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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请您悠着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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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烈召这次真的不耐了,眉毛都拧成了麻花劲儿,“你去了能做什么?协助调查?还是去做个见证人?”云烈召这人在江湖上有一个从不说谎的好名声,有什么说什么,这是江湖大部分人都知道的,楚凉音虽觉得此特征弥足珍贵,但是,也要提防是否有人会利用他这一点。

云烈召冷哼一声,魁梧的身体散发着冷气儿,“管那么多,出事儿了我自然要去。”说完这话彻底的转身离开,融入人流中,不过片刻消失了踪影!

楚凉音站在酒楼门口,叹口气,慕容府的家主被杀了?被杀!谁有这个本事儿呢?为的是什么呢?

“走了?”宁昭然从酒楼走出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说道。

“嗯!”

“酒楼里的人都在议论慕容府出了大事儿,目前已经封锁了消息,但猜测是出了人命,你六师哥也是为了这事儿吧?”宁昭然在酒楼里听得清楚,慕容府可是大齐江湖中六大武林世家中的大家,在江湖有着一定地位,饶是她,如果真没惹着她,她都会避着他们。

楚凉音点点头,望着澄碧的天空,“慕容靖死了。”

酒楼里大部分听到风声的人都走了,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件事,无论怎样保密,也总有透风的墙,而这江湖人,最喜欢的就是凑热闹,晋城的牡丹花会与慕容府的事情相比,刹那花都失了色。

一桌三人,楚凉音淡淡的说完从云烈召那里听到的事,宁昭然与诸葛无梵都较为诧异,宁昭然没见过慕容靖,诸葛无梵倒是见过,面上不无遗憾。

“云六侠可知道谁是凶手?”诸葛无梵的遗憾自眼角眉梢荡漾开来,弄得宁昭然都被影响,也开始心生遗憾来,可惜了!

楚凉音摇摇头,“没说,想必现在并不知道凶手是谁。”她倒是不甚关心,反正与她无关。

“慕容庄主是个真君子,与世无争,真不知是谁能下如此狠手。”叹息着,诸葛无梵清隽的脸庞划过一丝忧伤。

“六师叔果然走了。”衡贺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楚凉音回头看过去,一身风雅的月离风自楼梯上走下来,清风晓月般的气息,翩翩公子不浊于世。

“七师叔,六师叔真的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一早特意的去给他买的衣服靴子,本等着他起床给他送过去呢,结果人就不见了!”他们走过来,衡贺冲着楚凉音说道。

楚凉音嗯了一声,而后淡然回头,“他有事,已经走了!”

衡贺眨眨眼,看了一眼落座在一旁的公子,没同尔蒋走过去,而是站在了楚凉音身边,疑惑道:“什么事这么着急啊?昨天明明说过很疲累能睡上三天三夜的。”

楚凉音挑起眉梢扫了一眼衡贺,衡贺后退一小步,他就是问问嘛,也没说要怎么样。

慢慢的将视线调转向月离风,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就好似雕琢出来的一样,找不到一丝瑕疵,正巧此时,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将他的脸罩在金色的阳光下,宛如神祗。

“慕容府出了大事,有人死了。月离风,听说月家与慕容府交情不浅甚至有结下儿女亲家的打算,你不表示一下关心么?”

月离风将眼眸的焦距定在楚凉音的脸上,那满是凌厉与孤傲的双眼透着几分讥讽,使得他眉心蹙起,“师叔知道的如此多,是在关心师侄的婚事么?”

☆ 028。侄恭叔亲

本看着窗外的宁昭然忽的来了兴趣,向后靠在椅子上,美眸流转,视线在楚凉音与月离风的身上游离,看着二人有些冷然的气氛蓦地笑出声,“看看你们师叔师侄相处的多友好,还操心起婚事来了,啧啧,侄恭叔亲啊!”宁昭然典型的看出殡的不嫌殡大,如此场面,她喜欢极了。

楚凉音淡淡的扫了一眼宁昭然,眼神不乏警告之意,让她闭上那张嘴,宁昭然不以为意,依旧等着看笑话。

“关心一下你有这么意外?老娘向来关心小辈,就连门中小四喜养的猪是否配种老娘都会关心一下,有何不可?”楚凉音抑扬顿挫的声音十分刺耳,猪配种?这明显的是在骂人了。

月离风脸色如常,眼中温度却是降下来,如同六月飞雪一般,让一眼瞄到的衡贺不禁打了个寒噤,公子被激怒了。

“凉音,你要同去慕容府么?”诸葛无梵突然开口,温润的声音将冷然的场子救了回来,宁昭然现出几分扫兴来,她还没看够呢,衡贺倒是松了口气,这二人可别再打起来了,大庭广众的,多丢人!

楚凉音果然不再理会月离风,将视线定在诸葛无梵身上,然后摇摇头,“与我何干。”

诸葛无梵叹口气,“我理应去,不为别的,送慕容庄主最后一程。”看来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气氛中没有出来,他与慕容靖有过一面之缘,虽谈不上莫逆之交,但慕容靖的一举一动都很让诸葛无梵赞赏,他是实实在在的为慕容靖的死感到可惜!

楚凉音扯了扯唇角,“那你就去吧,让宁昭然派人送你去,不然你都不用走到兰州,半路就得饿死累死!”她说着风凉话,却不得不让人怀疑,确实有这个可能。

宁昭然眉梢一挑,看似想反驳,但又什么都没说出来,瞪了楚凉音一眼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楚凉音的眼角浮起笑意,悠悠道:“不然,宁大小姐亲自送诸葛去兰州?”

宁昭然咬牙切齿,“没了我,你也得饿死。”

楚凉音笑容更甚,“我的好师侄还在这里呢,把他当透明人么?有这么个富可敌国的好师侄在,我怎么也不可能饿死。”

她此话一出,有数人皆变脸色,首当其冲的就是衡贺,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楚凉音,想穿透她的脑袋看看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尔蒋抬起眼瞧了瞧楚凉音又看了看月离风,而后又低眉顺眼的看着自己脚尖,装聋作哑。

月离风轻声淡笑,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煞是迷人,“师叔此时又用着师侄了?”他声音轻淡如水,可却透着那么一股讥讽来。

楚凉音不以为意,只是看着宁昭然挑眉,这是她赏给她的机会,不要么?过了这个村可是没这个店了!

宁昭然暗暗咬牙,斜睨了一眼脸色平静似乎又陷入自己思绪的诸葛无梵,一咬牙一跺脚,“好,我送他去兰州慕容府,你随着月公子好好享受‘叔侄之乐’吧!”叔侄之乐四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褒义贬义一听即明。

楚凉音笑的眉眼弯弯,整张脸如同开了花,有那么一刹那夺人眼球,“不客气不客气,记住欠我份儿人情就行了!”说罢起身,拿起随身不离的宝剑,潇洒的转身离开,临走到酒楼门口时,她清魅的声音再次传来,“祝你们愉快!”

“呃,公子,咱们真的要与七师叔同行么?”待得宁昭然与诸葛无梵离开了,衡贺才敢问出口来,想象一下七师叔与他们同行,他就不禁寒芒在背,那他可真是没好日子过了。

月离风淡定如初,注视着窗外川流不息大街,他唇角上扬,“同行又何妨?”

“呃?”衡贺哽住,与尔蒋对视一眼,都没明白公子这突然的是要干嘛、明明俩人水火不相容,恨不得不在一个世界生存,呼吸同一样的空气都觉得脏;一个要同行,另一个居然也同意,真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公子,您真的确定要和七师叔同行?”衡贺皱眉,苦着一张脸,公子倒是能忍了,可苦了他们了呀。

月离风斜睨了一眼衡贺,稍显细长的眼眸荡漾缕缕意味深刻的笑,“别担心,或许她并不想与我们同行,只不过一说罢了。”

衡贺云里雾里,尔蒋好似听懂了点点头,“或许公子猜的对,七师叔并不喜欢我们,甚至看两眼都嫌多……呃,只是说了给宁小姐听得。”尔蒋被衡贺瞪了一眼,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七师叔简直就拿公子当苍蝇,还同行,简直难以想象。

或许他们的猜测是有理有据的,但是,有时事情总是会与人的想象反方向发展,当翌日一早衡贺将停在酒楼后院的马车驾出来,当尔蒋搬着箱子从酒楼走出来,当二人忙活着将马车内铺垫好,将公子喜欢的雨前清露摆放在马车内的小桌上,当将点燃的松竹香扔到雕花的香炉中,正等着他们公子从楼上走下来时,一个青色的人影从楼上悠然而下,迈着随性潇洒的步子,一步步的走向他们。

衡贺尔蒋不由得都感觉后颈发凉,眼瞧着那笑的恍若清水芙蓉一般的女子走到他们面前,看着她抬手分别拍拍二人的肩头,还未等的他们俩因着她的拍打而感到惶恐之际,眼前一花,下一秒那人已然跳上了车辕,掀起垂坠的竹帘,大方的钻进了马车。

“唉,真舒服!”一声清魅的叹息自马车了传出来,衡贺打了个哆嗦,看着一旁同样忐忑的尔蒋,沉重的点点头,为接下来的日子默哀!

☆ 029。 车中惊魂

群山环绕,山水宜人,天空一碧如黛,如此天气最适宜出行。

宽阔的官道隐在群山之中,此路段即是主要官道亦是观赏美景之地,东南西北个个方向,入眼的皆是山清水秀花鸟宜人。

华贵的马车在山水间悠然前行,马儿不急,踢踢踏踏,好听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间。

驾车的是个模样清秀十三四岁的小童,模样精致大眼睛显得分外激灵。

与他们渐离渐远的是牡丹世界晋城,自从早上开始,衡贺的小心脏就开始紧张的跳动着,几次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切皆因那此时霸占了马车当祖宗的七师叔!

当公子看到七师叔没有独自离开而是霸占了他的马车之后,他的脸色也明显的冷了下来,衡贺尔蒋什么都没说,此时不是为别人担心的时候,最担心的还是他们俩,因为,只要有七师叔在的地方,他们就有的受苦了!

飘着淡淡松香味儿的车厢内,所有的陈设都是上乘的,靠着车厢门边摆着那盆黑牡丹,正是楚凉音赠给尔蒋的那盆,依旧开放的多姿多彩,看来尔蒋照顾的很好。

车厢当中一个精致小桌,桌上摆放着当季水果,紫砂茶壶,青铜熏香炉,一品一物皆为上品。

三面有设计的十分舒服的矮榻,宽度适宜,可坐可躺,上面铺着一层柔软顺滑的毯子,无论马车行走到怎样的路段,保证坐在车里的人不会感觉到颠簸!

此时此刻,就在马车悠然前行时,那一身青色长裙的女人独占对着车门的一方矮榻,整个人横躺在上面,因着距离有限双腿则斜搭在另一边的矮榻上,姿势随意,已然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低眉顺眼的尔蒋就坐在楚凉音搭乘着双脚的那一面矮榻,他整个人靠着车门的位置坐着,对面则是月离风,坐姿标准双目闭合,好似已经睡着了。

从晋城出来后,这整个马车就是这样的情况,尔蒋感觉都要喘不过气了,这压抑的气氛让他愈发的如坐针毡,蓦地身子一动,掀开精编的竹帘快速的钻出马车,与衡贺同坐在车辕上,迎着清风美景,这才感觉活过来!

衡贺扫了一眼从马车里钻出来的尔蒋,不用问,看他那放松的脸色就知道那里面不好呆,“喘不过气了?”他语气倒是有些悻悻,庆幸自己抓稳了这个驾车的活,以前不觉得好,现在觉得十分好!

尔蒋小心的长吐一口气,“还是外面好!”

衡贺轻笑一声,不无幸灾乐祸,听着里面一点音没有,他就能猜得到那里面是个什么气氛。

尔蒋不满的看了衡贺一眼,但是也没说什么,虽然看似那车里的两个人在睡觉,但是事实谁知道,没准都听着外面呢,他可不要说什么得罪人的话,下场可是很难想象的。

前面的道路有个急转弯,马儿跑得不快,只不过因为马车的问题,在马儿转过弯道之后,后面的车厢轻轻地甩了一下,而甩这一下不要紧,车厢里猛的传来咚的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车板上,车辕上的衡贺尔蒋瞬间绷起,两人满眼惊恐的对视一眼,衡贺快速的掀开竹帘一角窥视里面,随即脸色大变,一副要死了的表情。

车厢里,本来稳稳的躺在矮榻上的楚凉音被结结实实的甩在了车板上,撞得车厢中间的小桌都滑出去了,好在有坐在外面的月离风伸腿挡了一下,不然非得飞出去不可!

“嗯。”在甩到车板上足足过了一分钟之后,正面朝下趴在那里的楚凉音才发出声音来,身子动了动,而后慢慢撑起身子,第一眼就射向了月离风。

月离风也正看着她,面色平静,唇角上扬,细长的眼眸里有着不掩饰的笑,此时此地,车厢里就只有两个人,似乎他也不再掩饰。

淡定的从车板上爬起来,怀中依旧抱着她的宝剑,重新躺回原位,蓦地开口,凉凉道:“把你那嘴给我拉平,不然别怪老娘翻脸!”

月离风笑容不改,对于楚凉音的威胁他没一丝惧意,“师叔刚刚的落地姿势着实‘优美’,空翻一周半自由落地,瞧瞧这桌子都被师叔的‘优美’姿势慑住自己飞了出来,此姿此态足以引得各江湖武林豪杰竞折腰。”他语调悠扬,好不欢快!

楚凉音霍的转头瞪视他,眼光凌厉如刀,好似刹那间便能将对手千刀万剐一般,“此处没了别人,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长了一张人模人样的脸,内心却是堪比毒蛇一样,月公子此模样也能在江湖中引起轩然大波,特别是你做的那些个好事。”楚凉音咬牙切齿,眼光如刀。

然而,楚凉音此时这些个威胁言辞已经对月离风产生不了任何影响,他浅笑如风,一双眼眸都弯了起来,“师叔今日的言辞较之以往杀伤力大减,似乎在配合着师叔今日的形象做派,师侄大感佩服,师叔无论做什么,都尽心尽力,不做戏子,实在可惜。”

楚凉音怒极反笑,上一刻还躺在那矮榻之上,下一秒车厢荡出一波凉风,青色残影一闪而过,竹帘随风荡起,车辕上的衡贺尔蒋同时看了一眼那晃动之后又恢复原状的竹帘暗道一声不好,还没等掀开竹帘一探究竟,只听得桄榔一声,承载着各种物品的小桌自车厢中飞出,二人灵活又默契的向后一闪,那小桌径直的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马儿的屁股上!

马儿嘶鸣一声开始加速奔跑,然而衡贺与尔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皆回身看着车厢,只见竹帘晃动间,那一叔一侄一上一下躺在车板之上,一人一手锁住对方咽喉要害,一个脸色冷然如同深潭寒冰,一人满眼怒火大有灭了对方而后快之势!

“吁!”衡贺手快一把拉住缰绳,奔跑的马儿踢踏的停下来,与尔蒋同一时刻自车辕上跳下来,各自退离马车三四米远,绝对远离危险之地!

衡贺尔蒋一左一右刚退离到官道两边,只见竹帘飞起,两个人影以互锁咽喉的姿势自车厢中旋转飞射而出,衣角飞扬劲风飒飒,看不清俩人面目只窥得残影片片,道路两旁树木摇晃鸟儿扑棱棱惊飞而起,艳阳天下骤起风云。

☆ 030。胜者败者

砰!

身体砸在地面的声音沉闷而响亮,衡贺尔蒋皆脸颊一抽,瞧着那十米开外的官道上依旧以一上一下互锁咽喉的姿势撂倒在地面上的二人,无意识的后退一步。看着公子整个人被压在下面,刚刚那沉闷而响亮的声音也是因为从他的背部与地面的相撞之后传出来的,便都不禁感到一阵肉疼!

楚凉音唇角微扬,不免得意,他还是被她压制住了,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她的五指山,尽管她的咽喉此时也被他锁住,但是她并不在意,因为他的咽喉同样也被她锁住了,只要她再一用力,必保他脑袋搬家!

月离风面色有几分白中带紫,右手死死的扼住楚凉音的咽喉,另一手旧幕重演般的朝着楚凉音脐上三寸的死穴而去,然而这一次楚凉音又怎能让他得逞,准确的钳住月离风的手,手腕用力一转,似要直接拧断他的手。

月离风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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