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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晓棠的故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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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晕，我解释道，这是买给晓棠的，如今看来没有机会亲手给她了，所以就想拜托水晶在我走后，帮我交给晓棠。
等水晶恢复正常，沧浚梳了梳头，正了正衣领之后，我们重新进行文明理智的交谈。
“老梁，”水晶很同情地看着我，“这个忙我不能帮……要给还是你自己给吧，反正你不是现在就走……戒指这种东西包含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不是可以随便托人捎带的……如果她爱你，一定会接受的——就算你真的决定要走……”
我的眼泪又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枚戒指……我本来是想要在婚礼上，亲手套进晓棠左手无名指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原本就生活在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让我和晓棠好不容易在一起，又生生地分离？连这戒指都成了被抛弃、被遗忘的弃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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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节 三访诸葛老神仙
更新时间2011618 22：55：15 字数：2175
11月13日，三天倒计时。
一切都办妥当了，整理自己的东西（其实根本没什么好整理的），和朋友们告别，交接店铺。当我带着老爸到昨夕情缘查看店面的时候，他大吃了一惊。
“你这个店子现在值多少钱？”
“加上流动资金，大概有四十来万吧……”
所谓的流动资金，其实就是我在股票市场里赢来的存款，大部分都花掉了，剩下的我全部投进店里，准备一起送给老爸。
“孩子……这么贵重的礼物，堂叔不能收啊……”
他嘴里说不能收，但我分明看见他眼睛在闪烁——不是眼泪，是遐想。
“堂叔，您不要推辞……我马上就要回去了。这个店要没人管，也只能扔在这里发霉，还不如交给您，让它发挥应有的作用……算是侄儿对您和堂婶的孝心……”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不收就是堂叔我的不对了……”
我既欣慰，又恶心。
一切妥当之后，我拨通诸葛老头（小的那个）的电话。
“喂，老伯吗？我是梁平……”
“你想过来谈谈？你在哪里？”
我说了自己所在的地址。
“好，二十分钟后曹司机就到，你在原地等着……”
电话挂了。我其实很讨厌这样，每次什么都还没说就让人给猜中，帮我把一切说完，挂掉电话。这种行为有个专有名词叫“抢白”，在电影剧组中，如果你把别人的白抢太多了，是有可能挨闷揍的。
在我抽完三支烟之后，那辆熟悉的黑色桑塔纳停在了我的面前。按一支烟烧六分钟计算，还不到二十分钟。
我不禁感叹曹司机是个说话算话、准点守时的人，和他的某位老祖宗不太一样。
这是我第三次造访诸葛大宅。第一次来的时候迷迷瞪瞪，看了一场科幻电影；第二次来的时候兴奋激动，上了一堂天文知识恶补课。这一次来……却是心事重重，我想问两个问题。
为了避免再让诸葛老头或者诸葛老老头看破我的内心活动抢我的白，我特意戴了一副雷朋墨镜。这一招果然起到了效果，诸葛老头见到我之后很惊讶，想是已然猜不出我在想什么。
“太阳都落山了，你戴墨镜做什么？？”
……
在客厅坐定以后，我提出了第一个问题——如何回去？
“需要达成一定的条件吗？比如在准确时间站在某个准确的地点？”
“这个应该是不用的，不过建议你到时候离八阵图近一点，大概在半径一公里以内会比较好……时间一到，爷爷开启整个阵法，你自然就能回去了。还有其它问题吗？”
“另外一个问题，我想需要您爷爷来解答……”
老头严肃地看了我一眼，又低头思索了片刻，终于道：“好吧，但是你不能说太长时间，爷爷他这几天……精力消耗比较严重，身体很虚弱。”
于是我随着诸葛老头上楼，来到那个二楼拐角的房间。诸葛老老头正躺在床上，打着吊针，还打着呼噜。看他的面容确实显得很憔悴，苍白瘦削的脸庞，凌乱蓬松的银发，如果不是还在呼吸，那我或许真会怀疑这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骸。
我心中暗暗感叹，原来生命是如此脆弱。
“臭小子，乱想什么呢！老夫还没升天！而且老夫在这个世界也不会升天……”
不知什么时候，老头已经睁开了眼睛。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看穿了。到底是他的道行太深，还是我买到了假冒伪劣产品？我无奈地取下墨镜。
“老老伯您好……”
诸葛老头关上了房门，诸葛老老头示意我坐到他的床侧。
“怎么，为情所困？哟……还让情敌凑了一顿，真是苦命的娃……”
对于他那张坏笑的老脸，我装作没看见，直接切入主题。
“真的没有办法让我身体恢复正常，而又不用离开这个世界？”
他微微摇头。
“那……有没有让我忘掉在这里一切记忆的办法？”
“这个有……”
我看到了一丝解脱的希望，脑袋往前一凑。
“能告诉我怎么做吗？”
“嗯，此法也并不难……准备白绫一条，板凳一张，嗯……再找个有吊扇的房间。”
这听起来怎么像是准备要上吊啊？
“哦也！”老头死灰一样的脸突然有了朝气，顽皮地用手摸着后脑勺，“就是上吊啊，辫子一翘，一了百了，到了奈何桥，孟婆赏你一碗汤喝，听说还是草莓口味的……”
我懊恼地咧嘴，这老不正经的……
老头收起了坏笑，“年轻人，上次送你的四句话，你没有用心去想想吗？”
我赧颜，“老老伯，我文化水平低下，思想觉悟不够……您说的我不是没想，而是我根本就不懂……而且，单单四句话，真的能让我不再痛苦吗？”
老头郁闷，“那么简单的东西，老夫以为说出来你就该明白，没想到……也罢，情即是心，莫患得失。长短无别，聚离皆然。你且说说你对这四句话的理解……”
我要能理解，还来找你干什么？我有点恼。但既然他都说了，我也只好硬着头皮瞎掰。
“情即是心——感情是心里面生出来的；莫患得失——不要怕得失；长短无别——长短没有区别；聚离皆然——相聚离散都是对的。”
他点头，“嗯，说得很好。然后呢？”
然后？然后没了啊……
他拍着头，一脸无奈。
“年轻人，其实你已经明白了这四句话的意思，只是还没有用心去参透……”
“那怎么样才算参透？”
“不如老夫先讲个故事给你听吧……从前，老夫有一个女朋友……”
“黄阿丑？”
“那是正室！当年搞包办婚姻，老夫被逼无奈才娶了那凶婆娘……你别打岔行不行？！”
我举起双手，表示道歉。
“老夫说到哪里了？哦，那个女朋友……话说她长得黛面丹眸，瀑发玉肤，而且她性格好，人也勤快，下地能种田，在家会织布，拿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相当正点，是许多风流才子竞相追逐的对象……”
“然后呢？”
“然后？然后老夫击败了所有情敌——其中包括张飞、曹操等杂鱼，与她私定了山盟海誓，要和她喜结连理，携手白头，一起迎接新世纪的曙光……最后，我们成亲了。”
“咦？你老婆不是黄阿丑吗？”
“是啊……”
“那你怎么说你们结婚了？”
“我们成亲了，我成我的，她成她的呗……”
脑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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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节 解亦惑
更新时间2011623 6：28：41 字数：2095
诸葛老老头叹了口气。
“因为一些政治背景……她的父亲坚持要老夫入仕东吴，老夫不肯，再加上后来的老丈人黄承彦死磨硬泡，威逼利诱，老夫一狠心，就决定入赘黄家。成亲前一晚，老夫和女朋友幽会，她让老夫跟着她私奔，老夫当时的心情就和现在的你一样……”
我读过历史，所以对我来说，故事的发展没有一点悬念，“但是你没有选择私奔。”
“不，老夫选择了私奔……老夫发明了木牛流马，和她骑着木牛流马就想奔夷州去……”
“你们真私奔了？！对了，早就想问您，木牛流马到底是什么东东……还有，夷州是哪里？日本吗？”
“流马就是三轮车，木牛就是鸡公车（注：现在四川农村常见的一种独轮车），至于夷州嘛，是台湾……你能不能等我说完再问问题？”
我再次举起双手，表示道歉。
“结果证明，那是一次很失败的私奔。当时是冬天，指南针（司南）、压缩饼干（干粮）、地图（羊皮卷），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就出门了，那天晚上冻了个半死，又饿又渴，遇到山林的时候还迷路……一晚上下来，我们才走出60里地……”
我想起了一句话“今夜太冷，不宜私奔”，看来说这话的老兄是有切肤之痛的。
“结果第二天早上老夫看她花容憔悴，嘴唇也干裂了，衣服也破了，心里突然异常疼痛。老夫问她，如果以后的日子都会这么苦，她还愿不愿意跟着老夫……她温柔地依在老夫的肩上，说愿意。当时老夫就泪流满面了，于是终于决定……”
“跟她去夷州成亲？”
“放弃私奔，回家结婚……”
“啊？！你忽悠别人啊？”
“也非……正因为太爱她，老夫才决定要离开她；正因为想要给她幸福，老夫才把她送上别人的花轿。这才是真正爱的表现。”
“这……”
“事实证明老夫的决定没有错。她嫁了一个好夫君，是老夫为她选的……虽然不能亲手带给她幸福，但与其让她跟着老夫受苦，不如把她托付给值得信赖的人……在他那里，她得到了应该得到的快乐，拥有了一个好女人应该拥有的一切。看到这些，老夫也就释怀了……”
我不自觉地把那个女子和晓棠做对比。我和晓棠现在的处境不也是这样吗？而且，我也像诸葛老头一样，决定选择放弃，用另外一种方式，为爱人争取真正的幸福。我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
可是事实却与此相反，我只有心痛的感觉。这又是为什么？
老头看透了我的心思，他捋捋白胡子，“你与老夫还有两处不同。”
“嗯？？”
“第一，你表面上似乎是接受了现实，主动放手，但心中的结却没有打开，始终纠缠于得失之中。这样的心情又怎么能释怀？
第二，老夫确为那女子找到了好归宿。老夫所爱的女子名唤乔灵……吴越之人还给她取了个比较有名的别名，叫——小乔。老夫给她找的夫君则是大名鼎鼎的……”
“周瑜！！”
我无法想象三国里面还有这样一段插曲……不过按此说来，后来老周被孔明兄活活气死，那就可以理解了。
“年轻人，做到了这两点，你就可以真正安心地回去了……”
“您的意思……我要把晓棠托付给别人？？”
“你又犯狭隘主义的错误了……要让自己真正安心，你唯一需要关心的是她是否快乐，不是你自己爽不爽。若老夫当年像你这样想，带着她私奔，那么非但给不了她幸福，还会阻挡了她寻找幸福的道路……”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吧。如果当时小乔回去不是嫁给周瑜，而是嫁给曹丞相呢？
“在周公瑾和曹贼之间选，只有猪猡才会选B！”
“现在晓棠就选了B！”
“死脑筋……那只是因为周瑜还没有在她面前出现。”
“这样啊，那么……周瑜在哪里？？”
“哈哈哈哈……你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
我郁闷地盯着老头，他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不说了、不说了……把什么话都说白了就没有意思了。你想问的，老夫都已告知你，自己去参透吧……”
“可是……”
他摆手打断我，“老夫还要休息呢，不然做法的时候无法全神贯注，你就得去见三皇五帝了。”
我看他的样子也确实太憔悴了，也就不好再勉强。出于关心，临走前我还是和他寒暄了一下，问他是不是生病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等等。
“也没什么大碍，前几天和一个年轻人打麻将，血战一路输到底，老夫气不过想翻本，结果打到最后把身上的钱打光了不说，还差点绷出脑溢血……”
我很想问他那个年轻人长什么样，是不是姓叶，但最终还是没问。
……
反复回味老头的话，如何才算真正放手？又如何才能给晓棠一个温暖的依托？老头说得实在太晦涩了，我真的不懂。
很想给晓棠打一个电话去，可按下她号码的时候又停住——她不会接的，或许她已经放弃我了吧？或许她正和陈池在一起吧？
脑子里思绪凌乱极了，一会儿伤心，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又思念。我突然很想去买一朵玫瑰花回来，一瓣一瓣撕，她爱我……她不爱我……她爱我……然后看看撕完最后一瓣之后会得到什么结果。
如果爱情真的能像撕花瓣这么容易就好了。但这种想象不可能实现，月老不会答应，计生委也不会答应。
再次把手机举到面前。像得了神经症，脑子里一个劲按button键，这该死的大拇指就是不给反应。在用开水泡，用锤子砸之后，我再次命令它按通话键，并威胁它如果不按，接下来就用手锯一次性把它报销回收掉。巨大的努力终于换来了微小的成果，它颤抖着贴上了那个绿色的按钮。
我气运丹田，脑子里酝酿着，等下说“喂”的时候应该庄重一点还是应该轻松一点？叫她名字的时候，重音放在前面还是后面？第一句话又该说些什么？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
电话倒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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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节 见面
更新时间2011623 23：29：15 字数：2079
＇喂？＇
＇老梁啊？我跟晓棠联系过了！＇
水晶急促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一头，不容我一点插话。
＇她说愿意和你见面，下午六点半，老地方！＇
这么干净利落，不留商量余地，跟城管队收拾卖红薯小贩似的。
＇等一下，水晶，我还没说我一定要去呢！＇
＇得了吧你，都什么年龄了，还玩一把矜持？到时候穿体面点，不要又是蓝衬衫，牛仔裤加篮球鞋！＇
＇喂！你这算什么意思……＇
没反应，对方已经挂了机。这么干净利落，不给申诉机会，跟中国移动扣费系统似的。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刚才还一心想给晓棠打电话，琢磨着怎样才能化解她心中的怨气，让她至少和我见一面。现在倒好，别人都安排妥当了，我反而诸多顾虑，犹豫不定。就好象老太婆经常骂丈夫“你个老不死的”，但等到她男人真正挺脚了，她又在旁边哭得死去活来。这个比喻或许不是很恰当，但我实在为自己的反复而感到惊讶。
反复归反复，正事还是要办的。在痴呆了片刻之后，我立即开始着手准备会晤时的服装。我是一个小个体经营户，资金薄弱，品牌效应不强，自然不会有哪家服装公司给我提供服饰，平时穿来穿去衣服裤子就那么一衣柜，还没装满，除了那件引以为豪的登喜路蓝衬衫，实在找不出一件能登大雅之堂的。裤子就更不用说了，我很认真地细数了两次，最后发现，我一共拥有六条裤子，其中五条牛仔裤，剩下的——是在香港买的碎花沙滩大裤衩。
无奈，只好打电话给沧浚，让他陪我去买衣服。虽然说为了一次简单的见面就置办整整一身儿，确实有点铺张浪费的嫌疑，但事到如今，我深切地体会到钱这种东西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就算比尔。盖茨突然脑袋抽风，把所有的财产都捐给我，但三天后一个乾坤大挪移回，回到未来的我仍然两手空空只能去卖红薯。
所以，这钱该花就要花，也不枉歌里说的潇洒走一回。
电话那头是搓麻将的声音，但沧浚在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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