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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无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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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暖露出一种隐忍而悲怆,垂眸看着手上那青肿开裂的冻疮,这是她在太尉府里破院子里,没有炉火没有厚被褥度寒冬的见证,今日,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不碍事的,”秦玉暖怯怯地收回手,“是前几日睡觉不安稳,冻着了,才……才结了冻疮,刚才绣花时,伤口实在有些痛,走错了好几针,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样严重的冻疮,又怎么会一夜贪凉引发的呢,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猫腻。

芸贵妃依旧没有放弃,“冻疮罢了,若儿冬日练字练得久了,手也会痛,她前两针走得极稳,怎么后面就痛了?多半就是故意的。”

真是好笑,在燃了银炭的书房里练字怎能和自己在漏风的屋子里绣花相比。

“臣女惶恐,只因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真颜,凤威雍容,母仪天下,让臣女一时失措,乱了针法。”秦玉暖恭恭敬敬地回道。

这话,极为中听,陈皇后颇受用。

“哼,是吗?”芸贵妃斜眼一挑,不仅是对秦玉暖这样的小家子气的不屑,更是对她的话不喜。

“锦素!”陈皇后严厉止住芸贵妃,她等了半个日头了,如今总算寻到了机会好好压芸贵妃一压,陈皇后指着秦玉暖的手,一副悲恸模样,“孩子的手都这样了,还计较那些小事做什么?”说罢,又回头吩咐胖嬷嬷,“去,把本宫的花玉露拿来。”

陈皇后素来都不遗余力地去塑造一个心怀仁爱,母仪天下的端庄皇后形象,秦玉暖很清楚,只是没想到,这芸贵妃是个这样难缠的角色。

片刻,胖嬷嬷就领人端了瓶药瓶子出来,里头,装得就是治外伤的圣宝——花玉露。

“不过是小伤,”秦玉暖低着头道,“玉暖不过是太尉府庶出的女儿,配不上这样的圣药。”她越是显得可怜卑微,就越会让人相信,她这手上的冻疮,是因为被嫡母忽略所致。

“别推托了,”司马锐柔声道,“既然母后赐了,你收着就好。”

秦玉暖连声谢了恩,就连方才讽刺自己讽刺得不留余力的芸贵妃,她也是恭恭敬敬地对她行了礼才退下。小心与恭敬,总是不嫌多的。

看着满席私下议论的贵女们,秦玉暖心中蓦然升起了一种释然,流言始于女子。想必不消几日,太尉府家三姑娘手生冻疮的事就会成为这妇人圈里的茶余谈资了,一传十,十传百,待嫡母被这些流言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就是她和胞弟搬出那下人院子的时候。

这次重生,她不仅要保护好自己,更要为弟弟秦宝川,争出一个好前程。

秦玉暖落了座,方子樱拉着她轻声问了不少,秦云妆暗中捏着蒲团的力道大了几分,面上却十分和婉,“妹妹的手都这么严重了,如何不和母亲说呢,若是说了,母亲岂有不管的道理。”

“姐姐,我有说母亲会不管吗?”秦玉暖的眸子清澈见底。

秦云妆表情僵住,直接转过头,不说话。她不想看见秦玉暖案几上那瓶花玉露,她之前被猫抓伤,皇后娘娘也派人送来的花玉露,如今给这庶出的野丫头也赏了一瓶,岂不是讽刺自己和她是一样的。

宴会进行到后半段,就该是对花诗和挂绢花了,这些都是身份地位高亦或者是颇负才气的贵女们的活动,与秦玉暖这样身份的人是挂不上边的。

秦玉暖磕着酒樽,眼神扫向宴席中央诗笺上各色蝇头小楷。

那股气息还在,夹杂在酒香和梅花香里,似萦绕不绝的长练,牵扯着秦玉暖的心头。

“秦妹妹怎么了?”方子樱夹过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冰糖蜜桔,递到秦玉暖跟前的小碟子里,“看着气色不大好。”

“许是果酒喝多了,”秦玉暖微微瞟见侧身探听的秦云妆,作出一副半醉模样道,“只觉得浑身燥得慌,出去走走。”

☆、第八章 煽风点火

就是在秦玉暖离席的同一瞬,一道黑色身影跟着闪过,快如疾风,几乎就是在眨眼之间,消失在了冬日猎猎风声里。

梅园东头,人很少。

秦玉暖面朝池塘,池水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远处的飞桥犹如一道彩虹,横跨到对面的飞花小榭,飞花小榭旁就是一座人造的高台,做成了类似于古树的形状,待会儿,夺得头魁的贵女就会代替皇后将自己的绢花挂在高台上,以谢上天垂怜,赋予人间年年花香。

秦玉暖离席,不仅仅是因为有些醉酒,更重要的是,她要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因为她明白,待会儿,一定会有事发生。

前世,头魁毫无悬念的落在了秦云妆的手里,而这一世,因为自己的出现,让事情有所不同,秦云妆的面容暂时毁了,原本属于秦云妆的那枝花签也落在了自己手中,而陈皇后还会不会内定她是花魁,值得商榷。

而就在大家对诗的时候,因为果酒洒脏了裙摆秦云妆曾离开过一炷香的时间,回来时,不仅换了身新衣裳,就连手腕上的玻璃种玉镯都不见了,那只玉镯甚名贵,秦云妆向来都是宝贵得紧的,可如今唐突不见了,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而她那碰倒酒樽的动作,还当真以为自己看不出来,那全然是故意的。

抽花签已经过了,对花诗这一环节秦云妆又表现得极好,看来,秦云妆唯一能下手的时机,就是挂绢花了。

“要开始挂绢花了,秦三姑娘,咱们?”一旁陪侍的宫女小心翼翼的问道。

“恩?是吗?”秦玉暖一副恍然大惊的模样,捏着裙摆准备转身,冷不防却是跌倒在青石板路上,摔了个瓷实。

“秦三姑娘,可还站得起身来?”宫女连忙伸手去扶。

“哎哟,不行不行,脚踝痛得很,”秦玉暖尝试伸了伸腿,脚尖一碰地,就带着哭腔喊了起来,“怕是扭到了,走不了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小宫女急得直挠头,看着胆小又没主见,不似那宫里的老嬷嬷,都成了老油条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秦玉暖才会选了她陪同自己出了宴席。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珠儿。”

“珠儿对吧,珠儿,要不这样吧,”秦玉暖缓了缓口气,“如今那边也快挂绢花了,要惊动了皇后娘娘也不好,我本就是个身份微贱的,也不大引人注意,珠儿你只管去通知我姐姐,让她晚些派人来接了我回去就好。”

“可是……可是。”珠儿揉捏着衣角,这样也不符合规矩。

秦玉暖见珠儿还在犹豫,故作生气模样,叉着腰道,“难不成,你还想被罚不成?我可是由你陪同出来散心的,若是我出了事,你定也逃不了干系。”说完,又朝着池边的湖心亭一指,“诺,你待会儿,就将我扶到那亭子里去,我就只管在那亭子里等着我姐姐派人来接我,我和你说,我姐姐可疼我了,绝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珠儿低着头,本来还有些犹豫,一听到被罚,连忙又是朝着秦玉暖磕起头来,好劝歹劝,才让她回了池塘那边。

秦玉暖在亭子里一边作势揉着脚踝,一边用眼神扫视着周围的动静,心思缜密得,似乎连草丛里一只小虫的跳跃她都一清二楚。

池塘那边的高台很是热闹,秦玉暖确定周围没人后,突然直直地站起了身来,脚踝活动自如,一点不像是崴了脚的人,她倚在朱红的柱子旁,隔着池塘看着对面的动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

今日,替皇后挂绢花的贵女不是别人,正是与秦玉暖颇为投缘的方家小姐——方子樱。

远处,方子樱一袭水红穿花百蝶洋褶裙水嫩鲜艳,随风飞扬,秦玉暖似乎都可以想象得出,秦云妆捏紧帕子有气没处撒的样子。

方子樱稳稳当当地步上高台,阔气大方,举止有度,走下高台时,又特意回望了一眼两眼微红的秦云妆,心里暗想,玉暖妹妹料得没错,这秦云妆果然对着挂绢花的事念念不忘,看着那饱含怨气的眼神,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当方子樱踏下最后一个台阶,该是朝着陈皇后谢恩时,却突然身子一直,两眼一白,毫无征兆地,朝后直挺挺地倒下。

“来人啊,来人。”

“这是怎么了?方姑娘不会出事了吧。宴席上还看着好好的呢。”

一时间,场面有些糟乱。

“慌什么。”陈皇后难得大声地喝了一句,偏头吩咐道,“先将人搬去飞花小榭,再去太医院请太医。”

似乎是被人声给吵闹到了,方子樱虚虚地睁了睁眼,看到秦云妆和上官仪略带惊慌的模样,头一歪,似乎又昏了过去。

这一头的秦玉暖虽然隔着池塘看不真切,可大抵明白出了什么事,与人群的慌张相比,她显得是那样祥和宁静,悠然地靠在凉亭里的石凳上,等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找她了。

果然,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沿着池塘就来了三四个衣着华美富丽的贵女,领头的是上官仪,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宫女,走在侧面的是宫门口提醒自己的那个胖嬷嬷,秦玉暖知道,她是陈皇后身边的亲信。

“邢嬷嬷,就是她了。”上官仪趾高气扬地对着秦玉暖一指,眼里闪耀着一股报复的快感。

一群人一窝蜂地涌入了这个小凉亭,上官仪带来带来几个贵女也不是吃素的,上来便指着秦玉暖骂道,“好啊,一个下贱庶女,仗着方姐姐给你几分薄面,愿意和你说说话,你就下如此毒手,真是恶毒至极。”

“对!恶毒至极!”

“如今方姐姐就是因为她才昏迷不醒的。”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方姐姐?方姐姐怎么了?”秦玉暖睁圆了眼睛,明眸里刹时涌起一波春水,闪烁着晶莹而委屈的泪花。

“呸,你还有脸说。我打死你这个小蹄子。”一个蛮横小姐说着就举起胳膊挥了过来,却被一旁冷观了许久的邢嬷嬷一拦。

“黎姑娘,皇后娘娘只说请人过去,可是没说要动手打人呢。您这样,怕是让奴婢不好做。”邢嬷嬷一改在宫门时的阿谀奉承,看似客气的话里都是不容抗拒,让黎家姑娘有些发慌。

“上官姐姐,你先说清楚了,方姐姐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呢?是不是……是不是有人害她?还有,还有姐姐呢?她在哪?”秦玉暖话语才落,上官仪便是叫嚣起来,“你还有脸问,可不就是你……。”说完又连忙收住嘴,想到来的时候秦云妆对自己的百般嘱托,让自己不要多嘴,撇过脸,不说话。

“秦大姑娘在皇后娘娘身边陪侍着,”邢嬷嬷低头答道,又伸手一请,“还请秦三姑娘劳驾跟老奴走一趟,免得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飞花小榭里,芸贵妃身子斜斜地坐在下首,陈皇后端坐在正堂,秦云妆候在一旁,一边替陈皇后撇着茶末子,一边打量着跪在外头请安的秦玉暖,秦云妆微微昂头,嘴角浮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看着秦玉暖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的局里,这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进来吧。”陈皇后抿了口茶,两手交十坐得端庄,开门见山地问道,“挂绢花时,秦三姑娘似乎不在宴席上?”

“是。”秦玉暖缀着手答道。

“貌似,在对花诗的时候就离开了,是吗?”陈皇后循循问道。

秦玉暖似乎想了想,老实答道,“是。”

芸贵妃坐不住了,抢了话头说道,“哎哟皇后姐姐,照您这问法可得问到什么时候去,”接着,直接朝着秦玉暖道,“你且说了吧,是你在方姑娘的果酒里下了东西吗?所以你也知道挂绢花的时候会出事,然后为了撇清关系,故意离开?”

“贵妃娘娘,照您这样说来,若真是臣女动了手脚,定是要候在一旁,以防万一,看着事情的发展状况的,臣女这样离开,不也是太打眼了吗?”秦玉暖争辩道。

“哟,”芸贵妃也不是个善茬,直接接道,“你看你看,连动手脚如何处理后事,不惹人注意都想好了,还真是心机叵测啊。”

陈皇后瞪了芸贵妃一眼,这个芸贵妃,分明是来搅局给自己添麻烦的。

“那你且说说,你这快一个时辰的时间,去了哪?”陈皇后眼里透着精明,她的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今日好好的一个宴会被闹成了这样,她定是要查个清楚,查个明白。

“因为崴了脚,臣女一直呆在在梅园的湖心亭里,托一位宫女带信给姐姐,想等宴会结束后,让姐姐派人来接我。”秦玉暖下意识地看了看秦云妆,尤其又说重了“姐姐”二字。

秦云妆欲言又止,只是对着陈皇后连连摇头,表示完全不知。

“谁能作证?”陈皇后微微偏头。

“珠儿。”秦玉暖说完,又补上一句,“在梅园当差的珠儿。”

“来人,将珠儿带上来。”陈皇后才吩咐完,宫人就端着方子樱喝剩下的果酒,禀报着太医的查验结果。

“回皇后娘娘,张太医、赵太医和严太医都分别查过了,这果酒里,却是多添了一剂东西。”

“是什么?”陈皇后坐直了身子。

“回皇后娘娘,是桂花。”

☆、第九章 环环相扣

“桂花?”陈皇后似乎想不明白果酒里头的桂花和方子樱的突然晕倒有什么关系。

还是秦云妆低着头轻声提醒了一句,“皇后娘娘,我似乎听说,方姐姐对桂花过敏,而且,过敏得十分厉害,稍稍闻那么一点儿,都会起疹子,重则昏厥晕倒,不省人事。”

秦云妆说完,又是饶有深意地打量着秦玉暖,“妹妹,姐姐说的没错吧,妹妹和方姐姐关系不错,自然也是深知方姐姐对桂花过敏的事情吧。”

秦玉暖还未开口,陈皇后那如寒刀般的眼神就狠狠地砸了过来,陈皇后指尖一轻一重地敲着红木小茶几,似乎在思量。

“我……。”秦玉暖张张嘴,一副要争辩却又无可争辩的样子。

届时秦云妆对着候在一边的上官仪又使了一个眼色,上官仪立马就嚷道,“诶,你看秦妹妹袖口里是什么,鼓鼓囊囊的。”

刚说完,方才那受了气的黎家姑娘就是立马上前,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当即扯出了秦玉暖袖口处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截红绳,连带着一个小巧的香囊就落了出来,红底黄纹,只有半截食指长宽,放在袖笼里,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黎家姑娘手脚极快,只两下就将香囊给打开了来,一股子桂花香萦绕散出,清香扑鼻的味道此刻却是显得这般挑衅,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诡异而警觉的味道。

“是桂花。”上官仪大声喊道,像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一般,脸上挂着难以掩藏的得意,“好啊,方姐姐昏迷,你刚好就离席,方姐姐对桂花过敏,你也刚好知道,方姐姐果酒里多加了桂花,你身上恰好又藏了桂花,秦玉暖,你好毒的心。”

秦玉暖只瞟了这香囊一眼,就断然回道,“这香囊不是我的。”

“还说不是你的,”上官仪性子急,也藏不住什么话,“你这意思,难不成还是我们哪个刻意陷害,把这香囊塞到你的袖笼里的?”

“上官姐姐激动什么?”秦玉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眉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和上官仪的急躁相比,她是显得这样静若处子,处变不惊,“妹妹只是说这香囊不是我的,陷害嫁祸的事,可都是上官姐姐你自己说出口的。”

上官仪的脸刹时又白了,只是求助般地看向秦云妆,秦云妆冷着脸,隐约间只是觉得这件事似乎没有她设计得那样顺利。

“都吵什么。”陈皇后沉下脸,“本宫还在这呢,说起来,一个个也都是大家闺秀,如今,规矩都到哪里去了?”说完,又是良久地注视着上官仪,半晌,才收住眼神。

这时恰好宫人来报,说在梅园里当差的珠儿被找到了,接着,一个身材纤瘦,胆小发颤的小宫女就被邢嬷嬷带了上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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