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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女医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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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若汐去过的洛府了，洛府的院子也是四进的，只是花园子极大，园子中还有个小小的人工湖，若汐还记得那湖上亭子里的匾额还是洛彦的提笔。
只是相比今日见的方府，这洛府就小的多了。若汐从进门，沿着回廊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方才到得一个偏殿，初时若汐还饶有兴致的看着院中的景色，但看着看着就失去了兴致，左侧的院落中不是青石板路的甬道，就是整齐的松柏和冬青，净是朵花都没有见到，而右侧则是青石砖砌的高墙。
小丫鬟看了并不言语，只是嘱咐着若汐“姑娘注意脚下的台阶”或者就是“姑娘莫急，马上就要到了。”
若汐想着如若这方老夫人这样走，不止腿脚无事，只怕身体也好了不少，却又不能说出口，只是看着脚下，跟着小丫鬟前行。
“按说应该给姑娘准备暖轿，只是姑娘今日来的匆忙，并未预备，又不想让姑娘久候，想着也不太远，就让我领您进来了。”小丫鬟领着若汐进了偏殿，又给若汐解释道。
若汐倒不介意，想着这一路的确漫长，但想来也是因为路旁的景色实在无聊。待进了偏殿，眼前不禁一亮，早有准备好的四色茶点放于茶几之上，小丫鬟把人带进来，说了声“姑娘慢用”便退出了偏殿，
待若汐坐下，又有小丫鬟上得茶来，走了半日，若汐也有些口渴，端起白瓷茶盏轻抿了一口，满嘴含香，虽然若汐不怎么懂茶，却也喝的出，确是上好的龙井。上茶的小丫鬟也是上了茶便出去了，但影影绰绰能看到殿外有人，想来是小丫鬟在屋檐下立着等吩咐，果然是有些大家气度，若汐虽不算懂，却也知道越是大户人家，规矩越多，洛府跟方府相比，从小丫鬟们的待人接物就能看出来，绝不是一个层次的。
放下茶杯，若汐打量着屋里的陈设，看家什，与洛府的待客的花厅略有相似，只是屋子大了些，但细细看来，无论从装饰还是木料，都比洛府更上一层。
只是这茶点，却落了下乘，只是些豌豆黄、芙蓉糕之类的京式点心，相比洛府的马蹄桂花糕，似有些粗制。其实这是若汐挑剔了，一北一南，本是风味不同，各有喜好，又如何比的出高下。
不多时，刚才带路的小丫鬟便又碎步而来，带着若汐沿回廊往正中的花厅走去，穿过花厅，便又是个大院子，只是这个院子里有鱼缸、花架之类的家常物事，不再是松柏和冬青。院子正屋的屋檐下，站着许多的丫鬟仆妇，想来，这就是方老夫人的院子，虽不知这院子里住了多少夫人少爷，但从刚才从门口到偏殿的一路，便不知经过了几个茬口，那都是大大小小的院落。
只见门帘一掀，朱喜家的走了出来，“若汐姑娘，我家老夫人等你半天了。”说着便亲热的上来行礼。若汐忙拦住了，心里腹诽着，我走了这么远，累的要命，还说等我半天了，真是好笑，口里却连道不敢。
有小丫鬟撩了帘子，朱嫂子和若汐一前一后进了正屋。
方老夫人此时正半卧在软塌上眯着，见若汐进来，忙打起精神坐了起来，眼圈有些发黑，想来是昨日没有睡好。软塌旁边站了个青衫丫鬟打着扇，正是上回见过的那个。一个黄衫丫鬟站在墙根，低着头，一脸的肃穆。
若汐上前给方老夫人见了礼，方老夫人精神不是很好，看着若汐点了点头，又眯了眼睛，问若汐脚好不好。
“让老夫人费心了，多亏老夫人的药，若汐的脚早已经好了。”若汐客气的回了，想着那些并未动封的上好三七和燕窝，心里又乐了起来，这么贵的药品，自己可吃不起，还是有机会换钱吧。〖Ｚei8。Ｃom电子书下载：。 〗
老夫人又问了问宋嫂子和凌虎，但听得出来不过是客气罢了，若汐又谢过老夫人对凌虎的提拔，想着没什么事了，准备告辞，还未开口，老太太突然睁开了眼睛，只挥了挥手，屋里的几人便退了下去。
这是有话跟我说了，若汐心里想着，却猜不出是什么事情，只好低下头，静待老夫人开口。方老夫人并没有着急，微微叹了口气，这口气叹的很轻，但屋里静的吓人，若汐怎么也能听见。
“若汐姑娘，在竹林寺初见时，我曾说过，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你还记得么？”方老夫人缓缓开口，似乎想起一段陈年旧事。
“若汐记得，老夫人说我像您多年不见的一个故人。”若汐没有抬头，静静的回答。
“这个人曾经救得我的性命，却也……”老夫人语气一顿，又叹了口气“哎，不说也罢。老身如今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可否答应。”
“老夫人请说，若汐自当尽力。”若汐想不出自己能帮着做些什么，难道是帮她看病？
“老身想认姑娘为干孙女，接到身边，陪伴老身，不知道姑娘是否愿意？”
☆、第四十四章 婉拒
方府后院，方老夫人的堂屋内静静的，丫鬟和仆妇都退到门外，只剩下若汐和老夫人二人一坐一站的相对着，若汐今天没有被安排坐下，从进门到现在一直站着，不知道是不是老夫人要摆出架子，让若汐明白这层次上的差别，有权有势，就可以高高在上，哪怕给些银子，再温言几句，就是慈悲。
听着方老夫人要收自己做孙女，若汐不由一愣，虽然知道方老夫人会给自己提要求，但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件事。
若汐慢慢抬起头，看向方老夫人，方老夫人的面色沉静，一双眼睛虽然眯着，却似乎分外清明，微笑的与她对视，并不像是在说笑。若汐在心里微微盘算了一下，从一个身份不明的孤女，突然成为一个后台硬的不行的富家小姐，这是天大的好事，如果她真的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可能当场就千恩万谢的答应下来，并且开心的夜里都能笑醒了。
只是，若汐前世活了二十多年，她也从不以为天上会掉下馅饼来，从穿越以来，不管是去山里挖药卖钱，还是进洛府给洛夫人看病，都是自己主导的，即使是在竹林寺遇上灰衣人，护得李平，搭上方府这条线，虽然是偶然，也是她和凌虎拿命拼来的，凌虎有如今的前程，的确是靠方老夫人提拔，但凌虎自己的表现，还有李平和李戟的推荐和认可，都是决定的重点因素。
所以，这件事情，一定不是这么简单，方老夫人能给凌虎一个前程，那是因为凌虎有用，给她一个前程，那也必然有求。
“不知道做您的干孙女，有什么要求？”方老夫人不过几句话便把要求提出来，若汐想着自己也得爽快一点。
方老夫人一笑“若汐姑娘多想了，做我的干孙女，很简单，进府，陪着我，再过几年，为你选一门好亲事，嫁妆你是不用愁的。”
“哦？就这么简单？”若汐有些不信。
“对，就这么简单”方老夫人点头“不过，既然进了方府，还是有一些方府的规矩，比如，你是方家的小姐，自然你就要姓方，另外，进了府，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该断就要断了，又不是什么正经的亲戚，做方府的小姐，自然有小姐的路……”
方老夫人还没有说完，若汐就在心里摇了摇头，脸色也由柔和变得严肃，若汐很明白方老夫人对自己做过一定的背景调查，这是必须的，自己跟凌虎他们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所以也不是正经亲戚，这一点很容易调查出来，只是进了方府，又断了退路，这样做，就等于把自己控制在手掌之内。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方老夫人想把她控制在掌心之内，但这种仰人鼻息的生活，决不是她所能容忍的，更何况老夫人口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留在她的身边，爱她护她，不曾丢弃也不曾离她而去，从那时起若汐就把凌虎和宋嫂子作为自己的亲人，又怎能因为一个富贵的前程就能放弃。
“至于凌虎，已经有了前程，能做到什么份上，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凌夫人那边，我会把你们住的宅子送给她们，这附近的宅子可不是他们家以前在清泉巷可比的……”方老夫人没有注意到若汐的变化，自顾自的说着她的安排与慈悲，眼睛依然微微的眯着，似乎觉得若汐不可能拒绝。
“方老夫人”若汐打断了方老夫人的话，方老夫人微微诧异，若汐可一直是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这样严肃的语气和不礼貌的态度的确让人愕然“老夫人的好意，若汐心领了，只是若汐福薄，过惯了普通百姓的生活，做不了方家的小姐”说到这里，若汐抬起头静静看了方老夫人有些微怒的脸，继续说道“多谢老夫人抬爱，若汐此来一是谢过您对表哥的提拔，二是来看看您的腿，照我的诊断，您的腿没有什么大毛病，按我说的做，身体只会越来越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若汐告辞了。”
若汐想着趁老太太还没发作，尽快退出了屋子。
“请朱嫂子派个人带我出门。”朱喜家的看着若汐出了屋，觉得有些不对，却也不好拦着，便派了小丫鬟带了若汐出府，这方府太大，迷了路就不好了。
朱喜家的进了屋，看到方老夫人一脸的愁容，便知道了一、二，忙冲着身后的小丫鬟使了眼色，小丫鬟便走了出去。朱喜家的向老夫人禀告若汐已经离去。又跟着劝了几句
“……若汐姑娘还小，不懂得人世艰难，过些日子说不得就想通了……”
话没说完，就见有小丫鬟叫了“周妈妈”，又撩了帘子进来，后面跟了一个穿戴体面但年纪不小的仆妇，看着约有五十多岁，一般在大户人家，这个年纪的老妈妈早已回家荣养。
方老夫人看到仆妇，对着朱喜家的挥了挥手，朱喜家的便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老夫人”周妈妈给老太太见了礼，便上前依着老太太坐在了小丫鬟搬过来的锦杌上。
“……生的真是像，把你叫来，本来想让你给看看，只是没想到……”待小丫鬟也退出屋子，方老夫人叹息着跟周妈妈唠叨起来。
“老夫人不用着急，这登州城里，您说一，谁还敢说二不成，这位姑娘还小，磨一磨自然就听话了……”屋里又响起周妈妈不急不慢的声音。
————
若汐静静的跟着小丫鬟走在方府出门的路上，心里不由得打鼓，这方府在登州城虽然不出名，却也是官宦人家，有权有势，连花二公子当初都不想得罪，如今虽然嘴上说的痛快，但心里还是后怕的。
若汐一边思忖着一边跟在小丫鬟的后面走，待到拐弯处，小丫鬟突然停了下来，若汐心里有事，没收住脚，差点撞上对面来人。
只觉得被一只铁手扶了肩，还未抬头，就听小丫鬟说道：“李统领好”。
若汐回过神来，慢慢抬头，一个英俊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只是冷气十足，若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第四十五章 打磨
若汐似乎被冻僵了，只是站着，愣愣的看着这个似乎有些眼熟的男人，深紫色的云雁细锦衣，使得古铜色的皮肤更显精神，只是一双美目却冷的吓人。
男人松开手，若汐忙退后一步，正准备见礼，却听得男人似乎认出了她，“原来是你。”男人不屑的轻声说道，随即又重重的哼了一声，便擦着若汐的衣裳走了过去，小丫鬟早已闪开。待男子走了，才上前问她：“姑娘没事吧？”
若汐摇摇头，想着自己不过不小心撞了一下，这个什么“李统领”怎么就这么大的脾气，抬眼准备问问小丫鬟，又想到都跟方老夫人闹成这样，估计以后也不怎么会来这里了，便忍住了不问。
走到府门外，小丫鬟告了个罪就回去了，若汐在门口等了一刻，才见虎子姗姗而来。
虎子领了二套侍卫服，说是侍卫，不过是方府的家丁一类，待历练一段时日，才能到家主跟前做保镖，那才是真的侍卫。“管饭，也有休息处，只是前三个月要训练的，不过统领说我资质不错，又有一些底子，估计时间不会很长。”虎子似乎很兴奋，出了府门就跟若汐说着在府中的见闻。
“哦”若汐还想着方老夫人的事情，边走边心不在焉的随口答着虎子的话。
只是虎子的兴奋还没有超过二天，第二天晚上，刚刚开始去方府当差的虎子便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去岛上训练，说是一个月时间。”
“每个新人都要去么？”
“嗯，也不是，有一部分要去吧……”虎子听了若汐的问话，有些疑惑，摸了摸头才回答。
看样子这是临时起意的，竟然这么快！不过一天时间，就把虎子给调走了，若汐明白，这是对她不听话的反应，而且这种事情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直到她屈服。
若汐不由得有些不舍，穿越以来，虎子从没离开过她一天，而就宋嫂子来说，估摸着从出生到现在也没有离开过吧。宋嫂子一边唠叨一边给虎子收拾东西，若汐也默默不语，只有虎子兴奋而又紧张的安慰着二人。
虎子趁着宋嫂子收拾东西的功夫，把若汐拉到一旁。“要是灵芝他们来找，你记得帮我跟师傅说，我没偷懒……”若是凌虎不提起，若汐似乎已经把这个名字忘记，自己想着又叹息了，虎子每天都会练功，怎么会忘记这个师傅。虽然自己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练的，或者辰间或者午时，总之他的力气越来越大，跟练功是不会没有关系的。
若汐点点头，又想起那个绿色衣衫的女孩儿，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说是过段时间回来看自己，如今已经二个月多月，却没有一点消息。
“嗯，还有，娘就交给你照顾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虎子有些不放心。
“家里不是有董叔么，虽然他明天就搬到工地去住，但胖丫在呢，抽空就会回来的。”若汐安慰着。董大的铺子还没有盖好，但是已经有了模样，董大觉得住在这里不方便，便搬到那边凑合，反正天气也热了，倒也不怕，胖丫却还是白日里去那边帮忙，晚上就回来，女孩子家，当然不适合住在那边。
翌日一早，虎子便背了简单的包袱去了方府。若汐则在家里收拾药材，上个月采摘了不少花类的药材，如今都已晒干，收拾了一包，准备拿去济生堂卖掉。
“姑娘，对不住，我们济生堂不收散药。”又瘦又高的孙掌柜见了若汐，连笔都没放，只抬了抬头，便直截了当的开口。
“可是……”若汐皱了皱眉头，想问个究竟，孙掌柜却已低下头，自顾自的算帐去了。
若汐叹了口气，这是方府的第二个反应，断了她的财路。
“这位姑娘，不是孙掌柜不愿意收，是我家铺子跟一家大主顾签了契约，不得进散药。”若汐抬头，竟是刘大夫走了过来。
谢过了刘大夫，若汐抱着一包晒干的金银花走出了药铺。好在方府并没有把她们的房子收回去，住进了城里的确方便许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若汐便走到了自家门口。
进了门，就看到宋嫂子有些落寂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不到三十岁的脸上已布满风霜，若汐不由心疼起来。自己病着的时候就是这个妇人细心体贴的照顾着自己，哪怕自己一言不发，哪怕自己无论她说什么也不搭理她，她还是小姐小姐的叫着，一口一口的喂着药。
“有人出高价把喜铺买了，不用我做绣活了。”宋嫂子不太明白怎么突然的就断了自己的生意，但想着凌虎已经进了方府，却也没有特别的伤心“好在虎子出息了，我们倒也不怕。”
“虎子哥出息了，您就别操劳了。”若汐一边安慰一边思量着下一步方家的举动。
果不其然的，当若汐午后带着药箱来到洛府的门前，却没有被带进去，等了约一柱香的功夫，只见张妈妈走了出来。“哎哟，是若汐姑娘啊……”寒暄了半天，张妈妈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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