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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6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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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始终紧紧闭着眼,抿着嘴,看上去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那为什么会有传言说先帝曾有遗诏给你?”皇帝这才继续质问道。

“根本没有遗诏。”朱瞻基缓缓摇头道。

“这么说,就是定国公他们在传谣了?”朱高炽逼问道。

“……”朱瞻基艰难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说话!你哑巴了吗?!”朱高炽拍案怒喝道。

“是,是谣传……”朱瞻基轻声道。

“朕问是不是传谣?!”朱高炽逼视着朱瞻基,这样凶恶的形象,在朱瞻基的印象里十分陌生,竟让他有些怕了。

“是传谣……”朱瞻基有气无力地回答。

“他们为什么传谣?是对朕心怀不满,还是被人暗中操纵?!”洪熙皇帝字字诛心地问道。

“陛下!”徐景昌也吓坏了,赶忙大声分辩道:“微臣只是听到谣传,想请太孙殿下澄清!以正视听,以安社稷而已!绝不是对皇上不满!”

“放屁!”朱高炽面色铁青地咆哮道:“你多大人了,做事不过脑子吗?就算听到谣言,心有疑惑,难道不该先私下奏明朕吗?置朕父子于如此尴尬境地,你真是罪该万死!”

“罪臣有错,请皇上责罚!”徐景昌肠子都悔青了,他跳出来给朱瞻基当马前卒,太孙殿下却当起了缩头乌龟,把他坑得怎一个惨字了得?听到皇帝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徐景昌赶忙磕头认错,实指望还能全身而退。

“朕当然要重重罚你!你这个挑拨朕父子和睦的狗东西,包藏祸心,企图颠覆朕的社稷!欺君罔上!大逆不道!”朱高炽一番疾言厉色,骂得徐景昌魂飞魄散,皇帝这是要把他满门抄斩的节奏呀!

众勋贵也吓坏了,赶紧硬着头皮出班相救,苦劝皇帝‘念在定国公一片忠心,就饶他一次吧!’‘定国公的父亲可是死社稷的大功臣啊!又是皇上的亲舅,不看僧面看佛面,皇上就饶他这一次吧!’

朱高炽见都到了这种地步,这帮勋贵竟还跟没事人一样,有心情替别人说好话,洪熙皇帝就气炸了肺!这帮勋贵无法无天到什么程度?真以为大明朝的律法治不了他们?朕的狗头铡杀不得他们?!

“朕还没跟你们算账呢!”洪熙皇帝重重拍案,咆哮起来道:“你们干的好事,足够朕杀你们八遍的!还有心情替别人操心?担心你们自己吧!”

奉天门门洞本来就有扩音的作用,皇帝愤怒之下,又不自觉用了内力,声音竟如滚雷一般,震得文武官员们耳膜嗡嗡作响!

大内侍卫也齐刷刷往地上重重一杵手中的金瓜、长戟,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轰轰声。

众勋贵气焰登时为之一窒,一时没人再敢往枪口上撞。

“来人呐!”朱高炽一指徐景昌,厉声道:“把这厮给朕捉起来,仔细查问,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阴谋!有没有同党!”

“是!”大汉将军高声应和,上前架住徐景昌,倒着拖了出去!

“皇上饶命啊!臣冤枉啊!”徐景昌这才知道怕,撕心裂肺地求饶起来。

“退朝!”朱高炽却不愿再听一个字,决绝地起身,拂袖而去!

王贤则快步上前,扶住了皇帝。临走前,他丢给朱瞻基一句话:“殿下将来,一定会庆幸,这是您此生最正确的决定了。”

朱瞻基想反唇相讥,却满嘴苦涩,喉中仿佛被塞满了柴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皇帝离开后,臣子们从地上起身,勋贵们怒气冲冲地盯着朱瞻基,质问道:“殿下,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结果

“殿下,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对着勋贵们怒气冲冲的指责,朱瞻基十分平静,目光投向远处的午门。

这时,杨士奇率领着文官出宫而去,正走到午门口。

守卫宫门的侍卫,抽出一道道沉重的门闩,然后一齐扣住门上的把手,缓缓地敞开宫门。

沉重的左右两掖门,便无声的敞开了两道缝隙,那缝隙越敞越大,宫外的世界便出现下众人面前。

此时,旭日东升,春光明媚,宫外空旷的广场上,有一群白鸽在悠闲地觅食。

如此安详平和的一幕,却让勋贵们如五雷轰顶一般,料想中的大军没有出现,更没有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的场面,只有他娘的几只鸽子!这是什么情况?!

文官们从容地走出午门,穿过午门外的广场。鸽群见惯了生人,并不惊慌飞散,只是慵懒地踱步让出了去路,然后咕咕叫着歪头打量这些官员胸前补子上的飞禽,似乎对上头没有鸽子很是不满。

朱瞻基这才回过头,苦笑地看着勋贵们,这时候,什么话都不需要说了,因为勋贵们已经陷入了万分恐慌之中。

“怎么会这样?!”不少勋贵两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很显然,他们的军事行动遭遇了完败,只要一想到政变之后,失败一方将遭受的血腥清洗,他们就恐惧得浑身战栗,不少人甚至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们办?”吓坏了的勋贵们纷纷望向他们的主心骨,英国公张辅。

“不要慌。”张辅已经镇定下来,目光缓缓扫过众勋贵道:“都是尸山血海走过来的人,别把爷们的架子丢了!”

“公爷说的是!”勋贵们闻言嚷嚷起来:“人死鸟朝天,咱们不能让那帮杂碎看了笑话!”

说完,勋贵们便跟在张辅身后,大步往午门外走去,一个个满脸悲壮,真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只是有些人脚步虚浮,走在平地上还能拌蒜。很显然,内心汹涌的恐惧不是几句狠话就能消除的……

勋贵们钟鸣鼎食,家大业大,哪里还是当年烂命一条的亡命之徒?他们一边走,一边想着可怕的后果,朱门酒肉的生活化为泡影,娇妻美妾沦为教坊妓女,子孙亲族惨遭杀头充军,这简直比死亡还要难过一万倍!

勋贵们行尸走肉一般穿过空旷的广场,到了承天门前,却发现宫门紧闭,守备将士森严戒备,神情十分紧张。

先到一步的文官们,已经在与守卫宫门的交涉开了。

“怎么回事?承天门不是向来不关的吗?”按照规制,皇城四门开启后,一直到天黑才会落锁,不会因为宫内举行早朝或别的原因关闭。

“诸位大人,少安毋躁。”守将板着脸道:“承天门外军队正在调防,为免引起混乱,宫门暂时关闭,很快就会开启的。”

虽然用脚趾头也能听出来,守将没有说实话,但大明朝素来文官不问武事,哪怕文官们近来气焰嚣张,一时也不敢挑战这条铁律,只能乖乖等在一边。

勋贵们却不管这套,听说承天门外有事情,一个个双目放光,登时重新恢复了生机。

“看来,说不定还有戏!”勋贵们按捺不住急迫的心情,便涌向承天门两侧的台阶,想要登上城楼看个究竟。

谁知,却被守军挡了下来!

勋贵们满腹邪火一下子就发泄在那些阻止自己上楼的禁军将士身上,新河伯一个巴掌抽在一名将士脸上,破口大骂道:“奶奶的!敢当老子的路,赶紧让开!”

“就是,不长眼嘛?!”勋贵们纷纷詈骂,拳打脚踢。他们长久的积威之下,禁军将士不敢反抗,却更不敢让开去路。

“诸位爵爷抱歉,上头有命令,皇城四门戒严,任何人不得靠近!”承天门守将,站在军阵后大声说道:“请速速退后,以免伤了和气!”

“郑三省你个狗犊子,敢跟老子这么说话!你爹也得乖乖听老子的!”成山侯王通朝着守将咆哮起来:“还不快给我滚开!”这郑三省的父亲郑大彪,当年乃是王通的副将,郑三省能年纪轻轻当上承天门守将,离不开这层关系。

可惜今天,郑三省似乎铁了心不给老恩主面子,像王通欠了欠身,笑道:“侯爷请了,晚辈军务在身,不能全礼。今天上头下了死命令,军令如山,就是我爹在这儿,咱也不能让开!”

“好好,好小子……”王通被结结实实打了脸,气得胡子直翘,咆哮道:“哪个上头的命令,比老子的话还好使?!”

“是镇国公亲自下的命令。”郑三省苦笑道:“这也是为您老人家好,我要是放您上去,锦衣卫就在城头上驻扎着,那些人可不跟您讲情面……”

众勋贵闻言一惊,抬头往城头望去,果然见楼梯尽头,不知何时多了一队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正冷冷地俯看着他们。

勋贵们的气焰为之一窒,他们固然在军中横行无忌,却唯独不敢在锦衣卫面前撒野,那纯粹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算了。”张辅拉一把仍拉不下面子的王通:“我们去别处看看。”

“你小子给我等着!”王通狠狠威胁一句守将,便痛快跟着张辅离开,不禁让人怀疑他的威胁有多少分量。

勋贵们唯张辅的马首是瞻,自然也不再闹腾,跟着英国公离开承天门,往东安门赶去。两处城门离的不近,勋贵们快步前进,还是足足用了两盏茶的工夫,才到了东安门近前。

只见这里一样的城门紧闭、戒备森严!

这次勋贵们不闯了,都看向了张辅。

“请你们的指挥使刘贵来见本公。”张辅站在那里不动如松,声如洪钟,声音传遍东安门上下。

不一会,东安门守将刘贵,在两名锦衣卫军官的陪同下,出现在城门楼上。刘贵一手扶着箭垛,朝城下的英国公沉声道:“公爷唤小的有何吩咐?”

“你明知故问!”张辅阴下脸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怒气。这刘贵和北安门守将王禅,已经立誓效忠于他,为了防止两人临证退缩,英国公还派人软禁了他们的家眷。千防万防,想不到还是出了岔子。

“公爷这话,末将就不明所以了。咱们奉镇国公之命紧闭城门,严防死守,其他的一概不知。”刘贵冷笑一声,突然一拍脑壳,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对英国公笑道:“对了,告诉公爷个好消息,今天早晨,我那被歹人掳去的家人,已经被锦衣卫营救出来了!”

顿一顿,刘贵又皮笑肉不笑道:“听说王禅的家人也被救出来了,跟公爷禀报一声,不用再劳烦公爷帮忙操心了。”

张辅城府再深,听了这话也忍不住脸皮发烫,其实两位守将的家眷是张辅派人扣起来的。当然,以英国公素来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尿性,自然会让人假扮成匪徒绑人,然后才会粉墨登场,急公好义的帮二位守将营救家眷。当然,在营救过程中,英国公一定会让他们明白,只要今日保持城门畅通,他们的家人就会平安归来。

所以,刘贵才会有此一说。

看到刘贵身后的锦衣卫,张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王贤早就暗中潜回京城,偷偷破坏自己的安排,刘贵也好,王禅也罢,在王贤这个大特务头子面前,自己那点小动作全都无所遁形!

换成自己是王贤,也一定会把皇城四门的防务,放在重中之重的位置。只要及时关闭四门,自己在皇城外安排的那些军队,就全都被堵在外头!

不过自己也做好了皇城四门关闭时的预案,让外面的军队准备了攻城车和焚烧城门用的火油,那些军队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怎么可能被区区一道城门挡住,就裹足不前了呢?

‘看来,那些军队也出岔子了!’张辅暗暗惨叫一声,知道这场斗法自己输得彻彻底底,完全被对手碾压了!

勋贵们正交头接耳,想说是不是去北安门再看看,却听城外一声炮响,刘贵和锦衣卫军官面色严肃地转到城墙另一侧,不一会,刘贵转回,满脸如释重负的笑容道:“诸位爵爷不用去别处了,城门可以打开了。”说完,他大声下令道:“开门!”

勋贵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东安门缓缓敞开。城门外,宽敞的东安街上鸦雀无声,定睛一看,却有千军万马在道路两侧森严列队!

士卒们全副武装,目不斜视,一行行,一排排从东安门一直排到道路尽头,一眼望不到边,头盔上的红缨连成一片火红的匹练,如林的刀枪在春日照耀下,反射出耀目的寒光,刺得勋贵们两眼生痛。

在士卒队列之前,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军官,那些军官虽然衣甲鲜明,但不少人脸上身上明显有伤,神情颇为委顿,双目却都寒光闪闪,仇恨地盯着走出皇城的勋贵们。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真相

至此,张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个自以为稳坐钓鱼台的渔翁,根本就是任人戏耍的猴子!论起阴谋诡计来,他这个战场上的不败英雄,远远无法跟王贤相比。

那可是曾经姚广孝的高徒,连朱棣都不是对手的神人……

其实,真相比张辅想的还要打击人,王贤回到京城确实有一段时间。但他为了不暴露,基本上没有露面,甚至不需要他谋篇布局,在京城的吴为、莫问、柳升等人,已经操持好了一切。

而太孙和勋贵之所以会一败涂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的行动太过迟缓,留给对手太多准备时间。要知道,在洪熙皇帝登基之前,王贤一伙就已经断定,勋贵们必定和皇帝爆发激烈的冲突,所以王贤才会坚持离开京城,以免陷入这个漩涡中不可自拔。

只是王贤人虽然离开,他的注意力却始终没有离开。在他的授意下,吴为等人开始全力针对可能发生的冲突提前布局。锦衣卫这半年多时间,表面上按照皇帝的意志偃旗息鼓,暗地里却全力侦查朱瞻基和勋贵们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

如果太孙和勋贵们在皇帝继位之初就发难,王贤一方还有可能会措手不及,但经过半年多将近一年的准备,他们已经胜券在握,甚至可以故意任由对方表演,然后在最有利的时机发出致命一击,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回溯到先帝安厝、长陵冲突的日子,仅仅隔了一天,吴为便已经将事情的始末送到王贤的案头。只要了解到冲突已经到了何等程度,王贤怎会判断不出,勋贵们和皇帝摊牌的日子已经到了眼前?

加上锦衣卫侦查到朱瞻基和勋贵频频接触,王贤又怎会判断不出,太孙殿下也将在冲突中扮演重要角色?这实在是异乎寻常,因为勋贵们若是赢得了这场较量,皇帝的权威将坠入谷底,作为皇子,实际上的皇位继承人……虽然朱高炽迟迟不肯给朱瞻基正名,但稍有政治智慧的人都很清楚,这只是一时的打压而已,并不会真的改变什么。

别忘了,朱高炽能在先帝的敌视下,风风雨雨二十年不倒,最终顺利接掌皇位,靠的就是他的嫡长身份!他是太祖皇帝亲封的燕王世子,朱棣要想江山长久,就必须维系纲常不乱,就只能克制住废嫡立幼的冲动,让朱高炽接掌皇位牢牢坐在皇太子的位置上。

虽然传说最后时刻,朱棣要让朱瞻基越过太子登基,但那是他老年昏聩,而且把自己当成头号仇人,才会出现变化,不能以常理度之。

同样道理,不到万不得已,朱高炽是不会把太子之位传给朱瞻基之外的皇子。那可是二十多年的皇太孙,货真价实的嫡长子!

这个道理,非但王贤懂,朱瞻基也不会不清楚,照常理讲,哪怕在小事上他会和父皇闹别扭,这种关系到皇权存亡的大事上,他一定会站在自己的父皇一边。除非,他能在这场政变中得到的更多——那就只可能是皇位了!

想通了这一点,所有的疑问都迎刃而解。因为朱瞻基绝对不可能和一群勋贵直接兵谏篡位,所以他手中一定有传闻中的先帝遗诏,而且遗诏中一定有什么让他无法办到的条件,所以朱瞻基没有在第一时间拿出来!

至于是什么条件,王贤可以很不谦虚地说一句,只有跟自己有关,太孙殿下才会如此难做。只要再想想永乐皇帝对自己仇恨,那个条件的内容也就明明白白了——一定是杀掉自己才能登基!

这些连张辅都能想明白的道理,王贤没道理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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