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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盛唐-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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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多修一条路,对唐朝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是地方政府自筹资金,又不要中央政府拨款,何乐而不为呢。于是李世民当即表示同意,并对焉耆善于搞活经济的思路和做法给予了高度肯定。

听到焉耆喊出修路的口号后,麹文泰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如今听说他们居然还跑步进京,把唐朝政府的“红头文件”都搞到手了,顿时暴跳如雷。

这还了得!奶奶的,这不明摆着跟老子抢饭吃吗?

还有,这李世民也忒不靠谱了,对于这种抢人饭碗、恶性竞争的卑鄙行径不但不进行批评教育,反而还公开支持,鼓励纵容,这当的是哪门子天可汗!

麹文泰当即决定出兵,给龙突骑支一点厉害尝尝。

你小子想虎口夺食,老子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随后麹文泰便纵兵攻打焉耆国,并尽情地洗劫了一番,然后满载而归。

高昌估计是把焉耆打算修路的资金都抢走了,要不就是把他们搞活经济的勇气给吓没了,所以修路之事后来就莫名其妙地没了下文。

修路事件虽然不了了之,但高昌与焉耆却因此结下了梁子,而唐朝与高昌的关系也从此蒙上了一层阴影。

随后的几年里,高昌对唐朝越来越不客气,不但自己不来朝贡,而且屡屡拦截西域各国的入朝使者和过往商旅,摆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蛮横架势。

这已经不叫垄断经营了,而是活脱脱一个车匪路霸。

麹文泰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背后的原因跟西突厥有关。

西突厥在贞观初年爆发内战,后来肆叶护可汗击败莫贺咄,重新统一了西突厥。但是到了贞观十二年(公元638年),西突厥就再度分裂为东、西二部,以伊犁水为界,西部由乙毗咄陆可汗统辖,东部由咥利失可汗统辖。两个可汗一方面大打内战,一方面又积极寻找外部盟友。东部的咥利失与唐朝通好,成了亲唐政权;西部的乙毗咄陆则与高昌结盟,成了麹文泰的后台老板。

正是有了这支西突厥势力的撑腰,麹文泰才会有恃无恐,屡屡与唐朝作对。

为了加强自己的垄断地位,麹文泰又于贞观十三年(公元639年)与西突厥联兵进攻伊吾(西伊州),大有将其吞并并彻底封锁河西走廊之势。

李世民勃然大怒。

这一次要是再不出面干预,不但天可汗的脸面无存,大唐帝国的安全和利益也要受到赤裸裸的威胁和侵犯。李世民下诏怒斥麹文泰,点名要高昌的执政大臣阿史那矩入朝,当面做出解释。

可是,麹文泰却拒绝派遣阿史那矩,只派了长史麹雍来到长安,装模作样地向唐太宗谢罪。

李世民叫麹雍回去告诉麹文泰:要谢罪可以,但是要拿出点诚意和实际行动来。当初东突厥败亡时,很多流亡当地的汉人转而投奔了高昌,你们马上把这些汉人都送回来。

麹雍带着李世民的诏命回去后,麹文泰依旧装聋作哑,毫无行动。

非但如此,他还变本加厉,又联合西突厥大举进攻他的死对头焉耆,连破焉耆三座城池,大掠其男女而去。满腹冤屈的焉耆国王龙突骑支连忙遣使向天可汗告状。

李世民再次遣使诘问高昌。麹文泰却冷笑着说:“苍鹰在高天上飞翔,野鸡在荒草中躲藏,猫在堂间悠游嬉戏,鼠在洞里偷吃东西;各得其所,难道就不能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天地么?”(《资治通鉴》卷一九五:“鹰飞于天,雉伏于蒿,猫游于堂,鼠噍于穴;各得其所,岂不能自生邪?”)

明摆着,麹文泰根本就没把天可汗放在眼里。他甚至还遣使对薛延陀的真珠可汗进行挑拨,说:“既为可汗,则与天子匹敌,何必对唐朝卑躬屈膝,顶礼膜拜呢?”

李世民随即遣使对麹文泰发出了严厉警告:“为恶不诛,善何以劝!明年当发兵击汝!”

面对唐朝的战争威胁,麹文泰毫不示弱,开始高筑城墙,深挖壕沟,积极备战。

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开始玩火了。

薛延陀的真珠可汗可不想引火烧身,他赶紧遣使向李世民大表忠心:“我受大唐厚恩,常思报答,请允许我发兵作为前锋进击高昌。”

贞观十三年(公元639年)十一月,李世民对麹文泰发出了最后通牒,下诏“示以祸福,征之入朝”,希望他能悬崖勒马,悔过自新。然而,麹文泰却依旧置若罔闻,“称疾不至”。(《资治通鉴》卷一九五)

在所有的政治手段都宣告无效后,天可汗终于忍无可忍,只能开动战争机器。

是年十二月,李世民任命侯君集为交河行军大总管、薛万均为副总管,率赵元楷、阿史那·社尔等将领,大举发兵远征高昌。

听说唐朝真的出兵了,高昌朝野顿时人心惶惶,可麹文泰还是一脸镇定自若的表情。

他胸有成竹地对群臣说:“长安距我们七千里,其中沙漠戈壁就有两千里,地无水草,寒风如刀,热风如烧,大军岂能通过?以前我去长安,亲眼看见秦陇北部地区一片荒凉,城邑萧条,和隋朝根本没得比。如今他们伐我,发兵多则粮草运送不及,发兵若少于三万人,我们完全有力量将其制伏。现在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逸待劳,坐收其弊。唐军若屯兵城下,最多二十天,粮食吃光,必定撤走。到时候我们就追,必能将其俘虏,根本用不着担心!”

大臣们听了,都觉得很有道理,满腔忧虑一扫而光,并且对国王麹文泰这种临危不惧的王者风范、这种蔑视一切帝国主义纸老虎的大无畏精神佩服得五体投地。

国王就是国王,心理素质就是比一般人强啊!

可是,让高昌人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短短几天后他们对麹文泰的信仰就彻底崩溃了。

因为麹文泰死了。

准确地说,他是被吓死的——“及闻王师临碛口,惶骇计无所出,发病而死!”(《旧唐书·焉耆传》)

高昌的臣民们目瞪口呆——几天前的豪言壮语犹然在耳,他怎么就死了呢?大敌当前、生死存亡之际,让他们无比景仰、无比信赖的这位国王怎么能抛下他的万千子民,说死就死了呢?

直到此刻,高昌人才蓦然发现,麹文泰的心理素质要远比他们想象的低得多。

可他已经两手一甩,双腿一蹬,撂挑子了。现在再去研究他的心理素质已经毫无意义。如丧考妣的高昌人赶紧把麹文泰的儿子麹智盛拥上王位,希望这位新国王能继承乃父遗志,带领他们抗击入侵之敌。

贞观十四年(公元640年)五月,唐朝远征军抵达高昌边境的柳谷(今新疆哈密市东),此时侦察兵来报:“麹文泰的葬礼即将举行,达官显要都将云集于都城。”众将闻讯,纷纷建议直接对高昌都城发动突袭。侯君集却说:“不可,天子以高昌无礼,命我讨伐它,如今在人家的葬礼上发动袭击,不是吊民伐罪的正义之师。”于是命大军向高昌城东南的田城(今新疆鄯善县西南)进发,于次日拂晓兵抵田城城下。唐军命守军投降,守军不从,唐军随即发起强攻,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将其攻克,俘虏了七千余人。

高昌国丧结束后,侯君集立刻命中郎将辛獠儿为前锋,向高昌城发起进攻。高昌军出城迎战,辛獠儿迅速将其击溃。随后,唐军主力全部进抵高昌城下。

麹智盛慌忙给侯君集写了一封信,说:“先王麹文泰得罪唐朝天子,已遭天惩,身已亡故。我继位时间尚短,恳请阁下怜悯体察。”侯君集回信说:“若真心悔过,当自缚双手到军营前投降。”

自缚投降?麹智盛当然不干。他老爸生前早把高昌城修筑得沟深城坚,何况西突厥的援军此时就驻扎在北边不远的可汗浮图城(今新疆吉木萨尔县)。既然手上还有这些筹码,麹智盛岂能不战而降?

高昌不降,唐军只好开打。

侯君集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填平了护城壕沟,随即把云梯、撞车、抛石机、巢车等大型攻城器械全部推上战场,一股脑儿往高昌城上招呼。

一时间,箭矢飞石犹如暴雨倾盆而下,高昌城内顿时血肉横飞,一片哀号。守军一个个抱头鼠窜,纷纷躲进房屋里面,压根就不敢露头。

值得一提的是,唐军此役动用的这些攻城器械都是经过特殊改进的,不但打击力度超强,而且精确程度非常高,属于当时世界上技术含量最高的尖端武器。比如巢车。电子书下载,就是高昌人以前闻所未闻的东西。它的高度足有十丈,士兵躲在巢车中,足以“俯瞰城中”,“有行人及飞石所中,皆唱言之”。(《资治通鉴》卷一九五)

也就是说,巢车并不是攻击型武器,而是一种“精确制导”武器,犹如今天的卫星定位系统和电子制导仪器。在它的指挥下,唐军的抛石机指哪打哪,一打一个准。如果准确命中目标,车顶上的“观察员”就向下面汇报战况;假如没有命中,下面的投石手就根据观察员的提示,改变打击的角度和力度,直到命中为止。

在唐军的这种致命打击之下,高昌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眼看高昌城即将灭顶,麹智盛不住地向天祈祷,巴望着西突厥援军赶紧到来。

可是,西突厥的援军到底在哪里呢?

其实他们所在不远——就在唐军的军营里。

准确地说,是在唐军的俘虏营里。

尽管高昌很早就和西突厥乙毗咄陆可汗订立了攻守同盟,相约“有急相助”,然而,这种“相助”绝对是有条件的。如果是帮助高昌欺负伊吾、焉耆这些西域小国,顺便掳掠财帛子女,咄陆可汗的积极性当然很高,可要是碰上唐朝这样的巨无霸对手,咄陆可汗的态度马上就不一样了。

这一次,当侯君集的远征军刚刚抵达高昌国境,咄陆可汗就一溜烟跑了,“惧而西走千余里”(《资治通鉴》卷一九五),只留下一个亲王驻守可汗浮图城。没想到这个亲王比咄陆更怕死,咄陆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开门投降了唐军。

事已至此,麹智盛还有什么指望呢?

这一年八月八日,彻底绝望的高昌国王麹智盛举城投降了唐军。侯君集随即兵分数路,把高昌境内的二十二座城池全部占领,俘获人口共计一万七千七百。

早在唐朝出兵之前,高昌国内就已经悄悄流传着一首民谣。

〖高昌兵马如霜雪,汉家兵马如日月。

日月照霜雪,回手自消灭!

(《旧唐书·焉耆传》)〗

这是一则末日预言。当时麹文泰怒不可遏,曾下令彻查初唱者,可后来却一无所获。麹智盛断然没有想到,他即位不过才几天,这则可怕的预言就应验了。

至此,曾经猖獗一时的高昌,终于像烈日下的霜雪一样化为乌有。

贞观十四年九月,唐太宗李世民在高昌故地设置西州,将可汗浮图城置为庭州,各置属县,同时在交河城(今新疆吐鲁番市)设置安西都护府,留兵镇守。

唐朝征服高昌后,“国威既震,西域大惧”!(《唐会要·高昌》)尤其是安西都护府的设立,既确保了丝绸之路上这条黄金通道的安全与畅通,又使得大唐帝国的疆域得到了极大的拓展,“唐地东极于海,西至焉耆,南尽林邑,北抵大漠,皆为州县,凡东西九千五百一十里,南北一万九百一十八里”(《资治通鉴》卷一九五)。

唐帝国在西域的强势介入令西突厥大为恼怒并且深感不安。

一山不容二虎。

西突厥一贯将西域诸国视为自己的势力范围,他们自然不甘心就此放弃这个经营已久的“后花园”。

所以,围绕着西域诸国的控制权,一场激烈的较量在所难免。

【西域:激烈的较量】

西突厥自贞观十二年(公元638年)分裂为东、西二部后,西部的乙毗咄陆可汗和东部的咥利失可汗一直处于混战状态,双方势均力敌。贞观十三年(公元639年)底,咥利失可汗被叛乱的部下所杀,其麾下的另一个部落拥立其侄继位,是为沙钵罗叶护可汗。自此,咄陆的政权称为北汗庭,沙钵罗叶护的政权称为南汗庭。南汗庭继承了咥利失的外交政策,仍旧与唐朝通好,“累遣使朝贡”,唐太宗李世民则“降玺书慰勉”。(《旧唐书·突厥传》)

贞观十五年(公元641年)七月,也就是唐朝征服高昌之后,李世民再次遣使前往南汗庭,赐以鼓纛,极力扶持这个亲唐政权。然而从这一年起,北汗庭的势力逐渐强大,“西域诸国多附之”,南汗庭的沙钵罗叶护可汗又在随后的一场战斗中被杀,北汗庭的咄陆可汗遂重新统一了西突厥。

这对唐朝来说实在是一个非常不利的消息。

因为南汗庭的败亡意味着唐朝几年来的外交努力付诸东流,而北汗庭的崛起则意味着西域的安全开始受到严重威胁。

果不其然,统一后的咄陆可汗“自恃强大,遂骄倨”,不但出兵攻灭了吐火罗,而且屡屡“拘留唐使者,侵暴西域”。(《资治通鉴》卷一九六)

贞观十六年(公元642年)九月,西突厥突然发兵入侵伊州(伊吾)。

唐朝与西突厥在西域的激烈较量自此展开。

由于西突厥刚刚一举踏平了吐火罗,因此咄陆可汗的气焰十分的嚣张。

他认为唐朝在西域经营的时间还很短,驻扎的兵力也十分有限,所以在他看来,要击溃唐朝在西域的势力,重新夺回对西域的控制权,简直是易如反掌之事。

可是,咄陆错了。

唐朝不是吐火罗。

在西域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异常强悍的对手。

这个人就是唐太宗亲自选拔任命的安西都护——郭孝恪。

郭孝恪,许州阳翟(今河南禹州市)人,史称其“少有志节”,隋末率数百乡人投奔瓦岗。因其足智多谋,深受李密赏识,与李世勣一同被派驻黎阳仓,随后与李世勣一起降唐。虎牢之战中,郭孝恪曾向李世民献策,力主两线作战,围洛打援,被李世民采纳。破窦建德、王世充后,李世民在庆功宴上当众褒扬:“郭孝恪谋擒建德之策,出诸人之右也。”(《旧唐书·郭孝恪传》)此后,郭孝恪历任贝、赵、江、泾四州刺史,因能力突出,政绩显著,不久便获得升迁,入朝担任太府少卿,随后又迁左骁卫将军。

在考虑安西都护人选的时候,李世民很自然地想到了郭孝恪。因为他既在开国战争中立过功勋,有勇有谋,又拥有丰富的地方管理经验,足以独当一面,这样的人才当然是镇守西域的不二人选。李世民随即任命郭孝恪为安西都护兼西州刺史。

李世民的选择是正确的。

西突厥很快就要在郭孝恪面前尝尽苦头。

西突厥此次入寇的目标之所以选择伊州,很显然并不是为了劫掠财帛子女,而是出于一种试探虚实、炫耀兵威的目的。因为伊州远在高昌故地之东,西突厥要攻打它,就必须横穿整个高昌故地,即眼下的安西都护府辖境(西州),倘若仅仅是为了打劫,显然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舍近求远。

所以,郭孝恪马上就判断出——这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战略进攻,敌人出动的兵力肯定不会很多。他当即决定予以迎头痛击。

郭孝恪亲率二千骑兵轻装疾进,在半道上对西突厥军发动了一场阻击战,轻而易举地击溃了这支来犯之敌,给了突厥人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第一次试探失败,西突厥很快又组织了第二次进攻。

这次攻击的力度明显加大了,而且兵锋直指安西都护府。

咄陆可汗命令屯驻在西州附近的处月、处密两个突厥部落,出兵进攻西州境内的天山城(今新疆托克逊县)。在它东北面不远处就是安西都护府所在地——交河城,可见西突厥此次进攻的目的是想直捣郭孝恪的心脏,企图一举摧毁唐朝在西域的指挥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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