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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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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去睢宁?”小蛮欣喜的问道。

淮泗战乱,但在山阳征集百余艘民船倒是不难。

二十八日,林缚便与张晏同行,乘船从山阳渡淮进入泗水,逆泗水而上,进入睢宁坐镇。

山阳县丞刘涛与长淮军将领陶春带着百余艘渡船继续北上,前往徐州。

流民军暂停对徐州的攻势,在徐州城东南打开一个口子,好让岳冷秋率长淮军从徐州撤出。

流民军也迫切想得到徐州城,甚至将泗水西岸,徐州地东南角的云龙山营寨暂时让出来,给长淮军进驻,以便长淮军能更快,更安心的从徐州撤走,之后才好坐下来慢谈招安的事情。

陶春一到徐州,便受命在云龙山对岸的大庙岗结营扎寨。

八月上旬,长淮军开始从徐州城撤出。八月十日,长淮军残部一万两千余兵马,楚王府及徐州东撤官民两万余人,就全部从徐州撤出,进驻泗水东岸的大庙山营寨。

流民军也于这一天进驻徐州城。

流民军暂时还没有能力封堵宴山的泗水决堤,但将西南角云龙山与凤凰山之间的围壕掘开。从宴山决堤倾泄出来,在徐州平原低岭里咆哮肆虐的泗水河大水,得以从徐州西南的低洼地带流走,汇入西南六十里外的汴水。

徐州城里的淹水才得以徐徐下降,一天一夜之后,积了厚厚淤泥的街巷才全面露出来。

徐州城里一片狼籍,与废城无异,需要好些时日整治才能恢复元气,但给大水浸泡了三个月之久,城墙还岿然不动,可见徐州城之坚固,实可称得上中原诸城之首了。

徐州城易主,算是双方坐下谈招安迈出实质性的第一步,然而流民军对官兵依旧抱有强烈的戒心。

岳冷秋东撤后,仍有数万平民留在徐州城里,不肯背井离乡,弃故土而去。

刘安儿率万余精兵进驻徐州之后,首先做的就是将城中平民驱赶出城来。又重新占了云龙山营寨,驻了一部精兵,与东岸的长淮军对峙,防备长淮军回渡泗水,偷袭徐州。

当然,当前形势下,对徐州流民军威胁最大的,不是撤到东岸的长淮军,而是在睢宁养精蓄锐的江东左军。

付出这么大的伤亡,长淮军能坚守徐州达半年之久,意志已经是难得的坚定。脱困渡河到泗水东岸,求战意志反而松懈下来,极需要时间休整。无论是体力,还是作战意志,还是物资准备,短时间都没有能力渡泗水反攻徐州的。

刘安儿也是知兵之人,与已成疲军的长淮军不同,江东左军才是真正的新锐之师。

要不是林缚率江东左军从睢宁进窥徐州,刘安儿又怎么会轻易接受招安呢?

接受招安不难,却非没有条件,也不可能给朝廷拿招安的幌子牵着鼻子走。

刘安儿开出的条件是在徐州立藩镇,将西面的虞城,淮阳,南面的濠州,泗州,睢宁,宿豫,北面的沛县,滕州,济宁,东面的邳县,郯城,沭阳等二十一县,从原郡府划出,并入徐州治下。

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开出这个价码,还要有这样的实力才成。

刘安儿所划出的区域,差不囊括了淮泗地区的四府,其地理位置上的中心不是徐州,而是给江东左军占据的睢宁。

之前,刘妙贞,马兰头就从泗阳,宿豫撤出南线的主力兵马,在睢宁西北的青龙岗立营扎寨,构筑新的防线,备有兵马两万余人,精兵比例超过一半。

八月上旬,在如愿占得徐州之后,刘安儿则腾出手来,不断的将徐州外围的兵马往南调。到八月中旬,流民军在青龙岗的兵力就增至八万。流民军围徐州的主力几乎都转移到睢宁来。

睢宁城依旧以顾嗣元所部为主,江东左军的大营设在睢宁城外东北角的一座黄泥岗外,依城背水,连营如云,守住睢宁城与泗水河之间的空档。

流民军小动作不断,陈韩三也陆续从沭阳南面的窄桥撤兵。

陈韩三部逾两万兵马,悉数撤入沭阳北面的郯城,被围达三个月之久的沭阳,终于在八月上旬解围。

在窄桥南面沭口驻守的亲卫营也得以分兵去山阳北岸的飞霞矶,林缚则能够调宁则臣率凤离营北进,加强睢宁的战力。

除顾嗣元所部外,江东左军在睢宁集结的兵力有,凤离营,长山营,渡淮军残部,骑营,靖海第三水营共十八营一万两千余精锐。

泗水流经睢宁是道往东北方向弯出的大河曲,使得泗水流经睢宁北境的河段实际呈东西流向,河面开阔,水流较缓。

江东左军的水营战船如云经停,黑压压的覆盖着上下游好大一片水域。

江东左军在睢宁的军务,从七月中旬起就以秦承祖为首处置。

林缚再回睢宁来,也没有直接出面处置军务,除偶尔进城议事外,他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停留在泗水河畔的津海号座船上。

泗水河上,夜色弥漫,津海号上灯火通明。

小蛮与奢明月二女坐在尾舱顶层的雅室里下棋为乐,倒是其乐融融。

虽不能登岸游玩,但在船上,看浩荡泗水,河山景致,也觉得山河壮美,不虚此行。

林缚议事兼处置军务的指挥舱在外侧,正中间的木台是用树胶与河沙做成的淮泗地形沙盘,流民军拿蓝色小旗标识,在睢宁周围的蓝色小旗几乎要将这小片的沙盘插满,相比之下,徐州处的小旗甚至不比郯城密集。

“刘安儿欲贪四府之地而立藩镇自领,真是贪得无厌啊!”身穿文士青衫的宋佳倒似奇俊无比的书生,站在林缚的身侧,凝眸望着沙盘上的双方形势,感慨而道。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罢了,”林缚哂然而笑,说道,“他不断的往睢宁外围集结兵力,不过是增加他讨价还价的筹码。”

张晏这数日都随林缚在船上观望淮泗形势。

虽然招安迈出实质性的一步,但是朝廷断不可能将淮泗大片的二十一县都划给流匪,接下来要怎么谈,要不要再打两战再谈,还真是让人看不明白。

这时候,北岸马蹄声急,在夜色里,有数骑驰到水边,隔水相唤哨船:“京中传旨,快派船渡我等面见淮东靖寇制置使林大人……”

两军息战,有一个好处就是信路暂时畅通起来,不然不当临沂到徐州的道路不会太平,更不可能有驿骑直接骑马从北面到睢宁来。

听到召唤,这边迅速派船将传旨的京中特使接过来。

张晏只当朝中这时候拿定主意允许岳冷秋在徐州便宜用事,特传旨要林缚全力配合之,想要尽快平息淮泗战事,没有林缚配合岳冷秋当无可能。

要压制岳冷秋与林缚之间的矛盾,京中专门给林缚一道上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待携旨内臣登船来,看到圣旨竟然是贴金轴,未听宣旨,张晏便先吓了一跳。

张晏是内臣出身,对宫廷用物十分的清楚。

圣旨昭示帝权,最不容马虎,其轴柄质地按接旨的官员品级都有严格的区别,一品官员为玉轴,二品官员为黑犀牛角轴,贴金轴圣旨是对四品官员所用。

再看圣旨展开,为绫锦织布,两侧为翻飞银龙,确是对四品官员才会用的圣旨敕命。

“制曰:淮东靖寇制置使,江东郡宣抚使司左参政,知崇州县事,靖海都监司林缚率兵守淮以来,功勋卓著,特进从四品淮东制置使,以作勉励……”

林缚倒是在宣旨之后,才微微一怔,岳冷秋不肯给,刘庭州压着不放手的淮东制置使便这样轻易到手?

卷七山河碎第六十七章取刀之谋

若说地理位置,东行过了邳县便是郯城,旷原之上,有一队车马逶迤而行。两部大车,百余骑的队伍,拖拖拉拉有里许长。

前方半坡给桃树林覆盖的矮丘是郯城流民军的一处外围岗哨。数名骑兵从矮丘驰下来,往车马队逼来。

这边也驰出数骑,喊道:“我等奉江淮总督之命,前来郯城面见天袄左护军,议罢兵息战之事,尔等可是陈将军派过来迎接的前哨?”

就如同刘安儿漫天要价想划淮泗四府自立,岳冷秋则坚持要求陈韩三率部撤出郯城之后再谈招安事。

刘安儿据徐州,岳冷秋率长淮军退到泗水东岸结营,而东面邳县,郯城给陈韩三占据,岳冷秋实际处于给刘安儿与陈韩三两部夹击的势态之下。

岳冷秋上旨要求陈韩三率部先撤出郯城,邳县,倒也不算太过分。

淮泗作战的流民军以刘安儿为首,但实际分成两系,一为刘安儿嫡部,一为葛平天袄军。陈韩三最初投本的是刘安儿,又要率军独自东进,成了天袄军的左护军,地位较为特殊。

郯城,沭阳,邳县都是刘安儿想取之地。即使郯城,沭阳要不过来,邳县作为徐州的东翼屏蔽,却是必取的。

刘安儿计划将来要在邳县驻入嫡系兵马,不想给陈韩三占去,想着将来在北面割出一两个县给陈韩三去守,但是这话现在不能说。

岳冷秋提出要陈韩三先率部撤出郯城,邳县,刘安儿也就没有坚决反对,反而要岳冷秋派专人与陈韩三洽谈,所以才有这么一支车马队出现在郯城西境上。

“谁是带头的?”流民军将领勒缰驱马,在杂草丛生的官道上打了个旋儿,探头看向车马队。

“本官乃江淮总督帐前参军事王政,敢问这位将领名姓?”一名穿湖青色官袍的官员掀开帘子探出半个身子来。

“给你们这些贪官污吏逼得没饭吃的苦哈哈一个,哪有什么名姓?”流民军将领哈哈一笑,倨傲无礼的不通报姓,拿马梢指着王政,说道,“看来你就是领头的,许你带两个随从跟我们走,其他人都要留在这里……”

“什么!放肆!”负责随行护卫的骑兵校尉见流匪头领如此的无礼,将腰刀撤到手里,怒目相瞪,“我家大人过来招降你们,给你们一条活路。你们是吃了豹子胆活腻了,敢胆对我家大人无礼?你信不信我家大人即刻返回邳县,率大军将你等盘距郯城流匪剿平了?”

“大人各凭手里刀枪吃饭,你有本事来剿,尽管率大军来剿便是,我们在这里候着,爷爷皱眉便是乌龟孙子,”流民军将领不恼不怒,只是横在道前,说道,“但今日对不起了,只许你们有三人过去,不然就请回吧。”

“你……”护卫骑校气得一佛升天,骂又不骂不出口。

“我怎么?”流民军将领鼻子朝天,对官兵不屑一顾。

“行,我们就三人过去,还劳烦这位将军派个车夫过来帮我们赶车。”王政在后面马车上大声说道,掀开车帘子,让流民军将领看到除他外,车厢里还坐着两人。

“流贼反复无常,大人断不可轻率冒险!”护卫骑校焦急说道。

“我们自有分寸,”王政说道,“进入郯城,有义军照顾周全,多你们百十人,少你们百十人,没有什么区别!”

大队护卫便停在矮丘以西等候,百余流民军骑兵从矮丘后驰出,簇拥着载江淮总督府和谈使者的马车东行进入郯城。

自谈招安以来,陈韩三便撤了窄桥大营,聚兵郯城。

陈韩三倒非想表达什么诚意,只是有着更深的戒心罢了。

林缚打开泗水的封锁,放孙壮部将陈渍,张苟率部渡泗水去泗阳,却将陈韩三所部继续封锁在东岸。

陈韩三不会看不到他部在泗水河东岸实际上已成孤军,他在泗水东分兵数处,而窄桥大营又处于沭阳与沭口的夹击之中。

万一招安是个陷阱,这个势态就危险了。

故而陈韩三放弃窄桥大营,除了一路偏师守邳县外,主力都集中在郯城。

万一有什么不测,兵马都在自己手里,脱身也容易。

中秋过后,天气就清凉起来,陈韩三难得脱去铠甲,换上长袍,袖手站在后园一座湖石砌成的假山前。

这里是郯城都亭驿,宁王前往江宁就藩时,就在这里落脚。这里不算郯城最豪华的宅子,只因宁王入住过,便觉得意义非凡,陈韩三特地将这里作为自己的行辕。

谋士马臻匆匆穿过月门走进来禀告:“岳冷秋派来的使者已经进城了,领头的是总督府参军事王政,是个正五品的官,来头倒也不小——要不要再刁难他们一番?”

“先前有了下马威,没能将他们赶跑,看来有谈的诚意,总不能将他们真赶跑了。”陈韩三说道,“我亲自去接他们到府里来。在家将领有空的,都过来陪宴。你仔细叮嘱下去,要大家嘴巴干净一些,吃酒时不要尽往外面喷粪。谁要坏了我的好事,我第一个不饶了他。吃酒时,你多与王政的两名随从说话,打听清楚王政好些什么,郯城能有的,都给他,不差这点好处,一定要将他们的底线给挖出来。”

“左护军英明。”马臻说道。

马臻转身出去办事,陈韩三带了扈从亲自到长街迎接岳冷秋派来的使者。

入夜在行辕后园子里摆下宴席,让诸将陪同。

杯来盏往,席间还有歌舞助兴,招安使者王政与两名扈从也很快忘了进郯城之前的不快,喝得面酣耳热,十分的尽兴,却是只字不谈招安议和的事情。

夜深时分,园子酒席未散,王政与两名扈从心思都放在怀中娇媚而裙裳轻薄的舞女身上,东摸西捏,惹得怀中舞女娇笑连连,也使席中诸将心浮气躁,心热难耐。只是席时舞女有限,再说这些舞女本是陈韩三的禁脔,能拿出来宴客,他们这些手下将领却要知道分寸。

酒宴似乎还要无限制的拖延下去,陈韩三倒先沉不住气,心里暗急,给马臻使了眼色。

马臻心领神会,跟招安使者王政说道:“岳督在邳县,催我军撤出郯城甚急,但看王大人过来,似乎又谈不上急切,马臻就有些疑惑了……”

“不急,不急,”王政三十岁刚出头,留着短髭,官袍倒给汤渍糊了一块,但毫不介怀,搂着怀中舞女的纤腰摸弄,感慨肌肤之娇嫩,听马臻说这话,才分神回应,“左护军如此厚待,请了这么多位将军陪同,又有佳人相伴,只宜谈风月,谈公事太煞风景了。招安议和的事情,迟两天再谈碍不了事。”

陈韩三倒是听明白了,这个王政是嫌这边人太多太杂,举怀饮尽,便请诸将先散去,宴间仅留马臻与两名亲信继续作陪。

这时候一名随王政进郯城的中年扈从将怀里的舞女推开,眼睛盯着陈韩三:“留在此间,都是左护军能够信任之人?”

陈韩三让几名舞女也退下去,看了王政这名扈从一眼,起先倒也没有太注意他,这时候见他说话,便觉得他气度不凡,相貌还颇为面熟,说道:“都是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何秘事不能与闻?敢问这位先生姓名,我们之前可曾见过?”

“左护军与我家督帅斗了这么久,却没有打听我家督帅的相貌?”王政在旁边哈哈哈大笑。

“什么!”陈韩三骇然色变,下意识的将腰间佩刀拔出,横在身前,左右两将都要惊谔站起来,仿佛岳冷秋率千军万马袭来,令他们神色崩变。

岳冷秋镇定自若的拿起桌案上的轻巧玉杯,慢将里面的酒液饮尽,才说道:“我对左护军是仰慕已久,特借和谈之名,赶来郯城与左护军一见。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左护军真英雄,真豪杰也……”

陈韩三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回刀入鞘,眯眼盯着岳冷秋的脸,细细分辩,眼前这中年人果真与传闻中江淮总督岳冷秋的相貌是分毫不差。

陈韩三也不怪马臻没有早先探知他的身份,谁能想到江淮总督岳冷秋会扮成手下的扈从进郯城呢?即便是早先就有人看出相貌上的疑点,只怕也会第一个否认到这种可能吧。

岳冷秋话说得漂亮,陈韩三却是又惊又疑,他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么可能相信岳冷秋是为见他一面,才扮成手下官员的扈从进入郯城。

“郯城虽非龙潭虎穴,岳督能亲身闯来,才是真英雄,真豪杰,”陈韩三哈哈一笑,要将刚才的失态掩饰掉,“可是岳督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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