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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连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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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无论你是不是在讽刺我,我都谢谢你的提醒。而且……请你谅解我,请你相信,若是你也得了病,我也会这样对你的。”

话说了出来,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花花大少,正在哄那吃醋的大娘,脸有点热,赶紧转身走了。

章珩倚在亭柱上,嘴张了张,他实在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说这样的话,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真是见鬼了!

他顽固的维持原来的姿势坐着,心里却在不停的诅咒。

诅咒这该死的身份,这该死的任务,这该死的人……这该死的自己!

风吹过荷塘,莲叶一一翻转,“咕咚”一声,青蛙跳进水里。

澄月当空。

四周死一般寂静。

愈发衬得自己心浮气躁。

他忽觉心烦意乱。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他向来认为,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容身,世间万事不过过眼烟云。

哪里有过这样憋闷的时候……

真的好想抛下这一切,回到那小土坡上。

阳光,绿草,山间自由的风。

无拘无束,俯视天下。


四五、釜底抽薪

太平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当边境战乱的消息传来,京城里的百姓还觉得公主大婚时的盛况如在眼前。那场泼天富贵,那个天之骄女,那首昱晨便传唱于大街小巷的清水歌谣……都宛如昨日的事情。

太平盛世的景况,像是一场好梦,被侵略者的铁蹄声无情的敲醒。

在诸国当中,大燮的国力最强,向来只要不主动侵略别人,别国就要谢天谢地了。可是这次,大越国,大梁国,大昭国竟敢联合起来发难,显见是预谋已久。

也许,自从女皇执政以来,就一直在谋划这个了。

到底,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还是看不起女人的。无论这个女人本领如何,她的政绩是不是比大部分的统治者要好,一个被女人统治的国家,是会被歧视的,也早早就注定了受到轻视的命运。

最小的奚国没有参与这个侵略联盟。据说奚国的皇帝缠绵病榻,命在旦夕,回国不久的太子跟二皇子两股势力争得如火似荼,没空来掺一脚。

不过桔子听到大家说,大梁国的军队是穿过奚国的国境与其他两国集合的,也可以说是得到了奚国的默许。

奚国虽然表面上看似中立,到底还是纵容了侵略者的。

这应该不关叶萧的事,他还没有能决定这些事情的权力。

但桔子还是觉得有那么些郁闷。

都好几个月过去了,叶萧与她没有丝毫联系。

像只断线的风筝。

不过在这个非常时期,她还是宁愿跟他没有联系的好。

边境的战况不断传来,情况不容乐观。 

一股联合军队甚至突破了南边的防线,攻下距离京城仅仅三百里的一座名为鱼陵的小城,要不是京城急调驻军把敌军赶跑,只怕就会兵临都城。鱼陵小城经历了三天两夜的洗劫,变成了半座空城。

消息传来,京城人心惶惶。让女皇下台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大,朝中保皇派的顽固势力开始作祟,想要借此机会让太子上台。

桔子去看慕容翎,见到她英丽的容颜笼罩了一层阴影,很明显的憔悴。现在看去,才算看清楚她的年纪了,也就是个四十岁的女人。

女人经不起劳心,就像鲜花经不起风霜。

桔子很同情她,但做不了什么事,只得过去轻轻握着她的手。 

慕容翎身子轻轻一震,转头来瞧她,半晌勉强笑了笑:“别担心,朕没事。”

桔子想要劝她,但又很难开口。说什么呢?争天下的事情还是让男人来做吧,女人这么累做什么呢!可这是慕容翎的毕生梦想,而且现在退下来,真的能安然当其皇太后吗?恐怕很难说,稍示软弱,只怕会让啃得骨头不剩。

她想了又想,只挤出一句:“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尽力就好了。”

慕容翎听了,只是微微冷笑。

桔子只当她听不进这话,也不再说,只是陪她坐着。坐了良久,看书房里渐渐昏暗,墙上宫灯一盏灯芯耷了下来,快要熄了。她站起来,去挑那芯子。

慕容翎在她身后冷冷道:“什么是朕的缘法,由朕说了算,老天算个什么东西!”

桔子手里一颤,那灯芯掉进油里,冒出一缕青烟,灭了。

慕容翎道:“别管那灯了,过来,朕跟你说个故事。”

桔子放下灯,坐她身旁。慕容翎握住她手,女皇的手微微湿冷,有点紧张,幸好屋里昏暗,掩饰了她面上的表情。

她视线直直投向窗外,投向遥远的地方,发了半回楞,忽然问:“嫣儿,你与驸马处得如何?”

桔子本想听听皇室秘辛,不想忽然招了这么一句问,顿时被口水噎了一口,掩嘴直咳,挣红了脸,只说:“很好。”

慕容翎淡淡说:“你府上还有个前左相的公子,听说你也用了心。”

桔子尴尬,只得道:“是。”

“听说你跟驸马尚未圆房,是他容不下旁人吗?”

桔子通红了脸,只说:“不干他的事,是我不好。”急急的又补一句:“是我觉得对不起他,真的。”

慕容翎瞧了她半晌,叹了声:“这么着急的替他说话,想来白头偕老是没有问题的了。”

桔子垂下头。

慕容翎悠悠道:“当年朕与先皇,比你们更是情笃……”

她语气甜蜜又略带惆怅,桔子精神一震,心想,来了,终于有故事听了。想不到竟然还是女皇的情史咧。

“那年我慕容家领南北漕河水陆运输牛耳,京城十家赚钱的铺面有六家是姓慕容的,慕容家的叔伯,位极三公;慕容家的兄弟,自翰林院至书院,自朝廷到江湖,哪里不是我慕容响当当的名字;慕容家的姐妹,哪一个嫁的不是当代数得上的人物。皇家的选秀,照例是不去理会的。”

“那年开春,我家院子里牡丹开得很好,父亲办了个赏花会,赋诗丹青。我嫌那些文人骚客酸,避到静僻处看那廊下燕子,不觉看到天色昏沉。突然听到有人在旁边道:‘小姐,天暗了。’

“他语气清雅,我以为是父亲客人,正要客气两句。他却屈指一弹,把两个火石弹进廊下灯笼,一溜儿的穿过去,连着十来二十个灯笼全点着了,顿时廊下透亮。

“我吃了一惊,才见他身上穿着白色缎子的袍服,用个金冠束着发,袖着手,笑盈盈的站在柱子下看我……后来才发现,他袍服上用暗线绣着的龙纹,足爪上有五趾。

“父亲原本已替我安排了一场妥当的婚事,是江南曹家的儿子,人物一等一的风流,可我还是选了入宫,伴了他七年。七年虽短,但我毕生无悔……”

女皇语气里的深情打动了桔子,只听她幽幽道:“我与先皇,曾有过那样的日子。”

桔子再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琉璃易脆,欢情易逝。

“那时他已病重,幸好遗下我腹中孩儿。那时我心心念念都是生下孩子,好让他看了欢喜,不致丢下我孑然一人。”

“不想,生下来的竟是双胞胎。一男一女。”

说到这里,女皇语气骤然转冷,听不出丝毫欢喜之意。

桔子心想,原来李丹跟李嫣是同胞所出,也许是男孩先落地,所以封了太子……不对,太子自然是男的,女的只能是公主,谁先下地也没有分别。

只是,都是她的孩子,她为什么不喜欢?

房里静了半晌,有种窒息般的寂静。

等了良久,慕容翎终于开口。 

她的语气冰寒,“但是,朕的孩儿,只有一个。朕十月怀胎,没有谁比朕自己,更清楚!”

桔子抖了一抖,顿时觉得寒意侵身。

一国之尊,竟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

就算是普通人,在小医院发现抱错了孩儿……不,不,是多了一个,也会觉得异常惊悚,更何况是古代皇室宫闱……

不知道多出的那个孩子,是自己,还是李丹?

答案……似乎……已经昭然欲揭……

“朕为了先皇的病体,忍了下来。幸好先皇见到一对孩儿,大是欢喜,病体转安。如是过了三年,他终是沉疴难愈,撒手人寰,一对孩子,也已三岁……

“朕对那多出来的孩子也已有了感情,不忍除去,但也决不能让先皇的基业,落到来历不明的人手上!朕不是非要当这皇帝,只是不能把这副基业交给外姓人,交给一个根本不是朕与先皇血脉传承者的手上!”

黑暗中,慕容翎双目炯炯,照得人心胆俱惊。

“就算你是女子,朕也要你当上皇帝!绝不会把先皇的基业交到那野种手上,绝不会!”

桔子胆战心惊的问:“娘……那您是怎么肯定我才是……呃……那个……真的?”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如果仅仅是依靠女人的直觉……

女人的感觉跟六月的天气一样,最最靠不住的。

慕容翎居然笑了笑:“朕当然知道……你比丹儿,学讲话要早,学走路要早,认字也比他早,你的聪颖,不是他能比的。”

桔子悄悄擦汗。原来不过是小时表现甚佳,话说起来,择优录取跟亲生骨肉有必然联系吗?

“嫣儿,朕问你,若是此次真的让章珏当了驸马,你恨朕不恨?”慕容翎忽然来了一句。

桔子犹豫良久,终于摇头。

“不是不恨,而是……恨也无益。”她想了想,勉强笑:“不如想办法补救。”

“你不是没有,你是不敢。”慕容翎指出,笑了笑,嘴角隐隐苦涩,“想你一岁多那年盛夏,大梁国进贡了菠萝来,其中一个特别香甜。我与先帝几乎吃完,拿着最后一块逗你,你的小手拿不稳,掉在地上,非要捡起来吃……”

“我阻止你捡,你挣扎不过,回头一口咬在我臂上。”

桔子啊了一声,只见慕容翎缓缓卷起衣袖,黯淡光亮下,小臂浅浅白白一个半月形印迹,连成一片,几乎不辨齿印,看来当时被咬得很狠。

“朕那时就想,吾儿遇事执着无畏,决断狠毒,乃是可造之材。”

“……”桔子汗流浃背,李嫣还没懂事,就会为了块菠萝咬娘,简直像头小狼。跟众人口中柔弱的她不同,连城公主,究竟有几张面目?

“如此为了所求义无反顾,拼力一搏,乃我慕容一向家风。”慕容翎似是叹了口气,悠然道:“三岁孩儿见八十,你还敢说不是朕亲生的孩儿么?”

一块菠萝,就可以判定孩子的血统……

女人的执念,真是可怕!

桔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更震惊的还在后头,慕容翎霍然站起,“都说朕当政让士气低落,很好,朕就让太子前往前线督战,让他来鼓舞士气!”

“要是他打不赢,就给朕死在那里罢!”慕容翎双目赤红,斩钉截铁。

桔子不忍,嘀咕道:“他那么个文弱样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要是……万一打赢了,他的威望不是增加了吗?”

慕容翎脸容冰冷,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

“嫣儿,难道你以为他离开了京城,还能平安回来吗?”

桔子双腿一软,噗地坐倒,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

太子殿下亲征那天,京城人气鼎盛。

文弱的太子承载了所有人的希望。

李丹骑在一匹强壮的白马上面,镇静的微笑着,用眼神跟群众示意。他仪容出众,眼神所到之处,不时有女子的尖叫声响起。

倒不像是出去打仗,而是明星巡游呢。

文武百官在后面衔尾相送,排了长长一串。

无论对前途还是对名声,今日都是重要一役。

人最忌站错队,这群官员今天也是豁出去了。

桔子在车辇里远远的瞧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有着那样风华的少年,眼睁睁的看着他踏上一条不归路。

她原本就不该来相送的。

真是不适合她的场合。

忽然间,人群往两边分开,一乘白马直直往桔子这边来。

桔子还在埋着头反省,一道阴影罩在车窗上,她惊醒般抬起头来,便见到那白盔白甲的少年在马背上朝她微笑。他背着光,俯视下来,脸在阴影中如瓷如玉,那个微笑如池底莲花开放,静美而又忧伤。

他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一定是……

他的笑容为什么如此忧伤?

他是不是早已猜到了?

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我真是不应该来的……

心里乱成一锅粥,双腿却不受控制的走下车,朝他迎去。

李丹瞧着她下车,眸中亮光一闪,见她一步步迎来,他翻身下马。

四个身材高大的侍卫不动声色围上来,以身体挡住众人的视线,四人一马围成一堵小小的墙,营造出一个半围蔽的,暂时性的空间。

李丹往桔子迈前一步,他好看的唇动了动,桔子忽然有点害怕他发出质问,往后缩了缩。突然发觉自己心虚,连忙努力挺胸昂首。

李丹笑了起来。

这回是真的笑。

笑意从他漆黑明亮的眼眸中弥漫开来,像是夜里升起的白雾,隐隐有香气弥合。

桔子觉得一阵晕眩。

一定是迷香,她想。

接着觉得嘴唇凉凉一触,脑袋随即一片空白。

四周奇异的安静下去,那些说话声,马蹄声,脚步声,车轮声,兵器摩擦声,全都在这一刹那远去了。

桔子眼里漫漫的只有那张渐渐越变越小的脸,一个安静而忧伤的微笑,他的唇如花瓣开合,极低的,然而奇异清晰的,每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他说:“保重,嫣儿!永别了。”


四六、刘檎离去

桔子回到府中,有很长时间都处于恍惚状态。

李丹这是做什么?

他们是兄妹,这是禁忌啊,禁忌……

他说永别……看来果然是对叵测的前途心知肚明啊。

可他明明笑得那么忧伤……却还是坦然的跟我道别……没有一丝怨恨……

可是他为什么要吻我……呃……

这该不会是兄妹间的道别亲吻这么简单吧?!

桔子捧着头,一个作三个大。

正所谓,美男一个吻,扰乱一池春水。

突然窗格轻轻一响,江菱那带笑狐狸眼出现在窗外,“出来!”

这人是好久没现身了,他还会来这里,不外是为了他弟弟。小六最近很听话,很努力的学东西做人,他当哥的这么长时间没现身,大概是在玩欲擒故纵。

桔子开门走出去。江菱盯着她走路的姿态,狐狸眼睛眯了眯。

“你学武功了?”

桔子心正烦着,没好气的说:“你不是因为这个而来的吧?”

“原来不是,现在是了。”

说完这句话,江菱猝然出手,往她头顶拍来一掌。

开玩笑!头顶百会穴是最最要紧的穴道,怎能被你拍中!

桔子身体反应在意念之前,身体一转,让了开去。

江菱的掌势未尽,又连绵排出七八掌,头顶四方尽是他的掌影,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若是要桔子去见招拆招,她铁定避不过去,江菱的招式很妙,好像撒网打渔,她就是那在网中央的鱼,光是瞧瞧也觉得有点头晕,更别说瞅清楚那千丝万缕一一作出闪躲反应。幸亏她最近勤于练习,小白教她的招式练得很是熟练,加上体内力量的导引,身体便作出自然反应。

只见她的细腰忽然间好似被风吹折了一般,整个人往后仰倒,同时脚下好似鸭子划水,一晃眼就滑了开去,身体已闪出了掌影的笼罩范围。

“喂喂,你真要跟我打架吗?”桔子站直了便叫。

有了江芙这重关系,她很自然的把江菱看成是自己这一国的,不过这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说不定一切只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如果是这样,她现在还是打不过他的,还是准备好呼救比较实际。

江菱住了手,脸上阴阴的,神色有点不大好看。

“你从哪里学来的身法?”

想起江菱第一回跟小白交手,是江菱吃的亏,桔子便知道他已认出来了,索性大方承认,“你的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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