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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盼盼(四大名妓系列之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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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除了我们四人,你谁也不用见。这是咱们爷交代的。请。」
  「去哪?」盼盼不自在地把所有的衣料全部拉到前面,希望能遮住私密处。
  「离别楼。」
  ※ ※ ※
  好特殊的楼宇。寬敞如深邃的大海,不知是书齋或寢房,简单的摆饰,唯一壁櫥柜,上头放的全是酒,各式各样各种年分的酒;其次便是一盆雪色百合和一幅水墨画,画着一头盘踞于大草原上,张牙舞爪,雷霆万鈞,吟嚕缓鹦蹓讯云輳酚逄彀肯璧拿突ⅰ
  那双懾人的虎目简直就是照着豫顥天的两只眼睛画上去的,看得盼盼心惧胆寒。
  此时他正斜臥在一张水蓝大床上,透过飘飘乱举的纱縵,凝睇着她。
  盼盼躊躇地僵在原地,与他四目对视。
  「过来,善尽你的义务。」见她仍立着不动,他干脆一把将她拉至床沿。那袭薄纱妖嬈而曖昧地洩漏她婀娜滑嫩的胴体,手中的湿衣裳则散落一地,素布中露出一具背心型的软冑甲,原来她穿了「防护罩」,难怪胆敢和那群土匪赌「勇气」。豫顥天会心地一笑。
  一忽儿,盼盼的粉脸泛成可恨的红云。豫顥天徐缓趨近,她张皇地挪往床底。见过无数个男人,从没有一个这样令她神魂俱夺。好像他每一步都会踩在她身上、心上,不知道为何会变得这么无能和懦弱。
  百合的荡荡暗香,在他与她之间氤氳飘摇。
  他的手一下抚向她的胸脯,盼盼陡地冷顫,尚未回神,那充满魅惑的水衫已给撕成两半。
  该来的终究避不过。盼盼不再作困兽之斗,无奈地闭上双瞳,这样至少可以保住她的灵魂,不会一併遭到掠夺。
  「把眼睛睁开。」他要她滟瀲的明眸中,满满盛載着他的身影。
  「不。你要我的身体尽管拿去,但我的心,休想。」
  「我说把眼睛张开!」他的手倏地滑至她的下腹,冷酷一捏——
  「啊!」盼盼因为吃痛,两翦秋瞳駭然灿亮,如泣如诉地睇向他。
  「看着我,全心全意。」他强壯而饥渴地俯身吻住她的唇,辗转廝磨。
  六年来,他首度如此迫不及待,毫无理性地想要一个女人。他心里尽是一些綢繆又激昂的往事,不断发酵鼓胀,转瞬却掏空殆尽,变成另一种窮凶极恶的需索。
  他几乎咬破了她的唇,啃伤了她的颈。鯨吞弱小的猛兽也不过如此。
  她努力想裝做不在乎,企图放逐芳魂四处游荡,可,她做不到,这男人的魔爪无处不在,放肆地在她身上烙印,令她苦不堪言。
  「为何流泪?」他一掌托起她羞涩的乳防,两指挾向粉红的蓓蕾,貪婪地移近唇边。
  「因为恨。」她颦怒蓄满热泪的眼,朝他迸出两柄利刃。
  ………


  第三章

  「恨我?」他带笑的嘴角,有股嗜血的野烈,邪恶地一囗含住那初绽的蓓蕾,细细品尝。
  「不,恨我自己。」清泪悄悄滚落,晕化于如云盘绕的青丝之间。「呵!」他岔开她修长的双腿,挺进他雄伟的男体,逼令她与之合而为一。
  「理由?」晃动的五官,汩汩地淌下淋漓的汗水,一滴一滴和她的汇成水注,濡湿了左右两侧的软墸
  盼盼的胸臆突地满胀,脑中则空白如纸,无措地只能紧抓着两旁的被褥,使自己不至于叫喊出声,让他作淫欲的联想。
  「因为我没有能力杀了你!」这形同自寻死路的挑兴,却是她的由衷之言。他加诸她身上的疼楚早就让她痛不欲生,与其让自己难过死,当然应该先除掉他,他才是祸首。
  在最极致的一刻,豫顥天低下头,满是柔情地亲吻她的眉心。「你不快乐?」陪他共赴太虛,该是件销魂畅快的事,她一定是在说反话。
  「在被你弄得浑身瘀青红模б院螅俊顾悄越畈徽;故窃趺醋牛
  盼盼推开他,蜷缩着将身子埋入被子里。热泪于此时恍如決堤,纷纷橫过脸颊,滚落忱畔,令她苍白的容颜绽出晶瑩的色泽……这才了悟,再洒脱淡漠的心也禁不住无情的摧残,也有锁不住洶湧奔流的泪珠。
  只是,它能改变什么呢?美人垂泪该是惹君怜的呀,君在何方?身畔躺着的并非她的良人,而是她的恩客,岂会怜她疼她?拎起被他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薄衫,一把抹去所有的泪痕,连一滴滴也不留下。越是没人疼爱越该自强,她,风盼盼,是坚毅刚烈的,从今天起。
  「这……都是我造成的?」豫顥天温热的大掌,由后腰环向肚腹将她抱住,光裸的身躯密实地帖着她,目光适巧落在一记紫红的烙印上。「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太久的岁月逼使他像个苦行的僧侣,他已然忘了女人的肌肤是这般柔嫩细致,吹弹可破。
  「哼,光道歉就算了?」盼盼慌乱地阻止他不老实的手再往下游走。「别,我……痛。」
  「让我补偿你。」扳过她的身子,他重新包覆着她,灼热的唇轻柔地刷过白玉瓷瓶也似的颈项。盼盼原试图挣扎抗拒的双手,因这宛如锦缎抚触的亲吻,不自觉地攀向他的背,羞耻地紧拥着。
  突然他弓身坐起,两掌顺势托高她的小蛮腰,使她得以密不容发地承迎他,遂行他奸佞的目的。氛围再度回到先前的焦躁,他温柔的蠱惑变成致命的,令她神魂俱顫的诱引。虽已不是第一次,但她体內燃起的炽燄却更兇猛。
  全然无备中,他已成功地俘掳了她!
  盼盼几乎耗尽浑身的气力,虛软地低喘不已。怎么会这样?她居然无耻地在他的蹂躪下体验到不该有的美妙滋味?
  「满意我的补偿?」他推开盼盼,大剌剌地将程露的男体张扬在她面前。「记住,千万不要爱上我,我要的只是忠貞。」
  最后一句只余低迴的尾音,却听得盼盼毛骨悚然。
  他是阴狠而狡诈的,那种不着痕跡的恫吓反益发震撼人心。无论他是否说到做到,盼盼都唯有听命的份,因为他有一整个漕帮,她呢?
  「起来,帮我把衣服穿好。」他说的话永远像在命令人。
  盼盼无奈地掀起被褥,那原悄然锁在里头,揭示他两放浪形骸的证据,以及满溢的野兽味道,一下充塞整个寢房,撩拨两颗适才沉澱下来的心。
  不习惯和旁人「袒裎」相见,她羞赧地低垂螓首,可眼睛仍不知往哪摆才好。
  笨手笨脚地,总算为他整裝完毕。「好了。」仰头,惊见他炯炯的黑瞳正紧紧地将她整个人锁在幽邃如汪洋的深潭中。
  「为何这样看我?好像你以前从来不认识我。」幸好长长的发丝为她遮去羞涩的部位,要不她一定会努力找个地洞钻进去。
  「为什么要逃?」他没头没脑地问。
  「你希望得到什么答案!」她用藕臂护在胸前,为自己保留一点点私密的尊严。「既已落入你的手中,一切何必多言。」
  「我是你的主子,当然有权知道。」豫顥天霸道地捏住她的下巴,胁迫她望着他。
  「你买下的只是我的身体,可不包括我的思想和心绪。」她肃冷地顶撞他。
  这如火如冰的性格,和他温柔婉约的忆容,竟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豫顥天既惊且喜,蓦地纵声大笑,以优雅自若和潜藏危险的星芒瞅着她。
  「你心里有了别的男人?」记得她说过,她喜欢的是少年俊俏的美男子。
  盼盼恨恨地咬着牙,暗啐他器量狭窄。「是又怎么?」犯法了吗?
  豫顥天莫测高深地抿嘴浅笑。「你一向这么目中无人,还是对我特别苛刻?」扫过她裸身的利眸似乎又衍生了淫逸的念头。
  「你是我的『衣食父母』,阿諛奉承你都来不及了,岂敢心有二念?」
  「心无二念?很好,从今儿起你就奉它为圭臬,专心一意地做我的女人。」修长的手沿着香肩抚向她稍嫌瘦削的背脊,将她往前一堆,搂入臂弯里。
  盼盼僵直了四肢,一动也不敢动,怕稍作抗拒就会引来他更疯狂的索取。
  「我一生最痛恨不忠。」他喃喃道。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你的要求过高了。」盼盼窃窃告诉自己,改明儿得发奋图强,找一个足以把他比下去的大帅哥,好活活把他气死。
  「做不到?」他掌心一使力,盼盼险些要气绝当场。「我的懲罰会严苛得教你痛不欲生。」
  ※ ※ ※
  漕帮总舵「紫宸堡」气派森严的大厅上,一大早就聚集了数十人,男男女女,个个黑白灰发参差,依着辈分大小罗列于大厅两侧的太师椅上,有的插腰,有的挥舞双手,吵得不可开交。
  「都是你,不好好管教他,他才敢罔顾祖宗礼教。」
  「嘿,他什么时候轮到我来管教了?忘了他是你们家族那边的人?」
  「就是嘛,像我们那些外甥,他们要不是知名富商,就是朝中大员。」
  「放屁!你外甥姓什么?咱们豫家的事与他们什么相干?乱扯一通。」
  「安静。」代表豫家最高权威的九叔公豫征民,坐在上首的位子上一呼,底下所有的人立即鴉雀无声。
  不了解內情的人,会以为他们是前来闹场的乡野莽夫,然事实上,这群年逾半百的长者,全是豫顥天的亲族。里头有叔公、大伯、二伯、姑妈、大妗﹙裕В壕四俯w、二妗、嬸娘……总之每一个人都是能对豫顥天吼两声,可又拿他一点办法也无的老头、婆娘们。
  二十一年前,豫顥天的父亲去世以后,便将他托付给九叔公代为照顾,因他已年老体衰,姑妈冬梅和几位伯母就三不五时过来帮忙张罗吃的用的穿的,久而久之,连大妗、三妗也不请自来。到最后,人人都以豫顥天的監护人自居;但多半时候,他们只负责碎碎唸和帮倒忙而已。
  这些人彼此往来并不太热絡,喜欢独来独往于紫宸堡,今日却不约而同地齐聚一堂,并且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一忽而拌嘴,一忽而哀声叹气,实在太反常了。
  家门不幸。在外人看来这或许没啥大不了,但在这夥食古不化的老人眼里,这绝对是件上汗颜于祖宗,下愧对于子孙的事,因为豫顥天把妓女迎进家门来了。
  谁该为这件败坏门风的丑事负全责呢?
  喧嚣的场面打从进入大厅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时辰,久到连重听的九叔公都耐不住了。
  「仲魁,顥天究竟到哪里去了?」让一群长辈在这儿枯候,成何体统?
  「城外吧,愚姪从昨儿就没见到他的人。」易仲魁急得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水,如果豫顥天再不回来,他八成会被这些长老们剁成肉泥,拿到荒郊喂野狗。
  「岂有此理!」大伯豫子扬将枴杖用力拄往地面,发出偌大的声响。「我们大老远的跑来,他居然避不见面。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处罰他?」
  问完很久很久之后,厅內仍是一片噤声。
  这些人老虽老,武功可都是不含糊的。年少时,他们也或多或少,在江湖立下万儿,手底下也教出一些上得了檯面的弟子,但……要对付豫顥天可就束手无策了。除非他站着,乖乖把手心伸出来让他们打。
  看到这情景,豫子扬就更冒火了。「难道我们要坐视这个逆子把咱们祖宗八代的颜面全部丟尽!」他随手朝左侧倒数第四个男子一指——即豫顥天的启蒙恩师向庄。道:「他是你教出来的,你说,该怎么办?」
  「呃……这个嘛……」好个奸奸老傢伙,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把这块汤手山芋丟给他。赶快向大夥拋出乞怜的目光,希望有人仗义相助,起码帮他说句话。
  没有?他们甚至还假裝没看到他,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可恶相。
  素来木訥少言的向庄,面上顿时胀成紫红,半是因为愤怒,半是因为羞愧,没把豫顥天教好,以至于他误入歧途,迷恋女色,害全家族的人跟他一齐蒙羞。问题是,豫顥天都快三十了,这么大一个人,啥事不能自己作主?为什么他还要为他花天酒地的行为负责?
  「喂,你倒是说话呀。」嬸娘着急地催促他。她和五叔结褵三十五年,没生下一男半女,闲闲没事就以帮豫顥天作媒为乐事,以督促他娶妻生子为己任。
  「好的。」他艰难地清清喉嚨。「坦白说,我个人觉得,男人找女人是很正常的事。」
  此言一出,立刻引发一片嘩然,害他不得不再咳两声,把场面震住。
  「各位想想,这么多年来,我们不是一直很巴望他找个女人成亲生子,延续豫家的香火吗?」终于,他说到每个人的心坎上了。
  香火接续无后,一直是他们最深沉的隐忧。也不知老天是怎么安排的,豫顥天的祖父母、曾祖父母都是儿女成群,到了父叔这一辈,却非常不争气,使得人囗却急速锐減,豫顥天仅余的两个堂兄弟也在前年先后因肺癆病故。而今,他们就唯有指望豫顥天了。
  可这不肖子,起初是抵死不肯续弦,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他「迷途知返」了,竟跑去买了一个妓女,还光明正大地豢养在紫宸堡里,教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你的意思是要顥天娶那个妓女当老婆?」光听豫子扬的口气就知道,他是坚決反对到底的。
  「倒也不一定非这样不可,但,这总是一个好的开始嘛。」这意味着豫顥天还是正常的,仍是可以被期待来承继豫家香火的。
  「他找什么女人都行,就是不能和妓女廝混。」大伯母突然冒出一句
  「她也不完全是个妓女,据说还是个清倌。」
  「清倌是什么意思?」嬸娘投给五叔一个茫然的眼光。
  「呃……这个嘛……」五叔满脸尴尬,忙找二伯当替死鬼。「二哥做买卖常应酬,问他也许清楚些。」
  又是一个诈仙!二伯豫子錫朝他切齒一笑,话锋遽转。「总之今天顥天会变成这样,都是你们大家给寵坏的。」
  「光怪我们,你就没份吗?」大妗东月贵五十开外,虽已徐娘半老,但依稀可从眉宇间窥出她年轻时的美丽风韻。「当年是谁坚持带那浑小子到华山习剑,到黄浦江从商?如果不是你们老的小的做坏榜样,他会搞到现在沉沦风尘,迷恋酒色。」
  「喂喂喂!麻烦你不要牵丝攀籐,推諉塞责好吗?谁叫你女儿朱妍不争气,否则我们现在早就含貽弄孙了。」
  「她一个女孩儿家除了坐以待娶,还能怎么样?」大妗拢总就生那么个女儿,宝贝得什么似的,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心巴望能和豫顥天亲上加亲,奈何那块顽石根本不点头。
  「够了你们。」九叔公简直受不了他们,讲不到两句话就卯起来吵,比二岁小孩还令人头疼。「这样吵吵闹闹怎么解決问题?」
  「对,干脆把那个风盼盼叫出来,让咱们看看她够不够资格当紫宸堡的女主人。」二伯母这项提议马上获得全体长老的认同。
  「至少给她一个下马威,以后才容易把她吃得死死的。」嬸娘已经摆出婆婆的架势了。
  治不了顥天那小子,反来欺负一个女孩儿,似乎有失长者的威仪。九叔公躑躅地和豫子扬交换了数个眼神。
  「姑且叫她出来看看,倒也不一定要做什么表态。」其实豫子扬和大家一样,均对风盼盼十分好奇,能获得豫顥天的青睞,想必长得很是不同凡响。
  「仲魁!」
  「我立刻去请风姑娘出来。」易仲魁如获大赦,迅即奔向內堂。
  ※ ※ ※
  「不见。」盼盼睡梦中被吵醒,悻悻地拉起被子蒙住头脸。「去告诉他们我谁也不见。」
  「不行呀。」小江儿为难地勸她。「大厅上来的都是老爷的长辈,你好歹去打声招呼。」
  「长辈很伟大吗?」她露出两只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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