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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臣-第5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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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可能过继的。

“入学之事,我刚还跟钱小五说过,”林缚胡扯道,“过些天,在江宁城里就专门办蒙学堂。各家顽皮不听教化的顽劣小孩,不分男女,到年纪一律送进去学习,省得留在宅子折磨大人的神经,府里就不专门设西席了。”

“男娃,女娃也没个区别?”汤顾氏问道。

“没区别,六岁入学堂,提前也没有问题,但要念足九年才许出来,”林缚说道,“不过九年之后执事还早,再读什么书,则是另一种说法。不过,这些问题隔些天还要专门跟宗庭,梦得他们讨论。我的意思,是按郡分区,各设一所综合学堂,使少年子就读,不过花销是个大问题。像崇州那些学堂,每年统共要拨三四十万两银才能撑起来,每郡都搞,能不能承受,现在还不好说……”

说到这些政事,汤顾氏就摸黑,只是林缚的态度摆在那里,她也不能强行阻拦林信入学。

林缚又转过头来,跟顾君薰说道:“你们来江宁,太后有赐赏,过两天你领着政君进宫去谢恩吧……”林缚不想亏待其他子女,但嫡庶不分,这内宅也没得安宁,特别是老太太们都不是省油的灯。

叫君薰领着政君进宫谢恩,也就是说子嗣有什么封赏,都归到政君的头上,先把内院的火熄掉再说。

说过这些话,林缚便躲到进去,候着这边老太太们跟外眷用过宴离开,林缚才露脸来。

这些年在外征战,也难得跟家人团聚,林信,政君对他也陌生,去年刚生下的两女一子,还是这两天才在江宁刚到面,抱到怀里都放声啼哭,叫林缚也只能站旁边看着逗逗小脸,跟顾君薰她们说道:“老太太们没事情做,爱怎么折腾随她们折腾去,你们可不要凑进去;要是将来他们兄弟姊妹成仇,甚至兵戎相见,我何苦这般辛苦算计?”

“这些事,我们也是省得,”顾君薰说道,“娘亲就是爱操闲心,我也不会听她的……”

“传统上立嫡立子,”林缚将政君揽到膝前,摸着她的小脸蛋,笑道,“要是政君长大了有出息,世上出个女国公,又有何不可?”

“那可是惊世骇俗了,”顾君薰嗔怪道,“夫君不要乱说话。”

“我看行呢,”苏湄笑道,“谯国夫人带兵打仗,比哪个男儿差了?真要出个女国公,可是替我们女儿身更长志气了……”

林缚素来有主见,又正值年盛之时,也就老太太们瞎折腾,苏湄她们对将来之事,都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想苏湄几个,也没有谁是单纯靠姿色而为林缚妻妾的。

诸女都才来江宁,渴望与林缚双宿双飞,不过妻妾之别还要有的,前三天时间,自然要归正室独占,妾室再相思,也只能忍着。好在林缚这两天都躲在宅子里,处理什么公务也在前院,夜里没空,白天还可以宣淫,大家都半推半就雨露均沾过一回,倒没有特别的冷落。

夜将深,诸女携儿带女去休息,政君也叫女侍领去休息,林缚在君薰房里歇下。

在君薰温润如玉,绵柔似棉的身子上折腾过一回,林缚叫她趴在自己的身上,贪心的摸着她饱满滑溜的香臀,与她说道:“外人说我狼子野心,你们在内宅也不要胡思乱想,在外慎言微行就是了……”

君薰忍受着林缚的怪手在臀间乱挠,油腻腻的没个干爽,嗔道:“说事便说事,你的手不要乱动,再动便把你赶出去了。六夫人,七夫人说着有事找你商议,要不你现在就去商议?”男女之事,女子便是躺下,也是极耗体力的事,君薰整日在深宅的身子,逗得性起,却哪里经得住一夜几回挣扎?

林缚没脸皮的笑了笑,这两天他偏偏没有捞到跟盈袖,单柔单独相处的机会。

卷十一狂澜第二章新学

单柔除了跟顾盈袖来国公府,难有机会跟林缚私下见面——在书室里,顾盈袖拦着不让林缚解自己的裤腰带,单柔便矮着身子去帮忙。将裙裤褪下,顾盈袖露出雪也似的臀,给炭炉的火光映照得格外的鲜嫩,泛着瓷一样的光。

“你这个冤家,家里那几头饿虎还榨不干你?”盈袖体软声娇,股间也是油浸水润,在书房里相见,又没有床榻,不能躺下。林缚叫她转过身去,扶腰将入,顾盈袖四下里没有可扶之物,只叫单柔转过去身,扶着她的腰,才方便她把臀高撅起来,一记一记的重重挨着,只叫骨子里都酥软透掉。

耳间听着似吟似喘的声响,单柔嘴里轻骂道:“你这个骚蹄子,还装正经?”手往林顾二人交合处摸去,铁杵叫油浸一般,直叫她心股之间也是热腾腾的大痒难止,迷糊着忍不住跟着吟喘。顾盈袖熬过那股子劲,叫单柔替上,单柔嘴里说道:“可不想再给你拖我下水!”顾盈袖手伸过去,将她的裙裳解来,把股间一捞,一把油入手;给触到敏感处,单柔禁不住两腿打颤起来,最是没用竟先泄了身,夹紧双腿,腰绷如弓,好半晌才回来劲,却叫顾盈袖多挨了百十下,身子差点就瘫下来。

顾盈袖体软无力,拖过椅子坐下,让单柔伏在自己的大腿上,帮她将臀高撅起来。单柔打着来承欢的心思,裙衫也穿得单薄,襦裙层层叠叠的堆在纤细的腰间,两片白嫩的臀露出,仿佛雪之花,嫣红的花蕊,蒙了一层清油似的水润,竟有一滴从大腿上挂下来。

顾盈袖只是看到林缚那根紫红之物,进出雪臀之间,一下一下叫六夫人呻吟声大作,她本是挨够了,但忍不住手绞过去以助淫事,搞得自己兴致又起……

单柔胆子也大起来,心里想怀上孩子大不了躲起来生产交给亲近的人扶养,这男女之事更放得开。一顿乱搞,小半个时辰过去,两女收缀好裙衫,身子却软绵无力,左右各依伏在林缚的怀里歇力,单柔嘴里还娇嚷着:“真是头牲口啊,弄死奴家了……”

林缚也尽了性,跟盈袖,单柔说起学堂的事情:“当世‘女子无才便是德’,这风俗要改,也要徐徐图之。说起来,最好的办法无过于办学堂叫女子入学,蒙学之童年幼混杂无妨,到少年时,男女不别就有些惊世骇俗,难给世间容忍——六夫人要是闲着无事,可以聘女师,办女学……”

“奴家哪有能耐做这事啊?”单柔说道。

“你要没事做,便要给锁在深宅里,偶尔跑出来偷一回欢,还要疑心左右的目光有无异样;老十七帮你找桩事,不用守着深宅,你偏不能领心!”顾盈袖说道。

“爷真是替奴家以后着想吗?”单柔抑起头,柔情似水的望着林缚,似要将林缚化在她媚气外溢的眸子里才甘心。

诸女里,单柔与顾盈袖年岁最大,但也只有三十五岁,在后世正是对男女之事深知三昧之时,身体也最冶艳,恰如花朵开到最繁盛之际——骨子里透出来的媚气,就要将人心化去。

林缚轻轻的噙着单柔似有蜜味的唇,点点头,说道:“接下来几年,兵事还会频繁不息,所以六部那边的政体不会大动。我眼下着手要做的,除税赋减免外,一是兵制,一是学堂。兵事不跟你们细说了,但学堂之事,初看没有什么大用,却是百年之计,行得越早,越是往后越是得力,所以不会拖延后办。此外,战事频繁,孤幼甚众,养孤一事,我也会拨银专用其事。学堂与养孤两事,犹适合女子为之,不用坐守深宅……”

“爷说好便是好,”单柔说道,“奴家的身子是爷的,心也是爷的。”

“你这个骚蹄子就晓得灌十七的迷魂汤,心里却算计得比谁都清楚。”盈袖笑着去掐单柔的脸。

林缚哈哈大笑,二女又在他书室里歇过一阵,就由侍女们搀着离去。

林缚在内宅两回说堂,也不是说说而已,午后又将高宗庭,宋浮等召来府上细论此事。

“要说眼下能做的,一是兵制,这本身就算枢密院的职责,”林缚跟高宗庭等人说道,“此外枢密院可以再设学堂司,与县学,府学以及礼部所主导的科考无关,杂学在江宁也兴了多年,我有意在江宁及崇州以杂学为基础办新学,一是促成杂学成体系的发展,二是有体系的使新学能传播,传承下去。新学根据入学者的年龄划分层次,一是在崇州,明州以及江宁各办一所综合学堂,在综合学堂之下,再设蒙学以为基础教育。当下主要免费招录有军功在身的将卒及淮东官员子弟,同时也鼓励商匠子弟入学,另外办女学以为补充……”

淮东诸人多从底层崛起,务实而少迂腐;换作别的官员,听到“女学”这个词,估计能在背后能吐好几斤唾沫星子。

淮东极重军医,除各营哨都有急救军医编制外,但各防区都设有相应规模的军医营,军医营除军医官外,招募大量女性从事救护等务,崇州的医学堂之下就设有专门的女护学堂。虽说眼下更多的是招录贫苦女子或孤女入学,实际上也已经开了先河。

另外,在崇州,织染,造纸等诸多轻体力工坊内,女工也较为普遍。

人力资源匮乏是淮东长期以来所面临的窘迫现实,故而务实的淮东诸人,也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女子入学,女子随军救护,女子集中用工的事实——只是这些事情,在江宁等地还引以为怪谈。

传统的势力格外的强大,林缚也不会在多事之秋凭添变数,在局面真正稳定下来之前,他不会进行大的社会变革,但是有些事件要从现在就做起……

比如这女子入学之事,也许要三五十年才能给社会所接受,也唯有这时就硬着头皮,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变革的希望。

“三所综合学堂,花销就是极大,蒙学要将有功军卒子弟包括进来,怕是一下子要兴办好上百所才勉强够用,”林梦得蹙着眉头说道,“封国那一块,怕是一下子就要划出去小一半啊!”

除了崇州五县加夷州为林缚的封国外,淮东虽然将其他区域的管辖权都并入江宁,在财政上,淮东还是占了大便宜的。

以往淮东战卒加工辎营,也有二十余万人,去年战事最频,实际使用的军养,高达五百万两银,除崇州五县外,徐州,淮安,海陵,明州,永嘉,台州等府县供给的田赋丁税,才占此数的四分之一稍强一些。

徐州府与闽东的晋安,泉州等府县,今后两三年间,还主要以休养为主,无法上缴税赋,不过明州,永嘉,台州,会稽等府的情况要好一些,但实际上江宁今年每年能从淮东地区直接抽取的税赋总额,不可能超过三百万两银。

淮东的兵额最终定为二十二万人,江宁以后直接供给淮东的养兵钱粮,正目就要达到四百二十两,是淮西的两倍。相比较能从淮东能征收的税赋,江宁至少每年还要往淮东兵马头上倒贴进一百五六十万两才够。

不过,对江宁来说,杭湖,徽南军以及御营军,差不多有十四万兵马,要么解散,要么给歼灭,又节约出近三百万两银的开销来,也就能补淮东的不足。

淮东占了江宁,也不能白占——有中枢财政每年直接供给淮东兵马四百余万两银的钱粮,崇州五年另外还有近价值三百万两银的资源可以调用,林梦得也是首次感觉得腰杆子直了,哪里想到好日子没过去几日,林缚张口就要猛割一刀。

在崇州办各种学堂,是淮东现实的需要,无论是治军还是治政,都需要大量的实干型人才,眼下在明州要办新学,在江宁还要办新学,综合学堂之下,更办蒙学,林梦得的心情顿时就变得极坏——为办学每年掏一百万两银子出去,叫他怎么心甘情愿?

“反正要割一刀,这时候狠狠心闭着眼睛割吧!”林缚说道,“今后一两年,淮东直接面临的战事规模会小一些,应该能撑过去……”

“能撑过去,也要考虑节俭,以备更大规模的战事,”林梦得说道,“再说军司支借钱庄的银钱有三百万两之巨,也总归要慢慢还的,我还想着今年还掉一百万两……”

高宗庭笑了起来:“梦得真是不懂主公的心思,军司以往支借钱庄的银钱,都开销在战事上面。这部分借银,过段时间赖到户部的头上去,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再说钱庄以吃息为业,把银子借出来,只要每年能按期收息,巴不得这借期越长越好!”

“枢密院有个守财的也好,省得我们大手大脚花惯了,最终不知道拿什么去花,”林缚笑道,“钱财之事,一是节流,二是开源。比起节流,更重要的是开源啊,办学堂,实质是开源之举啊……”

“主公倒说说看,怎么个开源之法?”林梦得说道。

“户部收支,以田赋丁税为主,将盐税并入,总盘子也就那么大;接下来还要减盐税,丁税。即使不断的收复失土,户部的财税盘子在今后数年内,也会逐步给削弱。过税也要逐取消,市税将给地方,”林缚说道,“而真正有可能快速增涨的税入,也是以后我们将长期直接掌握的税入,一是工矿,一是海贸。然而以造船,冶铁,航海三类为业,当世所存的传统工匠,差不多有半数集中在崇州。这三业还要进一步的扩大规模,工匠匮缺的问题已经相当严重。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诸业发展的问题。淮东用双炉搅法,炼精铁比传统炼法节省近一半的耗用,难道双炉搅法就不能再进一步的改进?人才的培养,是新学的一个目标,工矿及航海技术的发展,更是新学的目标。新学办好了,工矿,海贸的税入,才可能有更进一步的增涨……”

“……江宁经历的战事虽短,但造船,采掘,冶铁,筹币,织染,造纸,航运诸业,都遭毁灭,”林缚继续说道,“中枢财政将主要支撑战事,既然张晏他们在庐州时,将户部,工部的那些存银都搬去淮西,庐州,那工部也就无力恢复辖下的工坊,矿场。这些恰好可以由淮东,东阳等来接手。江宁诸业要重新兴起,故而江宁有办新学的需求;另一个就是我打算在明州兴办诸业,我所以才决定在明州,江宁再办两所综合学堂——办新学一方面,政事堂那里,最近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贱籍革废。要是匠户还归入贱籍,新学也难真正的兴办起来!”

卷十一狂澜第三章联曹

随着江淮地区战事平息,进入平静期,北线的战事消息也陆续传到江宁来。

去年入冬十月,燕亲王叶济罗荣即统十万步骑从秦郡西北迂回南下,十一月初与曹氏在固原的军马激战于庆阳北堌原,曹军不敌退守庆阳。燕军轻敌东进,围庆阳之际,遣军东进宁州,恰遇曹义渠亲率西秦军主力来援,在宁州外围大固原激战,溃杀燕军前锋万余骑,获大固原大捷,叶济罗荣被迫率部从庆阳撤围北还。

曹燕之争,第一次以北燕受挫结束,庆阳围解的消息,于元月二十八日传入江宁。

曹氏进犯两川之后,江宁对曹氏的态度就摇摆不定。

早年左承幕就提出“联曹抗虏”之议,但此议反对者甚众,曹氏进犯两川之后,对江宁来说也是“大贼”,不能出兵剿之,已经是忍辱负重,焉能再“联之”?

直到奢家军司侵凌江宁之后,许多人才认清现实。要不是去年入秋之后,北燕的兵马侧重于西线进犯关陕,淮东,淮西不会那么轻松熬过去年冬季。

相比较大义,现实的需要跟利益,才是掌权者要考虑的事情,江宁这边复都之后,也格外关注关陕战事。

关陕若陷,梁成翼在河中府就难独守;而燕虏据关陕一方面可以出武关打南阳侧翼,另一方面南下可进入汉中,夺汉水上游,往东威胁襄樊,迫使长乐匪罗献成屈于蹄下——曹氏若亡,关陕若陷,江宁在战略上也会陷入极大的被动之中,庆阳围解,江宁诸人也松了一口气。

“关陕大难未解啊!”高宗庭在枢密院白虎堂里,望着墙壁上悬挂的地图而叹。

枢密院与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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