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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当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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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忙道:“大娘勿怒勿怪。茵陈虽然还只是个小毛丫头,但也颇晓事体了。她也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这关系到一辈子的事,自然得问问她本人的意思,她不愿意,实在不好太难为她。我看就算了。幸而这雨也停了,饭后,我带她就上路回高跃去。还得多谢大娘收留我们这几日。”

说着又向梁婆子作揖。

梁婆子原本想嗔怪景天几句不会说话办事,连一个小丫头也奈何不得,但见景天这般斯文有礼的样子,什么话都收回去了。恹恹的去灶间忙碌。

这里景天望着雨后的院落心中有些许的感叹,突然身后有人抱住了他的腿。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茵陈。

“醒啦?”

“大爷,我们快走吧。早些离开这里才好。”

景天回过身子,见茵陈衣衫不整,披散着头发,趿着鞋。便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看着她的头顶说:“还得和梁大大爷打声招呼,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饭后就带你走。”

茵陈仰着脸望着景天,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还布着水汽,此刻竟显得亮晶晶,光灿灿的,犹如星辰一般。

梁婆子还是给景天装了十几个干饼子,又替他灌了满满一囊的水。梁老汉怕他们俩在路上不够喝,又让将自己平日里装酒的那个葫芦洗净了,同样灌满了水送给了他们。

小茵陈脾气也大,将梁婆子送她的衣服统统拿了出来,不肯带走一件。

梁婆子苦笑道:“你拿去吧。我们家现在没女孩儿,也无人穿它。你又没什么换洗的,那怎么成?”

景天见茵陈还是不肯取,便笑道:“你倒有些古怪,大娘也是一片好心赠了你。哪里有不领情的道理。快快收下谢谢大娘。”

茵陈自然听景天的话,她半点也不会让景天为难,便就乖乖收下了,柔顺的说了句:“谢谢梁婆婆。”

狗蛋见他们要走,也没吭声,心想本来也不是自家人,自然没有长期住在家里的道理。待得景天他们走后,狗蛋突然央起梁老汉来:“阿公,下个月我也去镇上。”

“你去镇上做什么,别给你爹娘添乱。”

“不,我要去镇上的医馆里也学些看病治人的本事。”

老两口听见孙子如此说,互视了一眼,梁老汉知道孙子是仰慕那徐太医的医术,便欣慰的点点头:“这个你去问你爹娘,他们若准,我就准。”

第十六章 故乡

徐景天带着年幼的谢茵陈继续一路往南,距离故土高跃也越来越近了。

这一路上劳苦奔波,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一个单身汉子,再带个幼弱的小姑娘。加上酷暑难耐,茵陈的身子终究不牢靠,三五天便一场病,虽然病得不是很严重,但也足以让人操持。

幸而景天自己就是个大夫,沿路寻药采药,自己配了各式方子、丸药,虽然没功夫慢慢调养,但也不至于让茵陈的病情加重,几贴药下去,就见了效。

两人一路行了将近四十来日,从北到南倒也见识了不少风土人情,也经历了一番事物。好不容易回到高跃时,已经是八月十一,眼见着中秋就在跟前。

俗话说,近乡情怯。走在熟悉的镇子上,景天心里更增添了几分感慨。这就是高跃,他长了十几年的地方。以为自己能风光的回来,没想到已是落魄的境地。要是偶然遇见了什么熟人,似乎有些不敢上前攀谈了。他微微的垂了头,只顾着脚下的路。

茵陈听得说高跃到了,早已按捺不住,自己揭了帘子两眼不住的往两旁望去。这里似乎还算繁荣,处处能见人头攒动,心想正好遇上的赶集的日子。街道也甚是宽阔,那南北交通,还有延生至里面的小街小巷,比起他们经过的什么白沙、乐阳、安康等地都大了许多。心想这是个县城么?

路是极熟的,景天也不骑骡子了,下来拉着缰绳慢慢走着。心想马上就要见到家人了,到时还不知是番怎样的情形。爹爹他还好吗?大姐就嫁到同村,应该能时常照料到家里,想来一切都是妥当的。再说家里还有他兄长,虽然离家的时候兄长才娶妻,如今想来也该有侄儿侄女了吧,也不知如何呢。这里突然回去,定会让他们惊奇不已。只是他现在身上功名俱无,这样灰溜溜的,定给他们丢脸了。

景天的心情更加复杂起来,自己也不能言喻。再看看车上这个一路相随的小丫头,如何向家里人解释他也早就想好了。脚下的步子快了些,心想早早的到家就好了。

村口的那棵四人合抱的大槐树风姿依旧,一树翠绿的叶子沙沙作响。从大槐树经过,往右便是条宽阔的黄泥路。两旁都是稻田,这边似乎没有京城的那些近郊地区干旱得厉害。田里的开口并不大,这个期间已经不需要水。稻子也渐渐的要黄了。风吹过,掀起一阵阵的稻浪。过了石桥便是一座大水车,此时正安静的伫立在那里,并不需要车水。河沟里的水貌似比往些年浅了不少。野生的几株荷花倒还绽放着几朵或白或粉的花盏。

走着走着,迎面走来了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景天住了脚,亲切的唤了一句:“花二伯伯!”

花二伯瞧了景天好一阵子,这才恍然大悟的念着:“原来是徐家的公子,倒好些年没见,长得更高更壮,也不大认识了。”

景天微微一笑:“是呀,离开家里已经四五年了。”

花二伯点点头,他还要急着去街上买东西,也没功夫和景天闲聊。不过是打个照面,寒暄了几句便就道别。

茵陈也早就跳下了车,再也不想在车上乖乖坐着了。这是未来要生活的地方,她得好好看看才是,至少这些路也该熟悉起来。

这是她头一回到高跃,见着了徐大爷从小生活过的村子。要说起景致来,和自己的家乡仿佛差点不算大。不过却是四面环山,高低起伏。那山上的树木看上去倒还葱茏,倒比自己的家乡看着要惬意一些。不像那边竟是些裸露的黄土,树子看着也不好。

爬过了一座小山丘。那半山至脚下都零星的散落着住户。茵陈便猜想哪一户是徐大爷的家。正在出神之际,景天回头来催促着:“走快些,马上就要到了。”

路变得不好起来。骡子套着车厢似乎有些不大好经过。

走过一片青杠林,又往西走了一段。赫然看见了翠竹掩映下的几间房屋,看上去有些低矮。茵陈心想原来徐大爷家也不富裕,也是很普普通通的人家。景天的步子变得从容起来,将缰绳递给了茵陈。自个儿大步的往那房屋跑去。看样子这就是他念了大半个月的家了吧。

徐景天急切的想要见到家人,忍不住唤了一句:“爹,我回来了!”

半晌没见回答,待转到屋子的正前面。眼前的景象倒足足的让景天吃了一惊。已经破烂掉的栅栏歪歪斜斜的挡在路中央。只见房门紧闭,院子里杂草丛生,一点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竟是一副荒废颓败的景象。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兄长带着爹爹已经搬了家,不住这里呢?

除了小茵陈站在不远的地方,左右没有一个人,心想这该向谁问话去。大姐家还在村子的那头也要走一段路。

小茵陈被眼前的情景也吓了一跳,看了半晌也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再去瞧徐大爷的脸色,竟是一脸的迷惘无奈。

景天扭头对小茵陈道:“你在这里等等,我找人问话去。”

茵陈乖乖的点头答应着。骡子已经开始低头吃着院子里的杂草,茵陈也不管它,只是看看这几间破败的屋子,心想比二叔家还要糟糕。是不是徐大爷许久没回家走错了路?要不就是他家里人都搬走了。看样子像是许久没住人的样子。

正在茵陈惊讶的时候,景天已经回来了,脸上的神色更加凝重了几分。

他到车厢里将行李都拿了出来,茵陈赶紧去找自己的小包袱。景天自个儿背上了褡裢。将车厢暂时放在院中,只牵着骡子一声不吭的便往别的方向走。

茵陈笑说了句:“看来果然是搬家了。”

景天一点反映也没有,牵着骡子在前面走着路,茵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乖乖的跟了上去。

景天显得有些心灰意冷,身上的疲倦感在此刻更加增添了好几分。这今后该怎么办呢?

第十七章 徐氏

住在离景天家的邻居涂李氏告诉他,父亲是三年前的腊月没有的,据说当时得了很严重的病,究竟是个怎样的情况,作为邻居说得并不是十分清楚。父亲没有后,兄长一家便带着妻女从村里搬了出去,听说去了隔壁镇上。景天仿佛记起嫂子是隔壁镇上的。

这屋子便空置了两年多,再没人来打整,渐渐就荒废了起来。景天也向涂李氏打听过父亲的坟地。涂李氏告诉他,是和他母亲埋在一处的。是呢,他也该猜到这一点。父亲走了,不可能别寻墓地。

这番情形景天从未料到过,丧父之痛俨然像把利刃直直的往心窝里戳去。当初离家的时候他是怎样向父亲许诺,哪知他老人家还是没有等到这一天。

按说他该去父亲坟上看看,告诉他自己回来了的事,只是眼下他灰溜溜的样子,父亲即使知道了,在地下只怕也难于心安。

无奈之下,只好先去投奔嫁在同村的大姐。再慢慢筹划以后的路该如何走。

就这样,景天领着小茵陈往住在南村口的大姐家去。

原来这乌家庄极大,有好几百来户人。说是乌家庄,不过姓乌的人家也不过十来户。其余的杂姓颇多。据说几百年前只有几户姓乌的人家,后来渐渐的从别处也迁来了好些人,渐渐的乌家在这边算不上大户了。徐家大姐嫁的便是一户乌姓人家。

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到了垭口边。茵陈瞧见左手边有几户人家。景天牵了骡子去,到一户门前种满梨树的人家,景天朝里面喊了一句:“大姐!”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个五十左右的妇人端着个簸箕出来了忙问:“你找谁?”

“是亲家娘吗?我是景天啦。”

妇人走近了些瞧了半晌方认出了景天来,一脸的惊奇:“哎呀,当真是徐家的小大爷。快请进屋里坐。”

景天将骡子栓在了梨树下,问候亲家娘好,又问大姐在什么地方。

妇人一笑:“你姐姐在东面屋里呢。几时得的信回来的,听说你上京去了,怎么突然就回来呢?”

景天也来不及解释,他此刻就想见到大姐,心里有许多话要问她。听说在东面屋里,便径直去了。茵陈只得紧紧的跟在身后。

妇人又朝东面屋里喊了句:“大媳妇,你兄弟来了。”

门虚掩着,景天先瞧了瞧门,听得里面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大兄弟么,进来吧。”

景天推门便进去,只见屋子靠墙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大床,大姐正躺卧在床上。景天微微一怔,忙上前堆笑招呼着:“大姐可好?”

徐氏只当是她大兄弟景初,未曾料到竟然是景天,倒吃惊不少:“呀,是二兄弟!我还只当是你哥呢。你从哪来呀?”

景天尴尬的一笑:“从京里赶回来的。”

徐氏又将景天上下打量个遍,五六年没见了,倒长结实了不少,只是晒得又黑又瘦的,忙招呼着他坐。

徐氏微笑着说:“我这里正坐月子呢,下床不太方便。兄弟勿怪。”

景天这才明白过来,他还以为大姐生病在床,不然怎么会大白天的躺在床上。

徐氏将身旁才出生不久的小奶娃抱给了景天:“妞妞,你小舅舅来瞧你了。”

景天看了眼襁褓里那粉嫩的小孩子,他有些不敢抱,生怕弄坏了哪里。大姐才生产不久,他是一点也不知道。这样空手就来,未免有些不大好看。

“还是大姐抱着吧,我不会抱小孩子。”

徐氏许久没看见景天,这偶然见了,心里自然是高兴的。突然看见了景天身后的茵陈忙问:“这是你的孩子?几时成的亲,怎么也不通知家里一声,都这么大了。”

景天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忙解释道:“不是我养的,大姐弄错了。如今连媳妇都还没娶上呢。”

徐氏听见景天这样说,更加好奇起来。景天回头看了眼茵陈,茵陈忙上前唤了声徐氏为“大姑姑!”

徐氏点点头,心想这几年没见了,兄弟突然带个孩子回来,还说不是自己亲生的,总觉得怪怪的。她见这小姑娘倒乖顺有礼的样子,也不好当着她的面询问,只好再慢慢过问此事。

徐氏目光一沉:“家里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是,就是见家里没人才赶到大姐这里来。我走了这几年,没想到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爹,他是怎么没的?”

徐氏微微叹了一声:“不过就是害病么。大弟妹又是个不懂事的人,老头子身体不好,又添了些气,连年也没赶上就走了。走之前还念叨着你呢,终究还是没看上你一眼。”

景天心里也沉了下来,一时间觉得凄凉无比。

“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莫非是知道我又添了孩子,来给我道喜的?你在京里如何,上次来信的时候听说你入了太医院,可把爹高兴坏了。此次回来莫非是想接爹上京享福去的?”徐氏脸上微微带着笑容望着景天。

景天此刻脸上竟是窘迫,大姐还以为他衣锦还乡,哪里知道自己已是提前告老还乡,无处可去了么。只是这些苦痛叫他怎么开口呢。

茵陈倒瞧见了景天脸上的难堪,适时的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只听得她稚嫩的问了句:“徐大爷,我们的东西放在哪?”

徐氏才见他们身上背着东西还无处安排,连忙又道:“对了,在我这里住几天。都是一家人,自家兄弟还要嫌弃什么。”

刚才那妇人又进来了,徐氏忙道:“娘,我这兄弟要在家里住几天,你给安排一下。”

妇人满脸堆笑道:“好事呀,家里空床还是有的。几时到家的,怕还没吃饭吧,我这去煮些吃的来。徐家小大爷别客气。”

景天只道打扰了。心里又估算着姐姐生产,这样空手打扰,什么礼都没备,还要住下来,的确是给他们添麻烦了。身上的盘缠俨然已不剩下什么。突然想起栓在梨树下的骡子来,心想不如拉到集上换点钱,买些东西,日后还得置办生活所需。没有一辈子住在乌家的道理。

思量半晌,便起身对徐氏道:“大姐身子虚弱还请好好保养,我先出去一趟。”

徐氏点头答应。

景天出了门要去牵骡子,茵陈自然也跟了上来,景天回头交代着:“你也累了,就好生休息一下吧。”

茵陈只好答应着。

第十八章 诘问

和茵陈想的大不相同,以为到了高跃后,徐大爷能够欢欢喜喜与家人团聚,然后再向家里人介绍她。没想到竟是这样冷落的场景。

她清楚的看见了徐大爷脸上的落寞和孤独。虽然她年纪不大,但也懂得了。徐大爷心心念念盼望了一个多月的家,似乎已经不存在了。突然感觉到徐大爷和她一样,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只是不同的是,徐大爷还有姐姐哥哥,而她唯一的弟弟也没了。

茵陈将梁家送她的那些衣物拿了出来翻看了一遍,胡乱的想了些。此刻那中年妇人走了进来,笑吟吟的端着只细瓷碗,里面装着俩酒酿煮鸡蛋。

“小孙女肚子饿了吧,来吃东西。”

茵陈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大步走了来接过了碗,礼貌的道了谢。

妇人又笑问着:“你爹爹干什么去呢?”

“爹爹?”茵陈摇头解释道:“徐大爷不是我爹爹。我爹爹早没了。”、

妇人一头雾水,心想这不是徐家老幺生的孩子,那他带在身边做什么,又不像是什么亲戚家的孩子,不免有些疑惑。

茵陈倒当真饿了,大口大口的吃着酒酿鸡蛋,甜滋滋的,又带着淡淡的酒味儿十分可口,几下就吃完了。

妇人在一旁见茵陈这副馋嘴的吃相微微的拧了眉,看来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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