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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人我的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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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云飞也释然地一笑,外面还是热闹的宴席,他还得去招呼招呼。他进里面的房间,再去看看苏晓寒,她生下这个孩子后身体也是有些虚弱,需要喝很多的补品和睡很多时辰的觉才有些精力。她现在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下床没法站太久,过些时日就好了,只不过她比起先前瘦多了。
  梁云飞有些心疼她,他坐到床上来接过青烟手上的燕窝,一口一口地喂她。
  许是生下孩子后女人的母性就体现出来了,苏晓寒温柔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些,不过性子很是没怎么变,梁云飞倒不担心她会有产后抑郁症,她的情绪很善变,她有很多面,真实的她永远不会是你看到的那样。究竟她是什么样子的,梁云飞也搞不懂,恐怕苏晓寒自己也不会懂。
  “我刚才听到你们给孩子起好了名字,我爹说叫什么?”苏晓寒浑身懒散地问他。
  “梁苏卿。”
  “还不错。孙瑞哥哥就要被发配到边疆了,我想和他再见一面,你帮我安排一下。”苏晓寒仰头看着梁云飞,她发现这个男人越发地成熟起来,许是他踏入官场后,历练不断,她在心内越发地爱恋起他来。但又隐约地担忧自己会掌控不了现在的他。
  “嗯,你在这里歇歇,我还要出去招呼那些客人。”梁云飞把燕窝递给青烟让她来喂,自己先出去了。外面庭院里的宴席一片的觥筹交错的声音不绝于耳。
  上官溪华第一次正面和黄太尉坐在一起,齐子须则独自一桌,其他的客人看起来大大咧咧地豪爽吃菜,实际上耳目都在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
  齐子须端起酒杯向他敬酒,梁云飞朝他走了过去。梁云飞也端起他帮忙倒好的酒,和他碰杯。只是轻轻的一触碰,齐子须的酒杯便落了下去,酒杯翻倒,黄酒洒湿了他的衣服。“梁侍卫真是太热情了,都怪我一时手滑,这衣服也脏了,这样出去不雅吧?”
  梁云飞不满地瞟了他一眼,这个家伙,每回都跟他过不去。“跟我走!”他转身就往自己的书房走去,齐子须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仅仅是换衣服?我看你的整个人都需要换掉,特别是脑子!”梁云飞把自己的一件衣服扔给了他。
  “热情归热情,火气太大引火烧身啊!”齐子须嬉笑着换上他的衣服,他的身材给人的感觉就是壮实,但并不觉得他胖。他穿着梁云飞的衣服也很合身,梁云飞的衣服大都是比较宽大的,这样活动起来时候的束缚也小些。
  “什么事?”梁云飞抱着胳膊看着他,他已经把他的衣服弄破了五六件,他对他到了不能忍的地步,在梁府时天天穿着他的衣服练功,这衣料都是上好的品质,就这样被他给一件件地划破磨破扯破了,他心疼死了。梁云飞瞬间觉得他是继承了他爹优良的传统美德,勤俭节约的精神。
  看了一眼书桌上画的几幅地图,齐子须说道:“之前的鬼妖的事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但这次我在小台山上发现了一些外邦的活动的踪迹,不知是外邦夷人潜入我朝窃取机密还是有人和外邦相勾结,昨天还跟踪了一个人,不过跟到孙府后就跟丢了。你,”齐子须微抬下巴,“这件事情你肯定也要参与调查。”
  “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我也有份参加?那你呢?你的侠义衷肠都到哪里去了?这事儿,我们两个都有份,你别想逃!”外面有下人走过,梁云飞说完这话就走了出去,避免旁人的无端猜测。齐子须笑笑,拉拉衣襟也跟在他后头出来。
  上官溪华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不似上一次的宴席上的萎靡不振。他和周围的官员谈天说地的,说话八面玲珑的圆滑了许多。梁云飞很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在孙瑞被关押审判后,好几个月了。
  上官溪华召唤大家起来敬这位喜当爹的年少得志的人,齐子须无视直接地坐回自己的位子,梁云飞拿起刚才的那杯酒过去,和他们一一碰杯,上官溪华笑容满面地祝贺他:“云飞,你的心愿可终于了了,这人生最难得的就是了却自己的心愿,来,我祝你,福子满堂!”他爽快地就喝下了一杯酒。
  “谢谢!”梁云飞简短地说了一句,也仰头喝下了,他才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说道:“也希望你有一个美好的心愿!”
  上官溪华的面色终是不改,这周围这么吵闹,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算了,这话说的有些不合理。梁云飞转身走了。
  上官溪华继续吃着菜,把酒壶推到一旁,他不能喝太多的酒,那种迷醉的感觉令人反感,他喜欢并乐意清醒着,这样现实的生活才叫做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叙旧

  苏晓寒噙着眼泪,但只在眼眶里打转,并没有落下来。梁云飞抚摸着她的背抚慰她,苏晓寒怀中还抱着婴儿,他怕她吵醒了还在熟睡中的梁苏卿。
  “只是去边疆,在那里劳教几年就会放回来的,你不必这样地牵挂。”
  “可怜他刚娶的新嫂子,才生了儿子就不见了爹。你可不能负了我们母子!”苏晓寒略带警告的语气对他说,她眼里刚才还闪动的泪花此时又不见了。
  “我知道,”马车突然停下,梁云飞掀开车帘,外面是一大圈的人围在路中心,原来是两个小摊贩因为一些口角纠纷而互相打起来了,引得周围的民众纷纷围观劝解。“待会儿我们一起回梁府见见我二娘,顺便接小沐阳过来玩几天,你向……”他看到江舟君也被迫地停在路旁等着人群散去,突然地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愣着神看了他好一会儿,苏晓寒也好奇地看出去,到底是什么东西使得他有这种反应。
  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样貌不错,就是缺了点阳刚之气。苏晓寒打听过他以前常和一个人玩耍,应该就是他了。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的,特别是在爱人身上。她明显地觉察出有些不对劲,梁云飞此时也回过神来了,他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你可以和二娘探讨一下带孩子的技巧。”
  “我听说你以前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你怎么不和他往来了?”
  马车缓慢地移动起来,梁云飞摸了摸他儿子的脸蛋,轻轻地说道:“他腿断了,玩起来就不愉快了,再说也长大了,得学多些东西,一味的玩也不是个办法。”
  “是吗?”苏晓寒拖长了语气,明显地是对他的这个答案不满,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闷着心中的一口气。
  李楚儿接到下人的信函,早就在梁府门前等候他们回来。马车远远地就过来了,小沐阳直想跑上前去,李楚儿拉住了他。
  马车停住,梁云飞首先下了来,他扶着苏晓寒下来。
  “小沐阳。”梁云飞叫躲在李楚儿身后的他,才一个多月没见,又不记得人了。“二娘。”梁云飞拉着苏晓寒上前。
  “二娘。”苏晓寒低低地叫了一声。
  “嗯,都进去吧!”她看了看那个小小的婴儿,没说什么。
  人群慢慢散去,江舟君也摇着轮子前进。阿伏还在新婚蜜月中,他放他十几天的假期。这一回他没有直接地进绸缎坊,而是一直去到了街头,听闻街头新开了一家绸布店,生意很是火爆,他想去看看是怎样的情况。
  街头是两条分岔路,左边的分岔路来了一辆马车,车帘被掀开,孙瑞在里头。江舟君有些讶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落到了这个下场。孙瑞的神色变幻了一下,车就驶过去了。
  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侍卫拦住了他,“请您跟我走一趟!孙少监有请!”
  孙瑞,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他还是跟他过去了,好奇心驱使。
  在一间小客栈的房间内,江舟君看见他在里面。没有一点犯人的样子,还是有人时候,还是被好心好意地招待着。门外面有四个侍卫在把守着,江舟君进去,孙瑞听见了轮椅轧过地面的声音,他回过头来,嘴角上扬了一下,邪恶的味道。
  “请问有什么事?”江舟君就坐在门口旁,碰见他,准没好事,提防着点也是好的。
  “叙叙旧。”孙瑞去把门给关上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人讲话,江舟君揣测着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中间的桌子上面摆着一碟咸花生和一瓶酒,孙瑞就独个儿在那里慢慢品尝。他啜饮了一会儿后,走到一张睡榻旁,从草席下面拿出一把剑来。他拔出这把长剑,银光闪闪,眼睛里面亮出了一抹杀机。
  江舟君依然绷紧神经提防着,他没有任何的武器和他相斗。
  “你说你怎么会活到了现在呢?你不是早就该投胎转世去换一个正常一点的身份再活一次吗?怎么,莫非是你舍不得死?”
  江舟君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口气不卑不亢地回答:“是,我舍不得死,我不想死。”
  “你说你活着有什么可恋的?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遭人唾弃,你是喝着众人的口水长大的吧?”孙瑞把剑放在桌子上,继续喝着酒,细长的眯缝眼不时窥视着他。
  江舟君不想和他说这些无意义的话,只能说道:“你也一样!”
  酒水无误地泼到了他的脸上,江舟君闭着眼睛,伸手把脸上的液体抹掉。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你不配!”孙瑞语气激动,他站起来,拿着那把长剑仔细端量,手指擦上剑的锋刃。
  “你知道我讨厌你什么吗?做作!恶心!明明什么都没有还一副天犹我怜的姿态!明明什么都想要还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明明拥有的比别人多还是不知珍惜!你这种人真不配活在世上!”
  孙瑞的剑已经架在了江舟君的脖子上,江舟君对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他一向说话是往人家痛处说的,他不在乎。“杀我不要紧,你还得想着你的妻子吧,你的妻子会一直等你的呢。”
  “杀你,还怕脏了我的剑!你这种人,还不够让我动剑的资格!”孙瑞收回了剑,打开了门,看着直通向客栈外门的路,门口没有人经过,也没有人进来,冷冷清清,在这个夏天的早晨,是那么地清静。
  他突然地回转过身来,大笑着,笑的很空虚,“是时候了,我就要上路了,没想到是你这个肮脏的人送我最后一程!”
  江舟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脱口而出,“你不要做傻事,你还有很长远的生命呢!”
  “长远?”孙瑞有些讽刺的,“走出这座城,我的生命就到此为止了,你一定很开心吧?”
  “没有,我与你并无任何关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
  孙瑞一步一步地逼近他,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低沉着嗓音,“你生来就是一个不幸的人,所以你的这辈子都注定是不幸的,我要你背负这个枷锁一辈子!”“一辈子” 的语气重点压低,让人有如坠地狱之感,不寒而栗。
  就那么的一瞬间,在江舟君还没抬起头来的那一刹那,孙瑞的血喷到了他的脸上,倒在了地上,血漫流到四处。江舟君震惊地看着地上的人,迟迟发不出声音来。
  门外侍卫感到异常闯进来了,先是意外,进而跑出去找人来,似乎死的是一个很平常的人物。江舟君拿袖子擦掉脸上的血,他得快点脱离这个现场,然后,从客栈门口通向这里的一条小路上,跑来了一个柔弱的身影。
  王芝儿泪眼婆娑地抱着地上的人,哭的肝肠寸断,她一眼也没有看过江舟君,只是一个劲儿地在那哭。江舟君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才好。
  很久之后,王芝儿才止住了哭泣,她的手抚摸着孙瑞的眉眼,声音沙哑地说道:“江公子,你好自为之,往后,我们就当从没有认识过。”
  门外来了一队的衙兵,把孙瑞的尸体抬上了马车中,没人理会江舟君,江舟君呆了一会儿,到柴房边要了一勺水,把脸洗干净,心神不定地回去了。
  ·
  又是一桩命案,梁云飞再次成为众人口中讨伐的对象。
  不知怎么,是脑子抽了还是神经压抑太久不正常了,江舟君又等在梁云飞办公回来的半路上准备拦截梁云飞。
  许久没见的白士杰打这里路过,他从医馆匆匆忙忙地赶路回家。
  “舟君要去哪里?”他停下脚步,眉宇间显露着苦恼。
  “等人,你呢,好像听说你的父亲在为你寻结亲事?真是先恭喜了!”白士杰父亲前几天发话说白府准备操办喜事,满城人都知道了。
  白士杰低头笑笑,没有太大的喜悦,“就是为这事赶回去的。”
  “那你先走吧,让人等久了就不好了。”
  “嗯,那你慢慢等吧!”白士杰并没有太多的话,总觉得现在的他变得很压抑。
  时间过去了一些,梁云飞终于回来,他们又见面了。
  梁云飞挑眉,表情依然冷漠,齐子须跟在他的后头,穿的也是他的衣服。齐子须径直地走回梁府。
  “可以和我聊聊吗,大人?”
  “没空!”
  江舟君摇着轮子拦住他,“就当是朋友间的最后一次谈话。”江舟君抬头看着他,眼神诚恳。
  梁云飞不置可否地和他来到了绸缎坊院子里的一个房间内,是专供招待谈大桩生意的客人用的。房内整洁雅致。梁云飞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像是随时就准备走人一样。
  外面天色正好,从云层中透出微弱的阳光,门槛内的地方也照进了一方浅黄色的阳光。
  “云飞,”许久没叫过这个名字,读出来都有些晦涩的感觉了,梁云飞把脸别过去,看向门外。“你曾经说的当官可不是现在这样子的,你是不是心太急了点?”江舟君自知自己多管闲事,可他无法不这样做。
  “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声音冷冷的,不带一点温度。自从他做官之后,他和他对话都是这种语气,膈应人的态度。
  “我知道我没有,我只是想劝劝你,我们之前还是很好的朋友来着。”
  梁云飞回过头来,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你也说了,‘之前’,现在我们已无任何瓜葛。”
  太阳被移动的云层遮掩住,那阳光也被云朵吸走了,门口外一阵一阵地吹进夏风来,撩起两人的衣裳和头发,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断情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有事,你要是出事了你的妻儿怎么办?还有李楚儿他们,你就没有想过吗?”江舟君没法继续地装下去,他要说的只有这一句话,他也只是想见见他而已。
  “你以为我还是过去那个任你欺负任你打骂的人吗?你别忘了,我现在有身份,有家庭,有地位,而你,一个不幸的人,凭什么再妄想凌驾于我的头上?”梁云飞不再好言好气地回答他,这房门明明打开着,也有凉爽的风吹进来,他就是莫名地觉得烦躁,莫名地感到不安。
  江舟君定定地看着他,他想过去,他们近一点说话会不会氛围更好点?他们很少距离这么远地讲话。
  “别过来!”梁云飞大声地叫着,他不能担保他过来之后他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受不了和他走得太近。他开始斥责他:“你总是抱怨着生活,埋怨着世界,憎恨着比你好的人,却从来不会正确地审视你自己,把什么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自己不学无术,一无所有,还在一个劲儿地怨天尤人,自怜自艾,把自己放到最卑微的位置,却是拿着最高傲的心去睥睨众人,你当真以为,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你么?”梁云飞激动地说着,他停不下来,他不得而知这些话从何而来,他又为什么能说的出口,只是,他必须要点醒他了,这个执迷不悟的人,他也必须要点醒自己,不要在和他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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