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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6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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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胖吃亏就吃在从小不讨父亲喜欢上,这么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儿,才弄得他这般狼狈。若这迎驾迟缓的事儿是朱高煦、朱高燧做出来的,恐怕朱棣连骂都懒得骂上一句。小胖心里委屈,却是只管叩头请罪,不敢有一语辩解。

他老子正在气头上呢,若他辩称冤枉,任何理由朱棣都只当狡辩。

你马失前蹄?你车子坏了?你早干嘛去了?为何连自己的坐骑和车驾都不注意修缮?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车子坏了?你就不能骑了马先往江边接驾吗,非得坐着车子四平八稳?你错估了朕赶回的时间?敢情你本来就打算掐着点儿来迎驾的,你心里头还有我这个父亲么?

朱小胖老实认错,可是看朱棣的样子还不想饶他,朱棣怒容不消,还待责斥,远处一个少年忽然“噔噔噔”地跑来,二话不说,便往朱高炽旁边“卟嗵”一跪。朱棣一瞧,正是他的宝贝孙子朱瞻基,不禁奇道:“瞻基,你这是做什么?”

朱瞻基道:“皇爷爷责罚父亲,孙儿来与父亲一起受罚。”

朱棣惊道:“你这孩子,你父有失臣仪,与你何干?不要瞎掺和,快起来。”

朱瞻基大声道:“古贤人说:孝子事亲,不可使其亲有冷淡心、烦恼心,惊怖心,愁闷心,难言心,愧恨心。父亲受了皇爷爷的责罚,惊怖愁闷、悔恨莫名,孙儿感同身受,既不能代父受过,那就只有与父亲一同受过了,孙儿这是在尽孝心!”

朱棣听得龙颜大悦,脸上露出了笑模样,温声说道:“孙儿啊,你父亲犯了错,并不是你犯了错,皇爷爷是在行国法,不是施家法。乖孙,快些起来,你那小胳膊嫩腿儿的,一会儿还不硌青了,快起来快起来。”

朱瞻基哪肯答应,只抬起头道:“皇爷爷,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在孙儿眼中,父亲就是父亲,可分不得你错我错,父亲若真的有错,那就是孙儿的错,请皇爷爷惩罚孙儿,饶过孙儿的父亲,成全孙儿的一片孝心!”

朱棣有些惊讶,看看他道:“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朱瞻基大声道:“这是师傅教,圣人训!孙儿早就记在心头了!”

朱棣默然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摸着他的头道:“好孙儿,好孙儿,你起来吧,爷爷不罚你父亲就是了,快起来!”

“谢皇爷爷!”

朱瞻基大喜谢恩,急忙叩头,太子朱高炽忙也叩头道:“儿臣谢过父皇!”

朱棣向他一转脸,马上又晴转多云,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呀,有你儿子一分乖巧,老子就不知要省多少心!回太子宫静思己过去吧!瞻基,咱们走,陪爷爷洗个澡去!”

“哦!”朱瞻基答应一声,爬起来牵住朱棣的手,扭头向父亲挤了挤眼睛。

朱高炽好不郁闷:“我一老本实,循规蹈矩,怎么就让你操心了?你看着好,怎么都好。你看着不好……我有什么办法呢?”

第930章喜怒不形于色

朱瞻基拉着朱棣的大手,一路走,一路道:“这事真的不怪爹爹呢,爹爹可是很早就起来赶到宫里布置迎驾的事儿,皇爷爷您看,宫中大排筵宴,这么多的文武大臣,还有这么多的外国使节,可有一点乱象?爹爹确定了宫中事宜,赶去迎接皇爷爷的时辰也挺早的,可是路上偏偏出了意外,也是巧,咱们赶路急了些,皇爷爷到的时间就提前了……”

同样一件事,换一个人去说,效果就大不一样,朱棣知道他是在为自己父亲说项,却也不恼,又问了许多,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才道:“你这小鬼头,你是跟皇爷爷一块回来的,这些事儿爷爷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瞻基道:“皇爷爷赐宴与百官,孙儿就回太子宫探望娘亲去了,是娘亲告诉我的。”

朱棣哼了一声道:“你这小子,这次就算了。爷爷疼你,你也不可以恃宠而骄,今天不是父亲教训儿子,而是君父教训臣子,以后你切不可再来干预了!”

朱瞻基嘟起嘴道:“皇爷爷曾教诲孙儿说,人主有二患:任贤,则臣将乘于贤以劫其君;妄举,则事沮不胜。所以为君者当喜怒不形于色,如国之利器,不轻易示之于人,可今天皇爷爷为什么吹胡子瞪眼睛的,好不吓人!”

朱棣沉默片刻,轻轻一笑,说道:“孙儿,爷爷教你喜怒不形于色,不是叫你禁绝了性情,无喜无怒,而是你喜不叫臣子知道你喜,你怒不叫臣子知道你怒,懂了么?佛家讲无念、无相、无住,你看那现在佛释迦牟尼宝相庄严,你自然不知他是喜是怒,可未来佛弥勒佛祖笑口常开,你便知道他是喜是怒了么?”

朱瞻基眨了眨眼,他到底年幼,虽然聪颖,朱棣这句饱含深意的话,却是听不懂了……

夏浔从朝里回来时已是晚间,回了府却不睡,洗了个澡后就进了书房,拿着一卷闲书,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突然,窗棂叩响,夏浔精神一振,急忙道:“进来!”

徐姜闪身进来,抱拳道:“国公!”

夏浔忙问:“情形怎样?”

徐姜把今日宫里的事情匆匆一说,夏浔长长地吁了口气,庆幸道:“太子之位,似乎可以保住了。只要皇上不生废储之心,再有什么都不重,一切还有回旋余地。”

徐姜道:“国公,只是迎驾稍迟而已,皇上既命太子回宫思过,这事还没了么?”

夏浔轻轻摇了摇头,他踱到窗边,伸手推开窗子,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色,沉声说道:“雷霆已酝酿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劈下来?”

※※※※※※※

次日早晨,西琳羊水破了,眼见生产征兆已如此明显,府里上上下下一通忙碌,夏浔帮不上忙,只在堂屋转来转去的听消息,可是从早晨一直撑到中午,西琳也不生产,夏浔正团团乱转,无计可施的时候,府里来了一位中官,传皇上口谕,叫他午朝后入宫见驾。

夏浔入宫的次数多了,以前就像回家一般自然,很难有心生忐忑的时候,这回听了却有一种祸福难料的感觉。到了下午,估摸着皇上午睡的时间差不多了,夏浔眼见西琳还是不生,只好嘱咐家里人好生照料,自己入宫见驾。

谨身殿里,只有朱棣一人批阅奏章,见他来了,便搁下朱笔,叫人赐座,所有的一切,都如往常一般,看不出丝毫异样,夏浔心中反而更加惴惴。

等到内侍上了茶,朱棣便道:“朕打算分别召见帖木儿国和日本国使节,这两个地方的事,你都有参与,了解的详细一些,如何对待他们,相必你已有了腹案。”

夏浔刚端起茶来,忙又放下,正容道:“是!关于两国使节赴京入贡的目的,皇上已经知道了,想来也有了应对的策略。若是皇上想要参详臣的意见的话,臣的意思是:两国都拉住,两边都拉住,一个明着来,一个暗着来!”

“哦?此话怎讲?”

夏浔解释道:“日本那边,自然是一明一暗,暗里通过沿海商人向后龟山提供帮助,明里却需皇上明确支持后小松。当然,关于足利义满的家事,就不能两头支持了,那足利义持一向对我大明抱有敌意,所以,一定得支持足利义满的亲生儿子足利义嗣,把足利义持从征夷大将军的位置上轰下去!必要的时候,不妨应足利义满所请,给予武力支持!”

这番话似乎甚得朱棣心意,他抚着胡须,缓缓点头。

夏浔又道:“至于帖木儿帝国,就不能用暗的了,天高路远,皇上对该国的影响有限,唯有明着支持,才能叫他们有求于皇上。”

朱棣微微蹙眉道:“他们之间水火不容,安肯答应?”

夏浔道:“不答应,就等于把大明推到对手一方,他们怎会不答应?皇上难道还能指望以恩德感怀,叫他们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大明不成。帖木儿指定的储君已经死了,他们两个都不是该国的合法继承者,只凭这一条,陛下便能把他们戏弄于股掌之上。不叫东风压倒西风,也不叫西风压倒东风,皇上才能坐收渔人之利!”

朱棣把这句话细细地咀嚼了一遍,淡淡地道:“好!好一个不叫东风压倒西风,也不叫西风压倒东风,才好坐收渔人之利!”

夏浔咳嗽两声,道:“当然,这也是我大明在皇上治理之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有强大实力,所以我们才能利用帖木儿国、日本国内部的矛盾以及鞑靼和瓦剌之间的矛盾,分而治之!”

朱棣定定地看了夏浔一眼,突然问道:“你在玄武湖会见帖木儿国摩罗使者时受人刺杀,此案锦衣卫还在查办当中,文轩,朕素知你机警,以你看来,当日登船行刺者,真的会是帖木国使者乌伤派来的人么?”

夏浔反问道:“不知皇上对此事怎么看?”

朱棣道:“以朕现在所掌握的情况看,可谓疑点重重。乌伤在进入我大明前后,会另遣一些刺客暗中相随么?他们目的何在?如果说是为了刺杀摩罗,一路上他们明争暗斗,能杀早就杀了,既进了我大明都城,成功机会已然极其渺茫,他们还敢下手?匪夷所思。尤其是,沙哈鲁目前的实力已隐隐在哈里苏丹之上,他们比摩罗更有希望获得朕的承认,何必在京城里冒此奇险,激怒朕呢?”

夏浔道:“皇上明鉴。臣也觉得其中颇有蹊跷,如果说此事确为乌伤所为,有些不合情理。摩罗使者一口咬定是乌伤所为,原因不言自喻,这对他争取我大明的承认有利,可我们却须查个清楚明白才是。只是臣当时会晤摩罗,多饮了几杯,席间又中了毒,仓惶间只顾逃命,对刺客的情况了解不多,想要揣摩他们的来路也不容易。

纪纲大人执掌锦衣卫,足智多谋,此案既交在他的手上,料来终有真相大白之日,臣不敢妄自揣测。皇上日理万机,国务繁忙,千万不要再为这些事情劳神,眼下还是以安抚帖木儿、日本两国使节为第一要务!”

朱棣淡淡一笑,道:“朕知道了,你伤势未愈,且回去歇养吧!”

夏浔连忙起身:“是,臣告退!”

朱棣定定地看着夏浔蹒跚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在大殿门口,才缓缓收回深邃的目光,隐隐又现出沉思之色。这时沐丝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低声道:“皇上,东宫属官已然带到!”

朱棣神色一肃,沉声道:“留下杨溥、金忠两人,其余人等押入诏狱待参吧!”

不一时,杨溥、金忠二人便被带进殿来。

太子迎驾迟了,有失人臣之礼,这事儿可大可小,皇上若不想处治,谴责几句也就罢了,皇上若想处治,这条罪名就可以大做文章。

前文说过,藩王有罪,除非谋反大罪,轻易是不受惩处的,自然有人代他受过,这代藩王受过的人就是王府长史,长史最主要的责任就是背黑锅。那么太子犯错呢?自然就该由东宫属官来顶包。

昨日太子迎驾稍迟,今儿一早就有官员弹劾,朱棣见了弹劾奏章,马上毫不犹豫地批了一个“准”字,着即捕拿东宫一众属官。因为他上午有朝会,这时才把人押来。两人被带上殿来,跪倒见驾,纪纲挺胸腆肚,叉手一礼,高声道:“臣奉诏,捕东宫属官见驾!”

朱棣脸色一沉,喝道:“杨溥、金忠,朕命你等辅佐太子,你等不教诲太子经国纬政之道,只为讨好太子,一味奉迎纵容,致使太子懈怠。朕自北京归来,早有旨意到京,皇亲国戚、王侯功卿、满朝文武俱到,另有十五国外使在场,偏是太子姗姗来迟,大失人臣之礼,尔等为太子辅臣,可知罪么?”

锦衣卫一来拿人,杨溥就晓得皇帝在东宫迎驾一事上要大做文章了,他情知这时如何辩解都是枉然,不过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的,眼下必须尽全力保住太子,只要太子保得住,他们这些东宫属官就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如果连太子都倒了,他们除了老死狱中,再也没有一丝机会。

一念及此,杨溥立即跪倒,叩头道:“老臣知罪,然太子无罪!”

第931章试水

杨溥叩头道:“皇上,臣知罪,然太子天性至仁,敦厚爱民,勤勉好学,聪颖睿智,做事勤勉,一丝不苟,无愧于国之储君。昨日迎驾,太子天色未亮即起,先召内官二十四司,确定候驾诸事无误,随即便离城迎驾。

路途之上,太子先是马失前蹄,既而扯断车辕,不得前行。太子急于迎驾,本欲乘马而行,是臣等得到前方消息,知道皇上赶到的时间尚早,才劝太子等候,让人回府换车。不料,换车太监一路多遇波折,而皇上这边行程估算有误,时间提前,太子这才误了迎驾的时辰。”

朱棣冷笑:“这么说,反倒是朕的不是了?”

杨溥叩首道:“老臣岂敢非议皇上,臣只是向皇上奏明迎驾来迟的缘由。老臣不知变通,劝阻太子,致使太子迎驾迟误,臣有罪,愿受皇上惩处!但太子无罪啊……”

朱棣冷哼一声,不再理他,转向东宫詹事府詹事金忠,问道:“杨溥已然认罪,你呢?”

金忠亢声道:“臣无罪、臣不服,这是有人蓄意陷害,设计太子!”

朱棣大怒,拍案道:“太子失仪,事实俱在,何人蓄意陷害?”

金忠道:“官道平坦,太子的良驹好端端地就断了腿,太子的车驾,那是要时时修缮的,好端端地就裂了车辕,可不奇怪?皇上的銮驾,先还说着要一个时辰才到,竟然半个时辰就到了,可不奇怪?若说这还不是有人故意陷害,可不奇怪?”

朱棣被气笑了,喝道:“一派胡言,大军行进,稍快稍慢,本来就难以测算的准确无误,稍快一些有何稀奇?”

金忠把脖子一梗,道:“那仪仗兵马的统兵指挥靖难之时乃是汉王马夫,由其一手提携起来,臣由此,不能不胡思乱想。”

朱棣脸色一沉,喝道:“大胆,仪仗兵马使曾做汉王马夫,便是汉王弄鬼么?你这是诬陷汉王,离间我父子!”

金忠慷慨道:“汉王当初封在云南,他不肯去。皇上改封他青州,他又不肯去!汉王之心,谁还不知?若非皇上您三心二意,汉王敢有争储之心么?敢向皇上求取天策卫为王府护卫吗?

汉王既有这等野心,太子迎驾迟误又事出蹊跷,怎不令人生疑?汉王得了天策卫后,便时时以天策上将自居,自我吹嘘,堪比唐太宗李世民……皇上!汉王想做李世民了,臣敢问:皇上您愿意做李渊吗?”

金忠这几句话铿锵有力,金石之音震荡在整个殿上,惊得朱棣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一旁纪纲听了金忠这番大逆不道的话,不禁向他投以敬佩的目光:“这位金大人比我还狠,这是活得不耐烦了,想要拖着老婆孩子一起去死啊,入我诏狱,未必就死,这一下,他是真的死定了!”

朱棣一脸惊怒地瞪着金忠,纪纲已经做好拿人的准备了,孰料朱棣瞪了半晌,竟不怒反笑:“哈哈哈!好你个金忠,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胡言乱语,诽谤君上。若不是念你是靖难忠臣,在朕麾下曾屡立战功,凭你今天这番话,朕就不能饶了你!滚出去吧!”

纪纲一旁听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这……这就完了?老老实实认罪的给关起来了,这头倔驴咆哮殿堂,桀骜不驯,若换了太祖在世时,敢离间皇帝,灭你九族都是轻的,不刨你祖坟都算是法外施恩,皇上居然……就这么把他给放了?”

纪纲知道金忠是靖难的老人,打从燕王一起兵,这金忠就是他身边极信任的部下。此人擅长占卜,燕王有难决之事召他占卜,事后证明十有八九都是准的,因此甚得朱棣信任,不过因此就不追究他的罪责了?纪纲偷偷瞄一眼朱棣,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慈眉善目的活菩萨。

朱棣说完,一看几人还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不禁怒道:“还愣在那儿做什么?一个个的面目可憎,惹朕生厌,都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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