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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苏西堕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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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的眼睛出卖了他,笑意自他眼角飞溅出来,沾到苏西脸上。

“怎么会有空?”

“我正放假。”

“你时时放假?”

“不,刚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到蒙古乌兰巴托回来。”

苏西探探身子,“去干什么?”

“我负责帮助当地儿童医治缝合兔唇裂颚。”

苏西凝视这个年轻人,肃然起敬,可是嘴巴仍然问:“没有薪酬?”

“是志愿行动。”

“自备粮草?”

“正确。”

“乌兰巴托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夏季白天气温升至摄氏四十五度,可以把柏油路晒至龟裂。”

苏西耸然动容。

她不出声了。

朱启东知道他面试已经及格,松一口气。

半晌,苏西试探地问:“我可以叫一杯啤酒吗?”

“当然。”

太阳落山了,金光射到苏西毛毛的鬓角上,把她白皙的脸衬托得似安琪儿。

朱启东听见他的心在说话:这是一见钟情吗?

他看着她贪婪地喝起冰冻啤酒来,天真地呀一声,眯起眼,情不自禁地表示享受。

物质世界里,有这样平常心的女子已绝无仅有。

父亲叫他招呼她,他却已决定追求她。

她是谁?不知道,也不重要。

朱启东心思荡漾。

只听得苏西问:“你可拥有诊所?”

“不,我在大学医学院任职。”

呀,他不急急替孩子治伤风感冒赚钱。

苏西十分纳罕,这样的年轻人在都会中实在见少,怎么可能在她面前出现,她运道转了。

她微笑,“这好似一个盲约。”

朱启东承认,父亲回来时非得谢他不可。

今早还想藉故推辞。

“启东,你替我到美国会所去见一个人。”

“爸,叫秘书替你改约会日期岂非更好。”

“不不不,故人之后,不可将她在约会日历上推来推去,你去见她。”

“我不认识她。”

“是一浓眉大眼的年轻女子。”

“我没有空。”

“我说你有空,你就有空。”

朱启东看着他父亲,“爸,所以我经济一向独立,否则真要被霸道的你支使得团团转。”

现在,他反而要感激他,父亲的秘书一定有苏西的电话地址。

正想让苏西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口袋里的传呼机响起来。

朱启东第一次觉得有人比他那仅一岁的换心病人更重要。

苏西很了解,“医院找?”

“是,我需即刻赶回。”

“你不必理我。”

“我可否再约你?”

“当然。”

“不能送你,抱歉。”

苏西笑着拨动双手,“快走快走。”

朱启东匆匆忙忙离去。

有些男人空闲得会蹲在美容院里陪女友熨头发,不不不,这不是苏西心目中的男伴。

她独自坐在那瓶黄玫瑰前,直至天色缓缓暗下去。

真舒畅。

原来父亲一直对她一视同仁。

她从来不知道,直至今天。

好几次,当她还小的时候,不知多想伸手去握父亲的大手,却提不起勇气,她怕他会推开幼小的她。

后来,父母分手,更加看不到他。

苏西羡慕那些可以在父亲怀中打滚的同学。

被爸爸一把揪起,扛到肩上坐着看球赛,居高临下,无比尊贵。

吃冰淇淋时毫不经意,糊得一嘴一脸一身都是,由父亲擦干净……

她一直以为父亲已经忘记了她,直至今日。

苏西长叹一声,回家休息。

他为什么不早点有所表示呢,原来他一直把这个小女儿放在心底。

半夜,苏西听见外头悉悉响。

开了灯,出去看到母亲替她收拾书房杂物。

“妈妈,”母女俩紧紧拥抱。

在这刹那,苏西觉得她什么都不缺乏。

这间书房原本属于父亲,他走的时候并没有把东西搬走,都还留着:笨重迟钝的第一代私人电脑、参考书籍、钢笔、手表……

苏西相信两个可能:要不,母亲未能忘记他,故此一切都留着,书房像间纪念馆。

要不,真正忘记了他,所以属于他的东西就像其余家私杂物,扔在那里懒得收拾。

苏西知道母亲已经忘记了他。

记惦他的只是苏西。

母亲睡了,苏西却醒着。

她坐在宽大的花梨书桌前,翻翻这个,动动那个,消磨失眠之夜。

一颗田黄石印章上雕着小篆“几许温柔”四字。

小时候问母亲是什么字,她说:“不知道”,语气干脆决绝,后来,苏西把图章印出来,去问人,才知道刻的是什么,只觉荡气回肠。

苏西对奇*书*电&子^书他们的事一无所知。

感觉上父亲一直在找温柔体贴的女伴,一次又一次失望。

负心人可能不是他。

母亲后来也有男朋友,她处理得很好,他们从来没有在苏西面前出现过。

至多将车驶到门前接她,被苏西在窗口看到。

“那是谁?”

“妈妈的朋友。”

“是亲密朋友吗?”

“不,吃顿饭,解解闷的朋友。”

“会结婚吗?”

“放心,没可能。”

母亲说过话倒是算数的。

这样的男伴好似换过三四个,到了十六八岁,苏西十分鼓励母亲出外寻欢作乐。

她等她门。

男伴永远不进屋来,为此,苏西感激母亲。

为什么要子女叫她的男伴为叔叔呢,多么突兀,什么地方钻出来如此怪异的雾水亲戚。

最近,母亲已经很少出去。

苏西很担心她会寂寞。

眼皮渐渐抬不起来,伏在桌子上睡熟。

回来,发觉身上盖着毯子,母亲已经外出。

她手中还握着那方田黄闲章。

摊开手,几许温柔四字端端正正盖在她手心之中。

苏西笑了。

她洗把脸,淋个浴,出门。

到了相熟的美容院,老板娘珊珊走出来招呼,“咦,今日怎么有空?”

“珊珊,帮帮忙。”

“什么事?”

“替我熨直这把头发,还有,眉毛修得细一点,你看,我腿上汗毛又长出来了。”

抱怨完毕,她颓然坐下。

人家老板娘微笑起来,“心情欠佳可是?”

“有人笑我是毛孩。”

“不知多少小姐太太上门来要求熨一个大蓬头。”

“我今日非洗直剪短不可。”

“不要与你的天然发质斗。”

“老板娘,你有钱不赚,认真可恶。”

“我做生意凭良知。”

“快动手吧。”

师傅过来,笑笑,只梳了两下,称赞道:“这头发羡煞旁人。”苏西的气仿佛已经消了一半。

师傅又说:“今日换个花样,我帮你拉直,明日又卷曲,你说好不好?”

“不好,不如换个头。”苏西已经平静下来,所以女性统统爱上美容院。

“我不能改变客人,我只能使客人看上去整齐美观精神。”

苏西只得扬扬手,“动手吧。”

话虽那样说,离开的时候,照照镜子,也差点不认得自己,眉毛明显细了,头发伏贴光滑,嘴上汗毛已经淡不可见。

苏西十分满意。

她到雷律师事务所去归还耳环。

雷律师不在,她把耳环交给秘书。

刚好在这个时候,主人家回来了。

她提着鲜红色公事包,神气十足,从前哪里有这样漂亮的中年女性。

她一见苏西,立刻一愣,“这是谁?”

苏西扬起头。

假如苏西堕落(二)

(二)

“你为谁改变自己?”

苏西答:“我自己。”

“你头一个要爱你,以及接受你,你必须学会与你相处。”

“我明白。”

“这装扮怪怪地,不适合你。”

苏西扮一个鬼脸。

“见到朱立生了?你们谈过些什么?”

“朱立生有急事去新加坡,派儿子朱启东做代表。”

“啊,你见过启东,”雷律师十分高兴,“那年轻人真是一表人才。”

“且甚有内涵。”

“是,我看他长大,是名毫无缺点的年轻人。”

“是个完人?”

“稍有牛脾气,三岁大就到处逼长辈扮病人给他诊症,达不到目的就生气。”

苏西骇笑,“多可爱。”

“毕业后一直到第三世界落后地区去赠医施药,一点经济头脑也无,幸亏父亲是个成功生意人,否则空有学问抱负,生活也成问题。”

唁,原来如此。

“结婚没有?”

“谁要他,你会嫁他吗?”

苏西笑,“为什么不?”

“他很少在家。”

“跟他跑天下好了。”

“小姐,他去的地方还有霍乱天花为患。”

苏西吐吐舌头。

“一次他给我看照片,他抱着病童的时候并没有戴手套,我惊问:‘口罩、手套呢’,当地的军人入病营都戴口罩。”

“他怎么说?”

“他茫然答:‘为什么要戴手套?’”

苏西点点头。

“他想都没想过,你说是不是神经病。”

“他与父亲不和?”

“咦,你怎么知道?”

“生意人铢锱必计,恐怕不以为然。”

“不,他们父子感情很好。”

“那真是难得。”

霄家振律师看到苏西眼睛里去,“还想知道什么?”

苏西索性再问:“他母亲可易相处。”

“父母已离异多年。”

苏西说:“啊,同我一样。”

雷律师笑,“说对了。”

“离婚,可算堕落?”

“我实在不想承认,不过,早三十年,社会风气的确如此封闭,几乎公认离婚是堕落行为之一,当事人,尤其是女方,性格上必有什么不妥之处,离婚妇人是侮辱称呼。”

苏西耸然动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二十年前,同居而不婚,亦系堕落。”

“哗,那吸烟可算堕落?”

“在一些保守固执的母亲眼中,穿高跟鞋,也是堕落,那是舞女穿的鞋子。”

“那么,做舞女应该怎么办?”

“一直不十分确定,至今,有所谓名媛认为名牌衣物不应售予身份暧昧女性,还有,任职欢场,肯定是自甘堕落,应与麻疯病人关在一起。”

“现在麻疯已经绝迹。”

雷律师接上:“那么,数夜之女最毒。”

苏西抬起头想了一想,“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问。”

“倘若我们四人统统堕落,财产又如何处理?”

雷律师变色,“不会吧?”

“堕落的准则如此虚无飘渺,四人全部不及格也不稀奇。”

“他另有锦囊,到时拆启,必有指示。”

“苏进有否给你麻烦?”

“他敢。”

苏西沉吟,“他这个人…………”

“我知道,一向欺压你的是苏进。”

苏西抬起头想一想,推说:“不记得了。”

雷律师微笑,“苏西,假使我有一个女儿,我希望她像你。”

苏西哑然失笑,“锗爱错爱,我既非美人,又不是天才,有什么用。”

“是你那种绝不让任何人与事干扰你过好日子的乐观精神。”

“是吗,”苏西诧异,“那也计分?”

“一百分,我至讨厌怨天尤人,不住抱怨,心中没有一件好事的人。”

秘书进来说:“雷律师,董先生已经在等。”

苏西站起来说:“我告辞了。”

“我们再联络。”

苏西忽然问:“可以约会朱启东吗?”

雷家振醒悟,这才是苏西真正要问的问题。

“当然可以。”

“不犯规?”

“一点关系也没有。”

“谢谢你。”

苏西松口气,奔到街上,欢呼一声。

可是天正淅淅下雨,不得了,她那把花了不少时间吹直的头发保证又会反弹。

苏西想回广告公司去打一个转,与同事说几句。

她走的路十分迂回,她喜欢穿过各个商场顺带看看橱窗,已是多年来的习惯。

苏西看到一方丝巾,驻足打量,这时,她发觉身后有一个中年人。

跟了她有一段时间了,他也佯装看橱窗。

一眼就知道这一类衣着普通的男子对古灵精怪的女装不可能有兴趣。

苏西不出声,她买了一杯冰淇淋,坐在广场的长凳上慢慢吃,男子消失了,也许躲在后边人群里,一直到苏西站起来,他都没有再出现。

莫非是多心。

她走近珠宝店,他又出现了。

苏西叹口气,有人跟踪她。

为什么?当然是要看她日常行踪如何,从中研究挑剔。

这还会是谁,一定是苏进。

苏西握紧拳头,十分气忿,新仇旧恨全部勾了起来。

雷家振律师说得对,最会得欺压她们母女的,便是这个比她大十二岁的半兄。

苏西属牛,他也属牛,碰巧大一号,但是苏西从没见过如此奸诈的牛。

十多年前父母分手,也是苏进导演的好戏。

他痛恨她们母女,认为她们破坏他家庭,恐惧父亲终于会离开他们那头家,故此从来不放过苏西母女。

他终于等到机会。

他派人跟踪,不,不是苏西母亲,而是他亲生父亲。

他捉到父亲约会一个女演员的证据,把整份证据送到苏西家去。

聘用私家侦探是苏进惯伎。

苏西记得母亲看到录影带时十分平静,声线有点无奈:“唉呀,我这会子可难下台了。”

本来已经十分动摇的一段关系被这条导火线完全摧毁。

苏西回忆到这里,握紧拳头。

每个人一生中都会迁怒一个人一件事,苏西憎恨苏进。

这个人不学无术,绝不长进,年复一年,学做生意、炒卖地产、搞日本餐馆、批发时装、电子零件、旅游公司……七十二行,几乎什么都做齐,没有一桩不亏大本,简直是无底洞。

他最怕有人来分薄他的身家。

事成后,苏进不住炫耀他的手段,亲友全部知道这件事,传为笑柄,日后辗转传到苏西耳中。

她从未与母亲商议过这件事。

父亲如此不忠,长远也没有意思。

苏西本来想走进派出所,好警告那个跟踪者,终于改变了主意。

她有更好的办法。

苏西叫部车子回家,她想到了以彼之道,还诸彼身,反正她现在也有多余的钱可花。

她正收集资料,电话铃响了。

“我真怕你去了别处度假。”

是朱启东,苏西心头一阵温暖。

虽然都会人海茫茫,不过要找一个人,一定可以找得到。

“想约你吃晚饭。”

苏西揶揄他:“医院随时会传你。”

他十分无奈,“所以不大有人肯陪我吃饭。”

“我来好了。”

“六时正接你。”

“那么早?”

“想早一点看到你。”

“好,我在家等你。”

苏西趁这个空档联络了一家郭氏私家侦探社。

郭氏曾经是宇宙广告公司的客户。

苏西说出她的要求:跟踪、报告、拍摄、录音。

那是很例牌的工作。

侦探社说:“我们需要他的照片、住址、办公地点。”

“我立刻把资料传真过来。”

苏西忽然想到,其实两兄妹都堕落不堪,没有一个好人。

她有丝内疚,朱启东若知道她这另一面,可会深深吃惊失望?

不管了,她必须保护自己,敌人已经动手,她也该准备武器了吧。

侦探社立即有电话过来,“资料收到。”

“拜托。”

苏西吁出一口气。

她刚想打扮一下,门铃已经响起来。

果然是朱启东。

如果对方派人守在她门下,一定知道她正在约会见证人的儿子。

好呀,没问题。

朱启东进来,“伯母不在家。”

苏西笑,“她的约会比我多。”

她斟两杯冰冻啤酒出来。

“地方很宽敞。”

“是呀,老房子、老家具,装修一直没变,厨房墙角还有母亲替我量度身高进展记录,最多一年高三英寸半,真厉害。”

朱启东笑着坐下。

苏西忽然疑心,“你为什么不问我父亲?”

他可是已经打听过她的家事,如果有,她对他的印象一定大打折扣。

可是朱启东莫名其妙,他说:“对,伯父也不在家。”

苏西微微笑,“家父已经去世。”

“对不起,我不知道。”

苏西十分矛盾,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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