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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篇经典小小说 全-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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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侍生涯,五年之中被三个男人抛弃;第六年,相爱的第四个男人却已有妻子。宏子只能爱男人。第三个男人以轻蔑的口气对宏子说:“你只能用身体看东西,最好自制点!”说完,掉头而去。不过,宏子并不恨抛弃自己的三个男人。宏子太正直,总是吃亏。三个男人都很狡猾。不过,他们只要有一点长处,宏子就会爱上。她看见同事个个天生机灵,常常很羡慕的想道:“我难道不能再机灵一点吗?”凤梨汁有六罐,男的喝了四罐。天气并不热,他为什么猛喝果汁呢?宏子不知道,他把报纸垫在头下,躺下去。一小时后,徒步区上,车辆减少了。宏子很想睡,但仍坐着望海。晚上没有焦点的大海很像宏子的人生。为什么不觉得悲伤?她又想了一想,仍然不清楚。没有肉体上的疼痛,我现在不会真的死吧?宏子早就很想睡。男的突然粗鲁地把她推倒在地。她竟忘记他也在这里。宏子觉得自己在遥远的地方跟他相好。她张着眼睛任由男的抚弄身体。仿佛失去了意志,宏子的身子随对方之意而动。她只清楚听到他的询问声:“为什么张开眼睛?”是啊,以前在这种时候都闭上眼睛啊!可是,没有说出来。她仍然张着眼睛。睡意比刚才更浓,她闭上眼睛,同时觉得男的正替自己整理衣裳。你还不想睡?我先睡了,亲亲我好吗……舒适的睡眠似乎来临了。宏子最先看见穿白衣服的年轻女人的笑容。那女人问:“醒来啦?”宏子知道那女人是护士。接着,宏子觉得脑袋有点麻木。她想动动手,仍然麻木,动弹不得。她顿时了解,自己昏睡将死的时候,被人发现,送到医院急救。护士让她喝下果汁。她想:不知道他怎么样啦?不过,她没有问?为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右边的窗子放下了百叶窗,也许是白天。护士走出病房。宏子胃很痛。护士走进来,在宏子的左臂上打针。随后,宏子就睡了。醒来,日已暮。意识比先前清楚多了。百叶窗打开一半;隔着纱窗,可以看到前方的建筑物,也许是医院的玄关,那建筑物的高处可以看到一块写着“德田外科”的大看板。宏子心想,这儿大概是一楼。玄关对面可能是人潮汹涌的马路。玄关旁有三棵喜马拉雅杉,一辆黑轿车。宏子像听音乐一样听着外面传来的杂音,又昏然欲睡。不久,她觉得有人走进来,拿针头刺入右臂。醒来,已到清晨了。一个老护士进来打开百叶窗和玻璃窗,放下纱窗。以碧蓝的天空为背景,宏子又看到了“德田外科”的看板。护士把装果汁的瓶子放在床边桌上,说声:“想喝就喝!”便走出去。过一会,一个穿白衣的中年男子领着年轻护士走进来。宏子知道那是医生。
                 
  “能说话吗?”医生问?是沉稳的声音。
                 
  “可以。”
                 
  宏子挺起上半身,坐在床上,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穿着淡蓝的浴衣。医生要护士离开。护士出去后,医生坐在床边圆椅上。宏子突然涌现泪水,轻声说:“是不是他已经死了,我却活着?”宏子低声哭泣。
                 
  “比你早醒来,在对面的病房,要不要见他?”医生说完后,宏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认为他已死。她蓦然止住哭泣,用茫然的目光,隔着纱窗,眺望夏日上午的阳光。白漆的木篱内侧有大理花和向日葵的花坛,一个穿白短裤打着赤膊的少年正在洒水。
                 
  “是我儿子。”
                 
  医生说。宏子觉得医生很亲切。医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纱窗,问道:“小鬼,今天也要到海边去吗?”那少年回过头,眼睛很大,说:“不准到海上去!”也许是模仿父母的说辞。医生笑着回到圆椅,又问一次:“要不要见他?”
                 
  “不想见。”
                 
  宏子答得很干脆。
                 
  “你以前吃过几次安眠药?”
                 
  “这是第一次。”
                 
  “真的?其实是我的一位年轻朋友,很偶然地发现你们。我这个朋友常因失眠到处行走。昨天清晨四点,他在散步道路时,发现了你们;就到附近认识的人家借用电话打给我。我问他为什么不先通知警方,他说两人都还有气息,最好不要登在报上。于是,我亲自开车到现场,和朋友合力把你们送到这里来。当然,如果救不了,我一定马上通知警方。我觉得最好先把我那失眠朋友当时说的话告诉你。他当时很怀疑地说:他们要死,为什么会选择这样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呢?”
                 
  “你这个年轻朋友现在几岁?”
                 
  “三十三岁,比我小十岁,是围棋朋友,为人很好。我叫护士帮忙,把橡皮管从你们两个的嘴巴插到胃囊,让你们吐出安眠药。你们吐得可真狼狈。”
                 
  医生停了一下,狼狈相!也许是这样。宏子想像当时的表情,不禁觉得自己很可厌。
                 
  “老实说,吐过后,才知道你服下的是超过致死量的巴比妥粉末,而对方服用的只要连续睡两天就可以自然醒来的布罗巴林锭剂。再稍微解释一下,布罗巴林在药店可以公开发售,而巴比妥是用来配药,才研成粉末,只有医生或药剂师可以使用。我处理过许多吃安眠药自杀的,但从来没有遇到过男女双方服用不同药剂的情形。本来应该通知警察,但想起年轻朋友说最好不要让你们成为报纸采访的对象,才搁下未报。对方昨天已经完全好了。我不知道你们的状况,也不必要知道。你以为如何?”
                 
  “通知警察的事吗?”
                 
  “是的。”
                 
  “他知道这件事没有?”
                 
  “不,没有告诉他。”
                 
  “他说要见我吗?”
                 
  “他也说不想见你,只说要尽快离开。”
                 
  “就让他走吧。这里的费用由我支付。”
                 
  “那就这么办啦。”
                 
  医生从椅上站起来。
                 
  “我今天也可以回去了吧?” “可以。恕我多言,通常殉情未死的人都不会想立刻再去死。那就让他先回去吧。”
                 
  医生向她点点头,走出病房。不久,护士传言说,那男的要一千元搭电车回去。宏子点点头打开枕边的手提包,拿出一张千元钞,递给护士。宏子简直不敢相信。不久就从敞开的窗口看到那家伙站在医院玄关前,他走出医院大门,环视左右,然后以稳稳的步伐挺身走去。宏子觉得爱他竟是这么空虚。她想:我难道竟然缠得他想要杀我吗?一切都这么可恨。宏子冲动得想尽快回公寓去,把沾有他味道的东西全部处理掉。她付清医疗费,向医生和护士道谢,走出了医院。阳光刺目。走出医院就有一家水果店。她付钱买了三个西瓜,请水果店送给医院的护士。再过去不远,就是巴士站牌。穿泳装的男女从巴士车道走过去。宏子想起了医生儿子晒黑的脸。她觉得白色的东西很刺眼。走在自己前面的男人白衬衫、自己所提的白手提包以及自己所穿的白高跟鞋都很刺眼。她坐巴士抵达电车站,买了车票,走上月台,刚好下行的电车抵达,来作海水浴的人随着热气一起被吐到月台上。宏子坐在空空的长椅中,铁道那边立着百货公司和电影的广告牌。电影看板画出了法兰莎。阿努尔阴暗的表情。看板那边是住宅区,闪耀在明亮的阳光下,宏子目眩,想道:“我还活着。”
                 
  她用右手拇指和中指按住太阳穴,左右摇了好几次头。手指离开太阳穴的时候,她看见那家伙正倚着楼梯栏杆站立。他左边侧脸对着这边。宏子涌起一股厌恶感。不知为什么,这股厌恶感竟变成想冲喉而出的不快。宏子忍受不住。随着厌恶感的高涨,她不禁对他涌起了一种近乎憎恨的感觉。宏子不想看他,却盯住了他的侧脸。真不敢相信他穿的白衬衫在前天以前是我亲手替他洗,亲自用熨斗烫的;我曾被他拥抱过,曾在枕边互述衷情。宏子仿佛被人用什么粗糙的东西倒刮着肌肤一般。他往这边看,刹那间神情变得紧张凶恶,随即离开栏杆,从人群中往月台后方走去。他的形影看不见时,宏子想道:“这种厌恶感大概会一直持续下去吧!” 

  
  

   

古今传奇〔日本〕山田惠子 
                  
                 
  “你可曾听过这样的故事?”
                 
  “是什么样的故事啊?”
                 
  “这该说是传奇故事吧。从前,某地,有一对老夫妻……”
                 
  “哎,怎么一说故事,老是要提某时、某地有一对老夫妻。”
                 
  “你先别打岔,先听着吧。这夫妻俩天天都要往庙里烧香拜佛去。夫妻俩因为家贫,总是请菩萨慈悲,让他们有好日子过。有一天,拜着拜着,却就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菩萨的声音,说:我就赐予你俩三张护符,你等只要各吞下一张,就可以年轻三十年,等年轻之后,就好好去努力,如此,就一定能一起过个好日子。夫妻俩听了都欣喜若狂,于是各自吞下一张护符,转瞬间,他俩都变成了年轻力壮的人。自此之后,有一段日子,两个人都很努力地工作,日子也过得蛮不错的。各都吞下一张护符之后,不用说,还剩下了一张。终于,也许女人的欲望比较深切也未可知,妻子心里不免盼望变得更年轻,于是也不对她那老伴,不,也许该说是她那正当盛年的丈夫,说一声,就私下把那剩下来的护符也吞下了。那知这一来,本已变得年轻貌美的她,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小女婴。丈夫知道了之后,虽也嗟叹不已,也只好自己设法把女婴养育长大。就是这么一回事,这故事到此也就完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女人听了,不住点头。
                 
  “不过,你难道不觉得这故事有点奇怪?菩萨当初送他们三张护符,又是何道理啊?”
                 
  “是啊。”
                 
  女的说。
                 
  “当初如果只给两张,他们自然是可以一辈子美满地在一起过日子啊。所以,这是菩萨的罪过啊。你说对不对?”
                 
  “是不错,当初如果那样,他们的确可以长久在一起过个更美满的日子。不过,真要是那样子的话,我们不就不能成为夫妻了?”
                 
  “嗯,是啊……啊?你说什么?……那你是……。” 

  
  

   

今昔物语〔日本〕石川达三 
                  
                 
  那个不行、这个不好地犹豫了好久一段日子之后,好不容易到了今年正月里,儿子总算娶来了好年轻的一个媳妇。既温柔且娴静又美丽,实在是没得挑剔的了。也许说不上是壮健的,可是听说也不曾有过什么了不得的病症什么的。健康是至宝。总算找着了好媳妇了,老夫妻心里乐得什么也似的。老人有一天突然心血来潮问媳妇:“喜欢音乐吧。”
                 
  只听答说如果是吉他偶也弹弹。
                 
  “那就要劳动劳动你了,”老人高兴已权极,“你就弹一弹'凯茱莎呀,心爱的,别离真苦',好吧。”
                 
  听见这么说,媳妇便微歪着头问公公:“那是什么,这叫……”老大把年纪的婆婆笑了出来:“你这人也真是的,那不是无理取闹吗?这孩子是战后出生的哪。”
                 
  说是战后,也已经过了三十五年。媳妇才不过二十五岁。老人的大女儿听着也笑了:“爸,这好没道理。由她看来,麦克阿瑟就跟织田信长一样,都属往昔的人物啊。”
                 
  所以对媳妇儿来说,别说凯茱莎,连河边的枯苇残芦,或就是对着鸟笼里的鸟儿诉说衷情,这统统是日本的古代史里头的故事而已。知道了知道了,其实俺很清楚,媳妇儿跟俺整整隔了半个世纪,俺该整个儿让步才对。这俺很清楚。虽说清楚,倒也得让俺再说一句。老人说。话说从前,从前可是遥远的往昔,这日本也有过“一朝告急”的时候,那时候俺们浑身血泪汗泥所保卫的那个什么日本帝国早已灰飞烟灭不留形迹了,所以,从今而后,日本要变成多么自由开放,变得多么猥亵肮脏的国家都好,那全都是你们的责任,“俺们可不管了啊。”
                 
  非得一吐为快不可的,就是这些而已,就算是牢骚好了……说完,老人犹自笑着。 

  
  

   

满愿〔日本〕太宰治 
                  
                 
  这是距今四年前,我在伊豆三岛一位朋友家的二楼度过一个夏天时候的故事……有一天晚上,我想必已醉得相当可以,却还要骑着自行车到街上跑,终究出了事,把右脚踝上方弄伤了。伤口虽然不深,许是因为喝了不少酒,血流不止,急得赶忙跑去找了那小镇上的医生。那医生三十二岁,胖胖的,有点肖似弥勒佛。也是醉得差不多。因为和我一样,也是“醉态可掬”地在诊疗室出现,使我不禁感到滑稽。终于,一边受他治疗,却一边吃吃笑了起来。哪知这一笑,医生也吃吃笑了起来,最后还是按捺不住,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纵声哈哈大笑起来。从那天晚上起,我们因而交成了好友。医生颇好文学,更好哲学,加上我又爱谈这方面的话,每每话题一出,便如天马行空、轻舟流水,谈得不知所之。医生的世界观大概是一种原始二元论,把人世间的一切都看成善和恶的争战,口齿也相当犀利……。
                 
  医生家里订阅了四种报纸。为了读读这些报纸,我几乎都要在每天早晨的散步途中,乘便到医生家稍坐,打扰个一时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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