一信:“钱君生肖属羊,彼属虎。羊入虎口,不宜婚配。”虽然媒未做成,钱穆对金松岑还是十分感激,所以第二次结婚时,仍请他做了介绍人,算是圆了他一个红娘梦。

1929年春,钱穆在苏州娶继配张一贯。张一贯也是一个有文化的人,曾做过小学校长。婚后第二年,钱穆只身到燕大任教,等北大工作稳定后才接妻子到北平团聚。华北告急,钱穆只身随北大南迁,1939年夏钱穆回苏州侍母时,张一贯才携子女自北平回到苏州团聚。一年后钱穆又只身返校,从此辗转大后方各地。他是有名的只顾学问不顾家的人,一心治学,与家人聚少离多。钱穆与继配生有三子一女。1949年他只身赴港,从此再也没有回到大陆。

钱穆一生中,对他帮助最大并与他长期相守的是他的第三任妻子胡美琦。胡是他在新亚的学生,两人的婚姻可以算是师生恋。

胡美琦是江西人,父亲曾做过江西省主席熊式辉的秘书长。解放前夕,胡美琦从厦大肄业后随全家迁香港,就读新亚学院。仅做了一年钱穆的学生,就随全家迁台湾。

两人的姻缘很有传奇色彩。1951年冬,钱穆到台湾为新亚募捐,一次应约在淡江大学惊声堂演讲,演讲刚刚结束,突然新建成的礼堂的顶部发生坍塌,一块水泥正巧砸在钱穆的头上,钱穆被砸得头破血流,当场昏倒,在医院里昏迷了两三天才醒来。当时胡美琦在台中师范图书馆工作,因为与钱有师生关系,每天下午图书馆工作结束便来护侍,晚饭后离开,星期天则陪他到公园散步。随着相互了解的加深,两人渐生感情。1954年师范大学毕业后,胡美琦重回香港,两人经常相见。一次胡美琦胃病复发,久治不愈,为了便于照顾,钱穆向她求婚,胡美琦答应了。1956年1月30日,两人在九龙亚皆老街更生俱乐部举行简单的婚礼。新婚洞房是在九龙钻石山一个贫民窟租的一套两室一厅。虽然条件简陋,钱穆却十分高兴,亲自撰写了一副对联:“劲草不为风偃去,枯桐欣有凤来仪。”

刘师培:激烈的少年大师

刘师培(1884—1919。11。20),字申叔,江苏仪征人。他在学术舞台上连创佳绩,甚至与章太炎齐名,并称“二叔”(章太炎字枚叔,刘师培字申叔)。刘师培曾经着意满清科场,后来却力倡排满革命,他35岁的生命非常短暂,但对学术界的贡献却是不容忽视的,有人称他为“少年同学大师”,而他则自称“激烈派第一人”。

激烈派第一人

1903年,19岁的刘师培北上会试,未中,归途中经过上海,结识了蔡元培、章太炎等人。到上海没有几天,就目睹了震惊海内的《苏报》案。《苏报》是当时上海发行量较大的报纸,受新型知识分子爱国热情的影响,言论激进,邹容的《革命军》就是在这里发表的。由于《苏报》言辞激怒了满清政府,邹容、章太炎等人被捕,从此刘师培卷进了政治漩涡。

冬天,他和蔡元培创办了一份报纸《俄事警闻》,作为当时“对俄同志会”的宣传机构。第二年改名为《警钟日报》,成为上海滩最著名的革命报纸。没多久,刘师培抛出了一个重型“炮弹”,即刘师培所撰《攘书》。

刘师培早年是一个激烈的反清政府的革命派。他同章太炎是好朋友,受章太炎影响写《攘书》表示自己的“排满”决心,又写了《黄帝纪年论》、《论激烈的好处》等论书,宣传“排满革命”的民族文化思想。刘师培手中的精神“武器”便是传统的“攘表”思想。

《攘书》(1903年)开首便说,“攘,《说文》云,推也”,“吾”豕韦之系世秉麟经,我生不辰,强虏横行,鉴于前言,扶植人极,炎黄有灵,实凭实式。刘师培以“攘夷”为历史使然。刘师培坚持黄帝纪年。他认为,一个民族必须追溯自己的起源,中华民族的祖先是黄帝,应以黄帝纪年。刘师培的思想存着一份爱国热忱,因此他对未来的中国抱着殷切的希望。他说:“吾远测中国之前途,逆料中国民族之未来,吾惟有乐观。”“则中国之在二十世纪必醒,醒必霸天下。”他还说:“中国其既醒乎,则必尽复侵地,北尽西伯利亚,南尽于海。建强大之海军,以复南洋群岛中国固有之殖民地。迁都于陕西,以陆军略欧罗巴,而澳美最后亡。”“既醒之后,百艺俱兴,科学极盛,发明日富,今世界极盛之英德美不足与比也。”不过也要看到,在许多的“主义”中,大概民族主义最难把握“度”,每当走过头便可能仄向狭隘的一途。

《攘书》把刘师培推到了排满革命的最前沿,这也奠定了他在中国近代革命史上的重要地位。他的言论及行动都是激烈的,这一时期刘师培表现出来的“排满”决心与热情无人能及。

刘师培在《警钟日报》上射出的另一个“炮弹”就是《中国民约精义》,即用中学来解释西学的民主观点。

刘师培早年是一个别具特色的民主论者,他注意用中学解释“民主”,想在中西学融会贯通中,求其新解,并能被中国人接受,这应该说也是将西洋学说“中国化”的一种尝试。刘师培在《中国民约精义·序》中说,我国国民知道有“民约”二字的,已经有三年了。卢梭《民约论》为欧洲政学之力作,对中国仅增加一新名词而已,实应大力宣传,以求普及。同时他又认为“民约”思想,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发明。故当可从中国经典中寻找出本国“民约”思想精华。由此原因编写了《中国民约精义》,在这本书中他引用《周易》、《尚书》、《诗经》、《春秋左氏传》、《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国语》、《周礼》、《礼记》、《论语》等有关君民、君臣关系论述,旁征博引,述及己见,论“民约”思想,证明在中国可以实行“民约”思想。

刘师培的《中国民约精义》对于清末年宣传民主思想有着积极的推动作用。

刘师培毫不讳言称自己是“激烈派第一人”,他曾热情地讴歌主张社会革命的卢梭:“他说的话都是激烈不过的,那巴黎的革命,就是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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