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平洋战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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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飞往高原

一九九八年春天的某天，结束一天训练的队员们都洗漱完毕准备开始各自的晚间自由活动，侦察中队长陪同大队作战科长突然来到宿舍……二十名集训队员迅速地在宿舍外排成两列横队……中队长随即宣布：“全体集训队员立即山地野战作装，随大队参谋长飞往西藏执行任务，半小时后在后勤仓库大院内上车出发……”队员们回到宿舍带上个人用品陆续来到后勤仓库，领取山地作战背包、枪支弹药和通讯装备……欧阳民生领了一支八八式狙击步枪和特种部队专用军刀，加上到部队时候领用的大口径手枪，两枪一刀外加弹药、全套山地战作装共负重近四十公斤……捆扎妥当他登上汽车去参加生平第一次实战任务……如果不发生意外，也会第一次杀人……

汽车在成都凤凰山军用机场的一架大型运输机旁停下……已经预热的飞机在特战队员们登机后滑向跑道，在跑道尽头稍事停留开始加速起飞……升至一万米高空改为平飞后，大队参谋长用机上的扩音器讲述任务：“今天西藏边防团在执行边境例行巡逻时，发现有大批人员非法越境潜入我国……经边防团跟踪侦察，这是一批持有大量枪支弹药，化装成喇嘛的武装份子，人数不少于六十人……这伙越境武装份子为了不暴露行踪，进入了某某无人区……目前的地理位置在东经xxx，北纬xxx地区……我们的任务是空降在他们前进路线上设伏，活捉投降者，抵抗者一律就地消灭……绝不放走一人是这次任务的唯一要求……本次任务带队主官是我，副主官是侦察中队副队长，欧阳副参谋长以集训队员身份参加这次行动……大家清楚了吗？”队员们：“清楚了……”参谋长：“开始检查伞包”……队员们在检查完自己身旁的跳伞包后背好，扣紧，按跳伞的要求从重捆扎好随身物品、枪支后，纷纷闭上眼睛休息……

机上扬声器响起机长的声音：“接近目标，准备跳伞……”

参谋长：“准备跳伞，带夜视镜，扣上伞钩，着陆后向我集中……”

一分钟后机长声音再次从扬声器中响起，“到达目标，可以开始跳伞……”机上的跳伞指示灯由红色转为绿色……机舱门打开，扣上了伞钩，已排好队的特种兵们，随参谋长一声命令前后紧紧相继跳出机舱，一朵朵伞花在夜空中张开……由于天气晴好，月亮高悬，队员们在空中都能彼此看见，安全着陆后，收好降落伞，二十名队员在本次行动正主官周围集合……参谋长在一一点名后下达命令：“欧阳民生你带领张成、宋光州为尖兵组，向西南方向侦察前进，以最短时间抢占西南方向那个山头……非近距离与武装越境份子相遇，不得开火提前暴露目标……”

欧阳民生：“是！”

一九九八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尚没有从太空用卫星向西藏某特定区域进行锁定照相侦察的实力……为了不引起这伙武装越境份子的注意，避免他们觉察行踪已暴露采取分散行动，不便我军全歼，甚至没有出动空军进行空中侦察……有关这伙武装越境份子的最后一个情报，是天黑前跟踪他们的边防巡逻队在距离其五公里外发出的……目前只知道这伙人天黑前仍然在向这个方向前进，距特战队员现在位置三十公里……如果天黑后他们不宿营，根据时间计算，发生遭遇战的可能性很大……更危险的是，他们连夜占领了西南方向的山头，居高临下，特战队员们在天亮后就完全暴露在他们的视线和枪口下……所以抢占西南方向的山头此时显得尤为重要，它已关系到队员们的生死……

欧阳民生判定形势已刻不容缓，他向张成，宋光洲说：“轻装，快速抢占西南山头……”取下背囊，他们只带上武器，脱兔般射向五公里外的那座山头……二十分钟后在接近山头时，他们呈战斗三角队形，交替掩护，向三百米外的山顶无声地快速摸去……

第二节　首开杀戒

神秘的雪域高原天气说变就变，十分钟前晴朗的天空已经乌云密布，下起了鹅毛大雪……带着夜视镜的特战队员们也只能看清楚十米之内的景象……到达山顶，大雪已经掩盖了一切人为的痕迹……欧阳带领两名队员继续在山顶搜索，山头东边有一处山凹，摸到凹处边缘发现凹地中有五个持枪武装份子，他们蜷缩在睡袋中相互紧紧的靠在一块熟睡……没有丝毫迟疑，欧阳民生抽出特战军刀，用手语无声地向两名队员分派任务下达攻击命令……这是不能使用枪支的致命攻击，必须在敌人还来不及发出声音时将其击毙……否则，惊动了其他敌人后果将难以设想……欧阳是右手，张成习惯使用左手……因此，欧阳负责解决左边两人，张成负责解决右边两人，宋光州负责解决中间的那个，必须是一刀毙命……三名特种兵缓慢无声的向目标滑去……来到五个倒霉蛋头部，军刀贴近敌人脖子，欧阳发出行动的手势……能削铁断金，无比锋利的军刀在强有力的特种兵们手中顷刻划断了五个倒霉蛋的脖子……他们根本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动脉血管、气管都断了……除了动脉血管喷血的声音，其它的就只有三个人跳开的声音……鲜血喷了他们一身……但他们顾不得去擦掉血迹，匆匆在雪地上几滚，用雪搓掉脸上被喷的人血，又继续在山头开始了搜索……经过仔细搜索确信山头已经没有了越境来的武装份子，才向山下大队所在方向发出安全的灯光信号……全体特战队员到达了山头……参谋长鉴于天气太恶劣，敌情不明，决定向半山腰派出一组三人的警界哨，大队依据有利地形在山头伏击敌人……

十点多钟雪停了，又是碧天晴空，在高倍军用望远镜中出现了越境武装份子的身影……由此推断，昨天晚上在山头上被歼灭的五人，是他们的尖兵组……可惜五个人都没有发出报警信号，给后续大队留下了灭顶之灾……这伙越境份子目前还有近六十人……分两批，相距一公里，呈前后呼应之势进发，这是他们防备被一举歼灭采取的举措……但是，运气不在他们一边，过境时被发现暴露了行踪……这会又遇上的是中国军队的精英——特种作战部队……根据敌情参谋长很快确定了作战方案，命令：

“由侦察中队副中队长带领欧阳民生、张成、宋光州，两支八八式狙击步枪和两支全制动六三步枪后撤至山下，寻找有利地形狙击前队越境武装份子；

山头上的十八名队员分成三组，山上六名队员，其余十二名队员分成两组，每组六人撤至山腰；

全体队员隐蔽潜伏，放过前队敌人待两批越境武装份子通过后，由山上和山腰的三组队员率先合围攻击后队敌人，以关门打狗之势将这伙两批越境份子就地歼灭；

敌方站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务必保证一枪一个当场毙命；

在歼灭完后队敌人，山腰上的两个组立即向前队敌人发起攻击；

大家注意隐蔽，精确射击，攻击时间由山头率先发起，没有我的开火命令，任何人不得提前行动；

只要敌人不踩到身上，都给我趴好别动；

开始行动……”

侦察中队副队长带领欧阳三人后撤下山，在相距山顶一千三百米左右分为两组……欧阳民生与张成一组，副队长与宋光州一组……他们埋伏在相距一百米的两个土堆旁，以形成交叉火力……小土堆距山脚约有六百米，以八八式狙击步枪八百米有效精确射击距离，敌前队人员正好处在他们与山腰伏击队员的精确射击夹攻中……向前有副中队长与欧阳的两支狙击步枪，后退有山腰上的狙击火力……武装份子保住性命全身而逃的可能性太小……除非他们有强悍的战斗力，能在第一波被打击时就迅速展开还击，打开前进通路，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后队越境武装份子，在十八名特战队员的精确打击下，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活命之路……在第一声枪响后，能留给他们趴下的时间只有两秒钟……两秒钟内活下的都是因为没有被特种兵用枪指住的……而趴下后不能立即找到隐身处的（在上下三方向立体夹击下，要立即找到隐身处的可能基本上就没有），都会在二十秒钟之内被第二波精确攻击毙命……三十秒后，余下的有幸没死的越境份子，连从隐身处抬头的机会都没有，就更谈不上举枪还击抵抗了……在这些以野战见长，拥有极稳定心理和实战经验的特种兵精英面前，在没有树林的地形中，能躲过他们上下三个方向立体性突然攻击的人，当今世上少之又少……而不丢命能还击抵抗的，根本就没有……

保持着一公里距离的两队非法越境武装份子，从山顶埋伏的特种兵们面前过去了，没有发现隐蔽潜伏在他们身边的特战队员……武装份子后队越过山顶开始下山，前队也已经下到山脚走向前面的那片高原平地……

埋伏在山腰左侧的一组六人负责消灭走在前面的六名武装份子，右边的一组负责随后的七至第十二名武装份子……他们已经一一对号，瞄准了自己的目标……由参谋长带领埋伏在山顶的特战队员也同样按自己埋伏的位置，从左至右，负责走在最后的一至六名武装份子……待后队武装份子到达三组特战队埋伏区的中心位置时，参谋长一声令下，山顶上首先响起一阵枪声，紧随这阵枪声山腰和山下也响起一阵枪声……除了张成、宋光洲的六三式自动步枪射程内没有敌人，余下的二十名队员，在前后两秒钟内都发射了第一颗子弹……二十名武装份子从坐骑上一头倒地毙命……后队中没有被枪瞄准的那些走在中间的武装份子，反应快的在听到枪响后立即翻身下马，反应慢的还骑在马上没有动……但是他们都没有躲过第二波射击……十秒钟之后，走在后队的三十名武装份子都被击中，毙命当场……

欧阳民生手中的八八式狙击步枪，在前队的第一名武装份子走进其四百米精确打击射程时就已经被他瞄准胸口的心脏位置……从对讲机中听到参谋长发出的射击命令，他立即扣动了扳机，枪响人倒……副中队长也默契的击毙了第二名……欧阳民生在扣动扳机后，没有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中继续看是否击中了目标，他对自己的狙击能力已有充分自信……这样的距离内，卧姿射击，不会脱靶……以快速的动作，瞄准第二名，扣动扳机，在敌人还没有惊醒过来之前，他已经狙杀了第二名武装份子……接下来又是举枪瞄准第三名……但是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第三节　自责

由于人数、伏击位置、距离上的原因，后队的武装份子被近距离，三个方位的巨大枪声震朦了，一时没有惊醒过来，所以在突然的打击中全军被歼……而走在前队的武装份子，面对四百米外的两支狙击步枪射击，被震惊的程度远远小于后队……他们很快从震惊中醒过来，在首领的叫喊命令中立即打马，加速散开队形向前冲过来了……这伙武装份子的首领显然是一名训练有素，具有实战经验的军人，已经从前小后大的枪声中明白，后面的威胁远远大于前面的威胁……由于枪支射程上的限制，只要向前冲上百十米，后面的威胁就暂时消失了……两面威胁变成一面威胁，前后夹击就暂时转变成为他人数上占绝对优势的正面打击……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大声命令手下，散开队伍，快速前冲，以求闯出一条生路……

当第三次举起枪时敌人的马队已经开始加速并散开队形……面对众多骑马冲过来的武装份子，狙击步枪远距离精确狙杀的优势将立即丧失……心理素质异常稳定的他，此时没有第一次上战场，且面对巨大危险时的惊慌……他没有急于扣动扳机，以最快的速度在远距离上多射杀两个敌人，而是冷静的观察敌群……他要找出敌首，射杀他的坐骑，让他不能随队冲过来……只要留下敌首领，这伙越境武装份子就不会鸟兽散，全歼的希望就还在……面对这巨大的危险，欧阳民生考虑的不是自身的生命安全，而是如何才能完成战斗任务……这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魂，为完成战斗任务勇于自我牺牲……

看见那个脸上没有高原红，皮肤白净，大喊大叫，呼唤着手下人快速冲击的家伙了……欧阳民生快捷地将枪口指向了敌首，从瞄准镜中锁定马头，他取好提前量，扣动扳机……直到在瞄准镜中看见马头被打出一个洞，连马带人都滚翻在地时欧阳民生才移动狙击步枪……当他第四次扣动扳机射杀第三名敌人时，已听见了张成、宋光洲六三式全自动步枪的射击声……马队已冲到了二百米以内，进入了六三式步枪的精确射程……欧阳民生放下狙击步枪，迅速掏出自己的八九式二十发装大口径野战用手枪，将枪机拔在单发射击位，拉动枪栓推弹上堂，左手托在右手腕瞄准最前面的敌人……在他骑马冲到距自己一百五十米距离时，他扣动扳机，枪响人倒……八九式大口径野战用手枪在一百五十米距离上，凭借弹头的动能，足以将人击倒……拥有连发功能的大口径手枪，击发速度比单发的狙击步枪快的多……壹个，贰个，叁个，肆个······在两支六三式步枪和八九式手枪此起彼伏的单发射击声中，骑马冲过来的武装份子迅速的减少……但是拥有人数和速度绝对优势的敌人还是以马匹奔跑的速度飞快地接近……双方相距只有三十米了……欧阳击毙第六名敌人时，副中队长手中的八五式冲锋枪连发射击声响起……当欧阳民生击毙第七个敌人时，这最后一名骑马冲击的敌人离他已不足五米……在扣动扳机后，立即向侧边翻滚，躲过了马的冲撞……翻滚还没有停下就听到了一声AK…47突击步枪的单发射击声……来自敌人方向的枪声将欧阳民生的心紧紧地揪了一把……他知道用AK…47突击步枪进行单发射击，一定是老兵的精确射击，无疑已经造成了自己队员伤亡……一定要尽快干掉这个家伙，不能让他再继续加害我方人员……欧阳民生迅速地用双眼搜索，眼前已经没有一个骑在马上的非法越境武装份子，前方地上一片尸体，从体姿看已经没有一个活口，只有一匹马尸后尚有一个看不清死活的武装份子……应该是那个敌人首领……深深的自责袭上他的心头……

从宋光洲埋伏的方位响起六三式自动步枪的射击声，马尸体后面传来“我投降，我投降”的叫声……一双手从马尸体后举起，其中一只正在向外冒血……欧阳民生环视周围，确信战斗已经结束，他想站起身来，却发现此时已无力起身……首次参加战斗，且是在海拔近五千米的雪域高原，极度的兴奋，加上异常危险的战斗和剧烈的运动使们的心跳至少达到每分钟一百九十次……必须让自己稍事休息，减缓心跳次数，恢复一下体力……静静的躺在雪地上喘着粗气……他听见了张成的喘气声，知道他没有动……但是嘴里喊出“举起手，不要动，动就打死你……”

当心跳稍微减缓，体力有所恢复，感到自己可以站起身时，欧阳民生说：“张成你继续监视那个家伙，我去看一下副中队长……”他站起身，提着狙击步枪，右手握着大口径手枪缓慢地向副中队长埋伏的地方走去……呆疑地看着副中队长眉心上的弹洞，欧阳民生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参加过真刀真枪的战斗，不清楚这支特种兵部队的战斗力有多强悍，杀敌能力有多强，为留下这个敌首活口造成了副中队长阵亡……沉重如山的自责压在心上，使他没有一丝首战获胜的喜悦……没有跟战友们一齐打扫战场，脱帽久久地站在副中队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